2011年4月8日 星期五

【長篇】悖德少女:第一章「沙織」#7 (18禁)




  身體才浸泡在熱水裡沒幾秒,就有股幸福到讓人不禁嘆起氣的感覺湧上心頭。

  「身為一個家裡有浴缸的日本人真是幸福哪。」

  如此喃喃著的我,彷彿一下子就變成老婆婆了。

  「您說對不對,櫻樹老……」

  「嘔噁……!」

  「……師……」

  躺在浴缸裡的我將這股滿溢的幸福感投給蹲在馬桶前的櫻樹老師,結果她毫不留情地將幸福感連同胃裡的東西一同吐光光。黃濁的嘔吐物一瞬間令我聯想到麥芽牛乳。還是先把冒著熱氣的幸福感擱到一旁,去幫幫老師吧。就算只是拍拍背也好。儘管一離開浴缸就覺得渾身提不起勁,但我仍輕輕拍起兩手抱著馬桶、隨時準備再吐一回的櫻樹老師的背。


  愛面子的老師稍微站起身子,可是這個動作反而又讓她吐出一波又一波的黃水。既然不舒服為什麼還要逞強呢。

  看著眼角銜著淚、嘴角掛著濃液的老師,我不禁好奇為何沒吃多少東西也能吐出這麼大量的水。

  「沙織……嘔嗚!」

  「請您先吐完再說吧……」

  大量嘔吐物和馬桶「邊緣」衝擊的瞬間,我們的腳上都感覺得到一陣溫熱的觸感,緊接著飄散出刺鼻的氣味。吐歪了的老師慢慢蹲下來,忍住不發出哀鳴的我也跟著壓低身體。這時候,腳邊傳來了另一道逐漸加速的水流。

  「沙織,不是妳想的那樣。」

  櫻樹老師大概也是在同一時間察覺,連忙向我澄清。

  「沒關係啦。上了年紀本來就會有漏尿的問題……」

  想要安慰老師的我意外說出了相當沉重的話題。然而櫻樹老師又變得像個小孩子般辯稱她只是想尿尿但是來不及變換姿勢,才直接尿了出來。看到老師焦急又痛苦的神情,我決定變回乖寶寶沙織。總之先乖乖聽老師的話吧。

  邊拍拍老師的背、邊按住老師肩膀,我從老師看不到的地方俯視著她那與媽媽年齡相仿的身材。從那略微顫抖的肩膀下裸露出來的胸部,刺得我臉頰發紅的同時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櫻樹老師的胸部大概只比姊姊大一點,雖然沒那麼堅挺,對於喜歡女生的我來說也是很有吸引力。

  每當老師乾嘔或嘔吐時,我都會跟著將身子向前傾,如此一來就能看到微微搖晃著的胸部了。

  拍著背的那隻手,在我默許的情況下悄悄地朝側面移動。不過,每當時機來臨時,我總是不敢踏出最後一步。不是擔心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影響,只是純粹不敢罷了。如果櫻樹老師是不醒人事的模樣,我應該會毫不猶豫地觸摸她的身體。不曉得是否因為喝了酒的關係,總之我現在也感覺有點輕飄飄的。

  望著臉靠在馬桶邊緣喘息的櫻樹老師,我半開玩笑地問道:

  「……櫻樹老師,我可以摸一下妳的胸部嗎?」

  取得許可才可以摸,這樣才是乖寶寶的行事風格。心裡才想著可能會挨老師一頓罵,想不到老師真的斷然拒絕。

  「妳在說什麼傻話啊。」

  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仍然足夠用來教訓心生邪念的學生。不甘心的我繼續纏著老師,不過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就連我也搞不懂了。

  「可是老師剛剛吐到人家身上……」

  「……」

  「嗚哇,兩隻腳都是,待會又要洗一遍了。」

  我刻意抬起剛撫過小腿的雙手,掌心的小窟窿裡積著一些看起來像是現搾柳橙汁的混濁液體,不過它的氣味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我知道了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妳喔,跟裕美子學姊簡直是一個樣……」

  呃,我可以將這句話解讀成老師竟然答應了嗎?

  不等我提問,櫻樹老師就稍微撐起上半身,本來緊鄰馬桶的胸部再一次吸引住我的目光。

  「摸一下就好了喔。」

  放棄似的櫻樹老師垂著的頭看不出表情,我想她可能也覺得害羞吧。畢竟連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我就……」

  我跪在櫻樹老師身後,兩隻腳緊靠在櫻樹老師緊閉的雙腿外側,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的雙手慢慢地繞過老師的腋下,老師那有些濃密的腋毛搔著我的手臂。我要開動囉──手掌輕覆在柔軟的胸部上之時,老師發出了有點可愛的聲音。

  「好軟喔……」

  柔軟的觸感就像不久前還倚著的媽媽的胸部,我不禁加重雙手的力道。

  「……沙織,夠了吧。」

  才不夠呢。

  櫻樹老師輕聲喝斥的時候,我已經緩慢地揉起她的雙乳了。

  「──再一下下嘛。」

  我用臉頰蹭著老師的後頸,順利用撒嬌換來了模糊的時限。

  櫻樹老師那一開始還有點生氣的口吻,到了中途就慢慢消退。後來我不知道揉了多久,不過老師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享受。她的乳頭也不像最初那般懦弱瑟縮著,已經和我貼在她背部的乳頭一樣,變得堅挺而美麗。

  「貴子老師……」

  我輕聲呼喚的同時,正欺負著讓老師不斷發出聲音的乳頭。

  「不要用捏的,沙織……」

  儘管老師這麼說,當我稍微加重捏的力道,老師卻又發出甜美的聲音,並且指導我下一個動作。我沒有聽從老師的指示,只是隨意愛撫她的胸部。有時候老師會不滿地要我繼續某些動作,有時候則是因為搔到癢處而讓老師不斷顫抖。

  撞見老師淫蕩一面的我,更加熱衷地把玩老師的胸部。

  「貴子老師……跟媽媽也會這麼做嗎?」

  只剩下一隻手在愛撫老師的我,正將另一隻手慢慢地順著老師的肌膚往下移動。

  「沙織……我跟裕美子學姊沒有……」

  「說謊。」

  手掌覆蓋在老師悶熱的私處及胸部上、兩隻手都停下動作後,我靠在老師背上輕輕地說道:

  「不然妳們為什麼都沒穿衣服……」

  「那個只是……啊啊!」

  我不想聽老師像剛才那樣辯解。如果能向我坦承的話,或許我會因為熱情被澆熄而停手也說不定。然而櫻樹老師到了這種時候還想狡辯,讓我覺得有點火大。

  沒有和別人做過愛的我,動作既魯莽又焦躁不安。我用姆指和食指指腹夾住老師那軟軟的陰蒂,在老師有點激烈的抗拒下上下搓弄著。腦海中浮現了幾種從色情片中看過的景象,但是我並沒有做出那種好像刻意讓對方舒服的動作。

  比起櫻樹老師甜蜜的呻吟,我反而比較想聽到別種聲音。因為,老師她沒有對自己的學生坦白自己做過的事情。

  「貴子老師,這樣子舒服嗎?」

  我在老師耳邊輕聲說道,然後伸出舌頭吸起老師的耳垂。

  「妳太用力了……啊嗚!」

  我知道啊。我是故意的嘛。誰叫老師表情扭曲、發出哀鳴的模樣這麼誘人呢。我想起老師上次出現在家門口、穿著的那件低胸禮服,心想要是老師打扮得像上次一樣漂亮就好了。這樣會讓我更投入的。

  「哇,貴子老師的陰蒂開始變大了……」

  想不到粗魯的動作也能讓老師興奮,看來老師並不是真的討厭被我摸囉?

  「貴子老師,人家這樣有沒有讓妳覺得舒服呢?」

  我在老師耳際喃喃著即興的話語,老師也用短促的呻吟稱讚我的動作。

  就在我準備進行從腦內反覆推演好幾次的步驟時,既不屬於我、也不屬於老師的聲音突然朝我們發熱的身體潑了桶冷水。

  「妳們兩個在做什麼?」

  站在浴室門口的媽媽,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



    §



  「對不起啦,學姊……」

  櫻樹老師快要哭出來的聲音穿越薄薄一層毛玻璃,清楚地傳進在微熱水平線上載浮載沉的我的耳裡。每次聽到她的聲音,就讓已經將半張臉藏在水面下的我害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剛才就一直道歉的櫻樹老師,在媽媽發現我們之後就主動承擔起所有責任,因此現在正被媽媽罵得狗血淋頭。當時玩得正起勁的我,則是因為媽媽的表情嚇得整個人僵在原地,連自首的勇氣都完全喪失,只是一味想著「死定了」。等到櫻樹老師被媽媽叫到外頭,我才嚇得躲進浴缸裡。

  盛怒之下的媽媽毫不客氣地怒罵櫻樹老師,老師她則是不斷地道歉、不斷地為我說話,讓我這個膽小的主犯心裡又酸又痛。

  這件事是我造成的。有好幾次,我都想直接走出去向媽媽自首,可是每次都因為媽媽剛才的表情而放棄。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媽媽。怕到我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直到最後,我仍然沒有那股勇氣走出去。

  變溫的洗澡水,怎麼沖也沖不掉我醜陋的一面。

  媽媽肯定知道了。所以她才會那樣看著我。

  「學姊……拜託妳不要這樣。拜託妳……啊!」

  浴室門被從外頭飛快地拉開,撞擊聲才將我嚇得抖了一下,緊接著出現的媽媽更是帶著冷到令人渾身發寒的目光。

  明明泡在溫掉的洗澡水中,身體卻明顯感覺到冷進骨子裡的寒意。

  「不是沙織的錯!」

  櫻樹老師哭喪著臉抓住媽媽扶著牆壁的手,可是一下子就被媽媽甩開了。

  當我看到老師那焦急又痛苦的表情,一度冷卻下來的罪惡感再度隨之沸騰。

  ……是啊。本來就是我的錯,為什麼偏偏要由櫻樹老師承受這種痛苦呢?像我這種敢做不敢當的爛人,才是罪魁禍首。

  我不想再因為害怕而逃避了。

  所以,當我看到媽媽面無表情地走到浴缸前,儘管身體忍不住發抖,我仍然努力直視媽媽的雙眼。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沙織。」

  媽媽抬起了右手。我緊閉雙眼、微微垂著頭。在櫻樹老師出聲阻止的同時,我的左頰已經伴隨清脆的響聲湧現一片又麻又癢的灼熱。

  讓媽媽失望的我,並不是因為疼痛才流下眼淚。

  我想正因為媽媽也知道這點,才會在打了一巴掌後又抱住哽咽著的我。

  「對不起……」

  哭哭啼啼的我,只是不斷重覆這句話。



    §



  天還沒全亮,窗外鳥鳴聲就吵到令人無法好好入睡的程度。眼皮很重又很在意鳥鳴聲的我,抱著棉被在床舖上痛苦地翻來覆去,最後終於受不了吱吱喳喳的聲音,乾脆直接起床。由於昨晚洗完澡後已經換上睡衣,身體並沒有因為晨間的低溫受寒,反而還挺舒適的。雖然這股舒適感完全比不上溫暖的被窩。

  時間接近早上五點半。不同以往的房間裡,姊姊和櫻樹老師仍在靜靜睡著。坐在單人沙發上、抱著枕頭的媽媽,則是在與眼神迷茫的我四目相交時,稍微歪著頭說:

  「不再多睡一會兒嗎?」

  我搖搖頭,可是又覺得被窩裡的溫度很令人懷念,因此只好快點下床來遠離誘惑。

  「媽媽,關於昨天……」

  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向最愛的媽媽道早,而是想再次為我脫序的行為道歉。媽媽看到我一早就沉著一張臉,於是用她的招牌動作來舒緩我的情緒。

  「小沙織,肚子會不會餓?」

  牛頭不對馬嘴倒也罷了……一早便對心懷歉意的女兒襲胸,讓我連在心中吐槽都覺得提不起勁哪。

  雖然肚子沒有咕嚕地哀嚎,我仍舊乖乖地點頭。

  「那我們邊吃早餐邊聊吧。」

  說到「聊」的時候,媽媽特別用力地捏了我一下。嗚嗚,會痛耶。

  因為今天用餐人數比較多,還有罕見住在我們家的櫻樹老師,本來我們打算做一鍋味噌湯,再弄些冰箱裡有的菜。不過,貧瘠的冰箱裡幾乎只剩下些冷凍食品。不想外出買早餐的母女倆在廚房內東翻西找,總算找到了一袋吐司和幾顆雞蛋。媽媽負責煎蛋,我則是邊哼著歌邊烤吐司,順便從櫃子裡拿出新的草莓果醬。四人份的話,吐司還是很充足。要是爸爸在的話恐怕就吃不飽了。這麼說來爸爸昨晚沒回家囉?

  「爸爸昨天沒有回來嗎?」

  我邊問邊用茶刀挖一小塊果醬,偷偷嚐了一口後忍不住發出幸福的呼喊。

  「是啊。雖然有打電話說要參加應酬,大概是馬上就醉到不醒人事吧?後來妳們倆都在呼呼大睡,我就把貴子叫來了。」

  「櫻樹老師……」

  「因為貴子很能喝的關係,我們後來又解決一打啤酒喔。」

  這般說著的媽媽指向廚房的回收桶,看來空空如也的啤酒罐都躺在裡頭。

  雖然媽媽說老師很能喝,可是我怎麼只記得老師抱著馬桶狂吐的模樣……還讓我想起一件直到現在依然在意到不行的事情。

  「媽媽,妳和櫻樹老師有發生什麼事嗎?」

  或許是果醬甜甜的氣味讓我神經變得更大條,幾乎是想都什麼就說什麼。煎著荷包蛋的媽媽發出「嗯──」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若無其事地拋給粗神經的女兒一記直球。

  「喝完酒,我和貴子就趁酒興做愛了喔,兩次。」

  轉過身來的媽媽頑皮地對愣住的女兒比出勝利手勢。

  「……」

  明明是意料內的事情,為什麼我卻整個人僵住了呢。

  大概是因為,比起從老師口中聽到這件事,由媽媽親口說出事實會比較傷人吧。

  這次我挖了好大一坨果醬,讓甜甜的草莓果醬融入五味雜陳的心情之中。

  「小沙織討厭媽咪了?」

  一點點。

  「沒有啊。」

  可是我仍然在嘴巴上死要面子。包裹在甜蜜果醬裡的那句話,虛偽到破綻百出。

  「這些事情,等妳想知道的時候再來問我吧。現在先準備盤子要緊喔。」

  「好……馬上拿。」

  唉,媽媽說得也沒錯。想要知道事實的心情和害怕受傷的心情重疊在一塊,就很容易讓我陷入泥淖中。多想無益!還是把多餘的精力,投入在即將被放了太多醬油的荷包蛋虐待的胃上面吧。

  簡單漱過口便和媽媽兩人坐在餐桌前,今天的早餐是三片烤吐司、一張很鹹的荷包蛋以及美味的草莓果醬,飲料則是冰冰涼涼的柳橙汁。

  不過話說回來,在我喝下第一杯酒以後,直到半夜醒過來以前的那段時間,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呢?

  好在意……不,根本是在意到不行!

  我試著向媽媽旁敲側擊,還扯了不知情的姊姊當藉口,結果早就知道女兒在想什麼的媽媽巧妙地迴避重重阻礙,直接替我補上腦袋裡的某片空白。有些事情似乎很像我會做的事,但是更多事情則是丟臉丟到我才不承認有做過。然而,用開朗表情說著的媽媽也不像在撒謊就是了。我盡量避開會讓我尷尬到說不下去的部分,體貼的媽媽則是誤以為女兒只是害羞,於是代替一臉尷尬的女兒不客氣地踩起地雷。

  例如,我是問──

  「為什麼故意把酒倒在身上?」

  無視地雷的媽媽這麼回答──

  「這樣才可以看到妳們姊妹倆搶著討抱抱的可愛模樣呀。」

  把這句話結合媽媽剛才說的……呃……就是喝醉的我們竟然抱住媽媽舔滴到她身上的酒(我應該沒這麼做啦……應該……),就形成一幅視覺感強烈到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了。

  「對了,沙織從小時候就是比姊姊還要厲害的超級搾乳器喔。」

  「咳呃!」

  將入喉沒多久的柳橙汁咳到滿桌都是的我,實在很難想像自己會是媽媽口中說的什麼搾乳器。不過,這話題會不會轉得太牽強了呢。

  不管紅著臉拿衛生紙擦桌面的我,媽媽繼續揭開我毫無印象的幼時秘辛:

  「授乳的時候呀,美花都是吸一點吸一點,一個晚上總是要餵好幾次。可是沙織每次都喝很多,晚上既可以好好睡覺,我的胸部也比較舒服呢。」

  「舒服……?」

  「放著特地為妳們製造的奶水不喝,胸部會又漲又痛的。不過就像剛才說的,沙織比美花還會喝,所以養妳的時候很好養喔。」

  重新倒一杯柳橙汁的我才剛對這個話題產生興趣,媽媽又將話鋒轉到讓我聽得臉紅心跳的方向去了。

  「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小沙織的吸力還是那麼厲害。真不愧是媽咪的寶貝女兒,待會多給妳一點零用錢!」

  啊啊……我到底醉到多丟臉的程度啊……

  儘管羞到整張臉都快熟透了,我還是問了幾個小時候的問題。媽媽在聊以前的事情時特別開心,我的心情也就跟著變好。

  等到頭髮亂翹的櫻樹老師加入早餐行列,已經是快六點的時間了。

  我溜到廚房替還處於恍神狀態的老師烤吐司,心裡不斷在為待會的道歉做推演。不管怎麼說,犯了錯就是犯了錯。事情發生後的現在,也只能好好地道歉了。

  噹。

  總覺得才剛壓下沒多久,香噴噴的吐司就彈了起來,到底有沒有好好地烤熱呀?按捺住想剝一小塊嚐嚐的心情,接著再放入另外一對吐司。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有學妹可以捉弄的關係,媽媽一早便神采飛揚。反倒是難得來我們家住一晚的櫻樹老師,不管是吃飯、盥洗還是幫忙收拾餐具,都沒辦法好好地做。這麼說很不好意思,可是有了老師成為我的擋箭牌(比起自己的女兒,媽媽似乎更喜歡看學妹驚慌失措的模樣),整個早上還真是輕鬆。

  或許是由於氣氛過於愉快的關係,我拿著剛烤好的吐司來到餐桌時,實在無法對正被媽媽搔癢的櫻樹老師鄭重地道歉。兩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嘻鬧的模樣,看起來還挺詭異的。於是我又折回廚房,繼續將剩下幾片吐司烤掉。多餘的兩片吐司交給媽媽處理,姊姊那一份則是另外放在一個托盤上,等她醒來就可以直接享用了。本來媽媽要我直接叫醒姊姊,可是看到姊姊無防備地熟睡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打斷她的美夢。

  直到我們紛紛準備就緒、出門的前一刻,媽媽突然告訴我玲子昨晚有打電話到家裡。但是因為女兒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媽媽就告訴玲子我因為感冒很早就入睡。謎底被人揭曉之後,我才想起昨天忘記的事情,就是和玲子的約定。

  我忍痛婉拒了說要開車載我的櫻樹老師。因為在老師提出如此令人感激的提議之時,媽媽才向我補充她擅自替我與玲子做了邀約──在未經本人許可的情況下,拜託她帶著身體可能還有點不舒服的我一同上學。而媽媽告訴我的同時,距離約定時間只剩下十幾秒鐘了。

  我在家門口環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玲子的身影。心想她可能會在等公車的地方等我,於是我加緊腳步趕過去。急急忙忙的我,明知道已經趕不上媽媽和玲子約好的時間,仍然無法平心靜氣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雖然我一路上都小跑步地趕路,最終還是因為太晚出門而遲到了將近五分鐘。

  等到我上氣不接下氣地繞過最後一處轉角,玲子真的就站在公車站牌旁等我。她的嘴裡還咬著半個手掌大的乳酪蛋糕,遠遠就聞到那股讓缺氧的腦袋倍感暈眩的香味。玲子揮動的手臂在我的視線內留下數道模糊的殘影,等到她身旁那幾件花梨制服飄浮似地依序上了公車,我還是沒辦法看清楚她的身影。

  「快點、快點啦!」

  一整天沒見,第一句話竟然是被催促上車,真是令人沮喪。我哀怨地望著玲子,顧及到我們身後還有其他學生,只好先上車再說。很幸運地,最後一組雙人座位被我們佔走。我坐在窗戶邊的位置,渾身瀰漫著乳酪香氣的玲子則是在我身邊。

  「感冒好點了嗎?」

  聽到玲子那帶著濃濃乳酪味的問題,我的心中湧現了一股罪惡感。我伸手取下黏在她嘴邊的蛋糕屑、放入口中,平常處於主動地位的玲子似乎有點害羞。

  「其實我是裝病喔。」

  「裝病?妳未免也太大膽了!可是我昨天明明就有打電話過去啊。」

  真不好意思,那時候我已經被媽媽灌醉啦……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實話實說會不會比較好呢?總覺得不是件可以輕易說出口的事情哪。

  「還是不要說好了?」

  我故意揚起聲音,刻意吊吊等著我解釋的玲子的胃口。

  然後,我就在玲子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裝飾過後一一告訴她。除了難以啟齒的部分之外。

  有的時候,說謊的人反而會比受騙的人要更難過。

  並不是因為欺瞞的罪惡感使然,只是因為不得不這麼做而感到悲哀。



    §



  今天感覺咻一下就過去了。小茜和麻央不曉得因為什麼緣故鬧不愉快,玲子整天都在居中協調。除了中午抽空陪我到食堂買個麵包以外,她休息時間都不在教室裡,大概是在校舍屋頂吧?美和等人則是沉浸在好幾個新話題中,雖然我都沒加入,仍然不經意地偷聽到一些令人害羞的字眼。至於必須交給西園寺老師心得作業的我,不得不在心得完成前忍痛婉拒所有邀約。

  等到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心得完成時,已經準備要上第六堂課了。我匆匆忙忙地跑到教職員辦公室交作業,但是西園寺老師卻不在座位上,只好先放到她的桌子上。交完以後,又得在兩分鐘之內趕回教室。途中經過樓梯時,剛好遇上玲子與兩張臭了一整天的臉,接著我就被一臉疲憊的玲子拐去廁所。

  「讓我補充一點能量吧。」

  兩個人硬是擠進狹小的隔間裡,玲子對不明所以的我又親又抱,我當然也立即展開反擊。

  真不可思議。一天下來明明沒什麼接觸,只因為一個吻就讓我瞬間興奮起來──不過這當然不是指性慾,而是想和玲子膩在一起的心情。

  在玲子開始補充能量不久,上課鈴聲就響了。

  「放學再繼續補充吧。」

  她一邊替我整理皺掉的制服,不時還頑皮地偷親幾下。

  「真拿妳沒辦法。」

  後來我們在洗手台前見四下無人,又親了好一會兒。到了走廊上,也基於同樣的原因給予彼此親吻的理由。等到腳步逼近其它班級教室時,才決定乖乖地罷手。玲子挽著我的手小跑步地回到教室。多虧二宮老師那對敵不過歲月侵蝕的膝蓋,我們總算是趕在老師之前回到座位上。好險好險。

  放學以後,今天一整天都沒帶我們班的櫻樹老師特地跑來教室,告訴我她今晚還會再拜訪我們家。可是教室裡實在太吵,我就被老師帶到打掃完畢的庭院裡。這次不是因為媽媽覺得無聊才叫她去,而是要和爸媽討論有關姊姊的事情,所以爸媽都會提早回家。我拜託老師先不要說出關於影片的部分,老師一下子就答應了。雖然是正式登門拜訪,似乎只是先讓爸媽有個心理準備,然後才視情況慢慢地切入核心。看到我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來的不安與煩躁,老師一再向我保證她會慢慢處理這件事,就先離開了。直到我和玲子走到校門口、看見櫻樹老師開車離去的時候,才想起我應該把握剛才獨處的機會,好好地向老師道歉才對。

  一出校門口,玲子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親我的臉,嚇到了我和一名路過的同校學生。

  「今天方便過去嗎?」

  以這句話代替道歉的玲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呀。

  既然櫻樹老師要來家裡,我不是很想在這時候回家。反正就算回去,也只會被問東問西,根本沒時間和玲子獨處。與其加入那場我打從心底不想參與的討論,倒不如在外頭陪玲子度過要好得多。

  「櫻樹老師……」

  話剛說出口,我才想到這件事不能隨便說出去。即便對象是玲子。

  「……老師說要來家庭訪問。所以還是去妳家吧?」

  「家庭訪問?櫻樹老師又不是我們的班導師或副班導,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玲子挑起一邊眉毛反問。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老師在的話就不能放鬆了。」

  「說得也是。可是阿姨今天還要拍攝喔,妳確定要過來?」

  我歪著頭想了想,反正拍片是在別的寢室拍,應該沒關係吧。

  「她們拍她們的,我們過我們的不就好了。」

  「還是要找間咖啡廳、選角落的位置……」

  「就去妳房間嘛。」

  我抱住玲子的手臂,用撒嬌的口吻說道。

  「人家喜歡玲子的房間嘛。」

  從她別過目光並且答應了這點看來,玲子似乎也敵不過我的撒嬌。

  在擁擠到讓人快喘不過氣的公車上,一手拉著吊環、一手摟住我的玲子告訴了我關於今天一整天,於小茜與麻央之間引燃的火花。先不論摟住我的那隻手怎麼還有餘力又捏又擠我的手臂,能在悶熱到幾乎令人窒息的狀態下滔滔不絕地說話實在很厲害。

  說到茜和麻央,這兩個人很久以前就有過心結,只是因為那件事對長大了的兩人無關痛癢,她們早就忘掉了。今天早上因為茜的一句「我有喜歡的人了」,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的麻央就開始不斷挖苦她,最後兩個人吵了起來、互挖舊帳。從高中到國中,再從國中到小學,最後甚至連幼稚園的事情都抖了出來(這點倒是很令人懷疑),鬧得雙方不可開交。玲子每堂下課都在緩和兩邊情緒,從她整天都在這麼做這點看來,並不是那麼地有成效。

  「所以說,麻央是在吃醋囉?」

  在我做出以上結論的同時,剛好也到了下車的地點。

  「我忘了告訴妳,麻央幾個禮拜前就已經有對象了。」

  玲子牽起我的手,然後說要先繞到附近一家蛋糕店。宮下阿姨訂了幾盒派,大概是要慰勞大家吧。

  「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麻央果然還是在吃醋對吧?」

  「我不是說了她們都有……」

  「就算這樣也可以吃醋啊。」

  「嗯。這麼說也對啦。」

  「不過比起玲子的醋罈子,我想麻央的應該是小巫見大巫喔。」

  「……喂!」

  這麼說好像有點怪怪的,不過無論麻央再怎麼吃味,都絕對比不上玲子爆發時那般可怕。玲子大概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我,沒有再做會被我調侃的反駁。唉,畢竟這可是事實嘛。

  距離玲子家很近的蛋糕店,遠在對街都聞得到香味。自動門上掛著的風鈴叮鈴作響,混在冷氣中的蛋黃與奶香味,更是令午餐只吃麵包的我不禁食指大動。我們在蛋糕店逗留了好一會兒,或許是因為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列在店內的各種戚風蛋糕,玲子在結帳前特地跑來問我要哪一個,向美味蛋糕屈服的我最後挑了巧克力風味。興高采烈地選定之後,才發覺自己根本沒多帶錢,而蛋糕已經結完帳。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先請玲子替我代墊了。

  「代墊?不用啊。前天阿姨說要給妳零用錢,或許該說是打工費,不是嗎?」

  拎著四盒六吋大的派、兩袋鮮奶油和兩個巧克力戚風蛋糕的玲子眨了眨眼。

  「咦,我以為阿姨是說笑的。」

  「現在妳知道不是囉。要是妳硬是拒絕的話,阿姨會生氣喔。」

  玲子遞給我裝有我們倆的蛋糕與兩袋鮮奶油的塑膠袋。

  「那我就乖乖接受了。喔,還買鮮奶油啊?」

  「是贈送的。那家店的店長和阿姨是舊識,大概是做多的部分吧。雖然不曉得要這些做什麼。」

  總不會要直接吃吧?雖然有些人會這麼做,可是既然都買了派,鮮奶油的存在感就顯得很多餘。除非不是拿來吃的……

  「例如,擠在盤子上互扔之類的……」

  這般說著的我和玲子面面相覷,接著又笑了出來。

  穿越昏暗的樓梯時,有點陰暗又有點詭異的氣氛似乎讓玲子感到興奮。我們在陽光照射不到的樓梯間放下書包和塑膠袋,透過微弱的視線與彼此對望著。樓梯間的霉味和派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玲子覆上她的唇,將她的體溫以及那股味道送入我的口中。她雙手不安分地摸著我的胸與背,接著解開我的領結、拉起制服。主動脫下我的衣服的玲子,表情看起來感覺有些在逞強。

  「不要在這邊啦。」

  我對避開了臉、吻著我的脖子的玲子這麼說道。她的手輕輕按在我的胸部上,好像沒有繼續脫掉的打算。

  玲子已經準備好了嗎?可是她的動作卻充滿了猶豫。

  留在脖子上的溫度一下子就消退,連讓我眷戀的時間都不給。玲子的嘴唇輕快地往下移動,然後來到了胸前。

  「好癢。」

  這是對玲子親吻我的胸部的動作,湧現的唯一感想。

  一邊檢查我的反應一邊繼續動作的玲子,又在我胸前耍賴似地停留好一段時間,才決定就此打住。

  「總覺得提不起勁……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玲子不甘願地捏了捏我的雙乳,結果被捏痛的我哀怨地叫了一聲。

  「大概是霉味的關係吧。」

  穿好衣服後,我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似懂非懂的玲子應了聲「大概吧」,就開始替我打領結。

  其實,我滿喜歡這個地點的。接近傍晚的陽光微弱地射入樓梯的上方與下方,陰暗的樓梯間彷彿是另一個世界般被隔了開來。而且,一想到可能會有人突然經過,就會覺得提心吊膽,有點冒險的味道。只是因為玲子那彆扭的動作,才讓我沾染不上半點興奮的感覺。明明就想一起做些什麼,卻又沒做好心理準備,未免太矛盾了。

  「玲子妳不想和我做愛嗎?」

  玲子開門的時候,我不經意地說出了口。看到她頓時停下動作,我才發覺自己竟然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事,而且還是用「今天天氣不錯耶」的口吻。

  「我想啊。只是還沒準備好而已。」

  「……也是喔。」

  我倚在斑剝的牆壁上,有些尷尬地看著玲子的側臉。

  「雖然沙織可以給我補充能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辦法進一步。」

  「嗯。慢慢來吧。」

  「不過,如果妳真的很想要的話,」

  玲子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內,朝右翻轉了一圈後轉頭說道:

  「我還是可以幫妳喔。」

  「意思是妳可以對我做過分的事情,但是我不可以對妳做過分的事情囉?」

  「就是這樣。」

  點點頭的玲子,做出了像是孩子王一般自大的宣言。不知怎地,這句話並沒有讓我感到不公平。當然,我也沒有丟下她偷跑的打算。

  進到有如樣品屋一般的房子裡,帶著薄荷香的冷氣很快便撫平了微熱的身體。當我在苦惱著要選兔子造型還是貓咪造型的拖鞋時,裡頭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尖銳的女高音展現了數秒鐘的破碎嗓音,緊接著是宮下阿姨可怕的厲聲喝斥。

  「對了,今天是奈奈子的重頭戲。」

  玲子像是剛剛才想起似地補充道。

  奈奈子就是麻里奈姊,重頭戲的話……

  「要去看看嗎?」

  「什麼?」

  「我是說,妳想不想順便看她們拍攝的過程?」

  玲子晃了晃裝著四盒派的塑膠袋,表示她待會得進去一趟。對於拍攝工作有點感興趣的我於是很快地點頭。

  「真的可以嗎?」

  「保持安靜就好。」

  展現出十分可靠的微笑,玲子推開了剛才還傳出慘叫聲的褐色房門。

  和玲子房間相仿的這間房,擺設同樣充滿了少女風格,讓人不禁聯想到很適合這種風格的麻里奈姊。不過,除了床舖及周圍的部分,其它地方都被淨空,就好像是把少女的房間硬生生砍了一半的感覺。一絲不掛的兩個人──杏子姊和麻里奈姊正在床上相擁,氣呼呼的宮下阿姨則是拿著紙筒,一會兒敲著麻里奈姊的頭,一會兒比手劃腳地告訴她哪些地方該改進。雖然姊姊們赤裸著身體,我卻沒什麼怦然心動的感覺。除了她們三人以外,還有馬上就注意到這邊並向我們揮揮手的摩耶姊,以及五位幫忙拍攝的大姊姊。玲子小小聲地關上門,然後領著我從邊邊來到摩耶姊所在之處,那裡還有幾張空著的塑膠椅。

  「我們待一下就好。」

  玲子向一副對著我蠢蠢欲動的摩耶姊低聲說道,然後和我交換位置。沒辦法對我伸出魔爪的摩耶姊彷彿真的很可惜似地嘆了氣,接著對我做出有點撒嬌的表情。該說真不愧是優秀的女演員嗎……總之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心生「好可愛」的感覺,同時摩耶姊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真是的。每次都捉弄我。

  我把塑膠袋交給說要冰在冰箱裡的玲子後,因為她和摩耶姊正談起有關劇本的事情,只好隨便觀望了。原來這兒還有小冰箱啊,裡頭似乎沒放什麼東西嘛。

  由於麻里奈姊的關係得以暫時休息的姊姊們十分和善,與我對上眼時都會露出微笑,讓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起來。不過,看到其中一位穿著便服、什麼器材都沒拿,就光只是坐在角落發呆的姊姊時,不知為何特別讓我在意。

  「那麼就照剛才說的。再來一次!」

  宮下阿姨充滿魄力的聲音傳來,大家都跟著準備上工。我對已經打起精神的麻里奈姊揮揮手,她的眼睛旋即迸出光芒。

  「小沙織……嘎!」

  好在不知何時穿起內衣的杏子姊仍然保持冷靜,在瞬間變了個樣的麻里奈姊準備跳下床時抓住她,我也不用找個地方躲了。但是,杏子姊給我的眼神彷彿在說「我幫妳制伏了麻里奈,待會要給我抱抱喔」,讓我一不小心就發出小小的悲鳴。

  「看來妳待會慘了。」

  就連玲子也看得出杏子姊頗富意味的笑容。嗚……要不要趁現在偷溜呢。

  宮下阿姨摸了摸我的頭、接著將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現在連離開位子都辦不到了。難不成她知道我有溜掉的打算?

  「兩個人都就緒了吧?小香,再多一點燈光。秋子,從小腿開始入鏡喔。好!預備!」

  摩耶姊以不輸給宮下阿姨的氣勢這般說道,接著開始倒數計時。

  拍攝正式開始。



    §



  「奈奈子,我最喜歡妳了。」

  杏美在她耳邊輕喚,接著輕柔地鬆開了雙手,讓滿臉通紅的奈奈子慢慢地躺下。她的動作緩慢又猶豫不安,不過當杏美的臉龐映入眼簾時,這種感覺就隨之煙消雲散。杏美將奈奈子那雙保護著胸部的手慢慢地移開,讓自己的手取代那個位置。

  修長的手指猶如細流般滑下,最後在奈奈子胸部下方形成兩股溫柔的力量,柔柔地捧起奈奈子的雙乳。

  「好舒服……嗚……」

  綻開的紅暈讓奈奈子害羞的表情更加美麗。脆弱的呻吟聲沿著她白淨的肌膚滑至胸前,緊接著消失在杏美溫柔的撫摸下。漸漸地,呻吟聲消失了。杏美的嘴唇奪走了奈奈子不安的呻吟,取而代之的是隱藏著渴望的嬌喘。

  在杏美的催促下,奈奈子轉過身、躺進杏美溫暖的懷裡。她趁杏美吻著自己的耳朵時小小聲地撒嬌,好讓那雙一度停擺的手繼續愛撫的動作。杏美細心觀察著奈奈子的反應,等到她美麗的神情開始顯現出不滿足的焦慮,便開始逐漸加重雙手的力道。

  起初只是稍微施點力,然而奈奈子敏感的胸部似乎連這麼點力道都承受不住。杏美將她忍耐微痛的樣子收入眼底,和奈奈子乳房的柔軟觸感放在一塊兒,繼續加重力道。不堪負荷的奈奈子漸漸蹙起眉頭,發出了略微急促的叫聲。儘管如此,那對捧著雙乳的手掌依舊沒有停下來。

  「奈奈子的胸部好軟,摸起來好舒服。」

  杏美的耳語越是溫柔,反應在奈奈子身上的力道就越是粗魯。然而,本來還感覺有點不舒服的奈奈子,如今表情已經和緩下來。

  「討厭啦……杏美……」

  並非對身體接收到的愉悅感產生抗拒、也不是為了要刺激對方,奈奈子的輕喚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游走,因此對於杏美而言這也算是最直接的讚美。

  奈奈子害羞的身體開始有感覺了。乍看之下有點過於粗魯的動作,或許比起以往平穩的愛撫要更適合奈奈子微妙的情慾也說不定。這般想著的杏美,這次用上更多的力氣。

  可是,就在奈奈子那張陶醉的神情隨著杏美的愛撫漸入佳境時,卻出現了預料之外的反應。無疑地,她眼角銜著的熱淚為這一幕增添不少美感──就連掌鏡的秋子小姐也這麼認為。然而那挾著微弱聲音慵懶張開的嘴唇,卻沒有在適當的時機闔上。

  「呼呵……呵嗯……」

  難掩倦容的奈奈子打了個不怎麼優雅的大呵欠,她好像完全忘了在身後默默奮鬥的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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