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9日 星期三

【長篇】《彼岸花葬‧改》第七章「代行者」#3 (18禁)




  代行者。

  人類的母體。

  生命的鎖匙孔。

  自西曆末期開始,取代原始生殖行為的繁衍方式。

  出現條件──不明。

  現有數量──據聯盟直屬某研究機構提出的報告,大約在兩百名左右。聯盟掌握中的人數,僅有二十七名。

  其中包含了平民、教士、賊徒、士兵以及……校官。

  這些代行者全部由專屬管制班控管。


  十二名擔當常備母體,每天只為了繁衍睜開眼睛,處於毫無個人意義可言的狀態。

  六名列為第一級備案,於某研究機構過著嚴加管制的生活,隨時取代發生狀況的常備母體。

  九名列為第二級備案,基於飽和匹配的十二人限制,再加上第一級備案的支持,此級備案的代行者實屬多餘。若短期內並無擴大繁殖系統的計劃,是用不上此級備案的。不過為防萬一,這九人仍暗中受到聯盟秘密保護。

  身為那九個人之一……被告知事實後的人生,充滿了各式各樣難以疏解的情緒。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特別的,因此能一路從軍官學校升上來,是令我多少感到自豪的一件事。如今回想,或許我人生中所有的契機與好運,都被人暗地操控著也說不定。思及至此,胸口就一陣鬱悶,世界也變得不真實了。

  我看著背對我入睡的費婕,忽然覺得好不公平。

  要是沒有那個什麼使徒的狀況,海潔爾就不會注意到我們,那麼不管我們有沒有在亞庫茲克遇刺,都不關她的事。狀況發生後,我們的命就好像變得很值錢,必須動員憲兵隊隨時守護我們,甚至還入住我們隔壁房間。面對如此落差卻又能安穩睡覺的費婕……真的是令我羨慕到有點反感的地步。

  明明是這麼不真實的事實,只有妳不會煩惱到無法入睡,根本不公平。

  腦袋一下子清楚、一下子又急欲遮掩混亂的思緒。我在海潔爾離開的兩個小時後,抱住了熟睡的費婕。

  記得海潔爾說過,玩弄女孩子的胸部只能算上高尚的性騷擾,要來真的她才會奪走對方的吻。如果我不奪走費婕的嘴唇、卻又想把手伸進她內褲裡,算不算來真的呢?

  我在流失了真實感的房間內摸起唯一令我感覺到真實的肉體,越來越往下沉,最後伸進了那件深紫內褲中。

  「嗯……」

  費婕的低吟無意識地散開,加深了我心中的罪惡感。

  「嗚……」

  第二道聲音將她光滑無毛的私處、柔軟滑嫩的觸感小心翼翼地埋藏起來,只剩下被外人觸摸的陰唇姿態。

  放進去吧。

  讓疼痛感喚醒她。

  我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大半夜的忍受這一切。

  但是……就算費婕醒過來,又能怎樣呢?

  本來我們的關係就沒那麼深,最近是因為她戀愛了,才稍微走得近一些。除此之外,就只是普通的戰友而已。

  她不是英格麗,也不是茱莉亞。

  就算逼著她和我一起承受這股情緒,到頭來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我就默默收回了手,背對著費婕暗自嘆息。

  好想見英格麗。

  昨晚也因為海潔爾的關係讓茱莉亞白等了好久。

  懶洋洋地什麼都不想做。

  只想做愛。

  想被英格麗熟練地掌握。

  想和她進入彼此的體內。

  聽她邊喘息邊呼喊我的名字。

  唉。

  我在幹嘛啊。

  明明什麼也沒改變不是嗎?

  就算是代行者也只是第二級備案,是幾乎派不上用場的級別。

  只不過可能無法照常出任務、到哪裡都有人跟蹤而已。

  如此而已……

  別去想了吧。

  到了明天,一切都會一如往常地恢復秩序。

  對,一如往常……



    §



  由於人類背棄了神、無端挑起戰爭,代表大地的沙之神震怒之下放棄了人類這個種族。

  「噫噫噫噫……!是妖魔、妖魔現身啦!」

  豐饒之地因此變成枯萎之地,人心也不再像從前安詳和樂,大家都會在煉獄般的世界受盡折磨而死去。

  「卡、卡蜜拉的從者……怎麼會?各、各位肅靜!勿驚惶!快聯絡聖沙衛隊!」

  可是實際上神並沒有放棄人類。

  「教主大人!我第二教敵殲滅部隊奉葛瑞絲主教之令……嗚啊啊!」

  祂將自己的權能授予肉體永不磨滅的第一位教徒、成立聖沙教,並且會在世界末日時祝福所有的教徒上天堂。

  「救、救救、救命啊!不許讓那東西吃掉我……!」

  那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地方。

  「嗚嗯……全員,不必要戀戰!快點保護教主大人撤離!」

  在那裡,我們可以永遠與大地之神生活下去……

  「等等,別丟下我們……請救救我們啊……!」

  永遠永遠,活在神的國度裡。

  『……哈!』

  直到最後一道慘叫聲終結為止,四肢被反綁在石床上的潔琳腦袋都是一片空白。自從她們抵達山中避難所,接連發生的遭遇實在不是她單純的腦袋可以負荷的。她不明白為何教主大人前面還讚賞自己對懷孕的推測,後面卻又命人將自己綁起來。如果能讓大家都擁有生產的權利,人類不是會更興盛嗎?如此一來,就會有更多人信奉沙之神,並且將福音傳遞到世界的每個角落。這或許是腦袋沒那麼靈光的自己,對聖沙教所能做出最棒的貢獻了。可是教主大人一聽到「使徒」就變了臉,接著自己就被幽禁在寒冷的地窖內,挨餓受凍地昏死過好幾遍,才被衛兵帶上去。本以為或許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惹惱教主大人,一定得當面道歉才行……如此滿懷愧疚,等到被教主大人當成妖魔鬼怪看待,長久支撐著自己的信仰終於完全崩壞、變回一片空白。

  還記得,伊芙妮小姐對於自己投去的哀求目光,給了「自作孽」的冷漠回應。下一個瞬間,尖叫聲與不同於廢墟的腥味迅速漫開,把倒轉過來的空白世界抹上不規律的鮮紅色彩。那些一度打算致「罪人」於死地的教徒,先後都遭到獸化的怪物殘忍地殺害了。青銅色的獸爪肆無忌憚地砍殺,如跳舞般舞動那隻獸臂的苗條女子卻顯得相當優雅。

  將空白世界染上紅色的伊芙妮小姐,其曼妙姿態簡直就是「信仰」的本體。

  潔琳緊盯逐漸讓廢墟重歸安寧的伊芙妮,越看越入迷,心臟更是噗咚噗咚跳個不停。

  卡蜜拉的從者。

  惡魔的信差。

  災厄的使徒。

  無論教典上如何形容眼前的優雅野獸,都無法動搖全新信仰的根基。再說了,「叛教的罪人」和「災厄的使徒」不也是很搭配的稱呼嗎?

  ──既然妳們如此對待曾經的信徒,我就成為妳們口中的罪人吧。

  『看傻了眼嗎……?還是因為被信仰所背叛,自以為是地認為失去了一切呢?』

  將虔誠的信仰者殺戮殆盡的災厄使徒揚起猙獰的微笑。

  「……」

  四肢遭綑的婦女臉色黯淡地沒有回答。

  『事已至此,乾脆連妳一起殺了吧。反正活著也會被那些狗屁教徒追殺一輩子。』

  青銅色的兇猛獸爪牽起血水猛張,對準了叛教罪人的頭。

  「我……想活下去……」

  罪人如是說。

  『腦子有問題嗎?我一離開,妳馬上就會被躲在門外的傢伙殺害。』

  使徒嗤笑道。

  「所、所以……保護我……」

  那既非憐憫,也非任何人類能夠形容的情感。

  與好惡無關,更不可能依循某種人智的規律。

  僅僅只是,將執行到一半的行動程序重新改寫、製造新的可能性。

  對於伊芙妮而言,這不是「創造」或者「改變」,只不過是一種新的「程序」。

  如此而已。

  至於為何要這麼做……在啟動更高級的變態程序時,她理出了簡單到不可思議的頭緒。

  那是因為……這個人類,是用著善良的眼神在看著我。

  這點差異,決定了潔琳將與其她人類處於相反命運的契機。

  『……我馬上回來。』

  聖沙教的前教徒冷漠地頷首,目送有著巨大骨翼、尖銳紫尾、半身獸化的使徒走向緊閉的古門扉。

  「我是……觀察者。」

  不同於直接刺入腦袋的聲音,使徒的低語飄盪在血腥味中傳來。

  「伊莉雅‧伊芙妮。」

  那聲音如盛開的血花般融入四散的屍骸,它們共同迴響著腥紅的告白。

  「麗莎的子民啊……準備好了嗎?」

  在那之後──或許僅僅只有數秒的時間──觀察者的自白化為詳盡到一滴雨水也不放過的歷史之軸,將無數個陳舊風景烙印在潔琳腦海中。白海的奔流無止盡地升高知識的界限,使潔琳彷彿置身其中不可自拔。她在這極短暫的時間裡知曉了數千萬種全新的語言、文化、知識與歷史,體驗瞬息萬變的每一刻。

  然而當外頭的屠殺告一段落,一切又重歸於零。

  潔琳頭痛欲裂又反胃想吐,四肢就算掙扎也只會弄破紅腫的傷痕,頭痛的程度簡直要了她的命。剛才到底看到些什麼、知道些什麼都已不重要。此刻她只想讓腦袋恢復平靜……或者是乾脆昏死過去。

  倒立在視線內的使徒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緩慢走近,那淌著紫色鮮血的肉體優雅而美麗,無慈悲的表情更是為負傷的肉軀蒙上凜冽之美。

  濃郁血腥味混在青苔與濕土的氣味中,昏暗的石室處處沾滿了鮮血與肉塊。凜然佇立於慘劇正中央的伊芙妮,那姿態彷彿惡魔,又像天使。

  在那之後……宛如偶爾會在波耳貝塔回收廠發現的故事書內容,人類與使徒就此隱居在深山之中,過著隨時遭到壞蛋刁難的日子。

  對於潔琳來說,這是全新的信仰、全新的世界。雖然無論在教義還是論點上都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對她而言,伊芙妮就像是降臨在人間的天使,並且為了保護像自己一樣的人類而和邪教作戰。伊芙妮不像首次碰面時那般柔和,自從「慘劇」過後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潔琳不曉得她每天擺著那張臉都在想什麼?就算問了也得不到答案。不過這樣也好。伊芙妮不說話時很帥氣,頗有她心目中的天使儀態,潔琳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給這位沉默寡言的天使。況且經過那一連串動亂,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更必須生下來才行。如此才不會辜負拯救自己的天使……以及短暫陪伴自己的那個人。

  對於伊芙妮來說,有太多太多的程序要執行,現在還得加上一組「照顧代行者潔琳」的完整方案。儘管就伊芙妮的行事風格,任何程序都難以發展成長期計畫,總之就先照顧她到孩子產下來為止。她對人類──麗莎的子民們並無好惡之分,姊妹們都與人類關係不一,唯獨她例外。觀察者。這是她位居使徒之位所肩負的職責。按照既定程序她應該要默視進行中的歷史才對。然而身為歷史的一部分,自己更不該因為觀察者的身分保持絕對中立。於是她在目賭潔琳的善良即將被惡意毀滅的時候,以迅速變態的下顎咬碎了前面那人的右肩胛骨,並在眾目睽睽之下擠出滲血的複眼、進入準一級戰鬥態勢。即使擁有人類難望項背的個體能力,專司並非戰鬥領域的伊芙妮仍然無法與人類軍隊相抗衡,這點她很清楚。她只需要在試圖加害她們的人類完成高度軍事化的進攻準備以前迅速了斷,輕兵器頂多讓她多流一點血,妄想奪走她性命還嫌弱了些。

  這一個月的生活並不好過,不管是對人類還是使徒而言,都充滿了挑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她們無法離開魯特亞雪山山脈。坦白說,潔琳能一路撐到這座廢墟還被囚禁三天三夜都沒事,已經是莫大的奇蹟。要她再挺著肚子、冒著嚴雪下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為此,伊芙妮必須獨自張羅食物與取暖用的木材,同時還得對付前來討伐她們的聖沙教徒。

  不幸中的大幸是,這間廢墟除了提供教徒們躲避風雪之用,還設有以備不時之需的簡易糧倉。伊芙妮外出時,潔琳在她被囚禁的地窖內意外發現牆角的機關,只要取下幾塊濕黏的磚頭,就能通往秘密儲藏室。潔琳在裡頭發現不少因濕氣而損毀的步槍、四大箱彈藥以及許多食糧,可惜多半都受潮甚至浸泡於污水灘而無法食用。她挺著肚子費心翻找,才挖出幾袋還沒長霉的黑麵包。她和伊芙妮一天只吃兩餐,通常只有麵包,偶爾伊芙妮會帶些生肉回來,隔天就會有連步槍都沒有的教徒追過來。潔琳後來才知道,伊芙妮是去襲擊那些分佈在魯特亞山脈各處的聖沙教村落。

  薪柴不夠用的夜晚,伊芙妮會用許許多多的觸手把潔琳包起來,保護她不致受凍。潔琳身體狀況良好時會對她綻放微笑,更多時候則是苦著臉咳嗽打噴涕。觸手溫度很難控制,局部細節太複雜,啟用制式程序又太粗糙,經常把伊芙妮弄得疲憊不已。直到她把好不容易完成的調溫程序納入制式中,這項令自己嚴重失眠的問題才得以解決。往後她只要靜靜聆聽懷裡的潔琳傳來兩種心跳聲,就能很安穩地入睡。

  這樣的日子勉強支撐到潔琳的待產期,一切就要結束了。

  可是,逐漸習以為常的某一天,伊芙妮懷裡的潔琳卻一動也不動,露出做著美夢般的表情永遠地沉睡。

  明明見過多少生死離別的場合,明明收集過許許多多的悲痛情感。

  為何此刻卻什麼也無法表露?

  伊芙妮鬆開觸手,卻見某個小東西正努力皺著小臉呼吸。她小心翼翼地擦拭女嬰臉上的羊水、將之抱起,臍帶不知何時自行斷落了。伊芙妮看向潔琳美麗的遺容,做了個她自己始料未及的反應。

  她從多如繁星的程序中,加進了名為「照顧伊潔」的程序,並將之設為最高層級。

  潔琳曾說過,孩子多虧了伊芙妮才保住,所以要取兩人的名做為寶寶的名字。但她還沒拿定主意是要潔伊,還是伊潔。伊芙妮擅自做了決定,隨後再次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

  即使違背自己的天性額外執行許多不必要的程序,伊芙妮仍像個人類似的,在深山中替潔琳尋了個好地方、刻一塊簡單的墓碑。把簡易墓園打理完畢,伊芙妮細心保護著懷裡的女嬰,同時朝集結中的聖沙教武裝部隊展開突擊。鮮血與火藥共舞的剎那,她的腦海浮現出某個代行者打自心底呈現出來的笑容。

  那個女人的神情在伊芙妮心目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無論是最初,還是最後。



    §



  拉爾慵懶地坐在餐桌前,點起今晚第十根香菸,然後一手斜撐在桌上抵著腦曖、一手無聊把玩著新入手的打火機。黑漆漆的玄關仍未響起敲門聲,手中的打火機卻悄悄溜到了桌面下。拉爾雙頰漾著紅暈,眼皮半垂,右手抓著打火機就往私處磨去。許久未曾刺激的某物一次就興奮到頂起木桌子,拉爾才趕緊將之壓進大腿間、緊緊夾住股間巨物。

  好久沒做愛了……一想到安笛隨時會回家,想做愛的情緒就特別高漲。雖說碧兒還有其她小鬼就在樓上,畢竟還是安笛好,而且跟安笛做也不用囉嗦太多,插就對了。儘管自己堅持走後門這點曾被安笛當成變態……總好過向小鬼們解釋陰莖的由來與原理直到她們不再害怕為止。再說啦,自己的口味也沒那麼廣,性伴侶有安笛就足夠了。這樣才算是持家的好女人。

  拉爾自個兒笑嘻嘻地抽起菸,眼見星火燃起,腦子裡又浮現安笛欠缺美感的肉體。正因為缺乏美感,那副身體才分外令她狂喜。

  這下可不光是勃起這麼簡單,淫水都把桌子弄得一片溫濕了。

  拉爾把椅子往後擠出一個空間,緊緊抵住桌子下方的肉棒咕一聲彈起。已經整根都濕漉漉了,絕佳的狀態。接著只待安笛回家、坐到自己大腿上……

  「拉爾姊──晚飯還沒好嗎?」

  碧兒的尖聲音自二樓傳來,緊接著是都都都都的下樓聲。拉爾趕緊把頂翹的陰莖壓回桌下、椅子拉近好掩飾興奮到不像話的下體。碧兒站在樓梯第一階的位置探出頭轉了九十度,對正在昏暗燈光下抽菸的拉爾做出一張鬼臉說:

  「什麼嘛妳還在偷懶,我們都快餓死了啦!」

  拉爾輕吐一口煙,面帶歉意對她說:

  「讓我抽完這根嘛,難得安笛給我弄來西方菸呢。」

  「嘿──這次不是溫莎嗎?我看看……」

  碧兒穿著小兩號的無肩襯衫,肚臍都露了出來,光是走路兩粒胸部都晃得很厲害。她從插滿煙灰缸的菸屁股中挑了一個,把黑麻麻的菸頭放到鼻前聞一聞、再含住菸屁股吸了吸,隨後露出開心的表情向拉爾說道:

  「香料有挑過、菸草品質也不錯,的確是比溫莎還棒的菸喔!」

  她沒有向拉爾討一根來抽,而是把菸屁股塞回煙灰缸裡,就轉而抱住拉爾的脖子撒嬌討晚飯。

  拉爾好聲安撫蹭個不停的碧兒,隨時注意別給她撞見了肉棒。

  「拉爾姊──晚餐晚餐──」

  「好好好。我不是說了先等我抽完這根菸嗎?」

  「那今天也要吃奶焗白菜喔!」

  「妳要吃水做的白菜跟水做的調味料嗎?」

  「嗚。叫安笛姊帶白菜回來啦!還有肉!嗚嗚!」

  這女孩子真是的,衣服故意穿那麼緊,胸部的觸感也太直接了……當然她平常就是這副德性,拉爾早已見怪不怪。只是,現在正處於特殊狀態……精確捕捉到女孩子的胸部觸感與體香的拉爾忽然一顫,桌子下方接著傳出小小一聲「啪答」。

  「嗯?又有老鼠了嗎?好吧就讓我來教訓妳!」

  「等、等等!」

  拉爾急忙叫住正在鬆開雙臂並彎下身子的碧兒,嚇了一跳的碧兒盯著雙頰漲紅的拉爾。

  「老……老鼠就算了吧?要是弄髒了也不好清理。」

  「這個我會幫妳搞定啦!偶爾也讓我幫幫拉爾姊……」

  「不、不用這麼麻煩啦!啊,妳聽,其實根本沒有吱吱喳喳的聲音不是嗎?」

  「保險起見還是看一下……」

  這孩子就是會在這種小地方意外地堅持……拉爾只好大動作地伸了個懶腰,故意發出「嗯──!」的聲音三度阻止碧兒翻到桌子下。

  「……好啦!差不多該來做晚餐囉!」

  「喔耶!晚餐晚餐!」

  順利把那孩子的目光吸引過來了,但稍微伸展身體也讓勃起的陰莖情不自禁地猛頂桌子。龜頭與木板磨擦的微弱刺激經過二十天的禁慾,快感也被放大到二十倍左右的程度。拉爾私處已經氾濫成災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碧兒起身再抱住她一陣亂蹭,可想而知又有多少精液沿著肉棒下方溫吞地滑落。

  「拉爾姊身上……有一種腥腥的味道呢?」

  馬上就聞出來了啊……不過這點程度還難不倒她。拉爾裝得懶洋洋地說:

  「已經一個禮拜沒洗啦,多少會有點異味。」

  碧兒大力聞著拉爾的頸子,皺起眉毛搖搖頭。

  「不是汗臭,是有點像下面的……」

  碧兒邊說邊轉頭看向拉爾下半身,還沒確認味道的源頭,就被拉爾強行轉回來。

  「妳這個腦袋糟透的小鬼頭,不是想要吃飯嗎?快去把兩個鍋子刮一刮裝滿水。」

  「啊……好!」

  一聽到跟食物有關的指令馬上就乖順下來的碧兒點點頭,旋即拋下方才的疑惑刮鍋子去了。拉爾趁她把鍋子上的燒焦殘渣刮乾淨時閉起眼睛,迅速回想各種會讓自己倒盡胃口的景象,雖然安笛的裸體偶爾會亂入搗蛋,最終還是順利讓整根黏黏滑滑的勃起陰莖退燒到足以收回內褲的程度。即便如此看起來也很怪,就好像在內褲裡塞了團棉花似的。拉爾把抽到底的菸熄了、焦慮地重撥倒胃口大全,總算恢復成平常的尺寸。

  身體仍然發熱,敏感度也與往常不同,要是再被小鬼亂蹭肯定馬上彈起。光是把那話兒維持在黏滑濕熱的內褲裡就很刺激了,她所穿的短褲可禁不起十七點九公分長的某物突然覺醒。相較之下,女性器發出的騷味就沒那麼引人注目,陰道濕潤的情況也不至於造成太大困擾。

  拉爾輕輕對著主人尚未歸來的門扉嘆息,然後看向碧兒的背影站了起來。

  「……!」

  碧兒喜歡打粉,厚到肌膚都變成慘白,這拉爾早就習慣。可是她剛才根本沒注意到碧兒的下著,因此被那露出上半……不……是露出四分之三個屁股的迷妳牛仔褲給嚇了一跳。股間傳來蠢蠢欲動的激昂,她極力壓抑,卻又見到碧兒屁股肉上用口紅寫出「幹我!」還塗了個紅箭頭指向肛門……一步都還沒踏出的拉爾就這麼挺直了又燙又癢的肉棒。

  水流注入鍋子的聲響傳來,拉爾急忙轉身消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硬是把陰莖塞回內褲中,就算兩手都弄濕了也沒輒。緊接著是一連串快對她造成精神創傷的反感影像,又是在千鈞一髮之際瓦解掉部分危機。沒錯,是「部分」而不是全部。

  大起大落的情慾似乎令自己更有感覺……拉爾在心中向好好告誡有點被虐傾向的自己,然後轉過身來到碧兒身旁。接過碧兒遞來的鍋子、倒掉太滿的水只留七分左右,她們才同時發出窘困的叫聲。

  爐子裡的火目前保持在最低限度,僅僅足夠溫暖一樓而已。碧兒機靈地溜到後方抓來兩塊炭,兩記手刀下去劈成四塊先後扔進火爐內。在爐火足以開伙以前,拉爾按捺住如火焰般搖曳變化的情慾,教碧兒上次教到一半的乘法。比起學習,碧兒比較想知道拉爾與安笛的夜事,不過在知道這項天大秘密以前,她得靠一己之力完成拉爾出的三道乘法考題才行。換言之,秘密永遠會是秘密了。

  火升起來、水也滾開的時候,拉爾一邊將重心放在麵條上,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

  「我說妳後面亂塗些什麼,不怕被安笛抓起來打屁股?」

  碧兒笑嘻嘻地表示:

  「那是之前去看紫色閃電時弄的啦!史黛喜歡色女孩,她要我這麼做才肯上床。很變態吧!」

  拉爾做出年紀大她一輪的女性會做的反應──皺起眉頭告訴她最好別再這麼亂。而且變態也不是用在這種地方,儘管這字眼已逐漸成為瑪加達年輕女孩們的日常用語,意思就是「很厲害」。本來多少抱持邀功心態的碧兒給這盆冷水一潑,只好嘟著嘴在一旁幫忙洗碗。

  麵條下鍋,拉爾從櫥櫃深處取出她們在五的倍數日用來加料的湯塊,捻了點鹽與糖就倒進另一鍋煮沸的水裡。接著她又想到安笛帶回來的蔥上次切到只剩不到半餐可搭,便墊起腳尖打開靠近天花板的木櫃,抓出瑟縮於幾個空罈子後的小傢伙。碧兒雙眼發亮地盯著拉爾的動作,拉爾卻把蔥末擱在一旁,照料起飄出不同香味的兩個鍋子。就在這個時候,兩人熟悉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來。

  拉爾正要叫碧兒看好鍋子,碧兒卻搶先一步衝向門口,確認是安笛一個人後才把門打開。月色短暫地破壞昏暗的視線,安笛頂著和往常不太一樣的表情把懷裡的罐頭雜物等全倒在桌上,還多了把看起來髒兮兮的手槍與幾枚子彈。

  「安笛……」

  「安笛姊,那把槍……」

  安笛注意到兩人都露出擔憂的神情,擠出苦笑道:

  「沒事的,只是買來給妳們防身。最近治安太差,我實在不放心妳們。」

  的確,瑪加達的治安一直無法振作,這都多虧了東方軍過於嚴厲的統治手段。不過所謂的嚴厲幾乎是對她們這種貧窮到可能打家劫舍的「犯罪預備軍」,貧民窟以外的大道就沒這個問題,也少有治安狀況。大夥心照不宣的是,日漸擴大規模的貧民窟流通著太多的地下情報,位於東都的娼婦組織不管大小都有各自的情報網,這對於親鷹派的東方軍來說可是非常昂貴的資源。這也是為什麼明知逃兵與罪犯都窩藏在這兒,軍方仍只能擺出恐嚇的樣子,卻遲遲不肯認真擺平治安問題。無奈的是,這點也被真正的罪犯加以利用,她們將軍方塑造成殘忍的侵略者,組織起無知的小混混與竊賊。娼婦組織收買這些賊徒做爪牙,之後要怎麼利用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拉爾對於槍械仍然不放心,碧兒倒是目光閃閃地直呼這真是太變態了。安笛巴了碧兒的頭糾正她的用語,隨後又因為碧兒屁股上的下流字眼再巴一下。

  「把屁股洗乾淨就滾回樓上,開飯才准下來。」

  「咦──!」

  「聽話,不然我就不教妳射擊了。」

  「好啦……」

  對射擊訓練抱持極高度期盼的碧兒妥協,隨手沾點水抹抹屁股就蹦蹦跳跳地上樓。安笛往樓梯間探頭,確認沒人在鬼鬼祟祟,轉個身就摟住默默在一旁站著的拉爾。

  「我回來啦,拉爾。」

  安笛身上的味道,是令人放心的傻大姊氣味。

  「讓妳等到整間屋子都變成色色的味道,真是抱歉啊。」

  雖然對算數與書本的內容不太拿手,卻願意和自己一同照顧無家可歸的小鬼們。

  「嗯?怎麼呆住啦?」

  對於這樣笨笨又可靠的安笛,拉爾……或該說是拉芙妮……

  「……歡迎回來,安笛。」

  最喜歡她了。



    §



  南方都市瑪亞的夜晚總是不平靜,但是相對於另外三方的都市,瑪亞的不平靜比較偏向熱鬧那一種。

  近來,由於南方軍擴大與洋甘菊、朱砂、魔蠍公主三個娼婦組織的合作,使得這三家在瑪亞的地盤形成鼎足之勢,已經不再有中小組織妄想取代她們。民間組織的惡鬥一旦減少,治安也會提升,是軍、商、民三贏的成果。若再加上娼婦們之間比技不比槍,也不至於令南方軍三天兩頭就忙著善後。

  東都的險惡娼婦會僱請殺手來陰的,南都的優良遊女才沒興趣槍刃相向,此地盛行的是夜事勝負。一間娼館的價值不在於僱主與背後的資金,而是妓女們的性技,做為娼館代表的老鴇更得時時刻刻磨練自己。夜事勝負發生在有人向娼館挑戰的時候,被挑戰者指定最短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並邀請雙方人馬及民眾一同圍觀,若挑戰者與被挑戰者在時限內使對方打自心底屈服,則算獲勝。挑戰者若以此方法勝過老鴇,將能直接獲得該娼館及願意留下的駐館娼婦。換言之,散佈在全瑪亞的七十一家娼館,都是隨時供對手甚至是一般民眾挑戰的據點。

  弱肉強食──床第間的事情就該由床上的技巧決勝負。這也是為何瑪亞的娼婦們平均素質要比各地來得高,同時又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治安能力。

  當然,「檯面上」的治安是很好沒錯……

  「……嘿啾嗚!」

  伊卡路絲右掌一摀,鼻涕與口水同時噴灑出來,鼻道總算是舒服多了。她若無其事地用髒手擦了擦迷彩褲,這動作使鄰床的莉芙妮一陣噁心,不滿地咕噥著:

  「所以我才討厭小孩子呀……就算是代行者也一樣。」

  伊卡路絲吸吸鼻子說:

  「人家已經是大人了啦。而且莉莉姊……」

  話聲未落,一條觸手猛然從伊卡路絲眼前一點二公分處飛過、筆直插進牆壁裡頭。伊卡路絲後知後覺地發起抖,對正在鄰床進入戰鬥態勢的莉芙妮連聲道歉。

  「對、對不起啦!莉……芙妮小姐!」

  莉芙妮冷冷地瞪視伊卡路絲長達半分鐘,才默默收回觸手。在差點丟了小命的代行者鬆了口氣之時,觸手又直抵住她的額頭。

  「事不過三,再一次就讓妳腦袋開花。懂了沒?」

  「當……當然!」

  「嗯。」

  熱燙的觸手緩緩縮回鄰床。伊卡路絲再度緊繃的情緒一獲得舒緩,毫不掩飾地放了記響屁。

  ……雖說還是個孩子,不懂得看情況這點真是要命。若非受希蘿所託,她才不想跟個粗神經的骯髒小鬼共處一室。

  她們正位於瑪亞市中心一間叫做「芭絲特」的高級娼館,是瑪亞第三大娼婦組織「魔蠍美人」的轄區。之所以挑選這間,純粹是以地點、住宿及客房滿意度為依據,女人並未列入她們考慮的要素。正常一間房只提供給一位房客,有少數幾間是供兩位以上房客入住,價格也以驚人的倍數成長。

  魔蠍美人們的拿手絕活在於聯合作戰及氣氛營造,比起一對一的美妙服侍,和感情要好到一起上娼館的姊妹或情侶來場淫亂又激情的亂交派對,才是她們真正的看家本領。為此,駐館娼婦的數量總比房客多上好幾名,隔音效果不太好也讓整間娼館熱鬧不已。

  莉芙妮帶著伊卡路絲辦理住房時,那個臭小鬼馬上就被濃妝豔抹的大姊姊們拐跑,好在她的瞪視非常管用,伊卡路絲再白目也得乖乖回到她身邊。

  每間娼館對於純住宿行為都非常感冒,瑪亞人更覺得這是在羞辱她們自豪的性技──除非收下一筆和價目表上完全不同層級的住宿費。反正錢包是希蘿的,莉芙妮也沒差,於是她很豪爽地把高於原價三倍的拉索遞出,換取一間不受駐館娼婦打擾的高級雙人套房。

  這年頭連拒絕服務都要加這麼多錢,真是坑人啊。

  莉芙妮瞥了眼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挖鼻孔的伊卡路絲,確定自己不再對那教養不佳的臭小鬼感興趣,就把目光移往床邊落地窗。

  那道視線穿越透明窗戶外的黑桃型圍牆柱縫隙,以負四度角的角度劃破兩百二十七公尺的夜空,來到一座簡陋到有些可悲的公寓陽台處。莉芙妮稍微瞇起眼睛、對準焦距,看到了正呆呆地凝望月亮的粉紅色系女子。

  粉紅色的大波浪長髮、健康富彈性的麥色肌膚、性感撩人的絳紫薄紗……獨自坐在破舊公寓陽台發呆的,是一心等候戀人歸來的姊姊。

  那副單純的模樣……讓莉芙妮看了好心疼。

  喜歡女孩子勝過一切的姊姊,雖然總是令她傷透腦筋,卻又無法輕易割捨掉。不論是以何種思緒來面對,姊姊的存在感都屬於不可或缺的一種。

  正因為如此,就算理性面告訴自己應該為姊姊感到高興,貼上了「某人的」這個標籤的姊姊,仍然順利擊破了莉芙妮自傲的理性屏障。

  ……不過,當油然而生的醋意退去,剩下就是全心全意支持著姊姊的幹勁了。

  儘管多少有點不願把姊姊分享給別人……莉芙妮也會暗地裡當個乖巧聽話的妹妹、聲援姊姊得來不易的戀情。

  對姊姊而言,戀愛就像是甜蜜的毒藥。

  本身就喜愛女孩子的姊姊,是很容易與積極向自己靠近的人類陷入愛河的。對方越是愛她,她越會拿出更多的愛情予以回報。情感迅速變得又濃又烈,當事人自然也陶醉得不得了。

  然而──不管對象是多麼出色的人類,都無法永遠伴隨在姊姊身邊……最終只會在不老不死的使徒塔芙妮面前兀自凋零。

  身為記錄者的莉芙妮,不曾忘記姊姊每段戀情招致的結果。她已經不想再看到親愛的姊姊受傷了。

  可是,就算會面臨同樣的悲劇,姊姊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和人類相戀、度過許許多多綻放笑顏的日子,也在離別的時候悲傷到心碎不已。這就是有點傻呼呼的姊姊,在漫長的時間裡所做的抉擇。

  既然如此,我也……

  「哇喔!這太帥了!」

  滑動式房門開開關關的噪音打亂了莉芙妮的思緒,她看向區分小客廳與寢室的彩繪拉門,伊卡路絲正全心投入滑動結構的探究。這麼說來,這種樣式的門或許只能在娼館見到。軍方使用的是電動門,民間只要有門甚至一塊木板擋著就好,會刻意講究裝潢的,也就只有天天接客的娼館。

  現在她真希望這邊用的只是普通的木門,那就完全不會吸引閒到發荒的伊卡路絲。

  唉,到底還要看著這小鬼到什麼時候呢……希蘿那傢伙最好快點趕回來,否則伊卡路絲再吵下去小命就不保了。

  雖然說當初是自告奮勇要協助第七突擊隊的搜查任務、也順利挑了間可以看到姊姊的娼館,沒想到伊卡路絲根本就像塞了永久電池的小白兔玩偶,吵吵鬧鬧到快令人受不了。

  如果自己有著姊姊那種類似人類的思緒,或許可以發個飆叫她安靜吧?只可惜情感分明的自己,只有被踩到雷才會暴怒。

  莉莉……真想再聽姊姊用滑來滑去的聲調這麼輕喚自己呢。

  想起姊姊天真的笑容,莉芙妮稍稍忘卻現實的無奈。

  深夜以後,伊卡路絲旺盛的好奇心絲毫未減,娼館則因為夜燈管制法只保留正門的招牌燈光,館內仍保持相當熱絡的氣氛。莉芙妮等到姊姊離開陽台,開始把多餘的注意力分散到無聊的瑣事上。其中之一,就是聞聞外頭路過的娼妓們都帶了些什麼味道。

  同樣是經驗老道的臭騷味,職業的和普通人還是有差別。淫液這種東西,要是無法用自信加以昇華,就只會是不值一提的劣等品。好比瑪姬和維納斯,女人之所以能夠接近巔峰,絕對少不了更多默默支撐她的女人。要想變得更強,就需要更多的「經驗」。即使能夠掌握既有的數據資料,若是連身為人類最基本的「情感」都無法理解,到頭來仍是墊腳石的命。而瑪姬她們正是同時坐擁經驗與情感的高手,這點常人無法理解的差異,莉芙妮還是嗅得出來的。

  不過,論氣味,這充其量只能算是「普通」,完全沾不上「職業」的邊。

  高級娼婦能在氣味上與戰鬥高手來得相近,是因為她們對女體的理解突破了性愛、達到「結合」的領域。比起以高潮為目標的性事,高級娼婦更擅長與恩客合而為一、產生水乳交融的快樂。她們能在瞬間愛上眼前的女人、把肉身托付給對方,再細心引導客人同時達成取悅女體與其衍生出來的成就感。一旦恩客對她們敞開心房,就是結合的時候。

  對女人來說,性與愛是同等重要的要素。口頭上的愛若無法化為夜事的快樂,等於只有性交卻付不出愛意的空虛。唯有一個全心愛妳的女人,才可以透過精湛的性技把兩人同時帶往高潮之上的夢幻境界。

  妳即是我、我即是妳──能夠令恩客的精神與自己合而為一、甚至讓恩客產生肉體錯覺的娼婦,其性技確實足以堪稱「神技」。

  光是在芭絲特娼館內,擁有如此技術的高級娼婦就有三位。其她多半是技術或情感取向的調教師型、女王與女奴型,那些就不在莉芙妮的興趣範圍內了。

  下次要是還有機會來瑪亞晃晃,體驗一下高級娼婦的服務也不錯──將此行程寫好收進記憶的某個角落時,伊卡路絲又發出煩人的鬼叫。

  「嗚喔喔喔!這邊有好多按摩棒!還有跟多芙妮超像的巨大尺寸耶!」

  聽聞某道熟悉的名字,莉芙妮被搞糟的情緒變得更混濁。她只在情感豐富的思緒中淺嚐那股負面情感,就切換到不至於感到痛苦的別種思緒。

  她才不會像個笨蛋似的,對世間一切都抱持天真夢幻的想法,還妄想人類也和自己一樣想營造出共存共榮的理想世界。

  只要人類存在的一天……那便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幻泡影。

  這就是她在失去了三位姊妹後的現在,所能導出的結論。

  一一回想起再也見不到面的姊妹們,記錄者落寞地垂下了頭,把討厭的世界全部阻隔在外。

  莉莉‧莉芙妮在沒人看見的角落掉下小小的淚珠,為封鎖在心底的悲傷添上幾筆空幻的裝飾。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