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2日 星期六

【長篇】悖德少女:第一章「沙織」#2 (18禁)




  「呼……進來了……要進來了……!噫、噫啊!」

  按摩棒運轉的聲音猶如一壺滾燙的熱油,短短幾秒鐘內便讓小小的火花延燒成衝天大火。隱密羞怯的呻吟高亢起來,在剛過午夜的時刻,即使隔著一扇上鎖的門依然清響得很。

  「嗚啊啊……噫……噫……!」

  膽怯的呻吟時而破碎時而連貫,和在機器聲及幾乎被遮蔽住的水聲之中載浮載沉。一滴冷汗滑過蘋果般的臉頰時,我吞了口口水。


  「嗯……嗯嗯!被插了、被插了啊……美花的淫穴……嗚嗯……!」

  姊姊的聲音正在拼命地壓抑著。可是,她興奮的呻吟卻不斷增加,和一開始若有似無的低鳴截然不同。這樣沒問題嗎?我對空蕩蕩的走廊投以害怕的目光。

  想不到我竟然比當事人還要緊張。

  一樓燈光沒有因此亮起,二樓也保持著讓人不禁害怕起來的昏暗,我垂下目光,稍微將頭貼緊房門,繼續動起沾濕的手指。

  「好棒、好棒!美花、美花的穴穴好爽!再大力一點、大力……哈啊!」

  姊姊撒嬌的聲音清楚地穿越房門,直抵我的心房。不輕易鬆口的嗓子揚起可愛又淫穢的旋律,加速了我手指的速度。不斷倍增的快感一下子就讓我的腦袋變得遲頓。稍微停下動作、將半蹲到酸痛的身體以極其小心的動作跪在地上的同時,我將不知何時滑至腳踝的內褲重新穿好,手指便刺入緊密著的雙腿之間,自縫隙中隔著凹陷的淺綠色上下推弄。

  「噫、噫噫!嗚噫……嗯!穴穴……咕啾咕啾的……爽死人家了……嗚!」

  姊姊的淫叫實在太棒了……不肖妹妹現在只有這種下流的感想。

  手指鑽進內褲裡,目標不是隨時會爆發的陰蒂,而是那早已濕淋淋的陰唇。我奮力揉起黏著的下體,淫水聲意外地響亮,然而這已無法讓我微暈的腦袋敲起警戒鐘。

  咕啾咕啾。

  就跟姊姊重覆了好幾次的聲音一樣,昏暗的走廊上也響起同樣的聲音,既悅耳又討喜。

  「沙織的穴穴……」

  細若蚊蚋的聲音傳出──我試著講出這種話,想不到自己因此更加瘋狂。

  姊姊開始嚷嚷著自己快要洩了一類的話語,我也在這時把手指移向陰蒂。

  「美花要、要到了……給我……給我……!」

  快要了……

  「人家也要……姊……」

  再一下下……

  「插深一點、深一點、深……呃!美花的穴穴要丟了、要丟了啊……啊啊啊!」

  就從姊姊的淫叫裡……

  「姊姊……沙織要高潮了……嗚……!」

  雙腿一軟,身體不由自主地趴向地板,手指的速度逐漸放慢,微微的顫抖持續傳來。

  熾熱的身體被微冷的晚風溫柔地包圍,激烈的心跳與情緒隨之趨緩。姊姊愉悅的呻吟在我未察覺的時間裡悄悄消退,現在只剩下在走廊上偷聽的妹妹仍舊輕輕喘息。

  突然響起了砰地一聲──我嚇到差點叫出來。因為在寧靜夜裡倏然爆起的聲響彷彿就在我耳邊,還伴隨著一道直入腦門的撞擊聲。我將發熱的臉頰貼在地板上,望向茶色燈光映照下的門縫。可是視線太過黯淡,無法分辨出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鼻子挪近一聞,我想它大概就是剛才進入姊姊體內的按摩棒。上頭留有某種體液的氣味,雖然包了一層汗臭,仍舊不難嗅出。

  房內沒有下床或大動作的聲音,因此不必按計劃在姊姊完事的那一刻迅速撤退。

  明知那股氣味淡而無法引起我那才高潮完的性致,我仍嗅起按摩棒上的味道,就在距離它兩三公分的門縫前。手指抱著不妨一試的勇氣碰觸脆弱的陰蒂,即使無法感到舒適,微疼的觸感卻讓我無法自己。

  「姊姊的氣味……嗯……」

  我陶醉地聞著理應讓我產生恐懼的按摩棒,並且持續刺激只傳出刺痛感的陰蒂。

  等到姊姊重覆好幾遍「洗澡吧」、「好麻煩」的低語,我才連忙敲響警鐘、脫離那不知道為什麼使我如痴如醉的氣味。

  猶如操控人偶般,處於高潮餘韻及睡魔侵擾下、幾乎東倒西歪的身子以可笑的動作扶著牆壁前進,最後竟然帶著零失誤的優秀成績抵達終點。

  我傾倒在玩偶抱枕堆裡,做了兩次深呼吸,並在這時聽見姊姊開門的聲音。

  姊姊輕盈的腳步聲逐漸下降,我隨之闔上沉重的眼皮。



    §



  星期日的早上明明吵吵鬧鬧的,對我來說卻靜得十分好睡。直到媽媽進房直接搖醒我才總算睜開雙眼。聽說我好像睡得跟豬一樣,怎麼喊也喊不醒。反正小豬也是豬生的──帶著起床氣回敬這一句後,於後腦勺綻開的痛意將眼角銜著眼淚的我徹底敲醒了。

  朦朧的視線在媽媽離去時明朗化,昏沉的腦袋瓜則是緊接著在「不要拖拖拉拉的,快點去刷牙!」這句話之後感覺到一股涼意,斷續的思考回路一條條重新接上。

  望向房門上頭的時鐘,指針與分針都停留在迥異的位置,彷彿在告知今天不用上學。

  「沙織!」

  「噫!」

  視線迅速下移,與盛裝打扮(甚至連妝都上好了)、狀似無奈的媽媽四目相交的時候,我連忙跳下床。

  「噫什麼噫,連每天賴床的爸爸都已經吃完早餐了喔。」

  「知、知道了。」

  啊,對了,今天媽媽有高中同學會要赴會,而且還是罕見的上午場。我想起前一晚用餐時的閒聊,腦海中同時浮現一群年近四十的三姑六婆聚在一起的模樣。

  「妳是在發什麼呆?再不換衣服我就要扒光妳囉。」

  惡作劇般的笑容似乎讓媽媽臉上的皺紋稍稍退了一點。

  為了免於被扒光衣服(去年學園祭起我真的被扒了好幾次),我從衣櫃中隨便挑了件無袖上衣、胸罩和短褲,將暖暖的睡衣脫下,然後轉過頭以困擾的眼神看著叉腰站在門口的媽媽。

  沉默了大概五秒鐘,媽媽才像是讀心般回應我正欲脫口而出的話語。

  「怎麼啦,我這個做媽咪的關心一下寶貝女兒的成長狀況不行嗎?」

  「……我會害羞。」

  「害什麼羞,轉過去。」

  「我自己會穿啦。」

  「唉,有個長不大的女兒真是命苦啊。」

  就說我會穿了──也罷。

  我有點高興地轉身,可是仍要刻意擺出困擾的表情。香水味襲上後頸,微微泛黃的兩條手臂環過我的肩膀,接著熟練地替女兒戴上從去年買來直到現在都十分合身的胸罩。水藍色的蕾絲鑲邊讓我想起這曾出現在某個內衣廣告上。

  「還真的都沒長大喔?」

  媽媽將我的胸部托起,透過衣櫃門上的小鏡子專注地觀察,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拜託,想嘆氣的是我吧。

  「這樣子不行啊。摸起來一點也沒有飽足感。」

  妳是要什麼飽足感啊。

  「美花就發育得很好,又漂亮又挺,完全有遺傳到我。可是妳喔,就算長不大也要長得漂亮些嘛。至少要挺起來!」

  「我有盡力啦。」

  我無奈地嘆道。這可不是亂蓋的,畢竟我也是個相當在乎身材的平凡女高中生,理所當然試過各種不見成效的豐胸偏方。

  「是嗎?那怎麼有點垂垂的感覺?」

  「……一大早就對親生女兒襲胸,最近的深夜電視劇都這樣演嗎?」

  「講這什麼話。妳可是我們家的寶貝女兒二號,就多讓媽咪關心一下吧。」

  口頭如此嚷嚷著,雙手卻在把玩女兒的胸部……這種一旦降臨於平常家庭就很可能演變成社會問題的重大事件,意外地在我們這個平凡家庭內稀鬆平常。

  那是因為有著一位自二十多年前便威名遠播的媽媽──幾度在我現今就讀的女校掀起萬丈波瀾的襲胸魔裕美子。

  就連昔日只比媽媽大上十歲的班導、現在轉而教我們古文的二宮老師,偶爾也會聊起那些年的往事,而最耐人尋味的自然就是傳聞中的襲胸魔。

  趁開始碎碎念的媽媽感嘆起女兒的發育不良時,我順利掙脫並在一旁快速套上衣服,卻也招來滿腹委屈的抱怨。啊,接著是短褲。

  「沙織。」

  正欲丟下兀自發起牢騷的媽媽下樓,在出房門的前一刻被叫住的我回過頭。

  「下次我們去給美花做成長記錄吧,說不定可以激起妳的鬥志喔。」

  您別一臉開朗地做出犯罪預告啦。

  「不必了……真的。」

  我已經從姊姊電腦裡看過了。客觀來說就是跟媽媽一樣屬於典型的美乳,可是讓不少女高中生羨慕又嫉妒的胸部。

  「逞什麼強,就這麼說定囉。」

  我對媽媽擅自締下的約定貼上「胡說八道」的便條,然後無力地走下樓。

  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想過媽媽是認真的。她好像真的很在意女兒們的成長狀況……又或者只是純粹想重溫襲胸魔時代的記憶吧。

  簡單盥洗完,我向已經換上西裝、坐在餐桌前整理資料的爸爸道早,餐桌上只剩相當於兩人份的早餐。煎蛋捲已經涼掉,稀飯正在失溫中,一些從冰箱拿出來的配料則是因為變溫而使得味道跟著變詭異。

  將姊姊的早餐準備好並一一放在托盤上的同時,我的肚子不斷哀叫。所以正式開動過沒多久,剩餘的食物都被一掃而空了。當然,即使這種說法乍聽之下好像我是個貪吃鬼,其實桌上也只剩不到正常人一餐的份量。

  姊姊的食量比我大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為了不讓原本就不美麗的身材繼續糟糕下去,我和多數同學們一樣會盡量少吃點東西。

  「我吃飽了。」

  暖暖的胃洋溢著幸福的感覺,我邊哼歌邊把空碗盤搬到流理台。這時媽媽慌慌張張地下樓,嚷嚷著快遲到了,卻又不知為何在樓上待那麼久。

  等等……除非罕見地來個大掃除,不然誰也沒理由待在我的房間這麼久吧……

  腦海中閃過床底下和某件內褲裡的兩樣東西,好心情旋即被染上一片灰濛。於是我也跟著媽媽一起焦急了起來,沒有仔細檢查便將洗好的碗盤放到一旁,然後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出門及上樓。手裡拿著一疊疊資料的爸爸正在悠閒地喝著咖啡。直到車庫前的媽媽發出怒吼,他才想起前幾天晚餐時答應要早起開車送老婆參加同學會一事。

  我把餐盤放到姊姊房門前,敲了兩下。

  「姊姊,早餐我放在這裡喔。」

  故作鎮靜地說完以後便急忙跑開。

  即使距離那件事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它的存在感仍然強烈到彷彿昨晚才發生。況且我也還沒歸還姊姊的私人物品。

  回到稍嫌凌亂的房間,空氣中滿是媽媽的香水味。我趴著檢視床舖底下的狀況,接著起身打開衣櫥、從好幾件整齊疊起的內褲下找到一件圓點圖案的可愛內褲,看來它們都躲得很好。

  稍微安心了下來。我抱著泰迪熊坐在床沿,讓激動的心情慢慢沉澱。若是抱著這種心情直到中午參與佐川一派的聚會(我鼓起了勇氣才對佐川同學提出),肯定會很不舒服。

  已經一個禮拜了。

  發生那件事直到現在,除了送餐或詢問要吃什麼以外,我跟姊姊都沒有其它交流。不,應該說我總是在避著姊姊,即使她只是開門拿起或放置餐盤。

  明明只要偷偷把東西還回去──卻等不到姊姊出房門的機會。悄悄放在房門前也不是不行,但是心中莫名的堅持遏止了我這種想法。

  不是偷偷物歸原主,就是向姊姊道歉並還給她。

  也因此,既找不到時機,又沒膽子和姊姊見面的我,陷入了進退維谷的窘境。

  更糟糕的是,在姊姊房門前徘徊好幾次的我無意間聽見姊姊自慰的聲音,竟然因此興奮了起來。忍耐了兩個夜晚,到了最後──也就是昨晚,我終於忍不住邊偷聽邊自慰。

  將這些因素交疊起來,自然在心中形成一道堅固的阻礙。

  唉……不想管了啦。

  我勒緊了泰迪粗粗又柔軟的脖子倒在床上,心想著應該先做好額外的數學習題,然後不爭氣地闔上眼皮。



    §



  剛過正午,二樓分機的鈴聲喚醒了流著口水的我。匆匆忙忙地跑到樓梯旁的小桌子前拿起話筒,腦袋卻好像還躺在床上似地。沉默了數秒鐘,我才想起應該要按下通話鍵。

  「您、您好,這裡是……」

  「妳總算睡醒啦?」

  佐川同學略感焦躁的聲音傳來,隨後我想起我們是約在中午碰面。

  「響了十幾聲都沒人,我還以為妳不在家。連手機也沒有,要找妳還真是麻煩。」

  「昨晚寫習題寫太晚,一不小心就又睡著了嘛。」

  謊言不加思索便流暢地道出,我對自己的厭惡度又提升了一些。

  「是這樣嗎?不是邊翻雜誌邊做某件事?」

  曾幾何時隨便都能開黃腔的佐川同學這麼說道,也讓我對她的厭惡度提升數點,與自我厭惡值平起平坐。

  「抱歉要讓妳失望了喔。不說這個了。我記得今天是約在車站前吧?」

  「啊,關於這件事,行程要稍稍修正一下。」

  「咦,不是要先去速食店吃午餐嗎?」

  我摸著發餓的肚子,突然想到今天到目前為止都只是吃吃睡睡,不由得暗自嘆氣。

  「所以說要修正啊。總而言之,今天可以過去妳那邊嗎?當然,我會順便幫妳買午餐的。」

  呃?到我這邊?這句話的意思是聚會要在我家,不,要在我房間裡舉辦嗎?

  「可是我……」

  「那就這麼說定囉。妳吃漢堡對吧?我現在就過去,大概十分鐘後到。就這樣。」

  「什……!」

  嘟──嘟──

  佐川同學連珠砲似地說完,便棄如入五里霧中的我於不顧。

  我放下話筒,抬頭沉吟了一會兒,才打消推拒的念頭。

  可是她剛才確實是說「我現在就過去」沒錯,代表只有她一個人囉?

  對聚會這個觀念產生疑惑的我糊里糊塗地點點頭,然後回到房內整理一番。

  自從升上高中,我就沒有機會再招呼同學來家裡玩。一方面我過了半自閉的一年,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家裡有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嘗試和我深交的幾位同學太過顧慮足不出戶的姊姊,因此總是讓我去她們家。

  佐川同學在第二學期才轉進我們學校,但我們的交流則是在稍久以後才開始。她剛轉來的一個禮拜完全沒有發現我,而我則是默默觀察她一個禮拜。這麼說一點也不誇張。直到某個星期三上午的音樂課開始前,佐川同學拍著我的肩膀並大叫「沙織!」的那一刻起,我們才算真正重逢。

  話雖如此,卻沒有舊友相逢的感動。

  沒多久便在我的回憶中狠狠插上一刀的佐川同學,正是將當時別離的風景破壞殆盡的兇手兼當事人。

  在那之後,一如她在我心中留下的陌生感,我們並沒有多深入的交往。連幼稚園到小學時期的關係都比現在要濃厚好幾倍。曾經有次她向我詢問住址是否有改變,我淡淡地回答「沒有」,而她也只是同樣淡淡地應了聲「是嗎」。微妙的距離感比起遠隔兩地更加讓我感到不知所措。待我接觸到不知何時成立的佐川一派,我們的關係才又有了改變的契機。

  就算是這樣……我想,不管她身上是否帶著陌生的色彩,我仍然很重視她的存在。

  所以,聽到她要獨自前來時,我有點高興。

  「笨蛋玲子……」

  即使沒什麼髒亂,我仍在房內忙碌了近十分鐘,真是不可思議。本想換件可愛點的洋裝,可是一想到既然只有佐川同學來,那就像以前一樣隨便穿吧。T恤與短褲。才不要特地為了她換呢。

  約定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我下樓時順道將已經用完不曉得多久的餐盤拿到廚房,剛洗完碗筷,門鈴聲就貫穿烘碗機微弱的音壁,嚇了彷彿正做虧心事的我一跳。

  「來了、來了。」

  隨便用抹布將手擦乾之後,我小跑步來到玄關。

  「鏘鏘──」

  穿著黃白色洋裝配牛仔褲的玲子對一手握住門把的我亮出沉甸甸的塑膠袋。我用手指拉開來看,裡頭竟然是不斷冒出熱氣的鍋燒烏龍麵。

  「妳不是問我吃不吃漢堡嗎……」

  我抱著期待落空的打擊感接過塑膠袋,手腕感受著自袋口上升的熱氣。

  「我是問了啊。可是我沒有說要買漢堡吧?況且吃速食會讓妳發胖喔。」

  「是沒錯啦……」

  那也不要買鍋燒烏龍麵吧。夏天、正午、鍋燒烏龍麵,絕對沒有什麼要比這種組合來得糟糕。

  我把瞬間消滅食慾的鍋燒烏龍麵放在餐桌上,便帶著不斷嚷嚷「一點都沒變耶」和「那是我特地幫妳買的耶」這兩句話的玲子上樓。她本來還想向姊姊打招呼,可是我簡單說明姊姊現在的狀況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順利打消了她的念頭。

  其實,我只是害怕和姊姊碰面罷了。

  「哦,妳的房間好像變小了?」

  玲子興致勃勃地環顧我的房間。雖然早已習慣這個大小,給她這麼一說又讓我覺得這裡真的很小間。

  「這些娃娃該不會是以前留下來的吧?」

  她隨手扔了背包便噗咚一聲跳上床,抱起一個兔子玩偶左看右看,然後說出了我有點模糊的記憶。

  「這個是五年級的時候,美花姊在廟會射罐子贏來的。」

  啊啊,原來是被棉花糖俘虜的年紀啊。

  彷彿只是要確認玩偶的來歷,玲子滿意地將兔子玩偶放回原處,接著抱起旁邊的凱蒂貓。

  「這隻很簡單,是在車站前的電玩店。我記得好像也是靠美花姊出手才夾到的。」

  「是啊。我到現在還是很喜歡喔。」

  喜歡到小學六年級的我死纏爛打也要姊姊幫我夾到它。花光所有零用錢還夾不到半隻玩偶的我,當時簡直就把一擊取得凱蒂貓的姊姊當成女神般崇拜,甚至還立志要成為可以輕易征服夾娃娃機的高手。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志向還真是蠢到不行。

  「這個這個,想不到妳竟然還留著啊。」

  很快又把目光移到另一個玩偶上的玲子有點開心地說道。

  探頭一看,原來是比其它玩偶要小上一號的小貓玩偶。由於造型並不突出,只有那略長的身體一度被我拿來墊腳跟。

  玲子輕輕抱住在她搬家前送給我的小貓玩偶,彷彿在說又見面了。

  「當然還留著。還是妳希望我把它丟掉?」

  「才沒這回事呢。」

  她展現出愉快的笑容,和平時的「佐川式笑容」迥然不同,是個會傳染給我的情感。

  「運動會結束以後,用它來墊腳很舒服喔。」

  「妳把人家的心意拿去墊腳……」

  啊,不小心說出來了。

  「有什麼關係,真的很適合啊。妳要不要試試看?」

  玲子無力地搖搖頭,好像因為心愛的玩偶被好朋友如此蹂躪而賭起氣來。只見她慢條斯理地轉身,對同樣坐在床上的我報以怨懟的目光。

  「轉過去。」

  「嗯?」

  「妳轉過去啦。」

  「喔……」

  乖乖照她的話做吧。畢竟要是我得知我送她的河童玩偶被拿來當躲避球扔來扔去的話,肯定也會受到打擊。

  我以盡可能不弄皺床單的動作轉身,結果我的努力竟然在一瞬間破功。

  一股衝力撞上背部,將無法立即反應過來的我往前推倒,結果我就像隻身體往前撲的青蛙,被突然撲上背的玲子緊緊壓住。

  「這個是懲罰妳破壞了我感動的心情!」

  玲子在我耳邊說道,接著壓制住我打算撐起身體的雙手。

  「妳妳妳想幹嘛?」

  雖然不至於喘不過氣,被壓緊的胸口依然沉悶得不舒服。

  玲子的聲音逐漸移到耳邊,並在咬住我的右耳同時輕聲道:

  「懲罰沙織啊。」

  方才被感染的情緒變得朦朧,玲子的笑容也漸漸地離我遠去。

  玲子用著與其說是惡作劇,不如說是挑逗還比較恰當的聲音喃喃著:

  「這是把可愛的沙織當娃娃一樣抱著的懲罰喔。」

  「這算哪門子的懲罰……再說,哪有人這樣抱玩偶的?」

  「因為這樣才能讓妳乖乖就範嘛。」

  玲子再度輕咬已經熱呼呼的耳垂。

  到了現在,我才發現她的舉止並不是那麼得宜。視久違的打鬧及過多的肢體接觸為友情表現的年紀,不應該是在即將成年的十七歲,而是天真無邪的十二歲。

  察覺出年齡行為上的差異,我不禁對這個姿勢感到羞恥。

  「沙織抱起來軟綿綿的,比排球河童要舒服好多。」

  玲子感嘆地說道。

  原來不是變成躲避球是變成排球啊。看來當初應該送個造形特殊的玩偶,才不致於被拿去蹂躪一番。

  「妳還不是把我的心意拿去當排球打……」

  漂亮的反擊!嗯……本來是想這麼說啦,想不到玲子竟然將計就計,把我扔出去的直球原封不動地丟了回來。

  「待會妳也可以懲罰我喔。」

  玲子的耳語瓦解了我已經準備好的反應,順道在我的臉上抹上一抹紅暈。

  這樣下去很不妙。

  不管怎麼說,玲子現在可是佐川一派的核心人物,誰也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麼誇張的事來。

  突然間,我竟然將她跟媽媽的身影重疊在一塊──被她小小的笑聲牽引回神之際,才發現她的雙手正不安分地摸上我的胸部。

  「這邊果然比較軟,真是押對寶了。」

  毫不在意對方感受的玲子逕自揉了起來,我那沸騰的羞恥心瞬間滿溢。

  「快住手啦。這樣太奇怪了……」

  我頂著發燙的臉頰說道。有那麼點口是心非。

  「我只是在抱沙織娃娃,哪裡奇怪了?」

  邊這麼說邊揉娃娃胸部的人,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十分可疑。

  「我說真的啦。妳這樣做會讓我……」

  會讓我討厭妳。我沒有接著說下去,我想那是因為我的心動搖了。

  玲子彷彿看穿我的心思般,輕柔地在我的後頸留下幾對溫暖的唇印,被直擊弱點的我無力地放鬆身體。

  「玲子……」

  「妳好可愛。」

  衣服的磨擦聲響起,溫暖的體溫包裹住我膽怯的身體。玲子稍微加重手掌的力道,淡淡的愉悅感隨之閃現隱約的疼痛。

  我的身體好想就這麼放縱下去。就像上個星期,在這張床上構築的下流幻想那般。

  可是那也僅止於不完全的幻想。

  一想到現在抱住我的不曉得是玲子還是佐川同學,就讓我陷入一陣慌亂。

  「聚會……」

  我擠出乾渴的聲音。

  「聚會怎麼了嗎?」

  「妳們的聚會,該不會就是這種……」

  我抱著不安的心情這麼問道。

  所幸,玲子給我的回覆出乎意料地令人心安。

  她的聲音微微揚起:

  「妳把我們的聚會當成什麼啦。難不成要大剌剌地在速食店交換自慰心得?還是到某個同學家裡愛愛?」

  又來了。又是這種輕浮的調調。

  我口是心非地反駁變得像佐川同學的玲子:

  「我沒有這麼想啊。」

  「那就好。」

  一度揚起的聲音緩降,看來好像脫離了佐川同學模式。

  「可是妳現在不就抱著我?」

  「沙織是沙織,聚會是聚會,兩碼子事。」

  玲子悠閒地回答,然後抓住我的雙手,「嘿!」地一聲便將我的身體側轉九十度。變成側躺姿勢沒有因此讓呼吸順暢起來,額間熱到出汗的我反倒被從身後抱緊我的玲子弄到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探出黃色花邊袖口的兩隻手若無其事地重新回到我的胸部上。

  「懲罰夠了吧……玲子。」

  不要停。

  「妳有沒有聽到啊?」

  拜託妳不要停。

  「再不回答我要生氣了喔。」

  虛偽的聲音簡直假到丟臉的地步。

  可是,玲子卻乖乖地收回了手。

  她抱住我的腰,將身體貼得更緊些,靜靜地在我耳邊呼吸。

  「愛生氣。」

  玲子用有點不開心的語氣這麼說道,令我的心一陣揪緊。

  而後我只是聽著她韻律的呼吸,感受隨著呼吸起伏的身體,然後閉上眼睛。

  我獨自陶醉在微熱的午後,任由汗水打濕紅透的臉頰。

  蟲鳴聲伴隨著車輛的噪音填補了無數個的空洞。

  即使就這麼過了十分鐘,我的身體仍然熱得難以忍受。

  「妳睡著了嗎?」

  我悄聲對始終不發一語的玲子問道。

  「沒有啊。」

  「那……再給妳延長十分鐘吧。」

  「延長什麼?」

  懲罰啊!我在心中焦躁地大喊,無法讀心的玲子自然接收不到訊息。

  「哪,延長什麼?」

  她再度追問,可是語氣顯然沒什麼興趣。我想大概是因為剛才被我潑冷水的關係吧。

  「懲罰……」

  我害羞地呢喃著。

  「像這樣嗎?」

  玲子發出試探性的詢問,微黏的手掌帶著汗液貼到我的胸部上。

  我點點頭,熱氣不斷冒出。

  玲子的手溫柔地撫摸著我。新奇的感覺隱隱約約浮現,但是很快就給邊忍耐邊享受的身體所遮掩。

  除了喜歡惡作劇的媽媽以外,這還是第一次有別人這樣撫摸我。

  微濕的掌心輕輕壓住T恤下的胸罩,玲子的動作牽引著我的思緒。

  十分鐘啊……我是不是該改成半個小時呢?我念了貪得無厭的自己一番,然後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熱燙的身體感覺到玲子的愛撫,不禁使我回想起那部看了兩次的色情片。

  好舒服。

  拼命忍耐的身體快要受不了了。然而我還是得咬牙忍下去。

  腦袋一片空白。即使如此,仍難掩不斷高漲的慾火。

  玲子停下動作時,秒針剛好跑完十圈。她的手指依序繞著我的胸部各轉一圈,接著緩緩滑下。被室溫同化的耳朵遭到另一股熱浪襲捲,玲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小色鬼。」

  我的身體直到這一瞬間才放棄矜持,可惜玲子已經重新抱住我的腰,並恢復成緩慢而無趣的呼吸了。

  這個時候該怎麼辦才好呢……

  「這個時候,該怎麼辦比較好……」

  玲子的自言自語和我焦急的心情完全重疊,一度讓我以為自己不小心說出口。

  「什麼該怎麼辦?」

  我故作鎮靜地問,但我的語氣顯然充滿了撒嬌。

  「我喜歡沙織,也想跟妳愛愛。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

  「……妳已經說了。」

  連讓我害羞的時間都不給,就這麼直接說出想要愛愛的玲子對我報以羞怯的笑聲。

  「可是,果然還是不行。」

  「我又還沒回答。」

  「不是沙織的問題喔。是我還沒準備好。」

  「妳剛剛不就……」

  「所以說那只是在抱沙織娃娃啊。」

  玲子丟下一句令我摸不著頭緒的話,無視於我發出的小小抱怨聲便彈開身體、坐了起來。

  「沙織,我喜歡妳。從以前開始,最喜歡的就是妳了。」

  我跟著坐起身子,望著她的微笑。

  「沒有騙我?」

  「沒有。」

  「那,證明給我看。」

  玲子抱住我的脖子,將她上了薄薄一層唇蜜的嘴唇貼到我的嘴唇上。

  我也喜歡玲子。可是,我的感情仍笨拙地停留在小學時期的階段。

  五年的別離將我所喜愛的玲子染上陌生的薄影,我不曉得自己是否仍喜歡著改變後的她。

  而玲子恐怕就是猜知我徬徨不安的心意,才願意配合我刻意營造出來的距離感吧。

  淺淺地留下溫暖的印記後,玲子紅著臉凝視我的雙眼。

  我放任身體傾向玲子,不管她一直強調自己還沒準備好,將她壓倒在床上。

  我吻了她,但沒有做出其它過分的舉動。只是以不成熟的接吻發洩匯聚於心頭的混亂感覺。

  玲子的嘴唇小小的,既柔軟又溫暖。

  我將她略顯不情願的表情收入眼底,持續奪取她唇間的濕氣。

  昏沉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有拙劣的接吻聲迴響著。

  以及……某種東西破裂的聲音。



    §



  「不用送我了。」

  玲子站在房門口,對正欲起身跟她一起下樓的我說道。

  「什麼?」

  「我說,不用送我了。」

  她努力遮掩狼狽的表情,聲音也顯得有點不耐煩。

  「至少到門口吧。」

  我膽怯地起身,可是不知為何歇斯底里起來的玲子卻做作地嘆息。

  天色變得陰沉,讓人有種好像快天黑的錯覺,但其實現在才三點出頭。

  我們倆伴隨著詭異的靜謐直到玄關處,玲子才用疲憊的語氣向我道別。

  「星期一見。」

  「嗯,路上小心。」

  我目送她的背影直到視線再度回歸平靜,仍遲遲無法關上門。有股想追出去的情緒折騰著我,可是我不明白到底該不該這麼做。

  自從我主動吻了她、想和她發生關係開始,玲子就變成那副頹喪的模樣。

  不是我能不能接受的關係,我想她真的還沒做好這種準備。

  自私地認為只要我主動起來就能隨心所欲的想法,反倒成為刺傷彼此的利刃。

  我大概能夠理解玲子為何會說出那句話了。

  將這次的教訓牢牢地烙在心頭,我深深吸進一口氣,然後關上門。

  獨自在餐桌前將糊掉的鍋燒烏龍麵打開,肚子不爭氣地叫出聲來。

  咕嚕嚕嚕。

  「我要開動了。」

  我把竹筷漂亮地分開,接著用塑膠湯匙撈起一口湯,習慣性地吹了一下,涼涼的鹹味緩緩滑入喉嚨。

  昏暗的餐廳似乎就這麼配合著我的心情一同安靜下來。

  輕撫郁悶的胸口,我稍微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吃起海鮮口味的烏龍麵。可是湯汁仍然灑了出來。

  滋嚕嚕嚕。

  冷掉的烏龍麵,意外地不錯吃。



    §



  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呈現一片漆黑,本該透進屋子裡的月光也被烏雲無情地蓋住。我摸黑打開電燈,明亮的視覺將因為睡太久而頭痛的腦袋刺得發麻。

  爸爸今天好像要加班,媽媽則是不曉得是不是還在跟高中同學敘舊,剛過七點,家裡卻靜得彷彿只剩我……以及靜得出奇的姊姊。

  總覺得渾身無力。

  我打開電視,攤坐在沙發上轉了幾次台,最後停在某個綜藝節目。雙眼無神地望著電視機,腦子裡卻一片混沌,連思考都覺得麻煩。

  吃喝玩樂睡掉的一天在我的心中種下罪惡感,長出惡魔尾巴的自我則是忙著將它們一一挑出。

  眼神迷茫地注視電視機而非畫面,就這麼度過了好一段時間。

  等到不知何時出現的小小喧鬧聲擴展到了庭院內,才被某道尖叫著的女高音給驚醒。

  「前輩!住手啦!」

  令人聯想到戲劇中女職員被好色上司搔擾的聲音變得十分清楚,而且就在我家院子靠近門口處。

  該不會是老實的爸爸喝醉了吧……

  門鈴聲急切地響起之時,我人已經在趕往玄關途中。開門的剎那又爆出一記悲鳴,濃烈的酒臭味和香水味同時吹進門裡。

  「前輩……不要這樣!」

  出現在我們家門口的是一名比我高半個頭、穿著打扮十分得體的……櫻樹老師。

  櫻樹老師穿著漂亮的低胸禮服,和平常不同的淡妝也讓她看起來年輕不少,精心打扮的模樣好像剛從婚宴回來的樣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她那對令我自卑的胸部上分別貼著一隻手。

  「有什麼關係嘛──貴子很小氣耶。我捏!」

  「啊嗚!」

  而抱住櫻樹老師並襲胸成功、一臉紅通通的那個人,原來不是敦厚的爸爸,而是對胸部有莫名執著的媽媽。

  「貴子的胸部好軟喔──我捏我捏!」

  「啊啊……前……前輩!」

  就在我考慮是否該關門假裝不認識她們時,櫻樹老師發現表情僵住的我,並死命拖著媽媽來到我面前。

  「……沙織,就是這樣。」

  我迷迷糊糊地攙扶著櫻樹老師好不容易才掙脫、連站也站不穩的媽媽,酒臭味讓我的腦袋一陣暈眩。

  「貴子!妳想忤逆學姊嗎!」

  媽媽對著家裡頭大喊,可是她很快就發現前方空無一人,而且手掌掌握到的觸感和剛才相去甚遠。我和尋找櫻樹老師的媽媽四目相交,結果就這樣給媽媽推向牆壁。不對,媽媽只是用力抱住我,而無法支撐這股力量的我則是失控地往後倒。

  「可愛的沙織──妳特地來接媽媽的吧?真不愧是我的女兒,好乖好乖!」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稱讚我,但是我沒有被摸頭,反而遭到襲胸。

  我望向氣喘如牛、似乎在考慮是否要出手相救的櫻樹老師。她用唇語問我需不需要幫忙,看來似乎是不想被媽媽聽到。

  應該沒問題──我吃力地以唇語回道。櫻樹老師肯幫忙是好事,可是一旦她再度成為媽媽的獵物,那可就糟糕了。

  嗚。胸部被捏得好痛,難怪剛才老師會反抗得這麼激烈。

  如果對象是自己女兒,應該不會做出更過份的事情吧。不,就算發酒瘋的媽媽真的打算那麼做,我也會盡全力不讓這種事情發生。

  喝醉酒的媽媽一邊抱怨女兒的胸部怎麼長不大一邊揉著,無辜的女兒為了平息這場風波而獨自承擔起責任。至於一路上不曉得被搔擾過幾次的數學老師兼媽媽學妹,則是感激地交待「處罰的習題不必做了」這種近似賄賂又或者是因為良心過意不去所給的小小獎勵,便帶著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離去。

  我向櫻樹老師道晚安後趕緊將大門關起來,免得看到老師背影的媽媽可能會因此衝出去。

  「沙織──水……」

  媽媽自個兒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前,砰地一聲就倒在上面。雖然醉成這副德性,也比喝了點小酒就會醉倒在玄關的爸爸要強多了。

  我倒了兩杯冰水,媽媽一口氣就把它們喝個精光。

  「呼!妳真是我的好女兒,來給媽咪親一個!」

  「藉酒裝瘋可不行哦。」

  看到媽媽僅一瞬間變得銳利的目光,我鼓起臉頰抱怨,接著再倒兩杯水。

  「先睡一下嗎?要不要我幫妳拿毯子?」

  我遞水給臉比蘋果還紅的媽媽,這次也是三兩下就喝掉了。呼出來的氣不光是酒臭味,好像還有烤肉的味道。

  「小沙織要幫媽媽的忙哦?好乖好乖。」

  以摸胸部代替摸頭的媽媽將空杯子放到桌上,牽著我的手便以極危險的姿勢站了起來。我趕緊抱住媽媽的腰,免得她還沒站穩又跌向一旁。

  「沙織雖然胸部小小的,卻很乖呢。」

  ……這樣都能扯到胸部,媽媽的思考回路是不是已經被胸部佔領了呢。

  我甚是勉強地保持兩人的平衡,並按照媽媽的指示上樓,好幾次差點跟著突然勒緊我或是大笑不止的媽媽一起滾下樓梯。幸好只是有驚無險。

  不過上了樓要做什麼?

  媽媽抬起搖擺不定的右手、指向姊姊房間時,我的腦袋忽然閃過一句「胡說八道」。

  「小美花──!」

  媽媽帶著濃烈的酒味對姊姊房間大喊,同時撕毀我腦海中的便條,緊接著示意要我帶她過去。看我一時間猶豫不決,她乾脆牽著我,兩人一同搖搖晃晃地來到姊姊房門前。

  「小美花,快點開門!」

  我低著頭思索,現在應該還有機會逃脫。可是就這樣丟下媽媽未免太無情。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祈禱姊姊熟睡到聽不見吵鬧聲了。

  儘管門牢牢地鎖上,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卻扼殺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房門甫一開啟,媽媽就撲向一臉驚訝的姊姊,並一步步將姊姊推到床上。

  「我們來看妳囉──我可愛的小美花!」

  媽媽一手捏著姊姊的胸部,一手則是固定住花容失色的姊姊。

  看著這一幕的我,似乎能體會櫻樹老師的心情了。

  我靠在混雜著酒臭味與汗臭味的門邊,膽怯地望向不知所措的姊姊。

  「沙織……快點拉開媽媽!」

  注意到我的視線之後,姊姊的表情依然沒有改變。沒有因為我激起特別的情感是很好,可是姊姊的樣子總覺得有那麼點奇怪。

  「好……!」

  不管怎麼樣先拉開吧。我鼓起勇氣踏進姊姊房間、走向兩人時,視線不經意地捕捉到了姊姊那件突起的淺紫色內褲。

  私處插著按摩棒的姊姊,臉紅的程度簡直與媽媽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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