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過大片青苔的手掌令她整條手臂起了討厭的雞皮疙瘩,潮溼的空氣中亦帶著同樣討厭的感覺灌入體內。她打了個冷顫,恨透了這間儘管明亮,卻充滿各種惹人厭之物的牢房。
咬緊牙關、拖著無法走動的身體來到半敞房門前,送飯的海盜將她的早餐遞過來,順便給了她一條半邊完全被壓扁的藥膏,然後面帶淺笑地鎖上門。從背後灑上的陽光因此有了溫暖的感覺。海蒂在心裡向好心的海盜道謝,便將疲憊的身體倚在冰冷鐵門上。沒有足夠的力氣爬回四公尺 遠的休息處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仍是在於──此處的青苔並無其它角落來得多。
光是看到就不舒服。加上嗅覺和觸覺的刺激,更會令她宛如置身地獄般痛苦。對海蒂而言,青苔就是這麼令她厭惡的存在。若非可恨的下半身失去知覺,她絕對不會任由麻痺的雙腿攤在那種噁心的東西上。
劣質素盤上裝的是冷掉不曉得多久的水煮麵。比起手掌要小上一圈,沒有調過味,沒有任何賞心悅目或美味可口的點綴,麵條也因為放久了顯得乾硬。麵盤旁邊的小碟子上躺著一顆小小的雞蛋,同樣也沒有雞蛋以外的任何東西。
一盤麵、一顆蛋。這就是紅海豚四號頭等牢房的標準餐點。
海蒂將碟子擱到一旁,只吃下淡而無味的麵條。
幾天下來,除了剛到此處的那一天之外,她都待在這種鬼地方,直到所謂的交易日到來為止。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與其記錄帕美拉那變態的性癖,被關起來說不定還比較好。
負責「照顧」她的安特會在正午及凌晨踏入牢房,強暴麻痺幾乎退去的她之後再給予新的麻藥。正午時候比較痛苦。宛如一種例行公事,安特以機械性的動作重覆幾種模式玩弄她到高潮,便不再對她感興趣。凌晨,也就是安特自帕美拉那兒歸來不久後,或不滿或發情的安特會虐待她、擁抱她。海蒂每晚都在她的體臭下陷入恍惚,並且迷失於被虐者那股特別的滿足慾。然而完事以後,她又得接受新的注射,歡愉的下半身沒多久便失去了知覺。
比起在上一個地方受到的待遇其實差不了多少。可是,她已不再對現況做出微渺的反抗。
沒有任何人在乎的自己,只是病態地期待著施虐者的到來。沉溺在名為絕望的肉慾中,已經無可救藥地墮落了。
除此之外,一整天都得被關在只有青苔和餐盤的牢房裡。所幸這間牢房並不像其它間一樣位於樓下,海風取代了沉悶的空氣,不至於空虛到令人發瘋。石磚砌成的牆壁只有薄薄一層,似乎由於某種因素而削薄。一邊緊鄰升降梯,每當海盜或安特上到二樓時,升降梯運作的聲音都會刺得她腦袋發疼。陰暗的天花板角落垂著半截水管,細流沿著石壁無聲地落至底下的小溝渠,再筆直從二樓牢房流入大海。一天的飲用水就從這兒取得。排泄也得盡量靠在小小的排水孔上,否則會將這間牢房搞的臭氣薰天。雖然現在已經夠臭了。而牢房的另一邊則是類似休息室,或會議室的地方。雖然沒辦法親眼目睹,只要有人轉開隔壁那扇門的門把,細微的腳步聲便接著傳來。將耳朵貼上濕冷又滑潤的石壁,就可以聽見隔壁的對話聲了。即使耳朵必須接觸到青苔也無可奈何。這畢竟是她在此的唯一消遣。
一天下來大約有三到六次的機會可以偷聽。大部分的情況都只是無關緊要的閒聊。獨自抱怨著的海盜、一同互訴某個上司的海盜、趁休息時間抽煙打牌的海盜,只差沒在那兒吃飯或喝個大醉的海盜。根本沒有長官或首領級的重要人物會進去那裡。但是,偶爾也會聽見某個人正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輕聲嬌喘的聲音。這樣的聲音一共出現兩次,都在接近正午的時候,不是同一人,叫聲也不怎麼好聽。海蒂仍然藉由那笨拙的呻吟幻想著,並撫摸起麻藥退去的下體。
偷聽行為邁入苦悶的第三次時,總算被發現了。
這天,安特罕見地替她帶來午餐,正好撞見了脫個精光、靠在牆上自慰的海蒂。並未因此產生了性慾,只是想要欺負她一番,安特將門緊閉以後放下了冷清的餐盤,整個身體緊密地把海蒂壓到牆壁上。她咬住她白透的耳朵,將併攏的食指與中指插入她濕潤的私密處,接著以令她發痛的力道開始抽插。由於安特的手指本來就比海蒂要粗得多,刺入陰道的感覺也顯得更加強烈與不適。
既然從這邊可以聽見隔壁的聲音,那麼反過來應該也通吧。海蒂壓低音量喘息著。當安特劇烈的動作令她難過地鬆開按摩陰蒂的手指,痛楚與快感不成比例地迅速攀升,撒嬌的喘息也變成痛苦的呻吟。
「哇啊啊、啊啊!停下……停下來啊!」
安特再次提升速度,閒著的另一隻手則捏緊她的右乳。如此一來,即使痛到脫力也不會從安特結實的身體前滑落了。安特對待她乳房的力道將其嗜虐的個性毫無遺漏地展現出來。粗勇的手指深深陷入柔軟的胸部下,平滑的指甲則因過度施力抓破了肌膚,海蒂哭叫著。
「不要、不要、不要!好痛、好痛啊!不要用抓……的……嗚……嗚呃……!」
對這種反應不甚滿意的安特加深雙手的力道,以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著:
「妳這隻小母狗,這樣舒服嗎?」
「嗚……呃呃……!呃呃……!」
比起方才那樣哭喊,夾雜在痛苦與愉悅之中的海蒂幾乎要窒息。安特的耳語一再刺激著她。
「怎麼啦?爽到說不出半句話了嗎?喜歡被這麼粗暴地虐待嗎?」
「呃呃……呃……喜……喜、喜……!」
見到海蒂掙扎的臉龐不斷逼迫自己說出那句話,安特轉而咬住她的脖子,繼續給予更多的痛覺。海蒂的下體沒有因為猛烈抽弄而乾黏,溫熱的愛液包圍住安特的手指,使得抽插動作能夠更加順暢。但是速度已經到極限了。以這個姿勢施力並不方便,況且力道幾乎足以令一般人痛不欲生,海蒂卻只是病態地呻吟。安特露出淺淺的笑意。果然沒錯,這條小母狗是個天生的被虐狂,難怪渾身散發出和帕美拉大人截然不同的氣息。
「喜歡……喜歡……!呃呃……再用力……一點……」
「再用力可是會把妳可愛的陰道插爛喔?」
「插爛……插爛我吧……!啊啊啊啊……求求妳……!」
被虐本質沖昏了她的腦袋,判斷力和身體一同錯亂了。被安特壓緊的肉體發燙不已,卑微的淫慾左右了海蒂的思緒。
「不行啊。妳可是重要的交易籌碼,要是玩壞了我可賠不起。」
「不要啦……求求……呃嗚!求求妳……把我……」
「把妳怎樣?我說過不行插爛妳啊。還是要把妳的小胸部捏爛?嗯?」
「捏爛……捏爛吧……把我……!」
「喔,原來已經流血啦。這樣的話就不行繼續用力了,真可惜啊。」
「沒關係……呼呼……用力捏吧……給我……」
「我不是說過了?把小母狗玩壞可是會挨罵啊。既然這樣,就換另一個乳房吧。」
「拜託……這邊也要捏……啊啊……啊啊啊!好棒、好棒……呃!」
千篇一律。沒多久便卸下抵抗、轉而請求自己給予更多快樂的俘虜,總是說著同樣的話。最初發現她時還以為稍微有點看頭,原來這條母狗也和其她人沒兩樣。這麼一來,也就失去想要好好虐待一番的慾望了。安特抽出沾滿淫水的手指,冷空氣迅速冷卻懸在空中的手掌。
「咦……為什麼拔出……」
「太無聊了。像這種下賤的淫亂母狗就直接讓妳高潮吧。」
「不要……不要那邊……啊呃!」
海蒂的悲鳴爆出,勃起的陰蒂已經接連挨了幾下拍打。安特不客氣地用相當於剛才的力道拍打著她的陰蒂,數倍提升的痛覺與快感迅速充滿她卑微的肉體。
「啊嗚……啊嗚!不要……嗚……高潮……!」
「真可惜啊。誰叫小母狗這麼快就投降,這可是懲罰啊。」
「呃呃……!呼……為什麼不繼續……插……呼……呃嗚!」
才稍微加快拍打的速度,海蒂便渾身一顫。
「呃呃呃……」
安特稍微鬆開她的身子,海蒂旋即癱軟下來。安特扶住她的兩腋、將她扔到地上,迎接高潮的身體不斷抽動。海蒂扭曲的神情仍無法讓安特滿足。雖然想早點結束,但這樣的收場並不完美。安特脫下了褲子,一陣臭氣飄出。再解開緊密包住下體的皮內褲,腐臭味更是充斥了這座牢房。儘管這是為了帕美拉大人準備的,先讓小母狗嚐嚐應該也不壞。安特將飄逸著臭味的下體貼到海蒂臉頰上,彎身親吻她的陰蒂。
「好臭……嗚……走開……」
和安特的體臭不同,是格外惡臭的氣味。海蒂直接聯想到了餿水,但味道卻是各有勝負。無論如何都不是會挑起自己慾火的氣味。海蒂的快感正緩緩下滑,現在只能藉由安特的吸吮勉強維持住慾火。
「妳不聞的話我就不繼續弄了。來,大力嗅給我聽。」
安特一邊揉著她的陰蒂一邊要脅。海蒂猶豫著,然後吸了一口,噁心感湧現心頭。
「不要,好臭……」
安特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對那顆仍微微發熱的陰蒂吹著氣。
「啊嗚……嗚……」
「快點。不聽話照做的話我就要走了。」
十分有效的威脅。即使高潮剛過,海蒂還是不希望安特直接離去。即使只是單方面被玩弄,有她在身邊的話,自己也會感到安心。如果她要繼續玩弄自己,那也無所謂。
深知海蒂和其她曾被調教過的俘虜一樣,安特的威脅總是有卓越的成效。海蒂幾乎豁出去了。嗅著安特下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狼狽的嘔吐聲。安特使勁咬了海蒂的陰蒂一口,接著恢復拍打的節奏。此刻海蒂全然無法忍受如此劇烈的動作,因此不斷扭動身體,卻仍無法避免遭到這般粗暴的對待。
在內心奮力抵抗的小女孩已經傷痕累累。
「噁……好痛……好痛啊……好痛好痛好痛……!不行了……我要死了……咿呃!」
重重的一掌落在瑟縮的陰蒂上。彈開的瞬間,透澈的尿液隨之噴出,灑向終於感到些許滿意的安特。安特用沾到嘔吐物的下體磨蹭她的臉頰,一邊揉起她的屁股。不一會兒,羞恥的氣味傳出,安特伸出手指往她的屁眼插了幾下,便摳出一團黏臭的大便。海蒂的失禁仍在持續著,卻不知安特已帶著她的糞便來到面前。
「這樣可不行啊。特地為妳準備的房間竟然敢弄髒,可是要好好懲罰一下喔。」
「什麼……那個……」
海蒂呆愣地望著安特握住某物的右手。
「拿、拿開……噁嗚!」
明知怎麼哭求也沒有用,但她仍憑著本能發出喊叫。安特算準了她大叫的時機,一口氣將糞便塞入,接著雙手緊密地掩住她的小嘴。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漂亮的綠色眼睛死命地睜大,一如她初次遭到侵犯的模樣。
「哈哈!自己的屎味道怎麼樣啊?會不會興奮啊?妳這條母狗!給我大口吞下去!」
「嗚嗚嗚咕……咕……嗚……!」
視線捕捉到的安特已經變得模糊,羞恥與恐懼的淚水不斷滲出。儘管如此……她仍乖巧地聽從安特的指令,在竭力抑制嘔吐衝動的情況下,吞下了一口又一口的大便。
「看妳這條骯髒的母狗吃屎真是讓人興奮啊。來吧。等妳把自己的大便吃完,我就給妳特別獎勵。快吃!」
「嗚咕……嗚……嗚嗯……!」
平常絕對辦不到的事情。不管如何咬緊牙關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當安特低沉而嗜虐的聲音徘徊於耳際,就有了病態的勇氣。海蒂好不容易將半個手掌大的大便吞進肚子裡,接著主動吸起安特那被染成土黃色的手指。
「很好、很好。看起來是吃得不夠飽。來!現在就給妳獎勵!」
安特轉過身,將深色結實的屁股擠到海蒂面前,收縮著的屁眼吐出響亮悶臭的屁味。
「小母狗,聞主人的屁味高不高興啊?」
海蒂欣喜若狂地大力嗅著,陶醉於瀰漫在鼻頭和主人屁股間的臭味。安特抓住海蒂微微擺動的雙腿,低吼一聲,茶黃色的糞便旋即撐開屁眼、垂落在海蒂臉上。安特低鳴了十秒之久,才將唯一一條粗大的糞便拉出。茶黃色的大便完全遮蔽住海蒂的臉,寬度至少有她三個指頭寬,一氣呵成的長度則是無法想像。最重要的是,它的味道要比自己的嘔吐物和排泄物要臭許多,甚至超越了安特下體的臭味。
只有這種味道絕對無法接受。即使是令自己如痴如醉的主人的命令也辦不到。海蒂緊閉著雙唇,想將臉上的大便撥開,但安特卻以手指撐啟她的嘴唇,硬是將其中一截大便塞了進去。本來就顯得小的嘴巴不得不為了含住糞便而張開。海蒂的眼淚在悶熱的臭氣中凝聚,沒多久便被粗重的大便抹去。安特見她遲遲沒有吞下,於是抓著糞便不斷抽插她的嘴,直到她再度嘔吐。嘴巴好不容易獲得短暫的休息,想不到噁心感尚未結束,安特再度將大便塞回她的嘴裡。
黏糊的觸感沾滿她的臉頰,主人的手正在替卑微的自己化上淫穢的妝。海蒂吸吮起嘴腔內的糞便,但仍不可能將它吞下。她含著淚水舔著主人的屎,小小休息過後的陰蒂再次丟臉地勃起。
「妳這條母狗雖然跟其她母狗差不多,卻特別讓我興奮哪。」
安特低聲說道。可是一條糞便重重地垂在她的雙眼上,因此她完全無法看見主人的模樣。
「要不是因為妳是條特別的母狗,我可不會輕易放妳走的。吃下去!」
她抗拒著,吸起的一小塊糞便卻自然地滑入喉嚨。安特掐著海蒂茶色的頸子,繼續餵她吃屎。
「可惜最後一次操妳是在這種鬼地方。真是掃興啊。」
彷彿打從心底的感嘆,令海蒂莫名地心生不安。她吸著塞滿半個鼻孔的糞臭味,加快嘴裡的速度。
「嗚咕……嗯嗯……嗯……」
「喔?想做還是做的到嘛。好,只要妳把大便全部吃完,我就再操妳一次。快點,小母狗!」
「嗚嗯……!」
可是當她終於嚥下總長十五公分 的一截糞便,安特已經開始拍打她的下體。
「主人……啊啊!」
安特輕輕地啐了聲,滿嘴臭味的海蒂於是乖順地將垂在臉上的大便送入口中,邊吃邊發出呻吟。
「很不錯嘛,小母狗。看妳吃屎的可愛模樣,讓主人我都興奮了起來啊。」
「嗚……嗚嗯。」
「繼續吃。這可是妳主人自豪的大便,以後想吃也吃不到喔。」
以後是嗎……不安的預感漸漸被下體的快感沖散,但海蒂仍然懼怕著這種想法。
因為主人說的是真的。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主人……我……」
海蒂將快要吃完的糞便抽出,以撒嬌的語氣顫抖地說道:
「我不要主人走……嗚咕!」
她的哀求忽地結束在突然塞入嘴腔內的糞便。安特一手拍著她的陰蒂、一手緊緊蓋住她的嘴。
「不要說蠢話。只要能趁現在好好操妳這條小母狗就夠啦。只可惜像妳這種變態又骯髒的賤貨,竟然會是大人視如寶貝的談判籌碼……不然我可是會親手接收妳啊。繼續吃啊,小母狗。」
不知為何,主人的聲音透露出些許悲哀。海蒂察覺到這點時,也悄悄地跟著傷心了起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為了我這條小母狗積極一點呢?
既然這樣,帶我走不就好了嗎?
──我的主人啊……
喉嚨瀰漫著黏稠感與臭氣,嘴腔被糞便染成了紅黃色。儘管如此,海蒂仍舊渴望著主人給予的褒美。
§
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兩名戴著口罩的海盜叮叮噹噹地(她們似乎喜愛那些瑣碎又孩子氣的裝飾)抓起她,在她咒罵著的同時將她上半身壓進不知何時搬到牢房裡的玻璃水槽中,清澈的水被染成了發出臭味的土色。
冰冷的觸感刺入肌膚,讓突然驚醒的海蒂頭痛欲裂。一名海盜抓著刷子刷起她一半浸泡在水裡的頭髮,另一名則是拿著濕毛巾──或是濕抹布擦她的雙腿。數秒鐘後,宛如早已透析她的憋氣記錄般,海盜在她即將大吵大鬧地掙扎的前一秒將她抓出水面,把刷子弄濕後繼續刷她的頭頂。同時,殘留在兩隻大腿上的濕冷感很快就消退,二度沾濕的破抹布帶著髒水蠻橫地來回擦拭她的下體。
「幹嘛這麼用力……想讓我興奮嗎?」
海蒂故意對那名用絲帶紮了條紅色馬尾的海盜拋媚眼,但對方向同伴使了個眼色,海蒂的頭再度被壓入水槽中。
「賤貨。」
尖銳的罵聲透入水中,讓心情不快的海蒂稍稍舒服了些,可惜效果不大。
海盜們粗略地替她清理一番,接著帶她到排水孔所在的角落,一人固定住,一人負責舀水沖去她身上的臭味。
冰水令她頻頻發抖,紅髮海盜的訕笑卻使她顫抖的內心微微發熱。直到最後的髒水用盡,她的身體仍然散發著臭味。海蒂嗅著手臂上的味道。不是自己的,而是主人留在她身上的。她陷入了恍惚,但一下子就被紅髮海盜破壞掉。紅髮海盜將表層粗糙的水瓢把手插入海蒂緊密的肛門,銳利的四角與剝落的表面刺到她爆出慘叫。抽插幾次之後,另一名海盜制止了越來越起勁的同伴。
「別玩過頭,當心被隊長發現啊。」
「去妳的隊長。妳沒聽到這個賤貨的叫聲嗎?簡直就是在叫人操她嘛!」
紅髮海盜再次擺動握住水瓢的那隻手,方才轉弱的慘叫聲緊接著揚起。深紅色的血水滲出,順著方形把手不斷流下。海盜同伴這次直接抓住她的手,厲聲說道:
「適可而止啊,蘿莎。」
嚴厲的嚇阻聲伴隨著叮噹作響的聲音響起。名喚蘿莎的紅髮海盜不滿地掙扎,可是她的力氣全然不及同伴。
「我知道啦、我知道了啦!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這麼認真。放開我啦!」
蘿莎按住被捏痛的手、對同伴投以忿恨的目光,罵了一聲便逕自走出牢房。她的同伴見她甩門又唸個不停,只是搖搖頭嘆息。
「忍耐。」
簡潔的指令還沒讓海蒂意會過來,肛門接著一陣刺痛,海盜將沾了血水與些許糞便的水瓢把手抽出、扔進空蕩蕩的水槽。海蒂在對方攙扶下坐了下來,以銜著淚水的雙眼望向正在身上翻找的海盜。叮鈴鈴的聲響發出,海盜從掛著生鏽鐵片及金色鈴鐺的腰際口袋拿出一個小圓盒子。她將淡黃色的圓盒子轉開,乳白色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海蒂閉上雙眼,讓這位好心的海盜替自己抹上藥膏。從被抓傷的乳房、脖子到破皮的耳垂,無論多小的傷她都要照料到,令海蒂不禁想正眼瞧瞧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虛偽的面具可以拆卸。
黑色短髮整齊地彎至耳垂下方,柔柔地夾住玻璃耳飾。微黑的肌膚稱不上健康,反倒有種曬過頭的感覺。側面看過去的五官顯得有點小,只有粗黑的眉毛比較引人注目。雖然這個感想很抱歉,但海蒂實在不覺得她是個美人。
「怎樣啊?」
一瞬間彷彿以為是在對自己的私自評斷做出抗議……所幸海盜並未和自己怒目相向。
「沒什麼……」
海蒂虛弱地應道,疲倦感湧上心頭。海盜回望一眼,就繼續抹藥。身體擦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微燙的肛門。海盜要她趴著,稍微檢視一番,便將冰涼的藥膏抹在撕裂處及稍微深入的部位。簡單處理完以後,感到一陣涼意的海蒂想穿上衣服,但是怎麼也找不著。看著海盜起身的背影,她才想起自己似乎是赤裸著身體昏睡過去。但是小小的牢房裡卻找不著自己的衣物。
「請問……」
「冷不死啦。」
彷彿早已猜知自己想法的海盜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起身推開門、一口氣抱起玻璃水槽。海蒂抱著雙臂,以哀求的目光看著即將離去的海盜,這招顯然對她沒有半點用處。海盜將房門鎖上之後便直接搭升降梯離去。
海蒂撐著眼皮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替她帶來衣物或毯子,只好在角落瑟縮起四肢。精神放鬆下來,睡意旋即湧現。
過沒幾分鐘,海蒂再度進入夢鄉。
§
明明沒有特別的感覺,夜晚卻令她輾轉難眠。直到昏暗的雲層挾著朝陽升起,海蒂疲憊的雙眼依然無法安分地長時間闔上。就這樣平躺在冰冷的牢房內直到早飯時間,她推測送飯的差不多要到了。好一會兒後,升降梯才發出刺耳的聲音,有人打開了房門。映入海蒂眼底的不是送飯的海盜、不是安特,而是一絲不掛、香汗淋漓且微微喘著氣的帕美拉。仔細一瞧,她的肛門似乎塞著一塊東西,陰道口也有某種道具微微探出頭。
這女人竟然以這種不知羞恥的姿態從某處來到這裡?海蒂靠著牆壁撐起上半身,想起安特經常在耳邊挑逗她的話語。這條母狗該不會又發情了吧。正當海蒂對關上門、朝自己走近的帕美拉露出鄙夷目光,下一瞬間卻挨了記清脆的耳光。即使處於發情狀態,帕美拉的動作仍舊靈敏得很。
左頰發出微熱的刺痛感,緊接著是右頰。兩邊各重覆三次以後,她感到鼻腔一陣悶熱,鼻血緩緩冒出。雖然對方不是安特,海蒂仍感覺到些許興奮,但其程度絕不會燃起仍處於半身麻醉狀態的性慾。帕美拉雙腳緊鄰她的腰,卻遲遲沒有採取下一個步驟,只是挑起一邊眉毛、抬起海蒂的下巴。
「要忍耐呀……要忍耐……呼……」
金色的瞳孔閃爍著光芒,令海蒂不禁為之著迷。她很清楚,雖然她們從未像這樣單獨相處過,彼此的性契合度肯定很不錯。帕美拉迷濛的目光垂落在海蒂的鼻血上,反覆發出顫抖的低語。就像小孩子強迫自己記住某件事一般重覆著同樣的短句。海蒂將目光移向帕美拉堅挺的美乳,傲然挺立的美麗乳頭讓她一陣反感。這是繼高挑的美腿之後,第二令她看不順眼的部位。
伴著彷彿隨時會失控的呢喃愈加激烈,帕美拉將抖動不止的右手移向私處,三個指頭滑過淺褐色的陰唇、陷入插著某樣東西的陰道中。海蒂的目光被她的私處牢牢吸引住。即使是這種有著變態癖好的女人,卻擁有如此美麗的性器。海蒂不由得想,真想瞧瞧這個女人的子宮是否也真的這麼漂亮。那些被她凌虐至死的女子肯定也這麼想。
帕美拉將幾乎塞滿陰道的淺紫色按摩棒抽出,震動的聲音慢慢變大,更是引起了海蒂的興趣。按摩棒的尖端帶著熱氣滑出,不一會兒又在帕美拉的推動下鑽入陰道內。激烈地抽插幾次後,帕美拉發出尖銳的叫聲,接著把仍在劇烈震動的按摩棒扔到一旁,金黃色的尿液噴向海蒂的臉頰。
待帕美拉灑完尿,海蒂坐了起來,被尿液打亮的雙乳微微擺動。她抱住帕美拉發燙的大腿,正欲服侍她的時候──
叮叮噹噹的聲音忽然冒出。帕美拉的胴體接著變得模糊。
牢房的門被粗魯地推開,刺耳的聲響夾雜在不規律的叮噹聲中,硬是將酣夢正甜的海蒂給挖了起來。
「什麼……」
迷迷糊糊地尋找著帕美拉身影的海蒂環顧四周。除了面前那被微黃燈光映照的入口,僅呈現一片漆黑。一名海盜拎著布袋走了進來,卻沒關上門。儘管昏暗的光線使她難以辨認其長相,海蒂仍透過粗黑的眉毛與空氣中的草藥味猜測對方應該是下午來過的黑髮海盜。蹲在她面前的海盜從布袋中取出毯子與幾塊黑麵包,聞到淡淡香味的海蒂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肚子也很忠實地反映出饑餓的程度。留下這些東西後,海盜注視著她的臉,接著搖搖頭起身。
「等一下……」
雖然情急之下喊出口,海蒂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叫住對方。海盜停下動作,用她聽不懂的語音咕噥著,聽起來像是在抱怨。
「呃,那個……要不要一起吃呢?」
以俘虜的身分對海盜說出這種話,就連海蒂本身都覺得可笑。然而那名海盜竟然蹲下身子,沉默地抓起一塊麵包。海盜操著有點奇怪的口音說道:
「妳是想賄賂嗎?」
海蒂正欲反駁,海盜手中的麵包便塞入她嘴裡。
「嗚嗚?」
「吃下去啊。妳不是要咱陪妳吃嗎?那咱們就快點草草了事。」
草草了事?海蒂一邊思考著用字有點奇特的這句話一邊大口咬著麵包。微酸的口感比起無味的麵條要好多了。海蒂三兩 口便吃掉了半個拳頭大的黑麵包。海盜見狀,繼續拿起下一塊就要往她嘴裡塞。
「等一下……嗚。」
「所以說要吃快一點。加油啊。忍耐著把它吃下去。」
忍耐?根本不需要忍耐啊。比起又硬又乾的冷麵條,這東西簡直豪華到不行。可是海盜似乎不這麼想。在海蒂狼吞虎嚥的同時,海盜抓起一塊稍大的麵包,以厭惡的神情看著那塊令海蒂食慾大振的黑麵包。她好像真的恨透了這種食物,因此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令人害怕:
「咱加入海盜以後,每天都是吃這啥玩意兒啊。哪像以前,天天都有好吃的湯麵下肚啊。」
……前言收回。本來是咬牙切齒的語氣,可是奇怪的腔調與不時揚起於句末的語助詞卻令海蒂噗哧地笑出聲。海盜見她咬著麵包發笑的模樣,表情也跟著軟化下來。
「咱的腔調很好笑嗎?」
咕嘟一聲將還沒嚼爛的麵包吞下喉嚨,由於太過倉促,海蒂不禁撫著胸口咳嗽。海盜見狀,露出參雜著些許厭惡的無奈表情。
「連妳這外人也覺得好笑,咱姊妹會發笑也是無可奈何啊。喂。別自個兒傻笑啊。」
與其說是抱怨,聽起來反倒像是在搞笑,即使本人毫無這種心情。被逗笑的海蒂不等海盜將麵包送入她的口中,連忙將毛毯上最後一塊和海盜手中的麵包搶過,不一會兒工夫就將它們通通扔入嘴裡。這麼一來就不會在正要說話時被麵包塞住嘴巴了。海盜見她一臉認真地咬著麵包,忽然笑了出來。
「妳真是怪人。難怪安特隊長叫咱們特別照顧妳啊。」
海盜的笑容在黑暗中十分模糊,可是笑聲爽朗得滲入了她的心中。
「主……」
聽見某個人的名字之後,海蒂的表情變了。
「……安特隊長這麼說嗎?」
那是不曾在這張臉上展現出來的溫柔微笑。海盜吃了一驚,很快地點頭。長水滴狀玻璃耳飾與纏在頸子上的鐵片叮叮噹噹地打響。
「本來是蘿莎妹妹負責妳的衣服啊。可是妹妹整天賭氣。咱剛幹完活才發現東西都在原地,就帶過來啦。」
「那麼安特隊長人呢?」
海蒂急切地問道。
「隊長出任務啦。要給打劫咱們的山賊一點顏色瞧瞧。怎麼啊,妳好像很喜歡咱們隊長?」
「……是呀。」
海蒂面露笑意,但是語氣中透露出點到為止的態度。海盜盯著那張略顯害羞的臉頰,以彷彿拼字般的口吻緩慢地說出海蒂的名字。講出一個人的名字真有這麼困難嗎?海蒂歪著頭思考。這時,海盜換了一個語調,同樣慢慢地說道:
「甄……尹。」
海盜拍了兩下胸口,聲音接在叮噹聲之後再一次傳出:
「咱的名字。甄尹。咱從南邊上來的,安特隊長很照顧咱跟姊妹啊。就像說到海蒂這個名字時,隊長的表情也是一樣的啊。」
不,應該不一樣吧。海蒂苦笑著。看來這位名字奇怪無比的海盜小姐也是屬於話匣子一開就合不起來的類型。海蒂覺得自己似乎滿喜歡她的。練習說了幾次對方的名字後,即使是沒聽過的奇特名字也能朗朗上口。
「甄尹 小姐,謝謝妳。」
海蒂摸了摸毯子。甄尹似乎無法理解她為何要道謝。海蒂見了她的表情,笑著補充道:
「謝謝妳陪我這種俘虜聊天。」
這下子更是無法理解了。甄尹皺著一張臉,不解地反問:
「俘虜都關在下面啊,妳哪裡像俘虜?喔。隊長跟首領好像有說過,妳是什麼……代官?代替者?算啦,管它代什麼東西啊。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人啦……應該。」
「妳們會把重要的人關在這種地方嗎?」
「這裡很好啊,吃的還是麵條,只是沒啥自由啊。咱姊妹都是直接睡工廠哩。」
聽到甄尹簡單地解說,海蒂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等著被帕美拉首領蹂躪的俘虜之一。至少自己面臨的命運並不是如此。而且聽起來,海盜們似乎也沒好過到哪去。就在海蒂正要抱怨這座與牢房無異的「接待室」的時候,升降梯在寧靜的夜晚中發出異常嘈雜的聲響。一名海盜站在房門口,甄尹見狀便上前。兩人以海蒂聽不懂的語言交談了幾句話,甄尹接過同伴遞來的東西,接著回到海蒂面前。升降梯再度爆出怒吼,另一名海盜帶著惹人厭惡的巨響離去。甄尹手上的是小瓶藥物與針筒。
對了,她說主人出任務了啊。
海蒂面露怯色。甄尹準備好針筒後,問也不問(海蒂因此有種遭受背叛的感覺)就來到海蒂身後。
好不容易恢復知覺的下半身又得再一次地被奪走。
海蒂凝視著甄尹的黑眼睛,兩次深呼吸之後鼓起了勇氣。
「……再聊聊妳的事情吧。」
強烈麻藥開始注入體內的時候,她不斷回想著每一次接受安特給予的注射時,沉澱於內心的感受。
即使是這種事情,也是一種幸福啊。
海蒂暗自為病態的自我嘆了一口氣。這時,收起了針筒的甄尹再度揚起奇特的口音:
「妳想聽也可以啊。反正咱還是睡不著。那咱就從湯麵開始說啦……」
§
海蒂在毯子上翻了幾次身以後緩緩睜開眼,明亮的牢房理所當然呈現與昨日相同的景色。睡得很舒服,沒有做夢的印象,幾乎是一覺到天亮。房門前放了令人提不起食慾的餐盤,乾冷麵條和一粒蛋。回想起來,昨晚似乎和甄尹閒聊到非常晚才入睡,很難得能像這樣睡得精神飽滿。在心中向未刻意吵醒自己的海盜道謝後,海蒂動了動腿,確定已經是接近正午、麻藥消退的狀態後,便起身將餐盤拿回毛毯上享用。麵條啊……即使甄尹形容的烏龍湯麵讓剛吃完麵包的海蒂口水直流,但是眼前的冷麵條實在很沒吸引力。海蒂將淡而無味的麵條吃光後,照樣留下那顆不討喜的雞蛋。
升降梯的聲音傳來,有兩個人在外頭交談著。刻意壓低的音量致使海蒂完全聽不出她們究竟在談什麼。交談聲告一段落,升降梯再度吐出斷續的低鳴,而另一道腳步聲越過了牢房……或該說是接待室,往旁邊的房間走去。儘管升降梯的噪音遮蔽住了開門聲,那人走進房間、拉開椅子的聲音仍然傳進了海蒂緊貼牆壁的耳朵裡。
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偷聽的樂趣絕對比盯著青苔發呆要大上幾百倍。為了方便偷聽,海蒂稍微移動毛毯的位置,然後以跪坐的方式靠在牆壁上。
幾度揚起的雜音引來了小小的抱怨聲,接著又沉入靜謐之中。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後,隔壁才傳來吊足她胃口的聲音。
說話者的聲音十分普通,聽不出什麼特色。嚴肅的語氣讓她覺得有些戰戰兢兢。
「……關於昨日的報告,用我的命令派遣五十名隊員給安娜貝兒,讓她儘快平息首都的動盪。」
沉寂了一會兒,依然沒有響起另一人的聲音。看樣子是透過通訊設備對外連繫吧。嚴肅的聲音發出咳嗽聲,彷彿要引起她這個偷聽者的注意似地,接著說了:
「……我知道,我不會逮捕她。不過也得看誰勝誰負才行。」
聽起來似乎是個大官,或是海盜隊長之類的人。趁對方回話的空檔,海蒂將剛才的兩句話重新默背一遍,繼續注意另一頭的聲音。並非對隔壁的談話內容產生興趣,也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而記下,純粹只是打發時間。沒辦法,待在這種只有青苔和空餐盤……以及一顆生雞蛋作伴的牢房,除了偷聽還能幹嘛?
「……果真如此的話再好不過。畢竟她們倆都是我的愛徒,以現在的情況來判斷實在互有勝負啊。」
打鬥的事情啊,真是無聊。可是再怎麼無趣也比發呆要好得多。這一次只是簡略地記下──某人獲勝最好、兩人都是愛徒且實力相當。
「……沒問題。倒是那個金頭髮的上校……叫什麼來著?喔,對。聽說她最近動作頻繁,務必多加留意她的舉動。當然,最好能夠和她劃清界線。我明白妳背負著很大的壓力,但我只能拜託妳了。哦……好,沒問題。替她接過來。」
這次的發話間隔比較久。趁聲音再度傳來以前,海蒂在腦海中描繪起說話者的輪廓。也許她總是一副神情肅穆的模樣,說話時眉毛挑也不挑,雙眼更彷彿要洞悉對方般帶著強烈的穿透力筆直射出。過往的長官裡也有相似的類型,卻不像這位陌生人一樣,光只是說話聲就足以讓海蒂想像出她的模樣。微帶驚愕的聲音迸出,重新引起她的注意。
「……能不能別劈頭就吵吵鬧鬧的?算了,幾個月沒見都快忘了妳的個性。好啦、好啦。我能體會妳的心情。別忘了,如果妳能收集到相關證據,事情就還有挽回的餘地。不要一味只想到武力……哎呀!我沒有在幫那傢伙說話啦!」
看來另一頭換人接了。即使某些部分就像是和同輩閒聊般的內容,仍帶有刻意保持距離的語氣。此外,嚴肅感依舊半分未減。海蒂忽然很想一探究竟。倒也不是因為閒得發慌,或是終於被那破碎的內容引發興趣。而是因為那聲音蘊藏的特殊隔閡感,勾起了海蒂的好奇心。無論如何,這種事是不可能的。海蒂輕輕嘆著息的同時,牆壁另一邊也傳來了嘆息的聲音:
「……真拿妳沒辦法。我明白了。總而言之,等我回去後再商量。妳可別逕自動手,貝兒蘿。」
這個名字還滿好聽的。海蒂想像著。急躁的個性令她遭遇困難時變得焦躁不安、需要找個人好好傾訴並獲得認同、激動的情緒會左右她的理性……應該會是個可愛卻令人頭痛的女孩子。
「……了解。大陸軍萬歲!」
通話到此結束。那人激昂地喊完口號之後就將某種儀器關上。升降梯三度破壞此處的寧靜,而那人也踩起咚咚地腳步聲往門口移動,夾雜在噪音裡頭的開門聲隨後響起。
大陸軍是什麼玩意兒?某個地方的新興組織嗎?海蒂記住口號並在心裡默念幾次之後,便對它失去了興趣。
兩道腳步聲在像極了牢房的接待室前相會,熟悉的聲音高調地傳來,緊接著房門被由外推開。
黑得發亮的仿軍帽下流出美麗的淡金色長髮、緊密包裹住手肘及小腿的黑皮套裝肆無忌憚地彰顯穿戴者的品味,瑪瑙項鍊則是沉穩躺在她堅挺的雙乳間,抑制著穿戴者散發出來的惡劣氣息。除了那握在手裡的皮鞭之外,帕美拉幾乎以海蒂印象中的相同姿態走了進來。海蒂彷彿想起什麼似地瞄向她的下體,結果並未發現異狀。帕美拉盛氣凌人地看了海蒂一眼,便轉過頭去對正走進門的那人點頭示意。就連點頭這個動作都美得令人窒息。
隨後進來的那人比帕美拉矮上半顆頭,渾身卻散發出另一種令海蒂為之震懾的氣勢。
「幸會了,海蒂‧伯恩。」
深藍色的長髮隨著步伐規律地擺動,和身旁的金髮呈現迥然不同的美感。十分講究的某個組織的軍服更是與一旁淫穢的裝扮呈現強烈反差。神色嚴厲、說話時眉毛動也不動、有著強烈穿透力的目光直直射入海蒂眼底。藍髮女子微微彎下身,帶著令人高興不起來的制式微笑朝她伸出了手:
「本人,賽爾菲爾謹代表地球聯合軍,竭誠歡迎妳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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