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16日 星期一

【長篇】艾蘿調教日記(44/夏娃結局) (18禁)



  來到皇女官邸,壓力立刻翻上好幾倍。換算成實際數值來看呢,大約三十公斤吧?這些甜蜜的壓力盡數集中在背上,伴隨小小呼吸聲散播著溫暖的體溫。

  在大門守候的女僕們以熱毛巾替一時受寒的小主人擦拭臉部及四肢,艾蘿則乖乖背著睡前堅持指名由她來背的小主人。

  據稍後慌慌張張又紅著臉趕到門口的粉紅色長髮女子所言,小主人前一晚根本興奮到難以入眠、時時守在看得見大門的房間。想必緊繃的心情在和自己相會後頓時放鬆,睡意才猛然湧現吧!

  細細的手臂牢牢地抱在她凍著的頸子前,使受寒而顯得蒼白的肌膚一點一滴恢復血色。艾蘿就這麼背著小主人,和金髮小不點、褐髮女子一同給粉紅色長髮女子帶往會客室。到了會客室門口,一路隨自己前來的兩人先行入室,粉紅色長髮卻舞動著闔上房門,接著引領她前往別的房間。

  尚算寬敞但擺設簡陋的房間,因布簾全數放下而顯得冰冷昏暗。床邊櫃子裡放著許多布絨娃娃,直覺就是小主人的寢室。


  「這兩天舟車勞頓的,就請小艾蘿陪著小安娜一起休息吧!」

  哇……真是超級令人懷念的稱呼呢。不過那張危險過頭的笑容,倒是不妙地勾起了有關視姦的回憶。

  艾蘿從五味雜陳的思緒中理出一絲清澈的情感,然後懷著這有點不安、有點寬心的感覺開口問道:

  「亞美妮亞小姐,您還記不記得邀請函的事情?」

  粉紅色長髮女子面色紅潤地綻出笑意。

  「那個呀!其實是有訊息要傳給皇女殿下和小艾蘿,不過被人干擾了,才會發生突然消失的意外。」

  「干擾……可是,亞美妮亞小姐在那之後就完全消失了呢?」

  「妳就想成是服用戒除夢魘的藥囉!雖然當時是用更暴力的手段。我還因為副作用,再也無法進入夢魘。」

  戒除夢魘的藥物──那是一種服用後就不會在睡夢中進入夢魘、副作用僅僅數天些微不適的合法指定藥。

  第三次試驗失敗後……接獲來自俄羅斯某處深山的秘密電話、確認了某件事情後的自己,服下的就是這種藥物。

  既然在「那裡」會被分開,那之後怎樣都無所謂了。

  如果在「這裡」能夠相遇,紅色膠囊顯然是種救贖。

  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是單純服藥這麼簡單,也沒打算詳盡解釋。她只好把一時的好奇收進內心深處,詢問另一件令自己十分在意的事情。

  「請問,當時是要告知我什麼訊息呢?」

  粉紅色長髮女子忽然渾身微顫。艾蘿不解地側著頭,但其實早對那股熟悉的反應心知肚明。對方在短暫的失態後坦然接受艾蘿贈予的體貼,故作鎮靜地撥順頭髮說:

  「本來想給夢魘中的妳一些提示,沒想到時機還沒成熟就被現實裡的人發現。」

  「提示是,有關現實世界嗎?」

  「對呀!要是小艾蘿跟小安娜順利在一起,我就可以每天好‧好‧地注意妳們喔!」

  「呃……這、這樣啊……」

  艾蘿察覺到粉紅色目光正朝危險領域急速奔馳,於是趕緊將視線從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別開。儘管如此,似乎還是被逕自淌著口水、嘻嘻笑著的那人得逞了……若非從對方下體傳來的震動聲漂亮地打斷危險的氛圍,恐怕會沒完沒了。

  待粉紅色長髮女子赤紅著臉、駝著背不很優雅地離開,艾蘿才來到床邊,輕輕將小主人放下。

  仔細端看那張熟睡的臉蛋才發現,實際上和夢裡的主人有著微妙的差距呢。

  現實世界的主人,臉和身體都要再瘦一些,臉頰雖然很有彈性,並不像夢裡有股豐潤感。銀白色長髮看似無異,但或許是從窗簾隙縫間射入的光影所致,凝睇細看是比較偏白色的。身體呢,是淡而清爽的果香,和夢裡的牛奶味全然不同。至於夢中那股腥甜味……則是完全聞不到了。

  艾蘿側躺在主人身邊,鼻子貼近柔順的銀流,一手輕摟纖弱的腰。

  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今天抵達,就應該要好好養足精神嘛!

  看在主人熟睡也很可愛的分上,就乖乖陪她小睡一番吧。

  呼……

  等主人醒來,先說什麼好呢?

  千言萬語到了最後關頭,總是語塞心也塞。

  不行不行,這樣不就和興奮到睡不著覺、見了面才呼呼大睡的主人一樣嗎……思及至此,就想戳戳主人軟綿綿的小臉蛋。

  柔軟滑嫩的臉頰,輕輕一壓就陷下去了呢!

  鼻子小小的好可愛。

  小肉棒也……啊,差點就忘了,這裡是沒有肉棒的。

  自己也好,主人也罷,彼此的身體,都是完完全全的女孩子。

  雖然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對於由夢魘展開的感情經歷者而言,卻不是說習慣就能習慣的。

  這個地方。

  主人的私密處,是單純的、平滑的、內凹的……

  那張平穩得忘卻煩憂的小臉蛋,正做著什麼樣的夢呢?

  我的小主人……也有吞下紅色膠囊嗎?

  「呼……呼呵……」

  在火車上沒能好好睡一覺的身體,隨著冷暖適中的靜謐環境掀起了一絲疲倦。艾蘿嗅著主人頭髮的氣味、摟緊瘦小的身體,緩緩閉上雙眼。

  有股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只是閉目靜養、尚未入睡,就感到精神正在緩慢復原。沒多久,本來千層糕般層層疊起的思緒,就淨化成單純明快的感受。

  主人真是太治癒啦……

  「呼……」

  一片純粹而令人安心的黑暗中,感覺到有人在戳自己的肩膀。

  沐浴乳的香味很濃烈,像是剛洗完澡一樣。

  難道是主人……不,主人還在懷裡。

  會是誰呢?

  「萊茵小姐……?」

  柔柔地映入朦朧視野中的髮絲,並不是熟悉的淡金色,而是搶眼的酒紅色。細細分明的髮絲不如淡金色河流那麼多,是貼著臉頰兩側所滑下的末梢,比起沉穩,倒挺俏麗。

  沿著髮絲往上攀去,是呈現螺旋狀的小捲髮,一側兩捲,垂掛在一頭大波浪捲髮貼向耳畔的地方。

  對那髮型暗下「直髮會比大捲髮好看」評斷的艾蘿揉了揉雙眼,好將對方別緻的臉龐看個仔細。

  酒紅髮色的女子令她想起總是戴著面具的接待員小姐,但是兩人長相差很多。接待員小姐是個一眼就讓人豎起大姆指的漂亮女人,這邊這位則是既普通又膚色偏黑、卻擁有相當美麗的雙眸。

  那雙眼睛是比髮色更純粹的酒紅,宛如寶石,與之相望能夠慢慢感受得出一種優雅的高貴。

  「紅。」

  很突然地,紅髮女子對自己說:

  「我叫紅。瑪格麗特‧紅。」

  用顏色當名字還真怪。

  艾蘿正欲學對方一樣簡潔明瞭地自介,開門聲響起、眼皮一眨,紅髮女子剎那間就消失了。

  ……呃,真的消失了。

  剛剛為止都是夢嗎?

  也只有夢可以解釋吧。

  真實過了頭,還真有點恐怖呢。

  「唷!」

  艾蘿望向進房者,那是體型和小主人差不多,臉蛋卻是成熟女性的金髮小不點。

  「借一步說話,艾蘿。」

  主人還在睡,稍微離開一下應該沒問題吧……艾蘿輕摸柔軟的小臉蛋,然後緩慢起身。

  金髮小不點將離床較遠處的窗簾拉開一些,陰鬱的陽光不很亮麗地映在青色帶著米黃繡飾的地毯上,艾蘿並不討厭那塊亮起的形狀。

  從主人的房間走過兩道直廊,她很能投入這座典雅又不會華麗過頭的宅邸氛圍。

  舉止優雅的女僕們彬彬有禮,端莊威嚴的警衛們令人安心,金髮小不點的步伐則是有點突兀的輕快。

  她們來到另一間寢室,比方才要小很多,大概只有一半大小,落地窗數也只有剛才的一半。床舖很整齊,擺設簡樸看似沒有使用,上頭卻不見灰塵。簡單風格的吊燈亮起白金色的光,室內登時浮現一片暖洋洋色彩。

  「妳已經吃了指定藥,對吧?」

  一開口就直接切進主題啊。跟在金髮小不點身後的艾蘿點頭答道:

  「是的,七天前服用的。」

  兩人依序坐到床邊。小不點轉身爬上床,隨性地趴在床上,側起臉說:

  「既然如此,有關夢魘的事情,妳就不要向這裡的其她人提起。不過,要是我可以回答的,妳就儘管問吧。」

  「嗯……」

  雖然有點在意夢魘裡結識的人們,但是試驗失敗、確定會和主人分開,一切就跟著變得無所謂了。

  不過……有一件事,仍然讓自己耿耿於懷。

  艾蘿手指勾著手指,目光微垂著看向地毯問道:

  「萊茵小姐知道第三次試驗的事情,對吧?」

  沙啞的聲音有點沒精打采地說:

  「知道喔。」

  「我啊……現在還是搞不懂那場試驗的意義。這樣說可能有點自大,總覺得結果不該是那樣子才對。」

  「可是妳接受了這個結果吧?」

  接受……?這麼說也沒錯,畢竟失敗的事實已經成立,根本沒得選擇不是嗎?

  「吃下合法指定藥、遠離夢魘,代表妳既接受失敗的結果,亦放棄理解妳認為有問題的事情……的權利。」

  小不點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不像那句話挾帶的譴責,讓艾蘿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過了會兒,她才弄清楚那是「不可以回答」的意思。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是需要知道的了。

  夢裡的一切,除了使主奴倆結識的緣分外,已然回歸虛無。現在將要展開的旅途,才是值得放在心上思量的事情。

  臨走前,艾蘿隨口問起有關夢裡的紅髮女子,平淡偏向嚴肅的氣氛漾出疑惑的漣漪,未起波瀾便靜謐散去。

  一位說得一口正統英語的女僕領她前往客房,內部和剛才的寢室差不多,小而精緻,還附有電腦、電視及據說是每日更新的書櫃。可惜報章雜誌全是俄文、電視也鎖定在幾個官方頻道,電腦更不用說,只連得上這座宅邸的封閉網路。

  女僕為她準備了兩套俄語入門教材,往後每天都要上兩組時段的課程,預期一個月後就能和大家溝通了。艾蘿既已下定決心來到這裡,欣然接受這位親切女僕的告知。

  雖然說主人也會英語,果然還是講俄語比較自在吧?當成是為了主人學習,吸收速度一定也會加倍!

  話說回來,為什麼是兩套教材?

  按捺不住好奇心翻開兩本課本,艾蘿馬上就明白原因何在。

  「專有名詞越早學好,越是有助於夜事呢!」

  親切的女僕小姐扭腰擺臀如是說。英俄對照的各種「專有名詞」登時令難以承受直球的艾蘿紅了臉。

  對了……儘管現實裡還沒到這種程度,自己和主人的確在夢魘中發生好多次關係。

  或許以往都是在夢裡,所以對現實中的自己來說沒什麼實感,然而仔細想想……

  「幼女相關在第三頁的C部分喔!」

  「請、請不要猜測我的想法!」

  嗚嗚,女僕小姐真是壞心……不管怎樣,這些東西還是等上課再翻吧。晚點倒是可以偷偷預習第三頁。

  女僕小姐的捉弄尚未告一段落,稍早護衛艾蘿等人的褐髮女子前來討人,於是她又起身前往下一個地點。

  這次似乎是要辦理入國手續,因為屬於特例,只要做點簡單的測試就可以了。聽解說聽到一半,她才注意到褐髮女子講得也是流利的英語。口音是有點怪,三兩句一定要擠個捲舌音出來,有股刻意賣弄捲舌技巧的感覺。

  中途她們來到主人寢室附近,艾蘿輕輕推開房門、確認主人還在熟睡,繼續跟著褐髮女子前往辦理手續。

  一般來說,測試應該是問一些關於國家認同度或道德偏差值之類的問題吧?可是穿正軍裝、戴著貝雷帽、坐在艾蘿對面的褐髮女子,卻只要她簽下兩分簽名,就把文件收回去飛快留下幾行看不懂的草寫體、紅泥印章蓋一蓋,一臉像在問「待會要吃什麼呢?」的閒聊語氣說道辛苦了。

  事情進展得太快,反而沒什麼手續的感覺呢。既然褐髮女子都說沒問題了,應該是已經變成俄國人沒錯吧……呼,人生第一次變更國籍,流程和結果卻是平淡到一點興奮緊張的感覺都沒有,真是遺憾。

  褐髮女子一記響指,一名長相清秀的金髮女僕、一名身著墨青色軍服的士兵入內,紛紛向艾蘿鞠躬。

  「今後這位就是妳的專屬女僕,英語溝通沒問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她。」

  金髮女僕揚起甜美的笑容二度鞠躬,艾蘿連忙向對方點頭致意。褐髮女子接著指向另一名士兵說:

  「這邊這位則是負責保護妳的專屬護衛。」

  美其名護衛,其實也就是派來監視自己的人吧。早在英國就受過相似待遇,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這兒的護衛……該怎麼說呢……和以往聽聞的俄軍士兵不太一樣,是屬於美筋型的體格,而不是常被其她當家或軍官用以戲稱的母熊。換言之……

  「啊,對了!要是妳有各種特殊需求,也可以吩咐她們喔!」

  艾蘿蹙眉望向豎起大姆指、爽朗地咧齒而笑的褐髮女子。看樣子這女人和剛才的女僕小姐,都有著一眼就能看穿別人想法的技能。

  「像是全裸護衛啊、女體料理、乳頭相撲……」

  「……才沒有那樣想!」

  暫且不論自己未來是否會有類似癖好,若無其事說出以上事例的當事人未免太可疑了吧!絕對是有做過那些事,才會像這樣舉例吧!

  真受不了。

  一路上累積的崇敬感,一句話就徹底摧毀了……還是當事人親自說出口的話。

  等等,說到全裸護衛……要是小主人裸著身子、只戴軍帽穿軍靴並朝自己做出敬禮的動作……好像……好像也不錯?貼在微微隆起的乳房上的薄餅、乳尖上的甜橙片、肚臍四周的果醬和鮮奶油、栓在小小陰蒂上的櫻桃……呼……呼呼呼……不妙……不管怎麼想都很好吃。最後那個乳頭相撲嘛……光是想像小主人按捺著疼痛與快感的光景,口水就流滿地了啦!

  ……若非金髮女僕貼心地以手帕輕拭新主人的嘴角,恐怕那給褐髮女子點醒的妄想還會繼續暴走下去。

  事情處理完,艾蘿就帶著女僕和護衛回去小主人的寢室。她們倆很識相地守在門外,艾蘿孤身一人來到勻稱起伏的被窩旁,動作輕柔地坐下。

  離開一段時間,睡得還是一樣沉呢。

  暖呼呼的身體,抱起來好香、好暖和。

  就這樣睡在主人身邊……似乎也不錯……

  世界回歸於靜謐,再由靜謐孕育出心跳的呢喃。

  噗通噗通地,一種未經修飾的粗糙。

  心跳聲反覆重疊在一塊,形成一道寬厚且多層次的合聲。再由微冷的空氣從最外頭,一層、一層地剝開。

  生命的低語延伸成無盡的薄音,宛如米色半透明彩帶,從女奴的身體連接到主人的身體,進而將更多人們串連起來。

  然而再怎麼細心呵護這段過程,也無法保證一定沒有瑕疵。

  萬紫千紅的一隅,依然存在著難以被稱之為貴石的東西。

  那是酒紅色的瑪瑙,抑或迷惑的低語。

  「妳可曾想過……」

  若有似無的幻影和微乎其微的幻聽,也許正是深紅色膠囊遲來的副作用。

  即使奇異的見聞有魅惑人心的魔力,仍無法阻止女奴與主人結合在一起。

  已經不會再感到茫然了。

  因此,就算那塊瑕疵冥頑不靈地佔據著未來的角落,向前邁進的人生也不會受其影響。

  主人就在這裡。

  我就在這裡。

  經過短暫的別離,這次不要再和妳分開了。

  艾蘿閉起眼睛,放開霧化的回憶,悄悄握緊主人的小手。

  「我回來了……」

  伴隨著甜甜的呼吸聲──掌心傳來了溫吞的力道。

  「主人。」



  《夏娃結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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