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1日 星期三

【長篇】《蘇米亞戰歌》第五章「西歐決戰」#7 (18禁)



  神聖俄羅斯帝國,波蘭佔領區,華沙。

  瑪麗安娜四世甫一抵達,旋即召來軍議中的索菲亞及塔吉雅娜,協同弗拉德蓮娜召開會議。可是對索菲亞而言,這場會議形同前任皇帝的任性揉合家族的壓力所構成的單方面命令,絲毫沒有反駁餘地。

  西方軍對大英聯軍採取的策略是紮實的正攻法,以短時間、極大幅度的物資消耗戰拖垮聯軍中經濟實力或政治局勢不穩定的國家,一步步將大英本國軍誘導至前線加以毀滅。這項策略的計算中包含雙方擁有的空中艦隊、裝甲步兵戰力在內,亦囊括新舊兩帝在夢魘中設下的伏兵;換言之,「檯面下的戰力」亦是支持正攻法的一大助力。

  但是,瑪麗安娜卻否定了西方軍的戰略基礎。


  「母親大人,您的佈署毫無章法可循,我實在無法同意。」

  關鍵的否決點在於那脫離了僵持的戰線、深入敵後的佈陣圖。

  「我不能冒險讓您的直屬部隊空投至柏林。」

  其次,則是那猶似三流笑話般的佈署兵力。

  「……更何況只有您一人。」

  然而瑪麗安娜並未興高采烈地拍起掌、將這項命令化作惡作劇華麗地收場,反倒是挑起眉頭詢問道:

  「妳為什麼會覺得這項作戰行不通?」

  ──不,這並不是詢問。

  克莉絲汀娜……又稱為「白翡翠」的女人,已告知她們瑪麗安娜與一干仿系統管理員而生的未知團體聯手;塔吉雅娜則向她報告了白翡翠造成的擬似空間移動情報。姑且不論那是否為單純的幻覺,能夠一瞬間將整個人的感官進行全盤操控,在沒有精密器具輔佐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總而言之,「那群人」所擁有的力量絕非常識足以衡量。在這前提下,將瑪麗安娜投射到敵軍後方的行為就不得視之為自殺,而是超乎常理的戰術概念。

  也就是說,這句問話應該這麼解讀──

  『妳不願意阻止系統管理員對我的干涉嗎?』

  以這番話為契機,索菲亞曾經深信不疑的王道思想陷入了兩難。

  在無法判定白翡翠所言為真的情況下,可以確定的只有各方立場。白翡翠選擇的對象非為大英、而是俄羅斯西方軍這點,也讓她隱約感受到箇中含義──那條缺乏實證支持的憶測之線,指向的是擺在眾人面前的現實──近乎完美的政治力。

  神聖俄羅斯帝國。

  歷代皇帝儘管多有爭議、儘管多與鄰國磨擦不斷,最終仍穩坐世界五強的寶座,百餘年來未曾敗於來自歐亞美三地的經濟及軍事威脅。即便是在統一陣線巔峰時期、面對美中兩國暗中操盤,亞歷珊卓二世強大的外交手腕仍然順利化解與大英爆發全面戰爭的危機。當然,能夠讓祖國無所顧忌地斡旋於國際,穩固的內政功不可沒。

  帝國重建以來,優秀可靠的施政使國力蒸蒸日上的同時,亦避免使這個國家重蹈歷史的覆轍。雖說國內仍有一小部分團體堅持回歸聯邦制、回歸民主政治,其支持者比例日漸降低,時至今日已喪失發聲力量。

  克里姆林宮的皇帝政權、聖彼得堡的皇務院、莫斯科的輔政女爵團──三者合一的精英政治並未如國外各種政治體系那般嚴重失常。即使不能說是完美,也以兼顧國家利益及人民期望的水準走到今天,成就現今帝國。

  但是……未免太順利了。

  人類有著利己的本能,人與人的接觸正是利益連鎖的開端。而人類對於利益的慾望是無止盡的──無止盡的。因此,由人類參與的政治,永遠無法成就完美,甚至於連接近完美都不可能辦到。

  那麼,何以我國能做到這點?

  何以在相對概念的世界總能奪得最穩當的一面?

  這個國家所經歷的「失敗」,壓倒性地避開了「重大」兩個字……以往認為那不過是「強大的必然性」,或許根本不是這樣啊……!

  「母親大人。」

  儘管應該對這個國家提出質疑。

  「為什麼,白翡翠……」

  儘管應該向身為知曉些什麼的前任皇帝問個明白。

  「會是克莉絲汀娜……?」

  無限膨脹後再次集束起來的那句話,卻將索菲亞的思緒全盤導向克莉絲汀娜的身影。

  「問為什麼,妳那不是猜知一二的表情嗎?」

  然而瑪麗安娜並未把女兒的疑惑視為笑話。

  「『系統管理員』──那些人,每一位都和這個國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相反地,

  「俄羅斯是被選上的國家。」

  她以不曾在女兒面前擺出的虔誠者面容,

  「在這個有我們所在的世界。」

  以名副其實的守聖者儀態,

  「對世界來說,很不幸地,這正是……」

  對萬般疑問集束成的美麗身影做出了答覆。

  「獻給她的輓歌。」


    §


  有那麼一瞬間,索菲亞深知自己很可能會捨棄過往累積的一切、全心全意投入瑪麗安娜的命令中。

  誘因很簡單──瑪麗安娜所選之路對人類來說是合理的結果。

  人類統一。

  眾人嗤之以鼻的一句話,卻是每個進步國家必然產生的使命感。無論是基於和平進程、區域共榮、民族主義還是國家利益,各項目標最終都將遭遇非一國之力足以突破的瓶頸,唯一的解藥全部指向壓倒性的經濟力。非為一洲聯邦、非為跨洲帝國,而是更進一步的全球經濟實力。

  諸國競爭時代產生的最大效益已經過去,沉寂百年而無重大突破的科技現況正是瓶頸當頭的最佳寫照。即便如此人類仍然分裂成太多個群體,每個群體又陷於各自的經濟困境,無論是合作抑或競爭都無法全力以赴、帶來應有的效益。

  說穿了,分裂形態已經不適合這個發展到相當水平的文明。

  必須尋求突破。

  不能是聯合國那種參雜各國利益之爭的東西。

  不能是全年開會還無法統一步調的聯盟。

  盡可能地降低利益分配的複雜性、盡可能地減少諸國競爭時代那充斥帳面的無意義開支,唯一的辦法就是──人類統一。

  那並非空口白話。對於世界五強中的四個領先國而言,都是有可能辦得到的事情。或許幾十年,或許上百年,統一的進程終究會完成。

  畢竟──日積月累下來的國力差距,不就是為了結束這個早該成為歷史名詞的時代?

  基於人類統一的大前提,瑪麗安娜的命令就有了非常強大的吸引力。接受高於人類次元的助力、加速傾斜的天秤一鼓作氣往俄羅斯的方向傾倒,統一進程伴隨而生的犧牲便將大幅壓縮;甚至只要展現出壓倒性的武力差就能瓦解許多的阻礙──對於低廉的愛國心和愚昧的意識形態所帶來的對抗意志,也能予以無情的壓制。而壓倒性的力量當真降臨於世界戰場,有志一同的精英分子想必會有所響應。到了那個時候,新秩序將引領人類迅速穿越過渡期、進入新的時代。

  神聖俄羅斯帝國正是新時代的試驗品,其穩當的施政正是為了支配未來的人們──哪怕這一切都和「那些傢伙」有所牽扯,對於全人類而言何嘗不是件好事?

  誘因,太大了。

  相較之下,白翡翠那以世界而非人類為主的立場就顯得毫無魅力可言。

  但也正因如此……正因迎來新時代的代價過於渺小,才令索菲亞在茫然中依舊保有最後的理性。

  「恕我拒絕接受這項命令,母親大人。」

  人類,是需要在錯誤中學習的生物。

  生來就享有便利產物的多數人,並不會去理解伸手可及的物品是經過多少次的試驗洗鍊而成的產物。同樣地,對於已經成為歷史的事件,多數人是倦於從明確的文獻或者零碎的證據加以學習的。

  這些人,在他們不屑一顧的精英眼中稱之為無知者,背負著罪孽的無知者。

  何謂罪孽?

  不負責任地投入利益與歧視構築的意識形態、搖旗吶喊卻從來不明白自己為何而戰的罪業。

  要想讓不可能被消滅的無知現象隨著人類一同步入新時代,適當的犧牲是必要的。

  因為痛,所以避開。

  因為戰爭帶來傷痛,所以我們要避開戰爭。

  不能只是二戰層級的規模,必須一次撼動所有超級大國,並且──加以吞併。

  如此,對於無知者的教化方才完成,新秩序才會落實,新時代才會來臨。

  如此,方為索菲亞所行的王道之路。

  「──恐怕即便我這麼說,您也打算帶著雷克斯部隊繼續前進吧。因此,請您諒解騎士團當前採取的行動。」

  距雷克斯部隊駐地不足一百俄尺的會議室聽不見一絲騷動,無論是奉命出動的快速反應部隊抑或遭到捉拿的雷克斯部隊,雙方猶如套招般快速且安靜地完成壓制,行動開始不到三分鐘,三千名雷克斯武裝人員就遭到逮捕。

  瑪麗安娜興味索然地來回望著索菲亞和塔吉雅娜。弗拉德蓮娜溫柔的臉龐微微垂降,以面無表情之姿宣示立場。塔吉雅娜僅就逮捕行動在監視器下做出暗號並回報給索菲亞。索菲亞則是從頭到尾筆直盯向瑪麗安娜,試圖從那張無懈可擊的神情尋出一絲可趁之機;可惜的是她怎麼找就是找不出缺口。

  會議室的一隅顯現出細微的空間扭曲現象,弗拉德蓮娜眼神倏然偏向異變的角落,連帶著其餘三人皆將目光投往無聲現形的白翡翠。

  白翡翠一身彷彿狼毛大衣結合貼身洋裝般的打扮,以極其純淨的光白迅速喚醒在座四人對於她的記憶;她在蓬鬆的白色毛領簇擁下來到會議桌前,纖細的兩手撐於桌面上,先是朝索菲亞淡然一笑,接著轉向瑪麗安娜揚起裝飾性的禮貌笑容。

  「瑪麗安娜費奧多拉妮契娜,暫時請妳乖乖待在華沙。」

  面對不聽話的親生女兒和不苟言笑的系統管理員,瑪麗安娜僅僅聳了聳肩,噘起豐潤的雙唇抱怨道:

  「好歹叫一聲母親大人嘛。」


    §


  金錦女侍團。

  莫斯科首席名門卡拉姆金娜家引以為傲的私家軍。

  沐浴在不容質疑的家族名譽下、亦身懷貨真價實的才幹,無論是在皇室或者貴族圈皆享譽盛名。

  如此近乎完美的武裝女僕們,如今正在第一千金所在的華沙臨時寢室內,整齊地呈八角狀待機於主人三俄尺遠之處。而她們畢生唯一的主人──年方三十四、看起來卻僅僅只有二十出頭的艾爾琳小姐,正頂著熟透蘋果般的害羞臉蛋,一手抱胸、一手遮住私密處,光溜溜地佇足眾人圍成的人牆之中……屈服於立陶宛的惡魔。

  猶如易折之花的主人羞怯微顫著的數十秒間,金錦眾無不想立即救下主人給予溫暖,並將惡魔驅趕出房……然而主人因害羞略失威嚴的眼神制止了她們。

  就在惡魔控制室溫降於光裸之肌難忍寒意之時,主人越發強烈的顫抖再也無法完美地遮蔽住美麗的乳頭或者修剪整齊的陰毛;當那飽滿的淺褐色乳暈自發顫的手腕旁顯現出來,惡魔的奸笑宛如熾熱之手襲向忐忑不安的眾人,逐一揭開她們那為了主人、為了彼此所戴上的面具。

  主人的裸體──明明無論是哪位女僕都有幸欣賞過、甚至伴隨親愛的主人入浴,然則遭到惡魔戲弄的主人流露出來的恥態,卻讓大夥重新體認到光是主人的裸體都能對自己、對彼此帶來多麼大的衝擊。

  「果、果然還是該制止……!」

  糟了──瞬間的失控非但沒能替主人中斷荒謬的戲碼,反倒加深了主人受到的迫害。當那名犯錯的女僕意識到這點,立陶宛的惡魔已經敲響墮落的響指,揚起邪惡的獰笑對主人說道:

  「第五個,右手放開!」

  那位被打上「第五個」標籤的女僕惶恐地向主人行禮,便給惡魔揪著衣襬趕出寢室,和另外四名早早退場的同伴乖乖守在門口。至於「右手放開」這項指令的領受者──艾爾琳則是咬緊牙關、拼命按捺住如浪濤般撲打心房的怯意,鬆開了擋住雙乳的右臂。

  「嗚哈!妳這對奶子想必能讓索菲心花怒放呢!」

  讓女僕們又恨又癢的惡魔的嘲弄,不知為何在主人聽來卻恍若救贖的詩句,令那羞怯難耐的優雅臉龐釋出一絲柔美的歡愉。

  拜百餘年來的優良血統所致,艾爾琳天生擁有形狀優美的巨乳,加諸保養得宜,幾無雜質的雪白美肌結出的甜美果實著實令許多人羨慕不已、恨不得將之一口塞入嘴裡品嚐。貴族們都已如此,身為貼身女僕的眾人當然也不例外。

  微微突起的淺褐色乳暈、小豆挺立的甘美奶頭,再加上從來不曾被人玷污過的純潔之身──處女的雪乳正以自然之姿垂放在眼前,那美麗無比的絕景彷彿在向眾人訴說: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只需鼓起勇氣向前邁出一大步、把蓄勢待發的雙唇湊上去,處女之乳就會冠上某人的名字,終其一生都無法擺脫某人的印記!

  但是……自少女時期累積至今的教養,了無遺憾地扼殺了這股衝動。

  對於名喚蘿琳的惡魔而言,無法盡情釋放渴望則是無比遺憾的事情。

  無論是全俄羅斯最德高望眾的貴族也好、心愛之人最先迎娶的女人也好、背叛年紀的凝脂之肌也好、單純可恨的情敵也好……種種誘因無不驅使蘿琳上前狠狠凌辱那隻意外聽話的白色貓咪,她絕對會做得比艾爾琳所想的更棒、更了不起,說不定還能一舉把這女人收服於裙下……年輕而富有幹勁的蘿琳是有這樣的自信。

  然而,一想到心愛的索菲會因為自己一時的快樂未能品嚐到特等的初夜,蘿琳再怎麼不甘願,也只能硬逼自己按捺下來。

  雖說當初接觸艾爾琳的本意是為了惡整對方,如今蘿琳已開始思索該怎麼把艾爾琳調效到完美無缺的地步。她盯著猶似少女羞怯不已又硬著頭皮接受特訓(惡整)的艾爾琳,腦內構圖意外地流暢無比。

  ──這個女人早已具備一切,是最高級的處女!

  若要說還有哪兒需要她這個索菲路(?)上的前輩出手調效,也只有將艾爾琳心中的逃跑選項偷偷地拔掉。

  沒錯。

  掠奪此物是索菲的樂趣,自己所要做的是讓肥美的獵物相信遭受獵人侵犯是勇敢的定奪。

  「好了。」

  蘿琳站在金錦眾人牆的外側與艾爾琳相互直視,隨後動作俐落地寬衣說道:

  「叫妳的女僕退下吧。」

  艾爾琳的臉上一瞬間浮現出年少時那充滿學習慾望的表情。對於尊敬的母親完美無瑕的優雅儀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豐富學識,艾爾琳打從接受家族教育的那一刻起便懷抱著無比崇敬。儘管心裡知道有朝一日自己必將成為如母親般無可挑剔的淑女,對世間諸事感到無限新鮮的腦袋仍然需要大量的教育,才能讓自己成為她人──成為女兒的期許。

  儘管只是剎那間的流露,蘿琳仍精準捕捉到了艾爾琳的情緒。

  不──應該說她感應到了。

  雖然不曾對索菲以外的任何人說過,自己其實是很討厭拍照的。個人照勉強還能接受,團體照則是敬謝不敏。若要說是什麼緣故……恐怕是「不希望自己成為某人身邊的誰」。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有這股想法。雖不至於早到初次拍照的年紀,懂事以來便對照片懷有異常的抗拒。不論是雙親的合照、家族照還是媽媽趁她野餐熟睡時拍下的照片,總是充斥著令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歸根究底,那是十五……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索菲亞。

  神聖俄羅斯帝國第一皇女。

  年方二十六的年輕皇女在明斯克皇女廳的定期演說,憾動了透過電視螢幕見證這一幕的、年僅七歲的蘿琳。

  「不希望自己成為某人身邊的誰」──蘿琳頓時明瞭這句話的意義──「自己必須是索菲亞身邊的蘿琳」。

  話雖如此,這分體認對貧民出身的自己而言不過是上天開的玩笑罷了……

  「……蘿琳?」

  艾爾琳的聲音宛如畫眉鳥的歌聲將蘿琳扯離回憶,過往景象在黑暗中快速霧化後消逝。蘿琳眨了眨暗琥珀色的渾圓雙眼,寢室內剩下她和赤身裸體的艾爾琳,空氣中混雜交錯的體味逐漸稀薄。

  沒了女僕們的視線,艾爾琳舉手投足尋回一貫的優雅,那股自信感映入蘿琳眼中自然延伸出有別於她和伊蘿娜的味道。蘿琳撥了撥瀏海、盤起手臂,細長的手指敲打著臂肉──唯有心愛的索菲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然後向艾爾琳敲出響指、解除下意識武裝的動作走向前。

  「轉過去,面對窗戶,眼睛看著左邊窗簾的束帶。」

  艾爾琳在蘿琳展開雙臂的同時踩穩右腳尖,做了記漂亮的原地迴轉,視線停置於灰綠色的束帶上。在此之前,她未曾將心思放在這間寢室的佈置上,真想不到窗簾的壓花意外地清楚且惹人厭。

  柔滑肌膚帶來的溫暖觸感分別貼向她的右肩和左臂,肩上的壓力漸升,下臂的壓力則持續往下延伸,搔向艾爾琳的左掌、與之交握。

  「呼,聽好囉。」

  啊啊……真是討厭。

  雖然很不想承認……原來索菲身邊的空缺並不是專屬於某個人,而是屬於某些人的。甚至也包含艾爾琳這個女人。不……或許其實該說,甚至也包含蘿琳這個女人……

  「只有推動歷史向前邁進的,才配稱做女人。」

  「就像索菲。」

  「不。索菲是伊凡娜雷帝、葉卡捷琳娜大帝那樣的歷史主宰者,位居主宰者身旁的我們才是推動者。我們是她的盾,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滿足她所渴望的一切。我們在她的身後推動她向前進,前去主宰這個世界。」

  是的。

  這個世界的主角從來不屬於我們。

  即使自詡為特別的存在,那點自尊到頭來仍會在真實的裁決面前支離破碎。

  但我們──人類並不會就此被擊敗。

  為了重圓破碎的自我,為了塑造全新的存在,失敗者必將認清本命而重返。

  無論多麼荒唐。

  無論多麼無奈。

  人類的歷史就是這麼一部由失敗者謄寫的歌謠,難聽、詭譎,卻又會在某個特殊的時刻扣人心弦。

  而我們的任務正是將它延續下去。

  因為我們都是推動歷史的……

  「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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