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25日 星期二

【長篇】彼岸花葬(16) (18禁)

  16─A


  「卡、卡蜜拉姐?」我伸出食指輕輕地按了鼻頭兩下,真是癢死我了。要是現在能夠打個噴涕該有多好。

  「是的。伊蒂絲,我先提醒妳一點……」海潔爾放慢語氣說道:「你我所熟悉的卡蜜拉中尉已經不存在了。」

  「是的……」我點點頭。

  這點我當然知道。是的,我們對於死軍的出現只有理所當然四個字可以形容,彷彿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人類才是外來者──儘管如此,從黑暗而漫長的摸索當中,我們還是勉強地建立起一套極為有限的應對方法。至於海潔爾所言,我想大概是屬於「同化」的一種……也就是將獵物做體液搾取或直接進食後,再予以驅動屍體之能量,這也是為什麼死軍的數量幾乎沒減少過的原因。不,我想每次的交戰根本都是平白無故送上新鮮可口的人體才對。

  確定我有心理準備以後,海潔爾接著說下去。


  「卡蜜拉目前待在納瓦索市西北方約三百公里處的海岸線,由死軍保護著,她的真實身分並不清楚,但是諜報部所握有的資訊裡,足以證實卡蜜拉的確是那古代歷史記載中,統御十二名使徒的人間管理者──或該稱之為『大天使』。至於這位『大天使』與人類……尤其是代行者之間的關係究竟如何,我們無從得知;然而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她是支撐這個世界運轉的必要條件──就某方面而言。不過,至今我們仍無法解讀卡蜜拉那複雜的存在,不論是卡蜜拉、使徒、代行者還是這個世界的現貌,這一切實在是遠遠超出人類的知識範圍啊。」

  「妳的意思是,卡蜜拉姐本來就不是人類嗎?」我緊咬下唇。

  「恐怕是的。」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

  我知道現在不適合做些無謂的思考,但是從海潔爾的話聽來,卡蜜拉姐似乎打一開始便與我們人類站在對立的一邊……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出現在組織裡?而且還是在我的部隊中──為什麼她突然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了?什麼古代歷史、什麼大天使……這些沒幾個人知道的怪東西……

  ──算了,面對現實吧,其實自己根本沒有想像中那般重視卡蜜拉姐。人類也好怪物也好,卡蜜拉姐的存在僅只於記憶的片段之中;即使現在我們所談的對象是同一個,腦子還是會自動排斥可笑的重疊。

  卡蜜拉姐就是卡蜜拉姐,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苦笑著,在充滿壓迫感的空氣之中。而海潔爾為了打破這股沉重的氣氛,正低聲哼著不知道是哪兒流傳的旋律。

  我們就這樣過了一段短暫卻又漫長的時間。海潔爾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似的,拍手問道:

  「還有一點,關於不知道多久以前教過的非重型武器管制機,妳應該還記得吧?」海潔爾雙手盤在胸前,表情凝重地問道。

  唔──呃──應該還沒完全忘光,不過要是據實以告,恐怕會被她怒斥一番;所以我還是決定點點頭,不管怎麼樣都先裝個傻再說。

  海潔爾刻意壓低聲音,彷彿在談論軍中機密似的講下去。

  那就是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敵人──地球聯合軍的情報。

  自由聯盟與地球聯合軍長期保持著同盟關係,軍事技術交流上尤其繁盛,即使雙方暗地裡的間諜活動也十分頻繁,大致上並沒有什麼足以令兩個組織分裂的重大事件。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地球聯合軍不惜犧牲渡「海」而來呢?從非善意的第一接觸看來,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

  海潔爾所說的非重型武器管制機指的就是裝甲機動步兵,只不過差別在其沒有對重型武器加以約束。只要任何評斷為B級以上的重武器事先授權使用,那麼不管對手是誰,即使是多明妮可中將這種誇張的存在,要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因為各組織規定一般部隊禁用的重型武器不僅威力強大,更甚者還有可能造成局部環境的改變。而海潔爾這番話的重點,似乎就是指地球聯合軍的侵攻部隊並沒有管制重型武器。

  換言之,我們的對手絲毫不在乎這塊土地的存在與否。

  「不論地球聯合軍的目標為何,絕對不要貿然迎敵……先不論對手在人數上的壓倒性戰鬥力,光從四機師的現狀看來──哼嗯,也許貴師派出一架裝甲機動步兵配合重裝步兵可以輕易擊敗輕量化的步兵中隊,投入師團長與師參謀長的話對付機甲中隊似乎也不成問題,不過對手的等級平均應該不到士官階級才是,重型武器的管制程度也相當複雜;如果,我說的是如果,碰上非重型武器管制機的機甲兵隊的話,恐怕開戰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吧?」海潔爾的尾音上揚,但是那與疑問一點關係也沒有,毫無疑問地,她不認為拿一般機甲兵與非重型武器管制機作對的人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果照她所說,讓英格麗與希貝兒一起上陣的話,普通的步兵中隊確實不算難以應付,那是因為即使使用標準配備的穿甲彈,還是無法打穿裝甲機動步兵的隊長機之裝甲,只要能夠閃過第一波反坦克火箭砲的襲擊,大抵步兵只得乖乖等著被機甲兵屠宰;不過要是對手同為機甲兵,且為非重型武器管制機的話,那麼的確必死無疑。

  此刻海潔爾像個陶醉於發表長篇大論過後的老長官般,正閉目沉澱那份足以令聽者頭痛欲裂的龐大資訊。不曉得她是否與最高執行長一樣,會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再次虐待部下們的精神呢?呃,如果是海潔爾──這位前任情報長官的話,我猜想她的興趣仍停留在肉體階段。

   叩叩叩。彷彿配合著海潔爾的閉目沉思,敲門聲規律快速地響起。進來的人不是英格麗,而是一名穿著裝甲機的女子。

  「是黛娜嗎?」雙眼輕闔的海潔爾敏銳地說道。

  「是的。海潔爾姐姐。」名喚黛娜的女子答道。

  我的天啊……竟然叫海潔爾姐姐……

  「死軍已全數消滅。蜜雅等人正協助人員疏散作業,管理室需要您的指揮。」

  「我知道了。」海潔爾睜開雙眼,拉起我的手:「好了,剩下的我們邊走邊談吧。要是被中將發現我們在這兒偷懶可就不妙了。」

  「啊、是。」

  於是乎,在荷槍實彈的黛娜帶領下,我們正式告別這間豪華休息室。穿越幾扇門、幾間小型倉庫後,映入眼廉的是稍早集合的地點。由書櫃構成的正方形區塊內放置著種類繁多的各式沙發,除了那張不該倒在角落的單人沙發以外,整體而言這裡給人的感覺還不賴。

  我想多半是因為這兒一個人也沒有的關係。

  在走出這間房間以前,海潔爾突然丟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妮坦‧史岱威爾最近有去找妳嗎?」聲音來自於我的正前方。

  「什、什麼?」我被海潔爾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

  「妮坦‧史岱威爾,妳家可愛的小妹呀。我聽說她最近是大動作想回到妳身邊呢,所以猜想也許妳們早就見過面了也說不定。」

  「不。嗯,我是說,她是有來找過我沒錯,不過我拒絕了。」

  「妳違抗軍司令部的人事命令嗎?」

  「……」

  一語道破。這也是我為什麼日漸急躁的原因──每當妮坦申請一次調動許可,我就不得不親自向軍司令部提出拒絕一案,那是因為在幾乎沒有人願意與四機師合併的情況下,幾乎只要有人申請就可以通過軍司令部那一關;說起來,造成許多部隊只剩下零星幾個人的原因,得歸咎於組織高層的可笑心態,若沒有干涉軍隊的奇怪法律,也許她們晚上根本睡不著覺吧。

  妮坦有妮坦的考量,但是我也有──在模稜兩可的血緣定義下,那身為姐姐的考量。總而言之,人數少自然有人數少的好處,若因為妮坦的部隊加入而使得危險性升高,那麼將會犧牲更多無辜的生命。

  到頭來,還是那分自私心態在做祟呀……

  「哈、哈啾!」我摸摸突然發癢的鼻子,接過海潔爾遞給我的面紙。

  接下來我們又進入小型倉庫的迷宮之中,不過這次只過了三扇門,便來到佈滿電子儀器與各種監控設備的昏暗房間。看來這兒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海潔爾快步走向房間中央,並準確無誤地向各單位下達命令──我想可能是我的偏見,畢竟這時候用「準確無誤」這個詞來形容似乎不太恰當。不管怎樣,在海潔爾與她的部下們忙成一團之際,我只能乖乖在一旁發呆。

  唉……茱莉亞她們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無所適從的視線從海潔爾認真的臉頰轉移到忙碌的人們,接著落在各通道的監視器上,我盯著多如繁星的監視器,試圖從中找出熟悉的臉孔。

  這個房間還真不是普通的熱。才沒幾分鐘,額頭的汗珠便不爭氣地滾下,不過手邊只剩那張裹著鼻涕的面紙,就先忍忍吧;除非現在有誰的衣服可以借我擦汗,不然也只好順其自然。

  ……不得不抱怨,擁擠的地下室再加上通風不良,我看過沒多久就會有人熱到暈過去。當然,那個可憐蟲很可能就是我。

  就在我閒著發慌時,海潔爾的視線不經意地掃到我身上,接著一臉「我不小心忘了妳」的表情走向我。她遞給我一串鑰匙環,上面共有六個造型大同小異的鑰匙,看來應該是某區倉庫用的吧。海潔爾簡潔有力地要我替她辦一些簡單的事情,並再三囑咐不得出錯,然後才放我離開管理室。

  ……那幾個笨蛋就先擱在一旁吧,畢竟現在是大家都很忙的時候。

  嗯……出了管理室以後直走越過三道門,然後就會回到有很多高級沙發的房間,再來是往左走穿過三道門……再來好像是階梯,不過是往上還是往下呢?到時候再看看好了。

  雖然說幾個小時後就要完全撤出這個地方,她們也沒必要那麼早就把空調給關了吧……害我現在滿頭大汗的。

  推開不知道是第幾扇門以後,總算看到一道向下的階梯了。憑著昏暗的燈光只能勉強踏出幾步,接下來便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空間之中。我小心翼翼地扶著兩旁的牆壁,祈禱不會突然摸到奇怪的東西。

  仔細想想,那些設置於倉庫內的燈管不曉得幾百年沒清理了,厚厚一疊灰塵讓光亮看起來不那麼刺眼,但也絕對稱不上溫煦;應該說是充滿了鬼屋才有的特異氣氛,一股比起殺戮戰場還要更令人反胃的冷冽空氣──幸好這兒的溫度有如窩在舊式坦克內,汗水黏著的肌膚很快地冷卻下來。

  怪了,這道樓梯到底多深啊?

  行進速度可能沒有料想中的快,但是也不致於慢到現在還沒到吧?兩側牆壁傳來冰冷的觸感,我在黑暗的階梯裡,持續用體溫留下兩道溫熱的痕跡。

  最後總算是平安度過這場可怕的災難。不過……

  才剛放下心來,接著馬上又遇到另一道問題──我該用哪把鑰匙?

  緊接著黑暗階梯之後的是冰冷的鐵門,腰際的高度有三道鑰匙孔並排。這麼說來,海潔爾好像有跟我提過第一扇門用到的三把鑰匙,可是我的印象僅止於「一扇門要用三把哦」這裡,至於要用哪三把……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不,就算還記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派上用場嘛。

  沒辦法,一把把重頭試到尾好了。

  喀嚓!

  很幸運地,隨意挑選的鑰匙正好對應這扇門的三個鑰匙孔。

  「呼啊……」

  雖然門鎖開了,厚重的鐵門卻不會自動彈開。我咬緊牙關,將力量傾注於右肩,遍經幾陣酸痛與低沉的撞擊,終於將這該死的鐵門推到底。

  一陣涼爽的風襲來,我真是愛死有空調的房間了!可惜這兒一樣是間黑漆漆的房間,不過,許多不規律的小亮點就在我的正前方散著微弱的光芒,藍、綠、紅三種大小不一的亮點似乎正是某種裝置的顯示燈。

  呼──等找到電源開關後,好像只要利用這兒的通訊設備與管理室聯絡就可以了,剩下的海潔爾會透過視訊告訴我該怎麼做。電源、電源……

  ……我應該帶個手電筒出來才對。

  冷不防地,尖銳到令人怯步的聲音自身後傳出。

  『差不多該做個了結了……代行者。』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某種黏呼呼且散發著熱氣的觸感瞬間咬住我的雙腿,並緩慢、噁心地向上延伸。

  可惡……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


  16─B


  回過神來,可憐的夏芙妮已經兩眼翻白、氣絕身亡了。距離她腦部重組還有一段時間,這個時候腹部傳來異常激烈的疼痛感。

  破壞殆盡的臟器開始依照損壞程度重組,但是這個動作因為夏芙妮的陽具而數度中斷,斷斷續續的重組及破壞實在很難忍受。裂開的下體湧現一波溫熱的血水,如果夏芙妮的尿液蘊釀多一點,說不定我會在這種溫柔的撫弄下達到高潮呢。

  答答答。

  無法再擺動下體的我,現在只能趴在心跳停止的夏芙妮的胸前,含住柔軟的乳房,在一陣接著一陣的激痛肆虐下,緊緊咬住口中的肉球。

  「嗚嗚嗚……!」

  過於疼痛而無法抗拒的我仍舊會不爭氣地發出呻吟,這點讓我十分懊惱。明明是在享受可口的肉慾,為什麼總是痛到叫出來呢?

  ……沒辦法,在重組細胞吞噬掉夏芙妮的陽具以前,恐怕只能保持這種難以忍受的狀態了。果然沒有精液還是行不通的。

  答答答、答答答。

  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混著肉慾、痛苦與暴躁,我將可笑的情感化做病態的舉動,啃食著夏芙妮的乳房。

  『卡蜜拉大人……』聲音不是來自無法開口的夏芙妮。

  雖然極為相似,但這也不是蒂芙妮或黛芙妮的聲音。不過,它應該是夢中的眾多聲音之一,我有印象。

  『這種骯髒的陽具實在不適合您呢。』它這麼說道。

  這時候,我感覺到夏芙妮的陽具很快地化做體內的碎肉,一點也不剩了;不是重組細胞搞的鬼,而是那道聲音的主人將夏芙妮的陽具給捏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它要大上一倍的堅硬而濕潤的陽具。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我的頭被從血肉模糊的雙乳間抽出,一隻古銅色的手纏著幾條惡臭的肉絲,以異常強勁的力道遮住我的雙唇。同時,下體的異物倏地突入。貫穿仍殘留著夏芙妮精液的胃袋,將扭曲變形的器官朝肺臟推擠,重組細胞旋即撲向剎那間被擴大好幾倍的傷口;我發現痛覺仍然卡在某一個水平,它不再往上升了。這讓我感到些許的失望。因為,與之緊緊綑在一塊的快感也失去了活力。

  彷彿迎合我的抱怨似的,雙唇再次掙脫了束縛,不過眼前浮現的是另一根蠢蠢欲動的肥大陽具。粗大的血管感覺隨時會爆開,紅漲的頸部搖搖晃晃的,精液的腥臭從那差不多一顆人頭大小的龜頭中央滲出。

  答答答、答、答答答。

  『請張開嘴,親愛的卡蜜拉大人……』肥大陽具的主人說道。

  但是,在我一面忍受破壞甚重的軀體、一面對她的要求做出反應時,眼前的陽具遽然發出猛烈的顫抖,緊接著從那相當於我的嘴巴的洞口,擠出如噴泉般的精液。

  一雙手溫柔而強硬地將我微啟的雙唇貼近她的龜頭,使她能夠安心地射精,同時加快使我全面重組的時間。

  意識開始模糊。就像是轉開的水龍頭般,腥味瀰漫的精液不斷注入我的嘴裡,並與擠壓在一塊兒的臟器會合,等到口腔再也裝不下源源不絕的精液後,才開始從各處衝出──

  答答答、答。

  我猜想,最後害我必須重組好一會兒的兇手,應該是一鼓作氣搗碎我的頭骨、並在裡頭射精的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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