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11日 星期六

【長篇】《彼岸花葬‧改》第八章「女王降臨」#4 (18禁)




  月明星稀,幽明恬靜。

  南都瑪亞,只有三種後悔的人懂得欣賞幽靜夜景。

  第一種人,於枕畔喜樂後後悔。因其終生勞碌,見天地之廣,卻只為抱得一夜歸。

  第二種人,在香汗凝息後後悔。縱有一身技藝,酒盡腿閉合,卻盼不見盡頭何方。

  第三種人,望漫漫夜途而後悔。一悔明知故縱,二悔目短淺,三悔再度重蹈覆轍。

  燈火閃爍,熱鬧不退。

  市集娼館,進入夜幕懷抱後更顯精彩亮麗。

  遊女當街,商客叫罵,酒香四溢,歡聲不息。

  瑪亞的夜晚,充斥著白晝無法點綴的活力。

  只可惜……

  街道巷弄光彩奪目,無人暇顧夜光之美。

  縱使夜空沉靜脫俗,也只淪為後悔之用。

  三十天前,一批寶石破土而出,經過市集洗禮,再無陪葬品的陋樣。

  三天前,蝴蝶夫人做了筆賠本生意,本該欲哭無淚,卻是苦笑以待。

  今夜,月光聚到了乳香的懷抱,在麥子海浪輕撫中,閃耀誓約之美。

  然而,言而無信,似乎早已是命定的必然。

  那並非人之錯。

  只是,酣夢未醒,任誰都想更加放縱貪戀。

  戀愛是盲目的,猶如遮目之黑。

  愛情是狂熱的,彷彿玫瑰之紅。

  直到紅瓣入海、黑暗盡退,方知月明星稀、幽明恬靜。

  有人仰望夜空嘆息,有人按住月光啜泣。

  有人相信夜明天晴,有人卻見花兒凋零。

  那一刻,她明白了。

  『莉莉……』

  天行有常,故花會殘──

  『求求妳……』

  ──月會缺啊……




    §



  『殺了我……』



    §



  拉爾很能忍,不管是碧兒等人的無理取鬧,還是安笛的晚歸,她都會忍下來──改天再報上一仇。

  不正經的女孩們曾趁她熟睡時,在她身上寫些下流的字眼或做些情趣塗鴉,據說這是為了讓拉爾和孩子們更親近的方法。無法接受這項理由的拉爾所做的報復,就是故意一個月不洗澡,然後見到那幾個小鬼就抱住磨蹭一番。這招實在太有效了,不管是癢到求饒還是臭到賠不是,頑皮的色小鬼們紛紛舉雙手投降。

  安笛呢,則是習慣性爽約,每次約好的事情總會拖上半個鐘頭……或是一個月。起初拉爾還當那是傻大姊性格的迷人之處,久了,再怎麼迷人,等待仍是厭煩的。拉爾某天突然開始在意菸草的品質,碧兒對這很瞭,不吸菸的安笛就很頭大,每每都得為了討拉爾歡心,想盡辦法弄來西都或南都的菸草。而悠閒地坐在爐子旁,守護著小鬼並等待安笛回家的時候,每一口令人玩味再三的菸,都是她這小心眼的女人對愛人的報復。

  拉爾常說:我最小心眼了。

  安笛的解釋為:妳總能和我互補。

  碧兒與一干閒雜人等的共同解讀則是:妳們可不可以別在吃飯時間調情啊……

  撇開個人情感不談,拉爾確實是個條件好到難以想像的美女──前提是她必須按時洗澡。

  某些寂寞難耐的夜晚,她會包容色小鬼偷偷摸摸地做些見不得人的好事,除非快碰到下體才會假裝被弄醒。這些不管多大都常被她吸引的女孩們,也有些很容易引人遐思。但是,拉爾在許多本可以變成情投意合的一夜情當中,著實地隱藏住對性慾的渴望,只默許女孩們藉由偷偷愛撫她來獲得滿足感。換言之,她並不會對女孩們下手。

  至於安笛的情況只能說……當晚的酒太香,一不小心就抱在一起了。雖然隔天被雙腿難以併攏的安笛大罵她捅錯洞還捅一整晚,繼續不小心個幾次,兩人也就習慣了做愛只走後門的怪規則。

  安笛的陰道十分緊密又舒服,拉爾光是用手指插入就知道了。況且安笛也不止一次要求她從正面來,傻大姊的魅力加上完全興奮的狀態實在讓拉爾宛如天人交戰。

  但,她最後還是忍下來了。

  不管誘惑有多強、愛情有多深,她總是能忍得徹底。

  因為她知道,唯有忍,將來才不會後悔。

  就算只是一種自私……那也無妨。

  拉爾對安笛的愛、對照顧東都幾個無家可歸臭小鬼的心,都是百分之百真實的。

  就算將之納入程序、塵封於記憶最深處,也改變不了這道事實。

  她曾經愛過人。

  曾經被人愛過。

  ──如此,便已足夠。



    §



  『拉爾‧拉芙妮,進入准一級戰鬥態勢。』



    §



  伊莉雅挑了個非常適合休息的好地點──波耳貝塔‧希爾芙娜區。

  這塊命名好聽的貧民窟,近來因著與瑪爾克森斷絕往來的政策,進駐不少官兵。

  治安稍微提升、經濟略微改變,儘管幅度再小,也能帶給居民良好的影響。

  因為啊,人們是需要希望的。

  軍隊也好、金錢也好、女人也好、信仰也好……最好的,是四合一的希望。

  過去一個月來,她曾遭遇到許多滿足於現況的人類,她們一個個顯露出為沙之神而死的覺悟。她想,如果她是人類,不論對手為何,只有徹底覺悟者方能贏得她的尊敬。

  但,她並非人,卻懂教義。

  認同並接納聖沙教義的人們,除了潔琳以外,她都來者不拒、一擊殺之。

  只因……宗教該是給人希望,而非覺悟。

  世界末日?

  看看寬廣的紅海、看看不毛的赤土吧!

  人立於天地間,就該挺身向前。沒有鬥志的傢伙,死了剛好而已。然而若沒有鬥志、又慫恿無辜之人一同送死,真可謂天理不容。

  可悲的教義罪在於此,幸得多數人並未盲從。

  ……不,是連盲從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溫飽而流浪街頭之人、為了滿足同理心濟世之人,陳日困於忙碌,只把所謂的宗教視為模糊的心靈支柱罷了。

  這也是為何都市內的修女,看起來總是呆呆笨笨又天真。

  不曾拿過武器、連基本教義為何都不懂的俗人,才能藉由宗教獲得心靈上的力量。

  反觀北都以北、那奉行基本教義派的狂熱信徒,才是該隨著腐爛的信仰回歸塵土。

  事情既清楚又明白,毫無灰色地帶。

  純潔者就該回到扭曲的鳥籠中,在物質的窮苦與精神的富裕間可笑地掙扎求生。

  罪惡者就帶往北方的自由大地,來一場睽違多年但始終不曾被歷史遺忘的祭典。

  無形的界線,就這麼自波耳貝塔一刀兩斷。

  偶爾她還是會叫出記憶中的兩個程序,細細品味當初記錄下來的情感。亦不忘,對於親愛的妹妹及時給予的警示表達感激之意。

  否則,她就無法如此完美地記錄潔琳的程序,也就無法……破解這難得的迷惘。

  她朝刺眼的銀色雪山深吸一口氣、輕撫破了個洞的胸口,嘴角勾起平淡的笑意。

  『妳就試著在鳥籠裡活下去吧──』

  ──伊潔。



    §



  『那麼……出征吧。』



    §



  地球聯合軍首都‧海德勒從一大清早就雞飛狗跳。

  商家、娼館與醫院一律緊閉門戶,居民們紛紛在響亮的警報聲下躲回家中。

  治安部隊與武裝警察成群結隊地東奔西走,地方駐軍也大剌剌開著坦克進城,儼然一股動盪又要揭竿而起。

  兼任海德勒治安長官及警察總長、飽受諸多批評仍屹立不搖的安娜貝兒‧蘭斯,正威風凜凜地站在第一廣場指揮多達一千五百人的手下。

  身穿高領黑衣的武裝警察奉命搜查所有巷弄,各治安中隊則一面維護秩序、一面援助警察們。駐軍在各個清空後的巷子留下武裝部隊,天羅地網的情勢逐漸成形。

  自從安娜貝兒五年前執起海德勒之鞭,原本令人自豪的低犯罪率越降越低,直至去年十月,各月已經踏入零犯罪的理想成績。

  唯一的原因在於──治安部隊化兵為官、警察權力連升三級,幼者輕罪只饒一次、其餘罪罰當令處刑。

  光是她接手海德勒期間所簽定的死刑案,便高達一千九百七十五件。聯合會議譴責此人五百三十回,正式請求解除其職務更有二十九回。然而在軍方最高統帥安娜塔西亞上將的庇護下,殺了近兩千人、以高壓手段使犯罪消失的安娜貝兒依舊掌管海德勒都市。

  如今零犯罪已經邁入第十個月,海德勒各部卻密集調動,民眾無不聯想到去年那起由地方貴族帶頭的「青花案」。

  青花藍縷水絲帶,為求人權聚警部。

  姑且不論其抗議行動真正目的為何,所謂和平抗爭的過程,已確實傷害到當地居民。

  數日間,警治雙長踐踏人權、聯盟應當廢除領民死刑等議論接踵而至,加諸敵對組織惡意宣傳、黑幫集團聯合起事,民心惶恐已成事實。

  而蘭斯家族的反逆者、第七任當家安娜貝兒所做的定奪,則是當著媒體面前親令「砲火開、人權除」──當日遭擊斃及處死的抗議民眾,竟多達七百餘人。事後,海德勒及近郊的兩大黑幫勢力更是遭到血洗,與之合作的貴族亦下落不明。

  安娜貝兒也因此被稱之為「海德勒的惡鬼」。

  世間女人千百種,唯有一種惹不得。那就是薄眉鳳眼、尖額淚痣……表裡如一的「兇殘相」。

  守在惡鬼旁的十二名貼身護衛,皆身穿貼身黑色戰鬥服、手持衝鋒槍,形似內褲的戰鬥短褲邊上環掛著小型匕首,關節及胸口亦藏有暗器。儘管服裝貼身到將其筋肉、乳房乃至恥丘的曲線無一保留地顯現出來,沒有任何一個護衛因此動搖。

  即將入秋的涼風吹撫下,有幾名護衛臉色較往常紅潤,想來是因為其她士兵和躲在屋內的平民,視線都集中在她們那因受寒而自戰鬥服內側挺立的乳頭之故吧。倘若從她們直屬長官安娜貝兒的位置轉身細看,還能看見隨乳頭一同突起的乳暈,或者是由幾個頂點模糊劃出的女陰造型。

  再過不到十五天就要全軍換季的時刻,縱使護衛們得以薄衣忍受涼風的侵襲、半裸露的羞恥,絲毫不影響她們身為精英的敏銳。

  「……來了!七點鐘方向!」

  通報的護衛及餘下十名護衛同時朝長官四周散開佈陣,護衛隊長立刻保護安娜貝兒潛入治安部隊的人牆裡。一片喧嘩聲中,只見遠方大樓上閃現刺眼的十字狀紫光,下一瞬間,安娜貝兒所在之處便發生一道直徑將近二十公尺的爆炸。

  數道慘叫聲很快地被強烈的怒號所覆蓋,除了幾個離爆炸點較近的傷患陷入恐慌,更多的是立刻衝破濃煙與烈火、朝襲擊者所在處佈下陣勢的士兵。

  「首功就由我第二零零一獵兵中隊奪下了!」

  狙擊手們倚長官直屬護衛拉出的戰線佈下射擊隊形,各組皆在準備就緒後旋即發動攻擊。

  槍聲此起彼落之際,爆炸點中心──安娜貝兒在護衛隊長及數名死士保護下伏著身體。她一臉嫌惡地瞪了眼士兵們殘缺不全的遺體,向整個背部及手臂都被燒傷的隊長打響指道:

  「傳令:放出我被炸死的風聲,以動搖軍心。切記,在那幾個關鍵人物發聲以前,別殺了目標。」

  「……是。」

  那天,海德勒發生一件令各家媒體爭相報導的大事件──來路不明的怪物發了瘋似地在城內作亂,雖治安部隊、警察與駐軍拼命抵抗,最終仍毀了近三分之一座城市。這齣慘劇對於昨日才剛宣佈「北美統一」的地球聯合軍而言,不啻是個大災難。

  巧的是,原本大肆提倡降低軍費、提升內政支配力的軍方保守派,在襲擊過後不到數天,逐一歸附到激進派旗下。

  妙的是,當軍方大張旗鼓地宣揚將從北美挺進東亞的大遠征計劃,熱情激昂的群眾已不再關心由海德勒事件衍生出來的各項議題攻防。

  當然也不再關心,意外死於大災難中的人們有多少是支持保守派、反對以現任統帥為首的激進派之要人。

  當然也不再關心,遭軍方擊斃的怪物遺骸究竟是真是假。

  質疑與反對的聲浪很快就從媒體淡出,現在是軍民團結、一心朝更遠大的目標奮鬥的時刻。

  ──大遠征,將到來。



    §



  『主人對不起……娜塔莉失手了……』



    §



  第三研究所深處的黑暗牢房中,絲芙妮只能眼睜睜盯著希妲上校帶來的影像設備,目睹親愛的妹妹接收錯誤情報、一腳踏進陷阱卻反遭重創逮捕的過程。不光如此,還得忍受那女人莫名其妙的撫摸……那種摸法是對寵物或家畜之用,只存在單方面的用意,也就是不對她平等視之。

  真想一舉殺之。

  不但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主人甦醒後的現在,許多被封印的程序都解開了,戰鬥程序的限制也從准一級提升至第一級……從此處逃脫已非不可能之事。可是這麼一來,就換成娜芙妮遭到囚禁。這些傢伙很可能會對娜芙妮加重報復,而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她只能默默忍受這個女人的上下其手,甚至寬容對方那股越演越烈的生理反應。

  娜芙妮遭到移送入監的畫面隨著誘人的水果香氣被某物遮住,絲芙妮厭惡地閉上眼。希妲自顧自地坐到她大腿上、赤紅著臉解開軍裝。

  希妲最討厭不老不死、擁有無限時間的怪物。但是對於怪物特殊的生理構造,倒是情有獨鍾。

  那玩意兒看起來和坊間生產的按摩棒差不多,插起來的爽感可不能相提並論。除去完美的尺寸與持久力、能夠進行無數次射精行為等因素,最重要的就是──把美麗、倔強的怪物,在其極不願意的情況下一次次搾出美味的精液,那勝利感強烈到簡直堪比高潮。

  對於絲芙妮來說,這種狀況只要起動預設程序來應對就可以了,既不覺得受辱、也不會受誘惑。如此不但能保持使徒之尊、亦可彰顯人類的卑微。

  然而……

  隨著主人歸來而解放的程序中,也包含了支配者與被支配者的詭論。

  在那裡,她既是臣服於法老的十二女奴,也是征服一座座城塞的法老。

  睽違多年的激情,已然昇華至爆發的衝動。

  此時再加諸主動貼上身的美人……理性的界線就變得亂七八糟了。

  但這還不夠。

  模糊歸模糊,界線依然存在。

  要想打破這已經曝露出太多弱點的理性屏障,只需要再做一個動作。

  該說是巧合?還是敏銳?

  對著頑強的囚犯發起情來的美人軍官只以火熱軀體貼住絲芙妮磨蹭一番,就像河水似地溜至她雙腿間、隔著白色薄布吻起約勃起三分之一的陰莖。

  漂亮的金髮輕微抖動著,屈服於肉慾的自尊化做黏稠的唾液,引導絲芙妮蠢蠢欲動的陰莖慢慢地完成勃起。

  相似的金髮。

  相仿的卑微。

  相同的渴望。

  這女人,竟然令她想起身為支配者的愉悅。

  當肥壯的陰莖頂著淫汁甜唾昂然彈出內褲時,理性的界線也隨之灰飛煙滅。

  絲芙妮壓住一臉陶醉又崇拜的希妲,享受著那不很熟練的口交,以及女奴私處傳來的細微悅耳的自慰聲。

  然後,她從被支配者身上看見了新生的火光。

  ──女人的戰爭,開始了。



    §



  『主人,絲夢娜替您先下一城。』



    §



  那感覺就像是一根會變形的銀針。

  一開始,直直插進腦袋,使人頭痛欲裂又無法拔除。接著,在盡量不傷害到腦的情況下緩緩延伸,每次深入都痛到彷彿會就這麼痛死般。既存的針體每隔數秒就傳出漣漪般的劇痛,痛覺未退,新一波漣漪再度漾起。如此反覆著,還得忍受針體繼續入侵身體,直到每個角落都被插得亂七八糟、無數道劇痛瘋狂湧現,針體才停止蔓延。只是,事已至此,肉體就算沒被傷到,精神早已被撕裂一遍又一遍、崩潰到支離破碎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熬得過來。程序並非寫死的東西,是可以隨時強化的。然而,若只是不斷強化、強化、再強化,根本無助於改變現況。體認到這不過是在漫長黑暗中所做的自我安慰,她終於在迷失時間感的歲月中放下無謂的堅持、選擇幾近死亡的深眠。

  是的,姊姊並不會來接我,其她姊妹也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選擇相信人類、幫助人類的我,只是愚蠢地拖累著大家罷了。

  就讓這樣的我自食其果、永遠不要再醒來……

  ……明明早已放棄,為何還讓我看見陽光呢?

  啊啊,真討厭。

  頭不痛了。

  下體不難受了。

  思緒變得好清晰。

  身體變得好輕盈。

  我覺得……如釋重負、荒唐可笑。

  彷彿一切只因巨大的痛苦與黑暗而扭曲,撥雲見日後,什麼希望都回來了。

  即使明白疼痛仍會隨著夜晚再度降臨,看著自己所做的貢獻,卻有股變質的充實感。

  我知道,這是條遙無止盡的道路。或許,用盡無數個人的一生都無法完成。

  但,就連生命有限的人類都願意這麼做,對我們來說,豈不是多一種值得嘗試的方法?

  姊妹們各自的路也好、我選擇的手段也好……親愛的主人,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

  思及那早已沒了自己、也沒了姊姊的未來,多芙妮難掩悲痛地眺望許久未見的天空。

  一直默默站在她身旁的棕髮女孩有樣學樣地摀著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該把藥交給大姊姊。

  多芙妮沒有直接取過那袋藥丸,而是將女孩抱了起來,摸摸她的頭髮、和她臉貼著臉,一同看向不一樣的天際。

  ──主人請明白,多拉殺意猶在,只是……



    §



  『身體,已經壞掉了……』



    §



  第一零零四七號程序帶來的影響,並非單純於強制性指令,還涉及更多戰鬥領域的程序。其中尤以第七九九九號及子項目的限制解除尤其重要。

  准一級戰鬥態勢──乃是持續性以特殊病毒感染戰鬥及再生程序、迫使自體進入暫時進化狀態,從而大幅提升戰鬥能力。然而此一作法對於再生機制的負擔過於沉重,使用不當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性創傷。因此,若非遭遇生命威脅,使徒們仍維持在第二級戰鬥態勢,以型態變化及觸手進行自我防衛。

  然而准一級終究有其極限在。甚至,隨著時代更替,人類的軍事科技已經復原到足以應付此一級別的力量。盲然抵抗呈完備態勢的軍隊,下場顯而易見。

  這也是為何近來少有相關衝突事件的主因。

  但是,現在不同了。

  伴隨著第七九九九號程序的解禁,第一級戰鬥態勢及三十七條相關戰鬥式活性化,不論何種類型的使徒都能發揮百分之百的戰力。

  犧牲掉絕大多數的再生機能,徹底強化輸出能量、自體防禦以及反應速度的態勢,即是從古至今都令人們感到絕望的壓倒性戰力。

  在許多秘密保留下來的記載中,各有形容使徒的特別用語。聖沙教稱其為「卡蜜拉的從者」,她們相信惡魔卡蜜拉指使地獄使者將戰火帶到大地上,最好的證據就是人不像人、獸不像獸、蟲不像蟲的軀體。其她地方多數稱之為「惡魔的信差」,不過這倒是與聖沙教信仰系統無關,純粹是憑著令人絕望的戰力差、殘酷的敗北而起的稱呼。

  大多數記錄裡都將使徒描述成「蟲眼、獸爪、人軀」的四不像,其樣貌之醜陋或美豔並不統一,殘忍的個性與毀滅的力量則是大同小異。將少少幾部具深入描寫戰鬥姿態的段落攤開來比對,泰半是以堅硬的獸爪、飛快的觸手加上敏捷的活動力為主。但也有不太一樣的敘述,比方說……

  『姊、姊姊!上面!』

  『……喔!』

  貝芙妮仰頭望向倒貼在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上、頻頻發出咕嚕聲響的某物,雙眼前方約莫二點五公分處急遽閃現瞬間的十字紫光,緊接著二十公尺外的天花板揚起一陣直徑整整一公尺的強烈爆破。肉塊、臟器與紅液如雨般紛落之際,貝芙妮橫起獸爪、繼續朝前方衝去。潛伏在黑暗隧道內的數個目標接二連三遭到貝芙妮一拳打爆,偶爾有從天花板或牆壁朝她們衝過來的,就由膽戰心驚地跟在後頭的夏芙妮出手……或是給予提醒。

  啪滋啪滋啪滋啪滋──

  屍臭隨著黏稠的爬行聲急速逼近,尚未顯露出原貌,就給貝芙妮瞬間炸個稀巴爛。

  夏芙妮搞不懂那些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只知道這條彷彿無止盡的地下隧道充滿了噁心的屍臭。夜視力在此完全起不了作用,即使進入准一級戰鬥態勢也沒辦法像姊姊那麼驍勇善戰。再說……需要姊姊保護的妹妹,不也很可愛嗎?

  夏芙妮細細品嚐在濕臭通道內漾起些許少女情懷的獨處時光,就這麼順從姊姊的領導、殺到了隧道的盡頭。

  在屍臭的盡頭等待著姊妹倆的,是類似祭壇一類的石造空間。道路兩側堆著成排石頭,上面還沾有新鮮的碎肉與血水。石頭堆一路往盡頭延伸,在最裡面圍成一道漂亮的圓形,中間則是添高兩層的石床。石床中央放著一塊難以辨認的頭骨,四角各插了支已然熄滅多時的白色蠟燭。床旁散落一些碎骨和不知名黏稠物,還有些理應隱藏得很完美、卻還是給貝芙妮嗅出來的腥臭味。

  精液、糞尿與嘔吐物的味道還算新鮮,這裡至少六個鐘頭前還有人逗留。

  沒錯,是人類。

  問題在於……那些人是怎麼逃過剛才那些鬼東西的攻擊呢?

  沒打算多加思索的貝芙妮將這道問題丟給親愛的妹妹,設下五分鐘的腦力激盪時限,就一手推散石床上的雜物、悠悠哉哉地躺在上頭。本來想撒嬌的夏芙妮只好默默思考著其實姊姊早就心理有數的問題。

  然而,不知該說是貝芙妮運氣特別好,還是姊妹倆神經太大條……詭異到了極點的石床竟然開始劇烈震動,隧道的彼端接著傳來各種令人不快的高速爬行聲。

  貝芙妮露出難得的尷尬表情,夏芙妮則是在強烈的求生本能驅使下進入准一級戰鬥態勢。

  可是,視線怎麼忽然不規則地轉動起來了呢?

  等到自己遲頓地反應過來時,姊姊也隨著突如其來的伏擊應聲倒地了。

  ──大意了……



    §



  『大意?妳錯了。是上、鉤、了才對。』



    §



  黛芙妮著急地推開一扇又一扇不斷出現在眼前的門扉,每扇都是一模一樣的生鏽鐵門,門後那僅止五步的鐵板走道從未改變。彷彿無盡的走道上,唯有一樣東西是會變的,那也是促使黛芙妮像瘋了似地拔腿狂奔的主因──隨著過門數從第一號開始往後數的紫髮少女。 

  走道兩側的牆壁各有一道長形玻璃窗,而躺在注滿綠液的玻璃窗內的,正是實驗完畢、等待報廢的「自己」。

  她全都想起來了。

  她之所以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為了完成使徒計畫而已。

  美其名為第一位落地的使徒,卻成日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

  從肉體乃至精神,無一不被拿來做臨床實驗。

  然而……對於這種現況,她是可以理解的。

  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不在「我」完成時,順便將那些記憶抹滅乾淨?

  要是不知道種種殘忍的經歷,自己就能和姊妹們一樣,對給予我們新生的母親由衷感激了。

  要是沒有這些記憶,自己根本就不會這麼痛苦。

  也就不用狼狽地撞開一扇又一扇的門、從一層又一層的回憶中逃跑。

  也就不用如此地……憎恨那位打從一開始就不愛自己的母親了。

  那個女人連辯解的機會都捨去,打從自己「完成」之初,就消逝在人類的惡鬥之下。

  那個女人……留給自己其她姊妹所沒有的,是只有痛苦與背叛的一千多號程序。

  到底是為什麼?

  ……妳就,這麼憎恨被妳親手做出來的我嗎?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姊妹們都深刻感受到這股遭母親背叛的痛……

  『為什麼……只有我……』

  好累。

  好累。

  第幾扇了?

  好累。

  我好累啊。

  腳停不下來。

  手也停不下來。

  要是不把前面的門撞開。

  不就會被身後的東西追上嗎?

  好可怕。

  好累。

  救救我。

  誰都好。

  我好累。

  好累啊……

  『……二九零……二九一……二……二九二……二九三……』

  好累。

  救我。

  不然就殺了我。

  不要什麼都不做。

  妳明明就可以救我。

  不要什麼都不做。

  妳明明也可以殺我。

  不要什麼都不做。

  救我。

  好累。

  『……二九二……二九……』

  結果妳只是。

  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在看著我。

  對吧。

  妳這個人。

  『……零……二九一……』

  虛偽的旁觀者。

  噁心。

  差勁。

  想吐。

  『……二……二九三……』

  根本沒人會救我。

  也沒人會殺我。

  什麼都沒有。

  都沒有。

  『……二九……三……?』

  ……對。

  什麼都沒有。

  因為……

  我只是不斷地在原地打轉而已。

  『……』

  察覺到這個事實時,雙腿已經再也沒有擺動的力氣了。

  我覺得……

  『好累……』

  狹窄的通道消失了。

  我摔進綠色的營養液中,慢慢地,下沉到無數個停止運作的我裡頭。

  就這麼閉上眼睛吧。

  不必再哀求不肯正視自己的母親。

  不用再渴望旁觀者伸出援手。

  和大家一起歸於寧靜。

  就好。

  『我……好睏……』

  眼皮好重。

  好想睡。

  好累。

  好累。

  『噓……』

  好累。

  可是。

  不能睡。

  因為……

  『我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喔,妳明白什麼?

  被拋棄的記憶?

  還是不曾被愛過的事實?

  『是妳。』

  是,是我。

  和妳一樣被母親所憎恨。

  和妳一樣被母親所遺棄。

  悲哀的黛芮就是我。

  我們是一體的,黛芙妮。

  『少來這套,妳這隻臭蟲。』

  ……這是對姊姊說話的態度嗎?

  別害怕呀,黛芙妮。

  就算母親不要我們,我依然會愛著妳。

  來吧,加入我……

  『別瞧不起人了,妳這半成品。』

  我懂了,妳受的傷還不夠。

  所以妳還相信母親的謊言……

  『謊言?不會是妳在挑撥離間吧?』

  ……什麼?

  『母親根本沒有針對我的必要。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誰在乎什麼邏輯,我們只是單純被人智所討厭……

  『我在乎。』

  ……

  『智能特化型的我在乎。』

  又在說傻話了呢,親愛的黛芙妮。

  妳明明很清楚,這些都是不必要的記憶程序。

  母親在妳「完成」之際卻把實驗時的記憶原封不動地保存下來,這不是針對我們嗎?

  『我說了,母親沒有針對我的必要……只是……』

  只是?妳開始學會為自己找藉口啦?

  我想妳必須知道,面對真實的自我是不必尋求藉……

  『……只是,邏輯必須完成。』

  妳這孩子,真是令人傷腦筋呢。

  開口閉口都是抽象的字眼,看來母親給妳的創傷很嚴重呢。

  別擔心,我會治癒妳的,黛芙妮。

  『我聽到了。』

  聽到了,就快點過來我這。

  讓我們合而為一,完成真正的妳。

  『母親大人,黛芮聽到了。』

  ……啊啊?

  『彼岸花葬開始前,黛芮知道該怎麼做了。』

  妳……受創得太嚴重了。

  看樣子,只能由我來替妳療傷止痛了呢。

  『是的,母親大人。黛芮這就……』

  所以,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接受自己。

  『代母──』

  打開妳受傷的心房。

  把妳的身心全部交給我吧。

  『──除蟲。』

  黛芙妮……



    §



  綠液在剎那間濃縮成一條條深灰色機械狀觸手,緊緊纏繞住黛芙妮的脖子及四肢。身體剛被固定,一大堆蚯蚓般濕黏環狀肉色觸手接著從上方大量垂下,每根都與她纖細的手腕差不多寬,既重又熱得噁心。黛芙妮想掙脫,卻使不上半點力氣。肉色觸手從她腹部朝四方纏繞而出,一層層地覆在機械觸手上,頓時令其四肢沉重到幾乎快折斷。黛芙妮面露苦色,呼吸隨著頻頻深鎖於喉嚨的觸手漸漸提不上來,渾身上下都爬滿了蠕動滴汁的肥觸手。

  就在幾乎要窒息的一瞬間,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至少短時間內是如此。然而觸手們彷彿也跟著察覺到這點,為了使黛芙妮重現難色,一條足以塞飽她喉嚨的觸手鑽進了她嘴裡,一股勁兒地往胃裡鑽去。

  「……喔、喔嗚!」

  狹窄的胃袋忽然激起一陣擁塞感,而後又急速向上提起。兩枚掌心大的肉團自觸手尖端吐出,並在觸手往回收時黏附於食道口前。

  「咯嗚……!」

  無法自食道抽離的觸手開始進行收縮運動,其表皮環狀結構將黛芙妮弄得一陣反胃,卻連吐都吐不出來。異常強烈的梗塞感引發陣陣催吐,然而整條食道連同胃部的運動都受限於觸手,黛芙妮只得難過地感受著悶痛與不適。

  即使用不著呼吸,氣管堵塞、嘔吐衝動排不掉卻令黛芙妮十分焦慮。這種情況下還要分心應付臭蟲的惡作劇實在太困難了。因此就算私處及肛門的熾熱度逐漸升高、就算將她雪白的雙乳沾濕染黏又捲起,一點也沒有掀起半分羞恥。

  介於蒼白至肉色間的淺色陰莖瑟縮著垂在睪丸上,兩條觸手一條從左右圍繞起來、一條覆在陰莖上頭蠕動著,那股理應激昂的刺激透過層層擁塞感與反胃感,卻無法令身體敏感的黛芙妮順利勃起。事實上她根本沒那個閒暇去管下體,光是要處理嘴裡那條頻頻扭動著身軀的觸手就夠難受了。

  身體越來越熱,頭更是像發燒似的熱到好難受……黛芙妮頭暈目眩地掙扎了一會,才發現籠罩住自己的熱度不是來自過高的體溫,而是不知何時已準備一口吞進自己的觸手之口。視線昏暗看不清楚,但不管那是不是觸手都無所謂,畢竟當黛芙妮察覺到那張血盆大口後,視線馬上隨著迅速爬升的溫度徹底失去。

  「呃嘔……!嗚、嗚嘔嘔嘔!」

  咽喉伴隨強勁的磨擦傳來沉悶的咕啵聲,盤踞於喉嚨的觸手分斷末端肉球後急速抽出,噁心感瞬間湧起,黛芙妮失控地將膽汁與胃酸通通吐了出來。嘔吐物尚未離口,一條觸手旋即自黑暗中堵住黛芙妮的嘴。那根觸手頭部生有類似氧氣罩的護膜及吸食器官,肉膜內側富有膠質,牢固且舒適地黏附在黛芙妮的鼻子及嘴巴上。吸食器官為一大二小,大根的口器將黛芙妮嘴巴圓圓地撐起,一接通便開始吸取嘔吐物。小型口器則從鼻孔鑽入、附著在鼻腔內,吸食著鼻涕並排出藉鼻毛形成封閉膠質的黏液。不到十秒,黛芙妮已吐到再也沒東西好吐,胃裡那兩團肉球怎麼也嘔不出來,衝勁越來越小。不需呼吸但仍有感覺的鼻腔完全被塞滿,吃光鼻涕的觸手口器稍微膨脹,硬是將狹窄的鼻道撐開到比平常還大上兩、三成左右。

  「咕噁……吼……吼噁……!」

  黛芙妮悶壞了的雙頰此時更因為某種東西迅速漲紅。口腔內混雜著嘔吐物的酸味,觸手以粗黏的口器吸舔著牙齒與牙齦,一邊抹滅酸味,一邊又釋出令黛芙妮嗅覺錯亂的腥臭味。她一會因近似嘔吐物的臭味想吐,一會又被那股淫腥挑起情慾。是的,現在她已經有餘裕去在意那被觸手磨蹭的身體、那被各種大小不一的口器吸吮著肌膚的酥麻感了。

  「噫……!噫嗚、嗚嗚嗚……!」

  悄悄注入的黏液早已將她的私處及肛門潤滑完畢,觸手也在兩道穴口磨蹭待機。本以為那張將黛芙妮吞入的嘴巴就此安靜下來,此時那緊貼獵物上乳及背部的兩道鮮唇卻開始咕嚕嚕地做起吸吮動作。一股不同於腥臭味的惡臭漫開。黛芙妮的肉棒有了些許反應,激起一條機械觸手的糾纏,它將那根尚不足半勃的肉棒輕輕捆住,便上下蠕動了起來。直接的刺激加上隨時會被突破的穴口,紛紛令嗅覺失調的黛芙妮卸下薄弱的戒心。當混亂的理智嘲笑著自己竟迷戀口器的腥味及巨口蠕動帶來的口臭味時,兩條觸手猶如算準似的同時以兇猛的力道插進肉穴及肛門內。屈辱感及快感一併爆發的黛芙妮在這瞬間挺直了陰莖、乳頭也隨之堅挺地勃起。

  「嗚喔喔啊……!吼喔……!好臭……好臭的觸手進來了……!」

  肉膜內的小型口器既成功使獵物嗅覺失調,便蠕動著它肥大的軀體步步向外退出。幾乎要破裂的腫脹感從鼻腔中央緩慢滑出,口器脫出、放鬆下來的剎那,一條前端呈直串圓珠狀的細微觸手同時插進黛芙妮抖動的肉棒裡,一次就陷進前列腺及膀胱之間。強烈痛楚如閃電般貫穿下體,前列腺受到的直接刺激卻又令漲紅的陰莖流出滴滴精液。將尿道擠成海浪狀的肉珠串開始抽動,黛芙妮又痛又爽地哀叫出來。

  「噫噫……!呼……呼……!呼……嘿呼……!嘿吼……!吼……嗚吼喔喔喔……!」

  腐敗的口臭味一下使黛芙妮興致昂揚、一下又令她避之唯恐不及。前者頻率很快地飆高,她已無法判斷自己的嗅覺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鼻孔鬆懈下來不過十數秒,膠狀物質還沒重新封起鼻道,肉珠串觸手便插進她兩道擴張鼻孔內開始抽插。同樣的肉珠觸手也從塞滿屁眼的觸手前端探出,惡臭黏液從直腸被推往大腸末端,肉珠貼著腸壁不停蠕動滴汁。頂住子宮頸的觸手則是自脫皮的肉洞中伸出兩條細微的口器,伴隨著噗滋一聲鑽進子宮內、直入輸卵管。那瞬間的刺痛一點也沒有激起黛芙妮的反應,畢竟肉棒遭到侵犯的感覺太過強烈,相較之下,口器穿破輸卵管、直接插入卵巢內展開吸吮動作的痛楚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好棒……!好棒好爽……!人家的肉棒、小穴都被搞得亂七八糟了……!嘿嗚!嗚、嗚嗯喔喔喔!嘿噫噫噫……!」

  即使快感已然爆發到令自身完全失控的程度,不斷吸入污臭毒素的黛芙妮依然沒有選擇迴避的程序。或許是無盡的快感與痛楚衝破了理性與感性的界線,或許是裡外都被徹底玩弄的恥辱與快樂迫使她繼續享受,黛芙妮始終以最真實的自我接受這股龐大的屈辱。

  「……噫!噫耶!耶嘿嘿!嘿嗚、肉、肉棒又要去了嗚嗚啊啊啊!黛芙妮的精液牛奶又被搾出來了噫噫噫嗯嗯啊噫噫!」

  蒼白色乳肉被深深地捲起、局部再生系統失調的乳頭迅速黑化變得又肥又長,肉色觸手立刻纏繞上去、裂出許多口器吸附在肥化乳頭及滿是醜陋顆粒的深黑乳暈上。還未受足刺激的乳頭早已按捺不住變異的再生機制、如泉湧般噴出稀白乳汁,乳水呈傘狀澆淋在蠕動不止的觸手上。巨口嗅到濃郁乳香,再度把肉唇往下挪移直到黛芙妮的腹部。乳香混雜在污臭中,甘美的乳汁經過惡臭薰染成了一滴滴黏臭的黃乳,儘管難堪,黛芙妮依舊在下體傳來的高潮大浪中不停地噴灑甜乳。

  「噗噫噫噫……!好爽……好爽好爽……噫呵!噫!噫嘿嘿……又要到了……又要……!」

  沉浸在至上的悅樂與痛覺中,黛芙妮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視線隨著頻頻上吊的雙眼徘徊於兩股同樣惡臭的黑暗裡。陰莖持續被搾出精尿、卵巢與大腸壁紛紛遭到侵犯、肥大的乳房與擴張後的鼻孔也在觸手口器的吸食與抽插下越加敏感。黛芙妮乾燥的眼眶被激情的淚水與污黃的奶水沾濕,流下兩道腥臭的乳淚。

  「……嘿……嘿嘿……」

  即使如此,高潮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嘿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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