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記錄:紫水晶、藍寶石、白翡翠、黑曜石。
預定事項:(未填寫)
本人附註:(未填寫)
§
「早安,可愛自大的小安娜寶貝!」
「很有精神嘛,超級變態乳肉穴臭雞雞母狗。」
「嗚……主人竟然還記得那麼長的稱呼!」
「哼。」
身穿黑色漆皮套裝的主人來到床邊,淘氣地伸出雙手。渾身赤裸的艾蘿彎身將可愛的小東西抱上床,在主人默許下動手解開那束縛住迷人體態的皮革裝束。
主人身體纏繞著微微的牛奶香味,使輕微隆起的稚嫩乳房、纖瘦的腰際乃至乾淨的恥丘都夢幻得讓人好想咬一口。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根直接就能顯現出主人興奮程度的小肉棒。
「笨母狗,誰准妳停下來的。」
「……啊,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真是的。」
印象中,過去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陰莖這個器官,不過當這玩意出現在主人身上時,一切就變得那麼地令人心醉。讓人家看得好想……
「好想一口吃掉──對不對?」
「對對對!真不愧是萊茵小姐……咦,萊茵小姐?」
豎起食指開心地附和沙啞聲音的艾蘿,隨著那道名字脫口而出才驚覺不對勁。
忽然從床邊冒出來的萊茵小姐笑嘻嘻地向艾蘿比了個大姆指,一臉神清氣爽地說:
「小安娜的雞雞,讚!」
咻──微冷的空氣吹過小個子的大姆指,病床上的主奴只對她冷眼以待。
艾蘿學主人平起眼睛,對莫名堅持要比著大姆指的萊茵小姐質問道:
「萊茵小姐,都不用工作嗎?」
「當然要啊!所以妳們不覺得我還要抽空過來,是很令人感動的事情嗎!」
主奴倆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搖搖頭,然後一起對金髮小不點投以質疑的目光。
「所以,萊茵小姐是在偷懶……」
「老師,最近常做不良示範……」
萊茵小姐以燦爛的傻笑完美迴避雙重攻擊,得意洋洋地扠起腰、挺起了稍微讓白袍有些起伏的微乳。
「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的工作效率可是很強喔!」
「是這樣嗎……?」
「是啊!要是有監視者績優獎,肯定會頒給我!」
「備受看好的績優獎候選人,卻在工作期間經常跑來跑去的……?」
「唉,所以說這真是令人感動嘛!好了不說這個,這次我來呢,是有事情要告訴妳們。」
啊啊,這麼明顯地轉移話題,讓人好想吐她一槽。不過既然要切入主題,就放萊茵小姐一馬好了。
艾蘿握住主人的小手,兩人並肩而坐,準備聽黑曜石地區績優獎候選人說明來意。
金髮小不點假意咳嗽兩聲,揚起沙啞聲音說道:
「第三次驗收就要到了,妳們也稍微像樣了些,讓我這個監視者看得好感動哪!」
明明是第三區監視者卻對第一區主奴倆這麼說,理所當然引起尚不知情的主奴倆小小的感動。萊茵趁著這股良好氣氛說下去。
每對主奴從相遇開始,往往需要兩週到四週的適應期,才能自諸多衝突中體認、接受彼此是對方專屬的主人與女奴。
前一個月的試驗為了配合適應期,幾乎沒什麼難易度可言。但是在那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主奴試驗也好、女奴試驗也好,將會由接待員或監視者的隨心所欲,轉變成制式規定。
也就是說,過關標準一口氣就提升到相當程度的水平。
「說是這麼說,妳們也別太過擔心。按部就班完成進度,基本上沒什麼問題。而且,到時候就算真的沒辦法,也不會被強制拆散喔!」
雖然說不會被拆散,取而代之的是──該週期除了調教以外的記憶都會被抹去。
乍聽之下似乎沒什麼,好像還因此獲得更多時間。然而深入追究的話,其實失去的東西遠比獲得的東西多太多了。
身體殘留著和主人共度十天的記憶,卻又想不起細節,那種落差光是想像就教人深感不安。
不安這種東西,是會累積的。到了極限,就不是光一句愛就能弭平的恐怖……
「妳們別露出這麼沉重的表情嘛,尤其是艾蘿。」
沒想到萊茵小姐苦笑著說出的這句話,竟然真的讓艾蘿頓時感到輕鬆不少。很快她就發現,那是因為自己被「告知過」的緣故。
這裡,不是唯一。
但反過來說……對於現在的自己而言,這裡卻是實實在在、無可替代的唯一。
畢竟若非萊茵小姐的特殊狀況,是否真有另一個現實都還是未知數。
思及至此,儘管已經不會太過擔憂,還是得提醒自己繃緊神經才行。
萬一自己直到最後都無法成為所謂的特殊狀況,那麼到時候,黑色房間就是自己的所有。
絕對不想失去有關主人的記憶、也不希望害主人失去對自己的記憶──不能失敗的唯一。
「妳們的樂樂阿姨還有可愛小萊茵寶貝,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喔!欸嘿!」
主人露出一副眼前這傢伙沒救的表情,艾蘿則是稍微有禮貌一點,對萊茵小姐冷眼以待。
至於扭腰擺臀、俏皮吐舌還在臉頰旁邊比了個勝利手勢的可愛小萊茵寶貝,享受過長達五秒鐘的鄙視與漠視後,才自討沒趣地扠回腰、挺起貧微的胸口。
「總之呢,妳們的適應期過去後,自然會創造出一套適用於妳們之間的風格。到時候只要努力向前就可以了。」
金髮小不點以稍微嚴肅的口吻下了這道結論,旋即換上裝飾性的微笑。
主人握緊了手,臉上已經沒有方才那股漠然,而是認真到令艾蘿不禁跟著緊張的神情。
「老師這些話,不是應該在所謂的適應期結束後,才向我們說嗎?」
──沒錯。
如此重要的事情,應當在正確的時間告知主奴倆才對。
會是什麼原因,導致萊茵小姐必須提前說出來呢?
穿白衣服的小不點笑咪咪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狀,對於那張精心計算過的假笑,艾蘿也早就習慣了。
也就是說……
「果然……老師只是想偷懶,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對吧。」
「被、被發現了!嗚,小安娜已經來到會懷疑萊茵姊姊的年齡啦……歲月不饒人哪。」
萊茵小姐做出的誇張反應,絲毫沒有動搖主人那對再度平起的眼睛。
「老師不認真的話,馬麻會很困擾的。」
「所以說我都很認……」
「會被說『啊啊,忙完一整天還不能下班,因為要處理某人偷懶放著的工作』的。」
「我才不會放……」
「會被說『我這麼信任的人,竟然每天都想辦法偷懶,還要我幫她收拾殘局』的。」
「就跟妳說……」
「會被說『唉,最近這麼疲累,都是因為某……』」
”die Klappe halten !!”
哇……前陣子還跟主人吵得平分秋色的萊茵小姐,現在完全就是被主人壓制住,最後終於忍不住摀起耳朵了。不過主人顯然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只見主人跳下床,兩手一抓,就把萊茵小姐的雙手從耳朵上拿開,在超近距離繼續平著大眼睛對她問道:
「如果不想造成馬麻的困擾,老師現在應該怎麼做?」
「噫……!當、當然是……立刻……回去工作……」
萊茵小姐竟然臉色發白了!穿白衣服的女人竟然在主人攻勢下含淚發抖了!雖然應該是因為自己心虛的關係啦……
「真的要認真喔,不然馬麻會傷心。」
「是……是的!那我先走了……」
「嗯哼。」
帶有些微酸臭味的淡金髮慌亂地擺動,萊茵小姐就這麼在主人注視下乖乖離開了。
眼看黑色房門再度關閉,艾蘿忽然有一種萊茵小姐剛才的反應都是故意演出來的感覺。
因為萊茵小姐根本沒有說出為何提前告知兩人的原因,偷懶想必只是順著主人話鋒而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複雜的思緒在小主人投懷送抱時旋即煙消雲散。
……也對。
不管這個地方、穿白衣服的女人已經或將要面臨何等狀況,都不關她們的事。
主奴倆所能做的,只有將彼此的關係延續下去,如此而已。
準備好迎接第三次驗收,才是當務之急。
艾蘿決定不再去煩憂多餘的疑惑,而是乖乖吞下藥丸、配合主人塞好擴張棒。
乳穴的狀況和昨日沒有太大差異,倒是黏呼呼的乳汁似乎變多了一點。
放任主人稍微怠惰地吸吮濕潤的乳頭,與性慾相衝突的母性本能又被激發了出來。
艾蘿在清淡乳香中抱緊主人的背,努力壓抑住矛盾的情感。
──為了明天,加油吧。
§
萊茵推開黑色房門,來到與方才格局相同、擺設相去不遠的調教房。白色病床上坐著深酒紅色短髮、身穿紅色皮革馬甲套裝的女子,床邊站了一位青髮白膚、護士打扮的高挑女子。兩人見到萊茵,皆露出相當高興的神情。萊茵也難掩心中喜悅,走過去向兩人說:
「琳、妮琪,妳們兩人的風格越來越搶眼啦。」
酒紅髮色的馬甲女──琳聞言,自信滿滿地單手扠腰道:
「誰叫人家我是主人的次席女奴嘛!現在可是順利讓兩個女奴愛上開花喔!」
深青色長髮的調教師也不甘示弱地盤起手、揚起尖銳的聲音:
「我家女奴可是能翻的都翻出來了,正懸在房內吊錘呢。」
「嗚哇,難怪廳內那些人都叫妳變使。」
「啊?」
「『變態白衣天使』的簡稱啊,或是AN。」
「……不要用簡稱,也不要扯那些無聊的稱號。」
「有些不錯聽啊,像是人家我的『溫室玫瑰』。」
「我不認為那算得上稱讚。」
琳聽了不大高興,正準備向眼前「學妹」回嘴時,主人拍了拍手叫住她們。
「妳們兩個現在都是調教時間,閒聊的話,等以後有空再聊吧?」
原本蓄勢待發的琳一聽見熟悉的沙啞聲調,態度立刻軟化下來。冰山美人般的妮琪亦對主人投以撒嬌的目光。
萊茵把雙手插回白袍口袋,淡金色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
「露把妳們叫過來,應該各有斬獲才對。說說看吧!誰要先開始?」
兩名女奴互看一眼,妮琪頷首示意,禮貌地將發言權讓給次席女奴。琳兩手輕握著說:
「露姊所說的六天前,人家我並沒有特別注意到什麼。不過,兩天前的雙數次驗收,有其她人在流傳──」
走道很恐怖。
和琳同一組的調教師當中,似乎有人使用的通道產生了變化。
天花板嚴重破裂、「內容物」摔得七零八落、通道之間出現細微斷層……據說至少有兩名調教師,在前往調教房的路上遭遇到這些狀況。
但是因為琳對這類閒聊不感興趣,也就沒有追根究底實際情況為何。
萊茵點點頭,在心中簡潔扼要地記錄下來,然後轉向妮琪。
高尖嗓音帶著適才所沒有的溫柔情感說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把能翻的東西全部翻出來,事情就會變得比較容易。」
妮琪默默地指向地板、牆壁乃至天花板。
她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早就對腸管狀玩意起疑心,純粹是出自於幾乎每個人都做過、卻被大部分人遺忘掉的一場夢──肉色的觸手。
那奇異的觸手與隱藏在黑色空間外的腸管狀玩意,或許存在著某種程度上的關連也說不定。
不,無論兩者之間有沒有關連,只要是黑色空間裡的東西,就該好好地翻出來檢視。
對於在黑暗之中尋求著某物的主人而言,每件事物的存在意義並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那些出現在細節內的線索。
儘管明知道這點……只要身在女奴身邊,妮琪很快就憑著自己的意志否定掉追查下去的動機、選擇安全的回頭路。
並不是不想幫助主人,或只願保全自己的三流藉口。
單純是因為,她親愛的女奴就在身邊。
思及女奴,妮琪的表情就化為銳利的冷漠。那股下意識武裝的臉蛋很快就給主人淘氣地戳破。
萊茵墊起腳尖好戳弄妮琪蒼白的臉蛋,登時令難得嚴肅起來的女奴融化成嬌羞參半的柔弱樣。
「噗──噗──人家我呢!」
眼見冰山二度融解的琳鼓著嘴巴跳下床,抓住主人纖瘦的手臂就是一陣磨蹭。
「啊啊……以前主人就是用這隻手,每天每天塞進人家我的花花裡……」
妮琪見主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搶在主人反應過來前也抱住戳著臉的那隻手、彎下身子陶醉喃喃:
「我好懷念被主人調教的時光……」
「人家我也是……」
好久不見的女奴們展現出來的嬌態,確實重新燃起萊茵心中沉睡已久的兩股衝動。要面不改色地壓下實在太困難了,又不能明確顯露在臉或私處上……一旦以生理反應鼓舞了女奴們,接下來可就不是光一句「到此為止」可以制止的。萊茵只好使出她的壓箱寶──讓腦袋充滿拉屎貓的衝擊景象。
呼呼,要是梅蘭妮看到火力全開的凱西,不知道她的黑雞雞還硬不硬得起來呢──萊茵半反胃半愉悅地在腦海中調侃肌肉女與拉屎貓,受女奴激發的衝動就這麼慢慢平息下來。
她摸了摸琳與妮琪的頭頂,以沙啞聲音低聲說:
「撒嬌也要有限度喔,不然真的收到禮物時,反而會沒那麼開心呢。」
「禮物……?」
「妳們現在都有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吧。這次忙完以後,我會去親眼看看妳們的調教現況喔!」
左右兩名女奴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輕叫:
「真的嗎!」
「真的、真的。所以打起精神來,回到妳們應該待的地方吧。女奴可是痴痴地在等著呢?」
即使聽進這番話,妮琪仍然捨不得鬆手,反倒是本來先吃起醋來的琳,已經笑嘻嘻地聼話照做。
首席女奴不在的時候,身為次席女奴的她,就算再怎麼想推開妮琪、獨佔主人,到頭來仍會乖馴地遵從主人的意思。而妮琪在見到琳那副有些逞強的開朗模樣後,也馬上收起過度氾濫的情緒,換回她冷漠的理性面具。
「那麼主人,我們就先回去了。」
「祝主人調查順利。」
萊茵微笑著向女奴們揮揮小手,目送兩人離開調教房後,身子一放鬆就躺在空蕩蕩的病床上。
呼。
安靜下來,腦袋才慢慢浮現兩個女奴的監視狀況。仔細深思的話,還不難描繪出詳細景象。
雖然只是從複製監視者那兒整合過來的記憶……也多虧了複製體,才能得知遠在一區的女奴概況呀。
「好──了!可愛小萊茵差不多該開始進行下一步囉!」
沙啞聲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高舉著右手的萊茵在聲落數秒後逐漸放下手。
變異的走道。
觸手之夢。
複製監視者。
複製接待員。
照這情況看來……警備員甚至是糖果女孩,也存在著複製體的可能。
沒錯。
因為,這些人都不是這場夢的「主角」。
要多少,製造多少就好了。
那麼問題來了──
明明就是場夢,為什麼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段實現、並在某種程度上合理化這些陪襯用的細節呢?
答案,實在太明顯了。
雖然無法百分之百確定,至少就現有資訊推斷,就是那個答案。
主人想必也知道這點了吧。
那麼第二個問題──
由此處獲得的一切情報皆指向共同的答案,順利過了頭會不會反而是事先佈局的誘導?
把所有努力化為二分法賭上一局的這道猜測,未免太過分了。
就和令人無奈的現實一樣。
可是,好不容易走到了這個地步,就算遇上再怎麼滑稽的阻礙,也要堅持下去。
不敢說是為了樂樂或是自己,最起碼是為了主人。
為了重新賦予自己生存之意的那個女人。
……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頭就像被撕裂般痛到快要不能呼吸。
嗚,看來所向無敵的可愛小萊茵,也有討厭的弱點在呢。
「嗚嗯……」
沉浸在帶有些許回憶暗示的景象中,忽然有一種很想就此沉沉入睡的衝動。
早已習慣冷空氣的四肢,紛紛傳出發懶的訊號。
就這樣睡著的話……
應該……
會很舒服吧……
「……但是!可愛小萊茵才不會上當!」
越是簡單明瞭的感受,越可能是陷阱──抱持這般警覺心的話,就算被說成想太多也好,或許哪次就真的無意間化解掉危機也說不定呢!
畢竟身為主人的首席女奴,這點心理準備也是理所當然嘛!
現在的萊茵,可是連開花狀態的樂樂都無法阻止的喔!
「所以說啊,夏子小姐也別想阻撓我喔!」
沙啞聲再度消逝於獨自一人的調教房裡,隨後激起病床一陣哀鳴。
萊茵跳下床後裝模作樣地伸了個大懶腰,然後啪啪地連拍兩下臉頰、走向那猶如還殘留女奴氣味的門扉。
黑色的世界既沒有烏雲帶來的陰霾,也不會有傾注的悲雨。
相對的,這裡也終日不見藍天、不見太陽。
許多人明知如此仍然逆來順受,但她寧可選擇站在主人所走的道路上,遠遠地尊重那些人。
並不是為了什麼大義凜然的道理。
僅僅是因為前方有著主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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