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我的肥宅男友（１）

　　第一話：下週開始十八禁！

　　我是個隨處可見的跟風廚，只是跟的風不太一樣，主要是耍廚。

　　在一個叫摳島的匿名論壇裡，有塊本意用做讓大家輕鬆談論休閒話題的討論版，曾幾何時變成了白目耍廚的聚集地。純樸如白紙的我某天經過發出廚餘臭味的休閒版，就被那種無法地帶的氛圍吸引住了。

　　但是因為我太乖巧可愛，壓根沒有耍廚的天分，到頭來只會跟著小白們屁股後面有樣學樣。

　　複製廚、屁孩廚、生日廚、塗鴉廚、上車廚、獵奇廚、政治廚、十點廚、仇女廚、島聚廚……基本上除了洗版那種無意義舉動、貼幼幼圖那種噁心行徑以外，該廚的都廚過一遍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這感覺他媽的爽☆爆☆了。

　　當妳在血汗公司待超過三年還被老鳥成天塞滿滿的工作、向主管報告只被反問下班要不要跟他去吃飯、和男友抱怨才剛說第一句就被反唸先脫再說、發現實際上自己根本沒男友哭哭歐的時候，與其約妳最最要好的女生朋友出來乎乾啦，不如買瓶啤酒回家上網耍廚還比較輕鬆愜意。

　　有時候嗆嗆同行。

　　「欸wwww你媽知道你這臭酸肥宅整天只會貼廢文一定超難過derWWWWWWW」

　　有時候嗆嗆黨工。

　　「支那賤畜，滾！」

　　有時候回回廢文。

　　「幹！我老島民辣！我的看法是，你們全部去吃大便啦！」

　　有時候單純耍廚。

　　「我是獵奇寶寶！等一下要貼獵奇圖唷！」

　　有時候無腦跟風。

　　「黑絲襪女島民台北車站島聚+1ㄛ！」

　　有時候腦子不知道在打什麼結，真的偷偷跑去看離公司頗近的島聚現場──重點是我還智障到穿黑絲襪。幸好本女肥宅長得不太肥又不太宅，除了元旦這天穿短裙搭黑絲襪一整個腦殘CCR的感覺，就只剩下冷到靠北的感言。

　　然後我就在人群一隅遇見了他。

　　　　§

　　右前方二十公尺處，那個怎麼看都很符合臭酸肥宅這四個字、穿著打扮土到爆的眼鏡胖子，渾身散發出一股我宅故我在的氣場。雖然臉上沒清楚寫明「我是島民」，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吧。

　　我原本只打算出門買午餐順便繞過來看看，沒想到前幾天那個大概又是數人響應零人到場的島聚帖，竟然還真的有人到場咧……會不會其實有很多人閒著沒事跑來元旦島聚呢？

　　肚子好餓加上天氣好冷加上人潮好多的綜合作用下，我只偷偷觀察他不到十分鐘就決定靠過去。這種時候早就沒啥緊張感跟顧慮了，反正認錯人就算了，認對人好像也算了？算啦！反正就是那樣嘛。

　　我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到橙白格子衫的眼鏡肥宅旁。這傢伙竟然比我高一個頭啊，因為剛剛比較遠所以看起來比較小是不是？總之我抬起頭又不知道幹嘛忽然要墊起腳尖，動作生硬地把墊起來的腳放回去後向眼神早就飄過來的他搭話：

　　「哈囉，你也是島民嗎？」

　　眼鏡肥宅愣了兩秒鐘、肥滋滋的嘴唇微啟、用手指向我、話還沒說出口又當機三秒鐘、圓滾滾的眉毛皺了起來、接著又是各種當機。等到他終於能夠順利講出第一句話時，大概也過了快半分鐘吧。肥宅支吾著說：

　　「女……女島民！」

　　呃，是的，就是女島民。我點點頭做出微笑，腳尖又他媽的不知道幹嘛自己墊起來，這種習慣真要命啊年紀一把了還這樣亂動……我笑笑地發出聲音。

　　「嗯──哼。」

　　眼鏡肥宅一臉對世間萬物充滿質疑與不解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的存在本身就違反他的宇宙一樣。為了給這沒禮貌的傢伙一點教訓，我向前踏出一步，此時我們之間距離只剩一步之遙，然後睜大眼睛對他說：

　　「怎樣，不相信有女島民？還是在猜我是不是偽娘？」

　　「偽……唔……」

　　呼呼呼，如何如何，你現在是不是在想「男的也好，不會懷孕！」啊？不過很可惜唷，你眼前的妹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島民唷，是會懷……好像有點興奮過頭了。

　　為了甩掉一下子佔據腦袋的各種調侃與邪惡想法，我轉身和他一同面向攘往人潮，裝作稀鬆平常地說了句：

　　「好像只有我們到場耶？」

　　不用在意我目光的肥宅回答速度稍微快了些：

　　「唔……嗯……可能元旦大家都有活動。」

　　「是喔。」

　　肥宅嗯了聲，拿出背包裡的運動飲料喝到一半，我瞥向他那張稍微紅起來的圓臉。

　　「跟Ｒ２０算活動嗎？」

　　「噗！咳、咳吼、咳！」

　　嗚哇你反應也太激烈了吧這有必要噴茶嗎……啊不對是噴運動飲料。再說都把白濁的液體噴到女生臉上了，還紅著臉在旁邊咳嗽是不是太煞風景了點……看那樣子應該是不會隨身帶手帕吧，我只好用自己的擦擦可憐的臉蛋。

　　「喏。」

　　身為一個品種優良、教養良好的女島民，我把擦過臉的手帕對折後遞了過去，此舉真可謂充分展現一名淑女應有的素養啊。不過還真希望肥宅擦過嘴後別回傳別回傳別回傳別一臉害羞地回傳啊啊啊啊！

　　「這個，謝謝妳……」

　　「……不客氣。」

　　嗚啊──早知道就用面紙不要拿手帕了，自作孽啊我……趕緊把它塞回包包夾層吧。

　　話說還真的都沒別人靠過來耶，除了肯定借錢不還的老先生以外。或許有別的島民路過但沒發現我們，但路人宅比例不算太少，很難看出究竟有哪些人在注意這裡。

　　就這樣發呆感覺好尷尬，開話題又好麻煩，總不能劈頭就問他是哪種廚吧……況且他好像很緊張，每次我瞄過去他就立刻移開視線，看向人潮時又會從眼角餘光捕捉到肥宅的注視，真是既奇怪又有莫名優越感。

　　想著要化解尷尬，於是我提議來玩單字接龍。一般都是詞語接龍，不過在摳島上因為快速回文的便利性，在一些有梗的文章下產生了單字接龍的風氣，遊戲目的也以形成島上常見用句為主。肥宅大概沒在思考，用著很空靈的聲音與很出神的神情表示贊同。我對他淺淺笑一下，起了個頭：

　　「我先來，開頭是──男，男生的男！」

　　肥宅眼神飄移不定地說：

　　「那就……的。」

　　「也！」

　　「好。」

　　「不！」

　　「會。」

　　「懷！」

　　「……」

　　還以為他會一氣呵成唸下去，想不到突然就結巴了。我再說一次：

　　「嗯？我說懷呀。」

　　這回肥宅總算是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小聲唸道：

　　「……孕。」

　　「耶！接龍大成功！」

　　咻──這種我一個人自嗨的冷場氛圍是怎樣，明明是在車站裡面他媽的最好會有冷風吹過啦！

　　這樣不行，會被當成蠢女人的，更何況還是被一個肥宅看成蠢蛋實在糟糕透頂……不管怎樣都得不形於色、不形於色！

　　比剛才更尷尬的一小段時間過去，我再度向他搭話：

　　「欸，這次換你起頭。」

　　肥宅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好啦我在腦補啦其實他只是有點驚訝──咕噥兩聲後說：

　　「那就女，女生的女。」

　　「人！」

　　「救。」

　　「世！」

　　「……」

　　欸欸怎麼又來了！這不是接得很順嗎，就差一個字耶！

　　「好像只差一個字喔？」

　　肥宅支吾：

　　「那個字……實際說出來不太好吧。」

　　「還是你要認輸？」

　　「認輸好了……」

　　「好，那等一下午餐錢要幫我出十塊。」

　　「為啥……有賭注喔？」

　　「嗯嗯，誰叫你接‧龍‧大‧失‧敗。」

　　「喔……」

　　呼呼呼這樣好像有點欺負人，可是看到肥宅似懦弱似害羞的樣子真是教人把持不住呢！

　　半強迫地賺了十塊錢後又是一陣沉默。

　　肚子越來越餓，肥宅也越來越坐立難安的樣子。雖然他看起來很適應人潮，會不會其實ＨＰ早就歸零？我也不想等了，反正本來就是順便的。

　　「看來沒人，我們自己去吃飯吧。」

　　「喔……蛤？」

　　「吃飯，午餐，Lunch。」

　　「就我們嗎？」

　　「齁，你嫌棄我？」

　　「沒、沒有啦……妳想吃什麼？」

　　「邊走邊想吧，最好是有湯的。」

　　「喔喔，那我推……」

　　「吃拉麵好了。」

　　「……」

　　「怎樣？」

　　「沒有……沒事……」

　　呼呼呼呼呼這種欺負會上癮耶，看著肥宅想抗議又抗不出口的樣子，真的是齁！幻肢硬硬啦！

　　出了北車、挨餓受凍地走了十多分鐘，最後我們沒有踏進裝潢雅致的日式料理店，而是挑了間平價小火鍋。其實是我擅自挑的啦，就是很常見的忽然改變主意嘛。

　　我是海鮮豆腐鍋，肥宅是豬肉海鮮鍋，在七分滿小店裡找到位置坐下來後，又覺得還是買回家吃好……雖然外面冷到靠北，室溫卻高到有點不舒服，牆上電視又固定在中舔，隔壁臭老頭又在滿嘴狗幹柯批專制……要是在版上早就送他一句支那賤畜滾啦。

　　好久沒穿絲襪的腿因為室溫變得好難受。妝沒啥問題，可是我的體質易出汗，要是汗太多也會很不妙的。再說本來我就只打算看一看然後買東西回家吃嘛……嗚。

　　回家吧。

　　但是回家的話他要怎麼辦？

　　總不可能邀他吧又不是卵子衝腦……就地放生又太可憐了。

　　再說我房間都沒整理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就這樣被老爸以外的男人看見也太羞恥。

　　綜合以上結論，還是回……

　　「海鮮豆腐鍋哪位？」

　　「……我的。」

　　「請慢用！」

　　嗚哇啊哇啊……熱騰騰的湯氣都冒上來了，汗腺乖乖別太敏感。話說這裡的醬料區……是那堆外帶者圍繞的角落嗎？

　　「我、我去打醬，要不要順便幫妳準備？」

　　ＧＪ！很會察言觀色嘛！你不錯！

　　「我的沙茶要多一點，不要辣，麻煩你囉。」

　　「嗯嗯……」

　　雖然有點弱氣、一臉宅樣又胖嘟嘟的，但是肥宅起身走到醬料區的背影，其實還蠻帥氣的耶。

　　哼哼，不過我可不會輕易上當的！既然是在小白雲集的討論版，說不定是個廚力破表的傢伙呢！不知道他是哪種廚？希望別是幼幼廚或聲優廚或六八九黨工，這三種我可是完全不能接受。

　　就在我打量著他的背影時，豬肉海鮮鍋也上來了。透過香噴噴的熱氣，我看見了肥宅旁邊有個打扮時髦的正妹和疑似正妹男友，兩個看起來都還是屁孩年齡，只是不知道在氣個什麼勁，下一瞬間就爆出一句：

　　「你一個人擋住兩個位置唷，臭宅男！」

　　肥宅往旁邊挪出一點空間，不料對方還是窮追猛打。濃妝正妹繼續開火：

　　「宅男真是容易造成人家困擾耶，人家想包醬你還擋在那！」

　　不很上相的潮潮笑著接：

　　「算了體諒一下宅男吧，畢竟他一輩子都跟女人無緣，也不知道要禮讓女生嘛！」

　　「矮鵝──被指正還不看人家一眼，真是孤僻討人厭的宅男呢！」

　　「哈哈哈哈！」

　　……所以現在是怎樣，是島聚第一個突發事件嗎，我要完成任務增加肥宅好感度是不是？根本沒必要加什麼好感度嘛。

　　不過說真的，這種賤女狗公真是讓人不爽。平常不爽也就算了，偏偏挑拎鄒罵難得出來島聚、勉強算是朋友的肥宅耍蠢，更別說旁人根本只是在看好戲。

　　賤女人與狗公的笑聲持續傳來，被狗男女雙重奏激到受不了的我決定參戰。

　　我走向醬料區，看準肥宅因為想挪出空間而暫時停擺的左手，一把抱了上去並迸出撒嬌的聲音：

　　「北鼻──你還沒打好醬唷？人家好餓耶！」

　　咻──空氣瞬間凝結，每個人都是一張沙小臉。於是我只好看向賤女狗公二人組，主動開戰。

　　「謝謝妳剛剛這麼照顧我家北鼻唷，看不出長相的小姐。」

　　濃妝正妹呆愣了一下才意會過來，震怒罵道：

　　「妳這女人說什麼鬼話，該不會是臭宅男的女友吧？」

　　「是又怎樣，我挑男人的眼光比妳化妝的手法高明多了耶！」

　　咻咻──空氣二度凍結，隨後給賤女狗公的笑聲打破。

　　「哈哈哈哈哈！妳是怎樣，沒人要所以才自暴自棄找這種宅男湊合嗎？」

　　噗噗噗，上鉤囉！嘴砲模式ＯＮ！

　　「妳的意思是，選妳旁邊那個男人會比較好囉？」

　　正妹挺起自信多到滿出來的胸口說：

　　「廢話！怎麼看都是我的男人好吧！」

　　我繼續抱著肥宅熱熱的手臂回嗆：

　　「所以妳寧可選一個把辛苦賺來的錢用在裝模作樣、自以為潮的穿著打扮上，並且對這種浪費積蓄的行為不加節制的對象？」

　　「這叫門面！基本禮儀妳懂不懂啊！」

　　「所以為了妳口中的基本禮儀，每季每季的追逐自以為潮的新衣服新褲子，會比把那幾千甚至幾萬塊錢存起來要好？」

　　「至少比妳那個臭宅男賞心悅目啦！」

　　「對！我北鼻長得沒有說很好看，也不會追求時尚整天只穿土裡土氣的襯衫，所以我也不必擔心他會不會像某些外貌協會一樣，花大錢砸重本只為了吸引更多異性。」

　　「妳……妳這是見不得人好吧！」

　　「啊？妳是說我有個乖巧聽話又安全的北鼻，還會羨慕妳有只會和妳搭腔嘲笑他人的沒料男友嗎？」

　　男友君忍受不了了，脫口就是一句媽的。

　　「喂！妳少轉移焦點，重點是妳旁邊那個宅男擋到我女友的路！」

　　「重點明明就是你們兩個東一句宅男西一句宅男，不是還說什麼跟女人無緣所以不懂得禮讓？我怎看不出來這兩者之間有何關係？」

　　正妹護狗公心切，急著插嘴：

　　「就是不懂禮讓啊！一點教養也沒有啊！」

　　「在別人店裡嘲笑他人才叫沒教養，看不出長相的小姐。」

　　「吵……吵死啦！醜女！」

　　「嗚哇，站不住腳就一直人身攻擊，我好怕怕唷！」

　　我的表情一定很欠揍ｗｗｗ

　　「醜女！欠揍嗎！」

　　果然！就等妳這句！

　　「打啊！店內有監視器，妳敢動手我就敢開驗傷證明。要不要順便體驗法院一日遊啊？」

　　「妳……！幹！算了，走了啦！」

　　正妹一臉不悅地轉身走向櫃台，男友君留給我們一記中指也跟著離去。待賤女狗公走遠，店家才上前拜託我們別在店內吵架。哼哼，怎麼剛剛就不見你們出來勸架？

　　看好戲的眾人都回過頭去吃自己的鍋、挖自己的醬，肥宅也把我那碗醬遞給我，這時我才趕緊鬆開他的手臂。

　　「剛才真謝謝妳……」

　　肥宅語氣懦弱的感謝，是吵贏屁孩唯一的獎勵。

　　出了一口氣讓飯變得加倍美味……當然是不可能的。

　　對於那對屁孩情侶的行為，其實多數人是不認同的吧。儘管不認同，若被欺負的對象是宅男宅女一類的人，又會選擇姑息。

　　病態的現象。

　　去你媽的沉默的大多數。

　　我最討厭這種只會沉默的傢伙了。

　　「那個……妳沒食慾嗎？」

　　肥宅替不知不覺消沉下來的我擔心的時候，他鍋裡已經見底了，而我這鍋只吃兩三口。

　　也不是沒食慾，就是覺得這地方令人作嘔。嗚嗚，這樣算不算中二病啊？我都快要到兩倍中二的年紀了說……

　　「幫我吃一點。」

　　我把鍋裡的料趕到小湯瓢上，倒進他碗裡，重覆兩次才開始吃起剩下的豆腐與白菜。肥宅也默默吃著我倒給他的東西。

　　中間我們只有偶爾交談一兩句，吃完分開付帳。

　　話說回來，又沒特別活動還辦什麼島聚，現在想想真是有夠蠢的……更蠢的是還有兩個乖乖與會的蠢蛋。雖然說同人展之類的我也是沒啥興趣啦……又不是很喜歡逛街，合理的結論就是吃頓飯閃人。

　　肥宅也是沒節目也不打算臨時找節目的類型，所以我們下一個行程就是──捷運站。

　　一路上心裡不斷浮現剛才吵架的畫面，一方面是很爽，一方面又因為我主動抱肥宅的手感到好尷尬。受到這股情緒作祟，我們沒什麼交談就排進購票區人龍。沒想到我們是搭同一條線來的。

　　隨人潮湧入車箱罰站時，肥宅扭扭捏捏地向我問道：

　　「對……對了，妳是不是留言寫黑絲襪的那個人？」

　　嗚啊──起話題也該稍微想一下吧，都要散會了才提這件事。

　　但，有總比沒有好。

　　至少這樣就不是「沉默」了。

　　「嗯！就是那個被一堆人說『醒醒吧！你根本……』的女島民唷！」

　　肥宅傻呼呼地笑了出來。呼呼，我竟然覺得這傢伙有點可愛。

　　「原來女島民真的存在……」

　　「嗯！真的存在唷！」

　　「而且還很漂亮……」

　　「嗯！很漂亮唷！」

　　……咦，這是啥展開，是假裝順著話題稱讚我嗎？想討好我提升好感度嗎？所以我正在被攻略囉？被肥宅島民攻略？還有我說我幹嘛一臉開心地附和啊！就算被誇漂亮也只是客套吧，因為這樣就開心得跟什麼一樣，又不是好騙的小女生……唉不過我也不算太恐龍吧，加上淡妝其實還挺有自信的說……那就可能是真心稱讚囉？畢竟人家外貌也沒差到哪去嘛，被說漂亮也是理所當然的……嗚嗚我快搞不懂了啦！

　　就這樣莫名尷尬地撐到了我家這邊的站，只有我們倆的小小島聚便在各種尷尬下宣告落幕。

　　肥宅在人群後方朝我這邊揮揮手，我則是對他的方向微笑，直到我們的身影各自淹沒在兩方人群裡。

　　我們的故事就到此為止──

　　才怪！

　　十塊錢伏筆都還沒跑完，才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咧！

　　不過連電話都沒交換，是要怎麼演續集？

　　啊啊……光想就好麻煩喔……總之回家先發一篇廢文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