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7日 星期四

【長篇】《彼岸花葬‧改》第一章「她的軍團」#6 (18禁)



  運輸車隊延宕了半個小時才入港。

  開下出奇順暢的坡道時,空氣明顯產生變化。濕黏的海風帶著揮之不去的惡臭依附在肌膚、嘴唇上,那味道令人噁心,嚐起來卻帶有極其渺茫的苦澀和愉悅。或許只有自己這麼認為吧。海蒂聽著同車俘虜們傳來的呻吟聲,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味覺。

  所有從叛軍那兒買下的俘虜們都被矇住雙眼,沒有人例外。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不讓外人記下這座位於廢棄港口的大本營,同時也能削弱獵物的抵抗意志。

  話雖如此,即使所有俘虜同時發生暴動,成功脫逃的機率依舊是零。儘管由於人員不足而從看守方面調走三人,僅剩的一位看守者仍然擁有絕對的支配力量。

  對於過去曾擔任上校戰鬥員的肌肉女──安特而言,手無寸鐵的反抗者簡直比不上一隻驚慌失措的螞蟻。

  從整修過的山道熟稔地避開成串陷阱、來到距離海平面僅剩一段路的腹地時,那堆了數層樓高的廢棄物和各種竄出屋頂的管線變得相當巨大,從平地上望去很是壯觀。

  這個地方過去曾是某個組織打造出來的軍用港,由於鄰近數十個小型組織爆發爭奪,在尚未完工的情況下便慘遭毀壞。許多少至百人、多達千人的小組織盤踞於此,為了爭奪已然崩壞的港口日以繼夜地爭戰,造成相當慘重的傷亡。後來由於自由聯盟以保護當地居民為由涉入,才使此地的流血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大部分的組織投降了,少部分誓死奮戰的人們則是如她們所願那般戰死,自由聯盟也在此行使勝利者的權利──佔據廢棄軍港。

  然而此處人潮已經大量外移,加上緊鄰紅海的地點實在需要投入更多人力、更強大的火力,在無暇顧及當地的情況下,進駐於此的軍隊終於還是撤走。不久後,一支殘存的小勢力正大光明地奪回了軍港,而所有曾經與之作對的勢力通通都被摧毀了,自然也就沒人前來爭奪這塊要地。

  久而久之,這個地方歷經無數次擴建,又成為更大一片廢墟。港口看守者們提供有勢力的組織扔棄廢棄物的場所,她們則從中牟取壯大勢力所需的軍資金,同時也藉由各種手段進行檯面下的貿易。

  這群不被自由聯盟認可的人們近來備受矚目,當中有很大的原因在於她們吸收了叛逃軍官與士兵,甚至從被稱為「叛亂軍」的小組織手中買下聯盟俘虜,而那些被買下的俘虜沒有一人回到北方過。在南方軍的通緝名單中,她們被敘述成「應當格外注意的生性殘暴之險惡賊徒」;而在廢棄軍港紅海豚四號,她們也以帶有揶揄與驕傲的口吻稱呼彼此為「海盜」。


  車隊在崗哨與工事交錯的道路間穿梭,如入無人之境。當車隊駛入第三工廠,也就是此行目的地,總算才像個跑累的孩子停頓下來。

  鐵捲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慢慢關上,光線過於強烈的照明燈啪地一聲亮起,僅僅一盞照明燈即讓車隊附近明亮起來。

  安特將九名俘虜的眼帶解開,在其餘三人協助下,帶領她們離開了悶熱的工廠。

  一群人走進漆黑的通道,越加悶熱的空氣與刺入腦中的嗡嗡聲十分強烈,在這種暗道行走,即使是當地海盜也感到艱辛。所幸這場惡夢很快就結束。黑暗在一道透著柔和橘光的門前遭到遏止,跨越這扇門後,迎接一行人的是冷冽的空氣與明亮的視覺。

  原來是火光。或許由於這裡才剛修建沒多久的緣故,只有暫時頂替用的火把設置在牆壁上。但是在數十個火把照耀下,長廊分外明亮,絲毫沒有半點神秘的感覺。火光柔和單調地延續下去,一行人也依循長廊的深度不斷走著。不久,長廊漸漸熱了起來。

  儘管這裡要比黑暗通道涼快些,仍較常溫高上不少。路上有許多分支,她們無視那些岔路,直接被帶往直線深處的盡頭。

  出現在盡頭、被橘光照耀著的鐵門相當普通,海蒂在低迷的不安下竟心生小小的失望。

  打開盡頭之門以前,押後的女子將她們四周的燭火逐一弄熄,然後才神秘兮兮地將所有人趕進房間。

  黑漆漆的室內充斥著些微腐臭味。雖不至於難以察覺,也沒有強烈到令人忍不住嘔吐的程度。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海蒂被安特抓住,其她八名俘虜則由另外三人分別帶開。或許是極度疲憊及長期營養不良所致,俘虜們都十分配合。

  海蒂對於腳步聲漸漸遠離自己這一點感到恐慌,這時安特從背後抱住她。她的後腦勺就壓在那對結實的胸部上,硬梆梆的很不舒服。兩隻壯碩手臂繞過她髒兮兮的腋下,一面緊扣住她瘦弱的腰,一面粗魯地捏擠她的左乳。

  無法抵抗。

  倒不是由於精疲力竭的關係,使海蒂心生此一念頭的主要原因在於:對方的力量實在過於強大。

  這種強烈的絕望感若不是像這樣藉由肌膚接觸來感受,是難以體會的。縱然眼見這人與襲擊者交手的可怕景象,也沒辦法燃起這般猛烈的絕望感。於是,海蒂只能默默承受如此無禮的對待,承受急遽增加的不安的預感。

  倘若玩弄自己可以滿足對方的性慾,海蒂還能從中發掘一點點的存在感。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肌肉女完全不是為了性慾騷擾她。

  安特只是用著粗魯的力道捏疼她的雙乳、以粗厚手指磨擦她久未觸摸的陰蒂,如此而已。

  彷彿只是為了讓她興奮起來而做以上舉動──海蒂不禁對這樣的行為感到極度屈辱。

  她決定抵抗,即使精疲力竭,也要靠意志力抵抗。海蒂在心中對自己這麼說,然後開始進行無意義的思考。以期降低生理上的刺激。

  值得慶幸的是,安特的技巧並不是那麼理想。她揉擠乳房的力道重得令人反感,好像只要稍微加重,就會將這對柔軟的小胸部給捏爛,痛覺徹底覆蓋過趨近於零的舒服感。

  可是對於纖細敏感的海蒂而言,這並非完全無效。

  她的感覺十分細膩而脆弱。每一次乳房傳來的痛覺都被仔細地記錄下來。一次、兩次,痛楚令她作嘔;三次、四次,她不再因此痛得想掉淚,但仍在心中咒罵;五次、六次,她漸漸習慣這粗中有細的粗暴。不久之後,她自傲的防守還是出現了要命的漏洞。

  海蒂開始從安特粗魯的愛撫中發覺到與之呼應的快感。在她驚覺乳頭可能會被這女人給扭爛之時,痛苦的神情中浮現了扭曲的昂揚。安特滿意地彈了彈海蒂好不容易挺立的乳頭,接著來到她面前,以半跪姿勢抱住她。安特抬起的手掌同樣以粗暴的力道抓起海蒂右乳,至於早已捏到發燙的左乳,則由她的嘴來品嚐。

  再怎麼堅固的城牆,一旦出現首道裂痕,勢必將面臨難以遏止的崩潰。對於興奮起來的海蒂而言,現在的狀況已經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慘劇。

  她那許久未曾被女人愛撫的私處就快要忍受不住了。只要再被這樣粗魯地對待,絕對會完全失守。

  安特彷彿能看穿獵物的心思,她使力咬住海蒂的乳頭,接著對那就要解脫束縛的陰蒂展開突襲。海蒂輕聲呻吟,兩腿一軟,失去重心的身體重重地壓向面前的安特。

  感覺到了──既舒服又羞恥的快感。

  脆弱的陰蒂被安特胡亂拍打了數十下後變得更加狂野。海蒂那有條不紊的思考已然完全錯亂,剩餘的力氣與精神失控般傾注於性慾上。而安特施加於她身上的種種粗暴行為,也一律化為快感傳進她身體的每個角落。她希望尋求解脫。然而在下一瞬間,她又渴望被那粗魯的動作拍打陰蒂直至高潮。腦袋完全無法運作。即使勉強試著控制,也會被密集猛烈的愛撫搞到錯亂。

  兩根並排插入的手指撐開了她狹窄的陰道,十分乾疼。安特手指本來就比一般人粗壯,加上兩指並齊,光是第一次伸入就讓海蒂忍不住痛苦地喊叫。

  安特試著輕輕抽插,每當手指從淺入深,乾渴的陰道就會將它們吸往更深處。收縮良好的陰道帶給海蒂更加濃厚的屈辱。現在她的腦子裡只剩下性與屈辱,除此之外,都糾結成一團灰色的混亂。

  安特開始加速,且在不到十秒鐘內便達到海蒂全然無法承受的程度。她斷斷續續地喊叫,黑暗之中也只有她的叫聲迴盪著。她完全垂在安特肩膀上,這點重量絲毫不影響安特的動作。現在又有一隻空出來的手了。

  安特用她的右手拍打海蒂的屁股,如同她施加在海蒂雙乳上的殘忍力道。啪!啪!火熱的下體與疼痛的臀部同時將快感帶給海蒂,揚起的呻吟也開始由愉悅轉為淫蕩。這時候,安特停止了海蒂萬般渴求的拍打,轉而鑽進臀部之間,以乾燥的手指插入髒黏不堪的肛門。

  她的腦子更加混亂,不知為何遲遲無法達到高潮。即使如此,卻也無法去思考原因究竟為何。她不行了。徘徊於快感與屈辱之間的她,現在只能認分地等待結束一切的那刻到來。

  很快地,海蒂在一陣灼熱與刺痛中,發現她的屁眼也被兩個指頭侵犯著。她漸漸感覺到這似乎可行。她垂在安特背後的鼻子動了起來,她開始嗅著安特的體味。為了從對方身上獲取些什麼,海蒂壓抑住愉悅的呻吟,轉而索取對方身上的一切。然而殘酷的是,安特打一開始便不是為了滿足私慾而愛撫她。那侵犯的動作毫無情感,像是機械般重覆著變化多端又帶有規律的行為,既冰冷又粗暴。

  一種例行公事的不快感。

  只不過有別於其她幾名俘虜,海蒂在這些人之中仍是特別的,仍然享有被侵犯到神智不清的小小權利。

  海蒂難以從安特那兒產生共鳴,但是,如今安特加諸其身的快感已經超越這個瓶頸。陰道與屁眼都熱到快受不了了,似乎都破了皮,那也無妨。這麼粗暴地抽插著,有好幾處破皮流血也是正常的吧。也正因為這股野蠻的侵犯,才讓海蒂從屈辱中獲得快感,並且藉由雙重快感的結合一步登天。

  安特雙手同時拔出的那一瞬間,正是海蒂高潮的開始。她感覺到自己正從朦朧快感中墜落。她被壓倒在地上,雙乳承受著即將崩潰的蠻力,腹部也在過分壓擠下疼痛萬分,然後這些感覺通通融入她的高潮中。她被固定成側躺姿勢時,被安特撐開的陰道與屁眼仍在收縮,這時安特二度猛烈地插入,僅僅數秒間的抽插便將她推往更高峰。直到安特抽離雙手,她終於在更美妙的高潮中用盡力氣。尿液如潰決般噴出,稀糞也在被傷口染紅的屁眼間竄出,海蒂不斷大口地喘著氣。

  將海蒂引導至高潮後,安特驚覺自己竟然也興奮了起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是她的苦惱並未持續太久。

  鐵門從外頭推了開來,一名女子自弱光映照的長廊踏入房內,然後動作輕盈地關上門。猶如一種信號般,另外三人起身依序點燃環繞著室內的火把,很快地整個空間就被十幾根火把照成一片橘黃。

  最後進門的女子留有一頭淡金色長髮,她的臉龐同時夾雜著熾熱與冷淡,像個矛盾的頑童般。那細長脖子上掛著一條顯得冗贅的瑪瑙項鍊,除此之外,僅穿著兩只長至手肘的黑色漆皮手套、一雙和手套搭配的黑色漆皮長靴。

  此刻海蒂宛如廢人般倒在石頭地板上,安特心中的猶豫已經徹底消失。金髮女子走近兩人,並未特地注意海蒂。在那對潔白堅挺的乳房前,安特的慾火似乎又要死灰復燃。金髮女子摸著安特的臉頰,冷冷地揚起嘴角。

  「瞧妳那樣子,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安特這才察覺自己的醜態都顯露在臉上,她趕緊恢復成往常模樣。金髮女子看了她慌張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這時,一名女子從稍遠處揚聲報告道:

  「帕美拉大人,一切準備就緒。」

  名喚帕美拉的美人兒轉頭一看,眼前果然浮現十分美麗的景象。

  前後兩批共十六名俘虜都以同樣姿態懸掛在室內,瞧她們吃力地懸著的模樣,恐怕支撐全身重量的雙腕隨時都會折斷。事實上,稍早懸掛上去的八名俘虜中,已有半數斷了手腕。

  寬廣的長方形空間內共有二十二人。除了宛如裝飾般彼此以相等距離懸著的十六名俘虜,這裡頭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剩下放在海蒂等人對面稍遠處的長沙發椅了。不管怎麼說,在這種房間放置一張沙發實在是很詭異的事情。

  帕美拉走到距離門口最近的一號女性,將她虛脫的身子轉而面向自己,頸子一傾,像個鑑賞家般近距離凝視著女子的陰部。

  「像這樣的深褐色,還不行哪。」

  她將女子的內陰唇撥開,嗅了嗅,露出冷淡的神情。

  「還不夠、還不夠。要再深一點……帶點墨綠色。氣味也是。我不需要這種廚餘般的味道,最好是污垢沉積起來的臭味。」

  接著走向二號女性。確認二號女性也不合她的胃口後,她持續以相同的動作檢查下去。

  每走到懸掛著的俘虜面前,第一件事絕非端詳那人的面貌或身材,而是彷彿執行作業程序般,抓住女人的雙腿將她們翻向自己、以雙眼及鼻子審核女人的陰部、最後則是搖頭嘆息。她就這麼一口氣鑑賞完全部共十六名俘虜,然後對站在門口等候著的安特搖搖頭。

  「這些全部不行。雖然有的可以在黑市賣不少錢,但通通不及格。」

  安特低下頭,不發一語。

  「戰俘沒有的話就去貧民戶找,再沒有,就對年輕的妓女下手。我再給妳三天。萬一妳還找不到合格的女人……」

  為了滿足主人癖好而傷透腦筋的安特低頭回答:

  「了解。」

  「很好。」

  帕美拉走向房間深處,也就是離鐵門正對面約二十公尺遠的沙發旁,喚來抓住海蒂的安特。此刻她仍未正眼看待海蒂,只將之視為安特的附加品。帕美拉側躺在彈性十足的沙發上,陷入沙發內的側體吸引了安特及其她三名女子的目光。她讓安特將海蒂鬆綁,然後要海蒂坐在地板上,就在她胸前的位置,好讓她有個撫弄的對象。

  此時海蒂才稍稍從恍惚中清醒,迎接她的是多處部位傳來的疼痛感。

  帕美拉乾淨的玉手在海蒂髒亂髮堆間游移,乾燥與微癢席捲她剔透的肌膚,但她並未停手。此時有兩名和安特同樣身材壯碩的女子進入房間,她們恭敬地從中央筆直走來,在帕美拉面前與另外三人排成一列。每個人都掛著一張不友善的臉孔。

  「今天不點名了。」

  帕美拉一派輕鬆地說道。手下女子們接著退到沙發兩側,靜候主人吩咐。

  「我要兩個人。解下三號、七號、十三號、十五號的繩索,不許戲弄這四個人。送下去治療後,靛髮的傢伙與可愛的處女帶到波特那兒,其餘兩人交給芳圖博士。」

  簡明扼要的命令下達後,晚進的兩名女子便依照指示,分別將所負責的兩人解下繩索,然後就帶著她們離開房間。之後,帕美拉讓安特隨機挑選一位俘虜,她的慾火遲來且貪婪地燃燒著,進而牽動手下們狂暴的慾望。

  今天要怎麼解決呢?

  若是放任這群只懂得暴力相向的傢伙,只怕她們根本來不及享受到女人的快樂就毀了這些可憐的俘虜。雖說剩下在這兒的都是賣不了多少錢的次級貨,但這些人兒的外在條件倒也不差。這也是為什麼她讓手下從各組織間買入戰俘的緣故。

  金錢這種東西,對於身為海盜的她而言實在是意義非凡啊。沒有女人可以蹂躪的日子,猶如身處饑餓地獄般痛苦難耐。

  不過呢,偶爾也是會從這些賤貨中挖到寶。

  例如這個髒女人。

  帕美拉像是現在才想起來有海蒂這人似的,搔著她的臉頰喃喃道:

  「妳就是海蒂‧伯恩啊?」

  海蒂用她虛弱的嘴唇回答。此時她已清醒至能夠說話及思考的程度,但心思大多用在回味稍早的快感及痛覺上頭。

  「是的。」

  「那麼,海蒂,妳覺得女人最美麗的地方是哪裡呢?」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乾涸的喉嚨十分不快地想吐出這番話,然而見到抱著十號女性上前的安特,海蒂選擇沉默不語。帕美拉輕笑出聲。

  一名女子上前固定住十號女性的上半身,那人結實強壯的雙臂絕對有辦法這麼做。固定住上半身後,安特繞到帕美拉的後腦勺之後,接著將女性的身子挪近到離帕美拉臉頰約莫三十公分處。女性右腿垂在海蒂面前,左腿則是癱軟在安特有力的右手中。而遭到帕美拉評為不及格的私處,則是在三人面前毫無保留地顯露出來。

  安特一手牢牢抓住十號女性的左小腿,一手將某種器具懸在帕美拉及女性私處中央。海蒂當下並不明白那東西是什麼,直到帕美拉略顯神氣地下達指示,她才發覺原來世界上竟然有超乎她想像之外的刑求器具。

  銀白色鉤針狀器具在安特手中輕輕晃動。海蒂對於這東西的第一印象,有如傘的骨架,又像是尖端部分迴轉過來的叉子。滲出消毒水氣味的把手緊縮於安特手中,向前延伸的末端呈現小型銀白色圓柱狀。

  這東西還設有機關,當安特按下隱藏於把手底部的按鈕時,器具頂端幾乎縮成不足半公分的柱狀。鬆開按鈕時,縮入機關中的兩道小鉤子就彈了出來,此時的銀白色看來有些冷漠,它們往左右兩邊伸展,接著朝內側彎曲,保持著與本體平行的姿態。理應呈現尖刺狀的部位並沒有顯得特別殘忍,相反地,它們則是被套上黑色的小軟蓋。

  接到帕美拉下達的指示後,安特壓緊了按鈕,將修改過的子宮鉤伸入十號女性陰道中。看著明顯排斥異物的女性不停試著扭動身子卻徒勞無功,帕美拉顯得異常興奮,海蒂則是神情惶恐地看向安特那隻穩如泰山的左腕。

  劇烈的抗拒透過無防備的喉嚨喊叫出來,然而十號女性那怪物般的哽咽只招來更大的不安。包含海蒂在內,所有俘虜的恐懼化零為整,使受到如此對待的十號女性越加感到恐慌。

  安特呼喚她的主人,表示一切就緒。帕美拉稀罕地發出「哦──」的聲音,左手搓揉著海蒂骯髒的耳垂,喜悅地望向安特那隻握緊的手說:

  「這次很快呢……海蒂,我認為啊,女人最美麗、最神聖的地方就在於這裡。只要開啟那扇緊閉著的門扉,就能抵達完美到令人不禁想破壞殆盡的美麗世界。」

  帕美拉崇敬的語氣交織著十號女性的抽噎,令海蒂忽感寒顫。與此同時,安特左手向前一挺,緊緊貼向女性陰道口。直徑不足半公分的圓柱體強行穿越緊密的子宮頸,於女性子宮內伸展開來。在十號女性因劇痛喊叫出聲的時候,帕美拉吐出掃興的嘆息。海蒂這才察覺她們究竟想對俘虜做什麼。她的腦袋一陣暈眩。

  「拔。」

  安特左臂奮然一扯,帕美拉笑了出來,海蒂發出窒息般的低吟。

  眼見行刑者的左手依然堅定地懸在空中,海蒂趕緊挪開視線,然而眼角餘光捕捉到的景象卻怎麼也無法忘卻。

  帕美拉笑吟吟地拍打海蒂抽動的臉頰,然後撐起上半身。

  沒有多餘的失血、韌帶似乎並未完全斷裂,安特的手腕更加高明了。

  帕美拉十分滿意地張開貪婪的雙唇,從側邊含住脫出陰道口那將近三公分長的子宮、含著迅速分泌的唾液吸吮起來。

  壯碩的手下們紛紛圍聚到沙發周遭,在主人品嚐新鮮子宮之時,大夥跟著玩弄十號女性的身體。無力抵抗的俘虜已然放棄掙扎,肉體、精神與羞恥在極短時間內接連遭受破壞的她,再也無法奢求任何希望。

  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的海蒂,只是任憑失去力量的自己順從帕美拉的愛撫,被迫以見證人角度默默記下她們將俘虜凌虐至死的過程。


    §


  打從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姊姊外出忙碌,這兒的一切再度沉寂下來。所有的變化僅凝聚於或茁壯或凋死的曼珠沙華,除此之外,就連她本身的呼吸也難以感受到一絲真實。

  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感受。現在的自己猶如一只空殼。自從她將過往種種皆傾注於親愛的姊姊身上,就變成現在這副行屍走肉般的模樣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繞著她與姊姊的羈絆打轉,彷彿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要比姊姊來得重要。事實上確是如此。她身心已被姊姊俘虜,同時她確信姊姊亦迷戀著自己。

  啊啊,不知身在何方的姊姊應該也有所感觸吧。

  離開我這個妹妹是何等痛苦。聞不到我的氣味、聽不見我的心跳聲,那種日子肯定極度難受。可是姊姊也在忍耐。所以,她也不能就這麼懦弱下去。

  她挪動輕飄飄的身體,自花叢中站了起來。

  對了,還有件事可做。

  她小力地拍了拍臉頰,試著藉此打起精神,然後走向霧綠色的坡地。她決定在這片新天地中來場小小的探險。

  五分鐘後,夏芙妮的探險便以失敗告終。

  就在她踩著精神抖擻的碎步、行走於一望無際的綠色坡地之時,心情也在不知不覺間愉快了起來。或許是美麗的綠地使然,在清爽微風迎面吹拂下,本來心神不定的她再度感受到一股活力,因此探險步伐再度加快。輕快地翻越第二座小丘後,她發現了綠地以外的東西。

  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宛如小小座的泥火山,長寬約三公尺的深紫色泥漿朝中央隆起約半公尺高,周遭則是再平凡不過的綠色草皮,使得這座疑似火山的東西相當搶眼。

  夏芙妮走近觀看時,發覺那東西飄出的氣味不太好聞。中央突起處露出一個小開口,上頭的紫色泥水已經凝固,好像是座死火山。她好奇地伸出左腳,打算踩踩看這迥然不同的地表,說不定其實與外觀不同、脆弱得很。當她抱持著期待的腳掌碰觸到凝固的泥漿時,忽然一陣陰寒。

  眨眼間,堅硬的泥塊彷彿受夏芙妮碰觸而活化,紫色泥漿纏繞住她的腳踝,接著以可怕的力量將她往下拉。她根本來不及抗拒,就被扯入那本來堅硬、卻在瞬間變成軟泥的地面。只剩脖子浮在紫色泥漿上的夏芙妮慌張地掙扎,她的反抗在厚實的泥漿內簡直無法發揮作用。

  糟糕了。

  在她察覺這可能是某種陷阱時,旋即感受到極為強烈的恐懼。

  泥漿開始變熱,溫度並不至於將她烤熟,只到比體溫高一些的程度。緩緩流動的泥漿表層接連冒出紫泡,那些接觸到空氣不久旋即破裂的泡泡散發出異常強烈的腐敗氣味,讓夏芙妮一陣暈眩。接著,她感覺到某種東西正從泥漿深處復甦。

  伴隨著越發強烈的波動,某種熾熱的物體纏上她緊閉的雙腿。該不會是蛇吧?夏芙妮很快否定這個猜測。

  那東西在她腿上分裂成兩條,分別將她的雙腿往左右拉開,接下來雙手也像這樣被伸展開來。乘著熱氣而上的泡泡如蝗蟲般撲向她的全身,在泥漿上頭呼吸著的夏芙妮不禁想像,這副身體竟然正被如此濃烈的腐臭味襲擊……打在她身上的泡泡帶來了某種黏稠的物體,她正思索那東西是為何物的同時,也從飄浮在紫漿表面的泡泡中找到了答案。

  許許多多細若蚊蚋的黑色蟲子正朝她這裡游動。

  夏芙妮驚恐地掙扎,四肢卻被泥漿中較為堅硬的某物固定住,那強勁的力道使她無法任意脫逃。眼見蟲子聚集到了脖子周圍卻無法反抗,夏芙妮害怕得扭動脖子,但這麼做只是加快讓蟲子攀上的速度罷了。

  無數隻帶著噁心黏稠感的小蟲子緩慢而大量地湧上,幾乎佔去了她整個下巴與脖子。同時,泥漿裡的蟲子也從雙腿游向股間,數量正在不斷增加當中。

  被囚禁於某物內的四肢異常悶熱,所幸在那裡頭並沒有令人又癢又難受的蟲子。夏芙妮錯亂地奉上她卑微的感激,可是她的慶幸卻在下一瞬間徹底崩潰。

  手指頭與腳趾頭同一時間被吸入某種熱到使人快要昏厥的袋囊中。十數條熾熱又柔軟的物體不停地觸摸她,在她手或腳上留下難以抹滅的噁心觸感後,旋即展開猛然的套弄。夏芙妮因此感到羞恥時,蟲子已經爬到她臉頰上。手指與腳趾遭到侵犯的她只有難受與恥辱,自然無法從這當中獲取半分快感。至少目前是如此。

  蟲子分別以她的嘴鼻和私處為目標聚集,這時她終於找到惡臭的源頭。原來臭味全是從這群令人作嘔的蟲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蟲子們在她緊閉的嘴唇間分泌詭異的液體,一種既清涼又顯得噁心的透明黏液。她抱著必死的決心緊閉雙唇,可是蟲子卻轉而鑽入她的鼻腔。雖說只有一兩隻,也不至於堵塞呼吸道,但她確確實實地感覺到冰涼黏液正以極緩慢的速度流入體內。

  泥漿裡頭那動彈不得的身體亦然。蟲子輪番在她的陰蒂及陰唇上分泌這種液體,冰涼的感覺與包覆住身軀的熱氣形成強烈對比,溫度差從外陰延展到會陰,最後與肛門上的不適感連結成一體。

  從三方滑入體內的黏液以極快的速度受到吸收,夏芙妮身體因此產生了變化。血液加速流動、呼吸逐漸急促起來,冰冰涼涼的觸感透過皮膚下的血管傳遍全身,進而滲透到了她的神經系統。手與腳……不,即使是被泥漿囚禁住的頭髮也變得敏感。看樣子這東西的影響力不僅僅止於神經。

  夏芙妮的絕望感正急遽消失當中。手指與腳趾接收到的刺激不亞於敏感的陰蒂,而這感覺正不斷被放大。

  貼附於下體的群蟲光是移動它們幼小的身軀、在她肌膚上爬行,也能令那塊肌膚發出強如性高潮的刺激感。蟲子與泥漿內的某種東西使她的四肢及私處陸續到了高潮,在陣陣痙攣之中,夏芙妮已愉悅得放棄了思考。裹著口水的舌頭從雙唇間竄出,黑蟲旋即大舉入侵她的嘴巴。高潮尚未結束,活泥漿卻不給她放鬆享受的時間,它們繼續以過度的刺激侵犯獵物,並持續餵她吃下黏液,或者在腸道中大量分泌,好讓更多足以令獵物發狂的毒素流入血液裡頭。

  夏芙妮被囚禁的四肢再度高潮,不堪負荷的微血管接二連三破裂,腫脹的指頭呈現一片紅紫。即使如此,那東西依然以強大的吸力及柔軟的壓迫感套弄下去。夏芙妮感覺到一些疼痛,然而在多處高潮的浪潮下,她根本無心在乎那點不舒服。

  所有來自全身上下的高潮中,最激烈的部位非陰蒂莫屬。貼住勃起陰蒂的三四隻蟲子將體內的污水排出,接著以脆弱之軀在陰蒂上磨擦到支離破碎為止,所有精華都奉獻給夏芙妮那顆飽滿的果實。僅僅此處燃起的愉悅便足以與全身產生的快樂相抗衡,她的精神在混亂之中尋到了新的方向。

  她將所剩無幾的思緒導向陰蒂的快感,全心全意享受著那至高的美妙。

  蟲子越來越多,它們陸續隨著大量泡沫攀附到獵物身上。紫色泥漿的表面幾乎都被黑色蟲子遮蔽住了。每當泡沫越過獵物的身體浮上泥面時,總會在破裂中彈飛數十隻蟲子。它們前仆後繼地爬上夏芙妮的臉頰,最後僅留下能夠呼吸的空間,繼續侵犯因快感扭曲啞笑的獵物。

  夏芙妮在瘋狂高潮中逐漸變得衰弱。不斷湧入嘴腔的蟲子必須咬碎、吞下,才能確保自己不會被它們給噎住。然而光是這個動作,竟然也能讓她感覺到高潮。舌頭被冰涼黏液包裹住、齒縫也成為蟲子分泌污水的目標,使得夏芙妮每咬碎一團蟲子,都得花費極大力氣去支撐接連高潮的嘴腔。在她吞嚥蟲子及它們製造的黏液時,喉嚨、胃袋也接二連三產生反應。而不斷流入鼻腔的臭氣,也在蟲子影響下促使她繼續興奮。

  再這麼下去的話,肯定會被活活累死。

  夏芙妮高昂的心情急轉直下,然而陰蒂傳來的快感依然令她陷入強烈恍惚。在極為可怕的快感影響下,她知覺頓失的手指與腳趾紛紛破裂,蟲子與泥漿在血肉中繼續侵犯著,痛覺與快感依舊爆發性地增加當中。很快她的陰蒂及外陰部也遭到破壞,衰竭速度迅速遍及各處器官。

  可是,停不下來。

  夏芙妮此刻非常清楚──即使有能力逃脫,她也會選擇繼續享受肉體被破壞的快感。這是非常殘忍且可恥的墮落。

  身體彷彿就要這麼燒了起來。逐漸升溫的泥漿正侵蝕著遍及全身的傷口,腐蝕的皮膚一層一層剝落。蟲子啃咬起痙攣著的肌肉,在難以想像的巨大痛苦凌遲下,伴隨而生的快感正迅速消退當中。夏芙妮對這殘酷的變化產生極度恐懼。

  當快感消失無蹤,只剩下生不如死的劇痛纏身。過熱的泥漿將她腐爛的下體燒得焦爛,蛇一般蠕動的觸手也加入拉扯肌肉的行列,蟲子們便趁此良機大舉竄進她體內。夏芙妮無法做思考以外的任何動作。此時此刻,就連思考也快要無法實現了。

  她的知覺受到嚴重驚嚇與摧殘,一如高潮至虛脫、最終招致毀壞的肉體。現在僅能做的,就是在因驚嚇導致的恍惚中,膽怯地等待著死亡降臨。

  她突然想到,以前曾經聽人家說過死前能夠看見飛快的生命記錄片,可是她什麼也看不見。黑漆漆的世界中沒有任何熟悉的景象。她懦弱地哭了起來。

  屬於自己的風景竟然一片也沒留下。

  強烈絕望衝擊著她哭泣著的靈魂,她開始失去黑暗。

  貪婪的吞噬者快要將夏芙妮的肉體啃蝕殆盡時,某股力量終於起而反抗這荒唐的行徑。毫無任何徵兆,溫暖的力量突然從她身體各處湧出,它們逐步封鎖夏芙妮的感覺,最後溫柔地關上了她的燈。

  夏芙妮昏死過去。


    §


  在紅花簇擁下睜開雙眼的夏芙妮,立刻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腦海浮現那股令頭皮為之發麻的景象時,她感到一陣惡寒,驚魂未定地坐起身子。啪滋、啪滋。腰際力量以慣性投下,雙腿壓出數道破碎的聲響,她嚇得尖叫出聲。膽戰心驚地確認之後,她才因為自己壓碎的是花草而非蟲子感到安心許多。

  她摸了摸有別於印象中熾熱的臉龐,冰冷觸感讓她不禁認為,那一切恍若夢境般殘忍且墮落。接著,她低下頭檢視身子,看到的果然是完整無缺、既無髒污也沒蟲子蠕動的潔淨軀體。

  這麼說來,那果然是場夢嗎?

  夏芙妮輕按寒冷的雙肩,緩慢而溫柔地往下游移,最後停在腹部上頭。在她為此沉默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股有別於自身的呼吸聲。那聲音毫無預警地出現,並在她察覺到的同時貼上她的背。

  兩隻與自身肌膚迥異的麥色纖臂竄過她微啟的雙腋,在空氣中劃了個小小的弧線後旋即撲向雙乳,同時那人也從背後整個貼了上來。那人的肌膚觸感柔滑且富彈性,因此夏芙妮最先感覺到的不是她那對比自己要大上不少的胸部,而是整個正面虛弱地傾倒於背部的接觸瞬間。

  然而,無論從膚色、動作或感覺來判斷,那人都不會是姊姊。在她短暫的苦思理出頭緒以前,伴隨著溫柔搓揉的雙手、那人倚在夏芙妮右肩上的雙唇輕柔地擠出了悅耳的聲音:

  「歡迎呀……呼嗯……夏芙妮?」

  只可惜那奇特的語調卻嚴重拖累了美妙的嗓音。

  夏芙妮在一陣濃郁的牛奶香氣逼迫下別過頭,試圖以微冷的後腦勺擋住這股氣味。

  突然冒出來的她究竟是誰?她是怎麼出現在我的背後?又,為什麼她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疑惑與焦慮接二連三地融入額間的小汗珠,它們正在那人嬌柔且怪異的催促聲(在她聽來較偏向呻吟)中逐漸擴大,最後帶著寒冷的重量直落鼻梁。

  麥子色手掌仍一派悠閒地撫弄她白淨的雙峰,儘管那柔和觸感相當舒適,夏芙妮卻連一點點的興奮之情都難以感染。相反地,她呈現出來的膽怯反倒點燃了另一股洋溢著戲弄感的火光,蠢動的慾火正在對方心中迅速茁壯。

  「說話嘛……嗯……嗯哼?」

  低價人工香皂的香氣帶著挑釁意味噴向她的後頸,從那帶著嬌聲的微熱吐息間,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心頭。

  夏芙妮對後方那人逐漸顯得淫穢的喘息聲百思不解。明明身體已經擺明不會受她刺激而產生下流的愉悅,為什麼她還能自個兒興奮起來呢?雖然不曉得、也不想知道對方的想法與狀況,此刻卻也無法以極為不禮貌的方式貿然起身。夏芙妮充分了解到:她不希望惹對方不愉快,而這會是當前最適當的選擇。

  來自前方的冷靜絲毫沒有影響到後方那近乎失控的熱情。夏芙妮以眼角捕捉到光澤誘人的粉紅色髮絲,那女人也以硬挺的乳頭在她纖瘦的背部留下相當深刻的觸感。微硬乳尖散發出異樣的溫熱,隨著碩大的乳房不規則地磨蹭夏芙妮背部,並且在不久之後產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濕潤感。

  那女人以兩指夾住引以為傲的乳頭,一陣短暫而激烈的扭轉後,過量的乳汁爭先恐後地射出,隨著喘息聲濺灑在夏芙妮晶瑩的裸背。有別於牛奶香皂的氣味,在大量乳汁不停灑向背部時,芬芳異常的乳香以十分誘人的氣味俘虜了她的意志。

  「妳……那是什麼味道?」

  明知故問只是因為不曉得該怎麼突破現況、下意識針對最近一道印象試圖打出缺口的舉動罷了。但是對於專注在擠乳的女子而言,似乎是由於興奮過了頭,她連這句話的動機都沒稍微思考過就急急忙忙地回答:

  「母乳唷……人家的母乳……嗚嗯……?」

  有說等於沒說,正如同她有問等於沒問一樣。好,缺口出現了,現在只要想一個撐大缺口的話題或動作,就有辦法禮貌性地阻止這場災難了。

  夏芙妮對著幽暗的半空露出僵硬的微笑,但即使她這麼做也無法止住額頭的冷汗。乳味倏然加重時,她才發現一隻微微縮起的麥色手掌不知何時來到了鼻前,其中以慵懶力量打直的食指正是散發出這股味道的兇手。在那映出美妙光澤的指甲上,幾滴濃烈的乳汁似乎在等候著入侵味蕾的那一刻,誘人的香味使她難以別開目光。

  「嚐嚐看……夏芙妮喜歡……也許?」

  女子以沾滿乳汁的雙乳磨擦夏芙妮的身體,不時靠近她耳邊輕聲細語著。那根準備送入夏芙妮口中的食指隨著身體輕晃,難以控制的抖動令那香氣四溢的乳水越發誘人。夏芙妮張開了嘴,急速分泌的唾液隨之流出。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意識也凝聚於女子的乳水,現在她只想照那人所說的,試試看這股令她慢慢感受到愉悅的乳香。

  夏芙妮脖子微微一傾,距離那手指已不到兩公分。接下來只要輕輕張嘴含住就好……然而光是這個動作,就讓她緊張得不停發抖。

  距離一拉近,聞到的氣味也變得數倍強烈。儘管不知為何能從這香味中感受到興奮與期待,現下也只能趁著這股衝動,在愉悅感沖昏頭以前將之解放。

  夏芙妮再次張開嘴巴,伸出滴垂著口水的舌頭。就在此時……

  「別這麼做。」

  她等待已久的姊姊──貝芙妮適時出現並阻止了她失控的理智。

  貝芙妮站在離她們有段距離的小坡上,以嚴厲目光盯著轉過頭來的兩人,接著說道:

  「我不是警告過妳了嗎?塔芙妮。」

  名喚塔芙妮的女子興味索然地聳肩,收回了差點就要伸進那張櫻桃小嘴的手指,但她依然緊緊環抱夏芙妮溫熱的身體。塔芙妮柳眉微皺,以嬌柔的聲音朝夏芙妮側臉抱怨著:

  「真是的……不能繼續……可惜?」

  夏芙妮對噴向臉頰的熱氣不予理會,姊姊的身影已在剎那間徹底擄獲住她的目光。然而貝芙妮冷靜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一絲不悅。夏芙妮從那微妙的失衡中察覺到一個令人開心的事實:姊姊不希望我被別人碰。她因為姊姊對自己產生的獨特佔有慾感到開心,同時也帶著小小的期盼迎接正漫步走來的姊姊。

  「呼嗯嗯……那著迷的樣子……讓人家又興奮起來了……」

  要對這種充滿誘惑的聲音完全視若無睹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所幸塔芙妮的勾引維持不了多久,就因為貝芙妮的責罵而稍稍收斂。話雖如此,她依然像是保護著重要的寶貝般抱住夏芙妮,因此身為姊姊的貝芙妮始終沒有好臉色。貝芙妮面無表情地瞪了塔芙妮一眼,接著對夏芙妮說道:

  「幸好妳沒吃進塔芙妮的體液,那會讓妳墮落的。」

  夏芙妮回想起濃厚的乳香,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現在味道稍微淡了些,滿佈背部的乳水依然飄散出誘人的香氣。貝芙妮將雙手盤在胸前,語氣沉穩說下去:

  「但是也多虧了塔芙妮,妳現在才能在這裡。」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夏芙妮帶著疑惑的神情望著姊姊,她完全不了解這句話的涵意。貝芙妮見狀,只是以同等沉穩的語氣補充道:

  「妳就愛亂跑。要不是塔芙妮提早回來,問題可是會變得很棘手。」

  原來那不是夢。夏芙妮難以置信地呆愣著。

  這麼說來,我被這個人給救了嗎?夏芙妮望向笑咪咪的塔芙妮,再次被令她陷入混亂的現實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正如同姊姊留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她幾乎可以用相同的形容來描述眼前的女子──她的頭髮是淡粉紅色、她那末端沾了乳水而顯得濕漉漉的美麗捲髮就貼在乳房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乳香幾乎蓋掉了原本的體味、她戴著與自己相同的耳環上鑲有不同價值的粉紅色寶石。除此之外……

  「一模一樣……」

  夏芙妮神色驚惶地喃喃道。

  臉上浮現妖魅笑容的塔芙妮簡直與自己、姊姊一樣,彷彿是從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種反應並不在貝芙妮預料之外,但她仍希望驚恐不安的妹妹能夠適應眼前的景象。萬一她無法克服這道阻礙,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會令她陷入更大的恐慌。貝芙妮對顫抖於塔芙妮懷裡的妹妹輕嘆了氣,然後轉而望向身旁那片嘈雜起來的河原。同時察覺此事的塔芙妮也以可笑的語調對那顫動的眼神喃喃道:

  「大家都要到囉……嘻嘻……歡迎會……哼嗚?」

  「大家……?」

  懷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抬起頭、依循姊姊的視線射過去,夏芙妮從那片盛著冷霧的紅色花海中,看見了數名正朝這個地方走來的人影。

  貝芙妮保持優雅的站姿,與坐在地上的兩人一同迎接眾人的歸來。然而,在這三股靜態的等待中,卻有其中一股身懷強烈恐懼。

  五名女子有說有笑地來到她們面前時,夏芙妮再度感到呼吸困難。

  一模一樣。

  跟我、跟姊姊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些人全部都跟我們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

  儘管夏芙妮表現出來的排斥情感十分強烈,對於這五位長得與彼此一樣的女子來說,一點兒也勾不起她們的興趣與憐憫。不……似乎有一人正對著自己生氣。

  紫髮的黛芙妮雙手扠在頗富骨感的腰際上,以盛氣凌人的姿態俯視不知所措的夏芙妮。

  「才多久沒回來,又多了一個醜八怪啊?」

  蒂芙妮搶眼的綠髮隨著頑皮的手指融入眼前那片美麗的紫色江河,於黛芙妮髮際間將綠葉般的色澤詭譎地冷化。

  「別在意,黛芙妮只是妒嫉長得比她可愛的人罷了。」

  站在兩人左側的莉芙妮禮貌性地遮住準備大開的嘴唇,在手掌掩飾下打了個不怎麼文雅的哈欠,並於慵懶的呻吟後冷冷地瞪視坐在花叢間、抱住別人的姊姊。

  「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哦,親愛的姊姊大人。」

  聽到哈欠聲下意識地嘖了一聲的伊芙妮搖搖頭,然後瞄了眼正注視著妹妹的拉芙妮,隨後也在那道親切的視線中發現她那鼓起雙頰的妹妹。

  「這景象真是難得。已經有多久沒能好好聚聚啦?」

  「懶得算。我只知道待會得讓積壓許久的蒂芙妮好好發洩了。」

  至於正緊緊抱住夏芙妮的塔芙妮,則是在貝芙妮及莉芙妮兩人共同瞪視下,仍然不怕死地嘻嘻笑著。

  「哦嗯……那眼神好激烈……好棒呀……莉莉?」

  身為妹妹的莉芙妮一臉厭惡地嘆氣。眼見妹妹不愉快地別過頭,塔芙妮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夏芙妮,伴隨著濃烈的乳香、搖搖晃晃地走向正在賭氣的妹妹。忽然失去肌膚接觸的夏芙妮又是一陣惶恐。貝芙妮很快地蹲下身子,帶著令妹妹感到心安的氣味拉近兩人距離,並對那張快要哭出來的臉龐輕聲說道:

  「我的夏芙妮,不會有事的。待會我再一一替妳介紹。在這之前,妳得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貝芙妮的聲音彷彿具有一股魔力,光是聽見那道平淡的聲音,夏芙妮心中的不安就跟著迅速縮小。不久之後,所有的失態都消失了。夏芙妮將她單純的情感全部奉獻給心愛的姊姊,並且從這種依賴行為中獲得了對應的撫慰。

  「我們都是一樣的。」

  貝芙妮摸著那張總算綻放笑容的臉頰,親切地說下去:

  「正如同妳和我之間存在這般美妙的關係,這條繫起妳我的線,同時也與大家緊緊相繫著。我的夏芙妮,妳是否也感覺到了呢?就在這裡。將妳的手輕輕放上,用心去聆聽。在妳這對可愛的胸部下,那規律躍動著的心跳聲。只要側耳傾聽,妳就不會再因此感到迷惑了。我們都是一樣的。為了某個共同的理由而誕生到這個世界上,為了完成某個共同的理念聚集在這個地方。我們都是一樣的。為了追尋某道被遺忘的重要誓言長年流轉,為了遵守某個久遠的約定而等待無數夜晚。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為了迎接那即將回歸的主人而甦醒過來的……『她』的軍團。」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