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完全無法思考。
身體好痛,痛到力氣全然提不起來。
冷汗不斷冒出,視線模糊成一片愁慘的霧白,連障礙物在哪都看不清楚。
即使如此,她仍然藉著失去判斷力前所調整的方位,繼續往朦朧的景色盡頭邁進。
裝甲機的空調讓她虛弱的身子冷到頻發顫,好幾次差點就倒在半路上。
每當意識漸行漸遠之際,腦海中浮現的某張臉龐,總會及時給予快要支撐不住的自己,一股微弱又幸福的力量。
為了再見到那張臉龐的主人,她一次又一次地喚醒自我、一次又一次地找回意識。
僅僅因著單純的目標苟延殘喘地活著,再也沒有比這更難看的事情了。
可是,不管自己在她人眼中的樣子多麼落魄,她也毫無怨尤。
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無論終點身在何方,最後總能憑著不屈撓的意念抵達的。
在那之後共走了多久呢?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了。
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終於抵達了終點。
她看見了在白霧之中顯得十分突冗的黑色色塊。
她想舉起手,身體卻累到不聽使喚。
最後……她只是疲憊地躺在那人的注視下,緩緩閉上雙眼。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