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俄羅斯帝國,帝都‧莫斯科。
南方軍反叛的消息於帝都一帶扶搖直上,連日下來,基輔至伏爾加格勒的防線兵力不減反增,阿斯特拉罕更是傳出將召集第二預備兵力的風聲。南方軍的蠢蠢欲動牽動著與之抗衡的中央軍,繼聖彼得堡部之後,莫斯科部亦進入緊急狀態。
儘管克里姆林宮仍未傳出消息,皇務院發佈的戰爭命令經已確認,中央軍亦開始增強帝都防衛線。
於俄羅斯境內相互對峙的正規軍,總數已從三十五萬上升到了六十五萬。
克里姆林宮,烏拉爾廳,第二二八七定期會議。
氣氛僵化的黑金會議上,除了持續失蹤的沙皇,後宮首席瑪麗亞亦不告缺席。在座僅剩皇務院長伊琳娜以及顧問首席吉娜依達。
伊琳娜照本宣科跑了遍流程,在得到吉娜依達的首肯後,揚起乾燥的聲音唸道:
「那麼,本期會議重點如下:第一,基輔事變;第二,西伯利亞事變;第三,遠東事變……」
流暢的聲音沉寂數秒,伊琳娜目光掃向半空,尾音下沉:
「……以上。」
即使心亂如麻亦保持優雅,伊琳娜餘裕的姿容令御醫大人微微揚起了嘴角。伊琳娜裝作沒發現開口道:
「現在開始本期第一項議案。」
基輔事變。
在皇務院精密的消息控管下,社會大眾及多數貴族對此事的認知全部導向南方軍的叛亂。但是,也有一部分非伊琳娜派系的人知悉事變主因在於戈爾基宮,這些人正是置身帝都的皇室成員。比方說,眼前的顧問首席。
而身為效忠沙皇──不管是第幾任的沙皇──的顧問首席,吉娜依達立場打從最初就相當穩固。只要將之與二十八年前的「俄羅斯的安娜」這荒謬至極的最高法令放在一塊兒,很明顯吉娜依達是站在第三皇女安娜貝兒及其女安娜的陣營。
既然在場雙方都知道事件起因、又明白彼此的立場,也沒必要拐彎抹角地言不由衷了。
然而,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基輔事變是個對策,西伯利亞事變和遠東事變則是延伸事件,問題的根源仍然在於沙皇的失控。
皇務院將要來場大換血,秉持傳統的伊琳娜派系會是個隱憂──為了瓦解此一派系,理應退隱的第三皇女勢力才會死灰復燃。
簡言之,雙方已經是站在敵對立場。
思及至此,伊琳娜的心聲及裝飾話語全梗在喉嚨,使烏拉爾廳陷入一片自然的沉默。
沒錯,這陣沉默一點也不尷尬,而是十分自然。
雙方都知道彼此的立場、明白對方可能從自己身上推測到了哪個地步,無形的角力已然出現,情況正如同棋局中的關鍵。
伊琳娜是在「戰術構思」,而不是不知所措。
吉娜依達正在「推敲走向」,而非坐看好戲。
沉默的氛圍持續了整整十五分又四十六秒,默然對峙的氣氛終於出現變化。
擊破靜謐的是中年御醫的溫柔嗓音,吉娜依達宛若和多年老友交談般自然地開了口:
「伊琳娜閣下,我個人非常敬重您。」
明明是如此溫柔的聲音、如此親切的內容……或許正是因為太過溫和了,伊琳娜反倒有一種風雨前的寧靜感。溫柔的嗓音繼續編織下去:
「您是皇族難得的奇才,卻沒有世俗貴族的驕縱,祖國能有現在的安定都是拜您所賜。」
「可惜您卻站在我的對立面,試圖破壞這股安定。」
聽聞伊琳娜冷靜的抗議,吉娜依達了然於心般微微一笑。
「您支持聯繫皇族與平民的皇務院系統,我支持的是安娜塔西亞系統,如今兩個系統衝突既起,對立也是情非得已。」
「恕我直言,我無法理解,如閣下這般智者為何會陷入偶像崇拜的迷思?」
「哦?」
「您似乎無條件信任瑪麗安娜四世……信任沙皇。」
吉娜依達十指交扣於桌面上,頷首道:
「可以這麼說。」
伊琳娜柳眉輕皺,然後恢復平靜姿態說道:
「這並不符合邏輯。」
「是的,當一個人選擇依附個人而非奉行理念的時候,可以這麼說。」
「我不懂的是,當您信任的沙皇行為開始失控時,您貴為祖國的智者何以不勸阻她?」
「何謂失控?」
「她將背棄民意。」
「何以見得?」
「後備軍區的動員……不,應該說更早以前……」
──沒錯。
若說第三皇女的行動是驗證伊琳娜的假設,那麼第三皇女被賦予後備軍區司令官身分的那一刻,就是令伊琳娜對整件事起疑的開端。
凡事都該有備案,然而當自身的備案──這張能夠在危急存亡的關頭扭轉情勢的王牌,若是掌握在別人手裡,很明顯這制度就是有問題。
任務性質近似憲兵的皇務院政警軍,其所謂第二政警軍的預備系統就是掌握在一個非皇務院派系的皇女手中。
甚至在第三皇女之前的各屆後備軍區司令官,也都是沙皇派的皇族。不過對於那些皇族,伊琳娜並未放太多心思。反倒是獲賜安娜之名的第三皇女上任司令官一職,不祥的預感才逐漸被灌注成實感。
一個在全俄羅斯境內擁有十七座官方宅邸、每逢動靜各處宅邸必定同步響應、具體位置及相關資料連皇務院長都無法調閱的第三皇女──安娜貝兒‧伊莉莎白耶芙娜‧羅曼諾娃,絕對是瑪麗安娜四世失控的關鍵。
而最近的沙皇失蹤事件理所當然地,也指向那位無法調閱之對象的安身之處。
伊琳娜將過去累積至今的猜疑全部對吉娜依達一吐為快,渴望能從這位智者身上獲得一絲希冀。年邁的智者卻沒能滿足她的期盼,僅是淡然回應:
「若瑪麗安娜將背棄民意,妳要怎麼做?」
「如果沙皇所下的抉擇,對民眾的影響力強大到必須排除皇務院……那麼為了祖國……」
「不惜啟動『守聖者計劃』嗎?」
「……嗯。」
吉娜依達提及的計劃並不是一個具體存在的方案,只是個概念,「第三次俄國內戰」的代名詞。
皇室將具有歷史性的準行動或事件以不同的稱呼取而代之,像是對土耳其戰爭稱為「索菲亞計劃」、衛國戰爭型態之軍事準備稱為「七色花計劃」。這些稱呼或可在極少數特殊場合起到溝通上的效果,一般場合就只是個談話雙方皆心知肚明的代名詞。
言下之意即是──
「當沙皇成為祖國的敵人,我等有義務為了祖國排除之。」
凜然的視線直直射來,吉娜依達不為所動。
「您說沙皇成為祖國之敵……然而沙皇即是俄羅斯,瑪麗安娜代表的就是羅曼諾娃王朝。」
「恕我失禮,假如您的身體生了病巢,想必不會任其日復一日侵蝕身體、等待死亡吧?」
「將這個國家的最高領導者說成是病巢啊……哈哈。」
「依照她的行為,是有可能的。」
與其說可能,不如說已經開始病變了。
不過對伊琳娜來說的病變,在吉娜依達眼中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解釋。
「伊琳娜閣下,絕對專制為祖國提供的療效就無法多於副作用嗎?」
「歷史可證。」
「那麼,如果絕對專制只是為了一個很有可能落實的最終目標,而該目標的本質非為奴役民眾、而是服務萬民呢?」
「這……」
「並非大英與非盟那種區域性的聯盟、比起過往祖國和美國的聯邦式國家要更進一步──」
「……您該不會是想說出人類統一這種妄語吧!」
吉娜依達微笑道:
「為什麼是妄語?」
伊琳娜對那副不合時宜的餘裕態度感到嫌惡,但她並未表現出來,情感上的起伏只在高半度的漸強語氣中反應。
「還是那句話:歷史可證。」
「時代不一樣了。」
「慾望是人類的天性,武力是滿足天性的最佳手段,這點自古以來不曾改變。」
「武力,是的,武力。人們崇拜武力、訴諸武力,只因能在最短時間內解決紛爭、獲取利益。但是,近百年卻有個全新法則出現,而這樣利器已經從學說進入實踐階段。」
「您是指,阿芙柔黛蒂……」
年邁的智者點了點頭,十指交扣於桌面上,似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徬徨的司儀垂首沉思,廳內重回吊詭靜謐,直至兩道敲門聲響起。
吉娜依達雙手放進白袍口袋裡,起身朝伊琳娜頷首。
「以下是我個人的建議……伊琳娜閣下,若情勢到了非得做出抉擇的地步,望您相信克里姆林宮。」
「……」
「那麼,恕我告辭。」
吉娜依達就這麼離開了烏拉爾廳、加入離席者的行列,獨留伊琳娜一人愕然佇足於會議桌旁。
安靜到只剩下心跳聲逐漸張狂的廳內,一股充滿嫌惡的激昂之情席捲了伊琳娜。
──都一樣。
即使同為皇族、同為沙皇的心腹,這群傢伙跟那些華麗又低能的三流貴族始終是一個樣,總是不把話說清楚、自以為是地密謀些下三濫的東西──如此憤慨禁錮在冷淡的目光中,備受屈辱的皇務院長最後僅以恭敬的動作揮別人去樓空的烏拉爾廳。
憤怒與厭惡的渦潮中,腦海閃過一絲剛冒出來旋即被壓制住的念頭:乾脆誘使南方軍和中央軍真正地開戰、正式發動守聖者計劃……
然而混亂的想法始終無法自她腦中完全成形,取而代之的只有以祖國、以羅曼諾娃王朝為前提的盤算。
支撐著激情的理性很清楚地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爆發大規模內戰。
因此,萬一真的打算進入守聖者計劃階段,也只能視斬首行動為唯一手段。
西伯利亞和遠東的情況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儘管皇務院全面敗北,迅速結束的衝突並未造成經久不息的紛亂,因此沒有讓外國勢力介入的餘地。倘若給了第三勢力插手的機會,事情可就不是光打打內戰能結束的。
同樣地,如果南方軍和中央軍可以一戰定勝負就算了,幾十萬大軍打起來必定導向持久戰,屆時無論誰勝誰敗,最能得利的勢力想必是──英國或美國吧。
而那群低能貴族之流的皇族們必然是深知自己的憂國之情,利用這點擬定了這齣爛戲。
已經……無話可說。
最好的辦法就是配合那群傢伙演完這齣爛戲,然後將皇務院拱手讓給她們安排的人選。按照自己的才能,即使離開皇務院至少也有個部長位子好坐,更何況還有皇族身分加持,總的來說還是能為祖國盡心盡力。
只是啊,這是怎麼了呢?
一度化為國家機器的齒輪、冰冷地喀啦喀啦轉動著的自己,為什麼此刻卻充滿了不甘心的情緒?
難道是因為許久不見的那個人,曾經讓自己像個普通女人般活著的卓婭‧季莫申科……
不……別想了。
專注在眼前危機上吧。
伊琳娜壓抑住一度鼓動的內心,加快了離宮的步伐。
§
神聖俄羅斯帝國,烏拉爾州,葉卡捷琳堡。
吉娜依達於正午時分抵達這座隨時處於管制狀態的都市,一踏出高速列車,就有兩名人高馬壯的衛兵上前。這裡是少數能夠讓她充分發揮皇族暨沙皇親信優勢的地方,但其實也不過是將隨侍在旁的衛兵從四人縮減到兩人:皇族身分減一人,沙皇親信再減一人。
她的下個行程預計還要等半個鐘頭,這種瑣碎時間讓她感到困擾。既然這時間不夠進宮指導女孩們,乾脆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吧。
於是她從車站內挑了間人數不多的餐廳,邀兩位盡忠職守的衛兵共享咖啡。
餐廳電視正播放東歐方面的戰事,俄軍在波蘭的全面勝利讓衛兵與客人們看得群起激昂,巴爾幹的激戰報導也引發同等效應,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儼然成為眾人心目中最值得讚賞的皇女殿下。
不管事情發展是否合乎計算、結果是否落在預料內,眾人的情感都會強烈地受其左右──這是吉娜依達所無法理解的現象。
當然她並未掃衛兵們的興,只是以淺笑掩飾無法融入這股氛圍的心情,直到約定的時刻到來。
「唷呼!吉娜,人都到齊了,可以出發囉!」
在約定的時刻抵達約定的地點、和約定的女性碰面,接下來也都是無數個約定好的行程與事件。
一切都在掌控中,完美無瑕得令人厭煩。
開往新目的地的列車上,她將注意力放在那位前來會合的女性,年輕貌美的瑪麗亞從來不會在意她的目光。
「吉娜,妳看得我有點慾火焚身唷?」
注視的時間一長,偶爾也會出現這般假意挑逗的言行,以每十分鐘為單位,至今的機率落在十七個百分點左右。她朝瑪麗亞淡然一笑,將剩餘沒多久的車程關進黑暗中,數著心跳聲但未入睡。
列車開入西伯利亞一座中型空軍基地,她們在此轉搭直升機,一位上校負責帶領全副武裝的小組護送她們,這些士兵最主要的功能是確保她們在空中期間戴好眼罩,其次才是因應任何突發狀況。
經過一段不很舒適的飛行,縱使吉娜依達自認身體狀況比同齡者來得良好,也覺得骨頭快要散掉了。年輕一輩的瑪麗亞則是三不五時就要嗲聲嗲氣一番,目的是捉弄士兵還是當真不舒服可就不得而知。
當直升機完成降落,兩人頭上的眼罩才被允許取下。一名笑臉爽朗的棕髮少將在停機坪等候她們,瑪麗亞頻向她放電,吉娜依達倒是因為輕微的暈機症狀沒空搭理她們契合的互動。
少將身後的兩名部下護衛在她們左右,一個是年邁可靠的士官長,一個是年輕稚嫩的軍官;上校也不示弱,武裝小組緊跟在後,隨兩人踏著雪徑前往山中宅邸。
雪道兩側的雲杉間不時可見巡守隊持槍巡邏,每走一段距離便看到用迷彩布遮蔽住的軍事設備。吉娜依達記得上個月過來的時候迷彩布沒這麼多,恐怕是由於戰爭的緣故吧。
皇女宅邸大門前,一批女僕正在那兒恭迎帝都的訪客。女僕長斯特妮卡領著眾人深深一鞠躬,便從少將手中接過貴賓,帶領她們踏進宅邸。
味道變了。
氣氛變了。
雖然也可能是自己的身體開始步向退化,才覺得一切都已改變──所幸在這個地方,仍有個純粹的存在能讓她確認自己其實未曾改變過。
她在中途和瑪麗亞分開,斯特妮卡帶她繼續前往醫護中心的路上,那純粹之物前來與她會合,身旁還帶了位靦腆的書記小姐。
吉娜依達向身穿米色連身小洋裝的純粹之物微笑頷首,純粹之物的兩條纖細手臂匯聚到腹部前側,圓滾滾的灰眼睛輕輕閉上,銀白色長髮隨著恭謹的鞠躬垂落肩膀。
「吉娜醫師,遠道而來辛苦您了。安娜代事務繁重不克禮迎的母親大人向您致歉。」
純粹之物之所以純粹,乃是因為即便披了層裝飾性的外衣,內裡依舊晶瑩剔透。
吉娜依達伸手觸向純粹之物細嫩的右頰,在那對裝飾性的優雅目光注視下,輕輕一捏──
「啊嗚!」
不合禮儀的驚叫一次就瓦解了外在的裝飾,曝露出純粹的內裡。
純粹之物──安娜的小臉蛋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使吉娜依達不禁笑了出來。
「小安娜怪里怪氣的,待會要好好檢查妳的腦袋瓜。」
小臉蛋的觸感十分舒服,不過繼續捏住的話就太可憐了,於是吉娜依達鬆開小皇孫的柔軟臉蛋,摸了摸頭便繼續前進。身後立刻傳來有些急湊的步伐和溫吞的步伐,兩種步伐聲彷彿自眾人腳步聲中脫離開來,漸漸交織成一塊。
「艾蘿……嗚嗚。」
「乖、乖。」
聽見安娜語帶委屈地撒嬌,吉娜依達心中的笑意逐漸加深。
第三皇女宅邸的醫護中心和上個月相比約莫縮減了三分之一,被劃走的區域如今正被用來當做經常有傷患光顧的急診室。吉娜依達等人剛抵達醫護中心,就和一副擔架床擦身而過,上頭躺著整條右臂綻裂的士兵。
艾蘿迅速遮住安娜雙眼,儘管小主人頻頻反抗,等到那位忍住不大叫的士兵嗚咽著送進急診室,這才鬆開手。
看來這是──強化骨骼的測試吧。
小皇孫嚷嚷著想知道剛才過去的人究竟是怎麼了,眾人很有默契地閉口不提此事,只管讓艾蘿一路哄著她,直到踏進吉娜依達位於醫護中心的辦公室。
斯特妮卡領著女僕們守在外頭,艾蘿與安娜隨吉娜依達入室。門方闔上,安娜就忍不住繼續追問。艾蘿很有耐心地避重就輕,配合摸頭與擁抱順利轉移小主人的注意力。
吉娜依達迅速洗淨雙手、套上醫用手套,滑著椅子來到床前時,安娜已在艾蘿協助下退下內褲,臉頰微紅地坐於床邊。
「艾蘿,麻煩妳。」
「好的。」
艾蘿抓住小主人的裙襬,逐步往上掀起,直到那片光滑細嫩的私密處完整地映入醫師眼簾。
「喔,有破皮,會不會痛?」
純白乳膠手套的觸感來到私處的突起物上,安娜羞紅著臉搖搖頭。
「勃起之後呢,會痛嗎?」
搖頭。
「嗯,我會做註記,如果傷口這幾天沒復原甚至惡化,記得向斯特妮卡或到這裡領藥。」
「嗯嗯。」
「還有,雖然影響不大,不過在傷口復原前盡量減少插入式性行為。」
「嗯嗚……」
「記得這傷口是在什麼情況下造成的嗎?」
安娜頂著蘋果紅的臉卻啞口無言,艾蘿也跟著陷入害羞的回想,不過主奴倆想了好久都理不出個頭緒來。吉娜依達於是說道:
「總之盡量做到潤滑完全,也得避免激烈或過度的性行為,明白嗎?安娜還有艾蘿。」
「是……是的。」
「明白了……」
「很好。那麼安娜的阿芙柔黛蒂部分到此為止。再來談談……」
話聲未完,房門突然被推開,一陣濃烈的腥味煞時席捲而來。那位失禮地帶來這股大家都熟悉的腥臭、卻又沒人可以阻止的女人──安娜塔西亞僅僅披著小一號的銀色睡袍、挺著不像話地勃起流汁的肉棒踏入了室內。
「陛下,您這是成何體統……」
神聖女帝再次展現她沒能讓御醫說完話的本領,迸出可愛的尖叫並衝上前抱住明顯嚇了一大跳的小孫女。
「呀──!捕獲小安娜囉!吶、吶!小安娜妳聽外婆說喔!安娜貝兒她每次都……」
啊啊,安娜的眼神整個空洞化了……果然就算是如此純粹之物,也難敵沙皇那股莫名其妙的侵略性嗎?
吉娜依達悄悄地嘆了口氣,以眼神向不知所措的艾蘿示意。待艾蘿準備好隨時可以抱走小主人後,吉娜依達一手握緊那根在神聖女帝股間昂揚顫動的肉棒──趁著女帝嬌聲微顫之際,艾蘿救出了小主人,緊接著溜出房外。
雖然小皇孫的內褲沒能來得及穿上,不過和生命威脅相比,股間春光若隱若現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啊!小安娜跑掉了啦!都是妳……噫!吉、吉娜!妳怎麼在這!」
「當然是來做例行檢查。真令人難過啊,居然為了孫女對自己的妹妹視若無睹,這下可不是從裡到外全身檢查可以了事的喔?皇‧姊‧大‧人。」
「噫噫──!不要全身!不要全身啦!護、護駕!快來人護駕!」
「首先從胃鏡開始吧。呵呵呵……」
「噫呀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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