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6日 星期日

【長篇】《蘇米亞戰歌》番外篇「以馬內利」 (18禁)



  神聖俄羅斯帝國,薩拉托夫,聖瑪麗亞特設第七醫院。

  自斯洛伐克秘密行動後,俄羅斯正教會秘密涉外局的戰鬥部隊生還者被分開安置於本國東部各特設醫院,總共九間醫院全數由莫斯科的萊蒙托娃家族管轄,意味著克里姆林宮趁機干涉了正教會內部事宜。儘管事態的嚴重性令各教會頭痛不已,這股情緒卻無法傳遞給被當做人質管理的武裝課成員。

  應該說,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足以撼動她們。因為每一個參與行動的成員都遭遇了──或可稱之為「神蹟」的現象。


  「伊凡諾娃。」

  法茵娜‧伊凡諾娃嚇了一跳,輕壓於肩的力道加上熟悉聲音奏出的近距離呼喚,恰巧融入她的沉思、在腦海中形成強烈的漣漪。不需要回頭也知道那是誰的聲音,但她仍然收起稍微驚恐的思緒,看向有著可愛齊瀏海的那人。瑪麗‧托洛斯卡婭有著一頭優雅氣質的褐色中長髮,不久之前還觸及腰際,她們都很習慣那種長度。

  「還在煩惱嗎?」

  「嗯。」

  「妳真喜歡當多愁善感的少女耶。」

  瑪麗兩手慵懶地套在法茵娜腰際,身子整個貼到對方背上去。法茵娜對她突然親暱起來的舉動習以為常,但不認同那句話,眉頭挑了起來。

  「妳才總是喜歡扮成姊姊的樣子吧。」

  不料這句酸言對瑪麗無效,而且每次都是話說出口才察覺──當瑪麗抱她抱得更緊、還發出無意義的喜悅聲音時,法茵娜又一次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感到無比沮喪。

  「沒錯!法茵娜妹妹可以盡情叫我姊姊哦!呼呼呼。」

  明明差沒幾歲、有時候打扮起來還可能比自己年輕的瑪麗這麼說,怪令人害臊的。

  在寬敞有如教堂大廳的走廊和瑪麗兩人閒晃一會,早上十點的首道鐘聲響起,兩人一組的護理師猶如早就在一旁待機般立刻出現於走道前後,向滯留於此的「病患」進行抽血並做些簡單的檢查。法茵娜不很甘願地捲起袖子,露出因皮膚病而有點嚇人的雙色膚,瑪麗則是笑盈盈地乖乖配合。待護理師們離開,瑪麗的笑容隨之褪色。

  「那些傢伙越演越像,看了就討厭。」

  「嗯。」

  對於整間醫院用來看護她們武裝課的其實全都是特種部隊這件事,法茵娜倒是不怎麼在意。或許是不想讓大家感到拘束,才刻意派出這些人扮成醫師和護理師吧?不管怎麼說,派這些小女人體格和她們玩扮家家酒,確實是比天天跟大隊警衛打照面來得輕鬆。

  「再來要幹嘛?出去走走?」

  「妳還想再被綁束帶喔。」

  「只要不被抓到就好啦!」

  所謂的出去走走並不是指到戒備森嚴的庭院像個失智淑女般閒晃,而是趁其不備溜出醫院、進一步脫離薩拉托夫,法茵娜兩天前才經歷過一次。現在她們之所以還留在醫院,正是因為逃沒多遠就被追兵找到,結果就是二十四小時的束帶加上細菌小姐雙重伺候。

  一想到被五花大綁、只能眼睜睜看著壞心眼女醫在下體塗塗抹抹的,法茵娜私處跟著癢了起來。可怕的學姊們頂多戲弄她一番,睡個一兩晚就沒事了,這間醫院的醫師竟然只因為她們試圖逃跑就以感染陰道炎做為處罰……無法解癢的二十四小時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即使到了現在,發炎症狀也只是進入治療階段,法茵娜可不想再為了滿足瑪麗的隨心所欲背負起更多又癢又痛的風險。所以答案當然是──

  「妳自己去吧。」

  「那還是算了!」

  大庭廣眾之下搔起發癢的陰部實在很沒水準,但是她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這個地方要不是同伴就是監視者,沒什麼丟不丟臉的顧慮。值得安慰的是,她們倆並不是唯二發癢的女孩,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會以各種方式緩解來自陰道炎的搔癢。換個角度來看,看守她們的部隊還真是精實到不行啊。

  無所事事地又度過一天,法茵娜和瑪麗跟著大夥踏進有著聖母瑪麗亞彩繪牆的大浴室,平靜、迅速地洗了頓好澡。她們都認為就算是特種部隊也無法嚇阻學姊們的鹹豬手,一個不小心,或許這些假護理師都會被學姊們征服也說不定。因此,即便是在護理師們戒備下,大家都能不受騷擾地洗完澡真是件難以習慣的事情。

  調教有方的學妹們一個個不禁懷念起被關在其它醫院的學姊們,這倒是武裝課史無前例的現象。

  回到享有全套監視設備的兩人房,同寢的農娜已經不曉得溜去哪,瑪麗順其自然頂了農娜的位、把渾身暖呼呼還飄出沐浴乳香味的法茵娜撲倒在床。法茵娜雙手立刻擺出一個大叉叉,對疑似獸性大發的好友發出警告:

  「發炎中!」

  「幹嘛,抱一下就以為我要做哦?真色!」

  「這是依據經驗法則導出的結果!」

  「是喔?所以法茵娜妹妹是了不起的預言家囉?」

  只要能瓦解瑪麗突然而起的性慾,就隨她意當個預言家吧。

  「沒錯!」

  不料瑪麗臉上的笑意加深了!

  「既然是預言大師的旨意,我就不能違反妳眼中的未來囉!」

  「欸?」

  「也就是──吃掉法茵娜妹妹的未來!」

  「為、為啥?」

  「妳就是預言到這個結果才反抗的吧?那我們就只能順應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呀!」

  上當了──卻又無法反駁!

  後知後覺地用「又不一定命中」來耍賴的話就太悲哀了,也想不到有什麼補救方案可以派上用場,因為不管自己做出任何反應,在好友那安裝特殊濾網的眼裡都會被解讀成可愛惹人憐……體認到事情無法挽回,法茵娜只好乖乖放棄抵抗,任由瑪麗依序解除她的叉叉、扒開她的上衣。

  瑪麗心滿意足地檢視到手的戰利品,然後關上燈、脫了衣服,只穿著內褲和法茵娜一同捲入被窩。衣服被脫一半的法茵娜索性自個兒脫光光,轉過身去任瑪麗抱緊她。瑪麗那對軟綿綿的胸部壓上她稍嫌貧瘠的胸口,有股不曉得誰才是戰利品的錯覺。

  「先說好,不可以真的做……」

  法茵娜說到一半,嘴巴上下就被對方濕潤的雙唇貼上來。瑪麗給了她有點鹹濕的一吻,但沒有闖進她嘴裡,僅僅是稍微挑逗一番。

  「伊文姊都會那樣親我。阿妮姊則是像這樣。啾……」

  聽瑪麗談起伊文潔琳和阿妮西婭兩位直屬學姊,法茵娜不禁跟著想念她的卡薩姊與奧莉加姊……呃,卡薩布蘭加就算了,還是專思奧莉加姊吧。

  「妳覺得,阿妮姊和奧莉加姊會不會已經在想辦法找我們了呢?」

  「不知道……但她們沒參加上次行動,應該是安全的。」

  「變態司鐸跟妳說的?」

  「沒有啊。」

  「伊文姊也沒對我說。」

  「這樣啊……」

  沉默降臨了好一會兒,法茵娜剛剛習慣和瑪麗兩人相擁而眠的氛圍,說話聲再度從耳邊吹起:

  「法茵娜妹妹,妳奶頭翹起來囉。」

  「別說那種破壞氣氛的話!」

  「呼呼。」

  一旦意識到對方在注意自己的生理反應,就無法不去在意這些事情。結果換成法茵娜對瑪麗有著同樣反應一事耿耿於懷。

  話說回來,應該是這姿勢加上思念學姊時多少受到的刺激,才導致勃起反應吧。這樣的話就無法責備自己或者瑪麗了。畢竟大家都是受過學姊調教的體質嘛。

  「欸,妳跟農娜做過了嗎?」

  「哪一課的農娜?」

  「喂!」

  「噗,沒有啦。幹嘛問這個?」

  「關心妳呀。要是法茵娜妹妹慾求不滿跑去襲擊別人就不好了,必要時就由我來當犧牲品囉。」

  「真是多謝關心。不過妳大可放心,我其實是很清心寡慾的女孩子喔。」

  瑪麗做了個鬼臉,惹得法茵娜笑出聲來,隨後又給她奪了唇。這次的吻是伊文潔琳風格。

  「呼……妳真是百親不厭耶。」

  「還敢說。妳這個親親狂,早就把娜塔莉她們都親過一遍了吧?」

  瑪麗眉尖挑了起來,喜孜孜地問道:

  「怎麼,妳吃醋哦?」

  法茵娜則是鼓起了嘴,假裝在生氣,直到瑪麗用手指戳她的臉蛋才吐氣說道:

  「只是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

  「因為,托洛斯卡婭不是喜歡我嗎?」

  命中紅心!

  真想盡情抱住可愛的法茵娜妹妹磨磨蹭蹭以茲獎勵,可惜早就在抱著她磨蹭了,瑪麗只好換上阿妮西婭式淡吻表揚一番。

  「哎,好癢。」

  瑪麗越吻越下去,整個人都縮到法茵娜微微隆起的胸口,索性輕咬面前那顆遭到被窩悶熟的小奶頭,弄得法茵娜迸出羞怯的低鳴。

  「別這樣,哎,發炎啦!哈哈。」

  胸前的吸吮動作越顯得來勁,法茵娜就越擔憂她們的身體。不過老實說,其實她擔心的並不是發炎期該不該做,而是下體不時飄出的異味。

  「哇賽!法茵娜妹妹,妳這是捕魚船還是碼頭市場?」

  「少囉唆!」

  嗚嗚……果然出味道了,明明不久前才洗乾淨的說……可以的話真想親手殺死躲在洞洞裡的壞細菌。

  瑪麗打趣了下,嘴唇依舊觸向法茵娜瑟縮著但已有預感的陰蒂。可是法茵娜沒料到瑪麗居然無視發炎中的惡臭,以手指輪番輕刮她的大、小陰唇。

  算了──就任她去弄吧。

  反正關在這個地方什麼也不能做,唯一有連結的就剩同為武裝課的彼此,還能有個認識的瑪麗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法茵娜懷著隱藏在溫暖的思緒下那份逐漸擴張地盤的情慾,放輕鬆享受瑪麗的愛撫。

  就在這個時候,法茵娜視界的一隅──房間天花板宛如滲水般,出現了持續擴大的暗色痕跡。暗痕的範圍越來越廣,中央更是冒出濃稠的暗水,彷彿濃痰般緩緩下垂成一顆顆水滴狀,然後帶著噁心的聲音墜擊地面。

  房間在溶解。

  「托洛斯卡婭,快起來!」

  法茵娜用手掌拍向下半身,本來鼓起的棉被卻噗呼一聲往內凹,隨後而至的觸感並非固態,而是某團溫熱、令人反感的液體。

  「啊啊……!」

  瑪麗不見了,房間在溶解,就連被窩裡的身體也開始溶解……令人作嘔的現象和記憶中的「神蹟」連成一線,徹底喚醒法茵娜極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四周牆壁溶解到一半開始飄出濃烈屍臭,很快地,法茵娜的視野就從曾經為牆的四個方向延展出去,通往肉紅色猶似內臟般的無限空間。

  下半身溶解了,卻一點痛苦也沒有,甚至還因為屍水帶來的暖意感到些許慰藉──從天而降的強烈寒氣使她不由得如是想。

  一團團的。

  每個人都變成一團團的半溶解物。

  武裝課成員也好,教敵成員也好,無一例外都溶解了。

  有的人溶的是下半身,有的人是上半身,有的四肢,有的身體,也有的保有四肢與身體卻坑坑洞洞,甚至有只剩下皮囊的、只剩下內臟的──各種飽受溶解摧殘過的人體有如垃圾般散落在巨大的內臟中,聆聽著空間脈動的低沉聲響,默默等待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終點。

  所謂的恐懼,並不是因為她們即將死亡,而是死也死不了、動也動不了,只剩下有限的感官保持運作,使意志在漫長等待中消磨再消磨;日復一日,直到越來越龐大的孤獨將求生與求死意志相繼搾盡──吸足了無數種崩潰與瘋狂的精神之花,終於在肉紅色的世界裡盡情綻放。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托洛斯卡婭啊啊啊啊啊啊!」

  瑪麗使盡全身力氣壓制突然發狂的法茵娜,卻擋不住震耳欲聾的嘶吼,她的耳朵都快聾了,鼻血則是已經滴了好大一灘在好友光裸的肚皮上。溫柔親吻女孩子的下體卻被膝蓋迎面一撞,只流鼻血沒掉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特種部隊扮演的醫護人員在一分鐘後抵達,她們動用了四人才把法茵娜徹底制壓在地,將對身體負擔相當大的強力鎮定劑打進她體內。托洛斯卡婭皺緊眉頭盯著這些過程,盡她所能地把所有事情記牢在腦袋裡,最後眼睜睜看著法茵娜被帶進特別觀察室。法茵娜必須在那裡頭待上四十八小時,而這已經是第二次發作了。

  房門關上、腳步聲快速離遠,安靜下來的房間仍充斥著不久前的溫和與狂暴。鼻孔插著衛生紙捲的瑪麗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

  「唉……」

  就她所知,這間醫院的特設區域收容了三十二名自斯洛伐克返回的武裝課成員,其中十六人不時出現幻覺症狀,法茵娜就是其中一個。這些人事後無法或者刻意迴避有關幻覺的敘述,自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話雖如此,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

  ──神蹟。

  確切來說是「類似神蹟的存在」。

  降臨於眾人面前的某種存在,以某種形式的顯現,使正教徒和天主教徒的戰鬥人員徹底信服、甘於受其支配的過程,殘留在腦袋裡的就是這等簡單的概念。只有囊括狂熱者及非狂熱者的信仰、無限澎湃到身心都被吞沒的至上情感,可以被她們拿來反推那究竟是何等狀態。其結論就是──神蹟顯現。

  儘管這是唯一發生在行動前後的事件,是否與發狂現象有關實在難以論之。

  「托洛斯卡婭──妳還好嗎?」

  十五課的農娜‧布羅茨卡婭擅自開了門進來,一張滿是雀斑、有著大眼睛的臉龐隨著問候聲出現,瑪麗給予的回應是輕拍左邊的床舖。農娜以手指戳了戳臉頰,猶豫一會,突然開始寬衣。瑪麗這才想起自己其實只穿一件內褲,而農娜又是個體貼到有點奇怪的女孩,事情演變成各穿一條內褲躺平在床上也就不意外。

  「布羅茨卡婭,我好累喔……」

  「要陪妳睡嗎?不過我等一下要去找米拉。」

  「不用啦。」

  「那妳需要什麼安慰,我能慰的就慰給妳。」

  「妳文法怪怪的……」

  「這是現代年輕人的流行語吧。」

  年方十九的農娜這麼說,讓比她早生八年的瑪麗暗自嘆了口氣。

  「只是在想伊凡諾娃的事情。」

  「嗯哼。」

  「妳懂我意思嗎?就是那個。」

  「嗯哼。」

  「我以為這次有我全程陪著她,不會再發作才對。」

  「嗯哼。」

  「妳沒在聽,對吧……」

  「嗯哼。我在想米拉的咪咪。」

  「喔……」

  就算是雞同鴨講,身旁有個人陪果然還是輕鬆不少,瑪麗也就無法責怪農娜太過隨性的態度。更何況農娜本來是待在七課的柳德米拉‧波茲涅耶娃那邊,事發立刻趕過來陪伴她,說實話還滿感動的。

  「托洛斯卡婭,妳也來想像米拉的咪咪吧!可以治百病喔。」

  「奇蹟的咪咪……」

  「嗯哼!」

  「波茲涅耶娃的咪咪……」

  「嗯哼!」

  「不行。」

  「嗯哼?」

  「伊凡諾娃的比較可愛。」

  「嗯哼……」

  「淺褐色──不,再淡一點,像是稀釋過的咖啡牛奶,均勻分佈在小小的奶頭上。然後口感是甜的。」

  「米拉的味道像蘋果。」

  「伊凡諾娃的是甜梨。」

  「那瑪麗妳的是?」

  「哈蜜瓜。妳呢?」

  「炭烤牛肉。」

  「……噗。」

  冷面笑匠農娜向右做了個一百三十五度旋轉,整副身體暖暖地往下壓。瑪麗數著那張嘻皮笑臉的臉蛋上的雀斑,兩個兩個一起數,數到四十的時候,農娜湊上臉來笑笑地說:

  「米拉煩悶的時候,我都會這麼做。」

  親吻確實是很有效的辦法,但那僅限於特別的人吧──即使腦袋這般想著,瑪麗仍舊伸手抱住農娜的肩膀,接受那對圓圓嘟起的嘴唇。

  柳德米拉約莫十五分鐘後登門找人,瑪麗這才驚覺一不小心就玩開了。在她懊悔地唉聲嘆氣之際,農娜已經纏著柳德米拉上床,準備來場愉快的交叉感染盛宴。

  置身小學妹們刻意營造的歡愉氛圍卻心繫好友的瑪麗,偶爾會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不,還是先別去想了吧。

  畢竟,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來思考煩人的問題也不遲嘛。


    §


  「還是沒醒來?第五天了耶!」

  法茵娜氣呼呼地對著隔離病房的透明窗口叫喊,目光緊盯著左邊數起的第四張病床,瑪麗就躺在上頭,彷彿扮演著長睡不起的童話公主,五天來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妳們說檢查不出任何異狀,為什麼還會這樣!」

  無處可發洩的怒氣轉向特設醫院的護理人員,僅僅換來讓雙方難堪的尷尬狀況。法茵娜知道這樣很幼稚,但她實在憋到快內傷了。

  無可奈何之下,發完脾氣的法茵娜只能既憤怒又沮喪地離開隔離病房。七課的柳德米拉在門口對她揮揮手,兩人一路在特種部隊監視下返回普通病房。

  由於克里姆林宮的干涉,她們撤出斯洛伐克後就被安排進入萊蒙托娃家的醫院,與外聯繫隔絕、又碰上半數成員昏迷不醒的詭異情形,會對這地方心生疑慮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然而法茵娜隱約覺得並不是那樣。

  任何狀況只要打了一個結,就不能光用直線思考來推敲其真貌。

  話雖如此,憑自己的腦袋要想搞清楚現況還是太強人所難。因此,法茵娜所能做的也只有焦頭爛額地等待下去。

  「伊凡諾娃,今天的天空還是一樣紅通通呢。」

  「嗯……」

  等待下去。



  《以馬內利 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