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8日 星期二

【長篇】《彼岸花葬‧改》第四章「風雨前夕」#2 (18禁)




  正如主辦單位所言,第二回合轉眼間就分出了勝負。

  這次先攻的是紫色閃電。紫色閃電人如其名,在回合最初即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對手全力衝刺。火焰愛麗絲也不曉得是哪根筋不對勁,憑她在第一回合展現的技巧理應可以採取迴避動作,然而她卻眼睜睜地望著閃電襲來。結果,讓支持者們失望透頂的火焰愛麗絲腹部著實地挨了一記猛擊,她表情扭曲地抓住紫色閃電的手臂,沒幾秒便不支倒地。抱著肚子的火焰愛麗絲被押向角落,現在她連半點反擊的動作都沒有了。紫色閃電一把攫住她那頂火焰般的頭髮,縱使火焰愛麗絲不從也無可奈何。接著又是一記重拳──這回落點不是躲在手臂後方的腹部,而是破綻百出的臉頰。紫色閃電結實的拳頭掃過目標左頰,抓住目標頭髮的那手同時鬆開,火焰愛麗絲旋即朝一旁滾落在地。紫色閃電並未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只見她縱身一躍、重重地撞在火焰愛麗絲腹部上,這道打擊成功贏得觀眾們的歡呼。

  紫色閃電坐到喘著氣的火焰愛麗絲的胸口,一拳又一拳地毆打那張漂亮臉蛋。這時已經沒有人再為火焰愛麗絲加油,支持者們已然背棄了無法反抗的選手。猛烈打擊持續約莫三十秒後,紫色閃電不耐煩地抓著火焰愛麗絲的頭髮起身,苟延殘喘的火焰愛麗絲則是不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紫色閃電放開了左頰整個腫起來、左眼也睜不開的火焰愛麗絲,然而被打成這副模樣的火焰愛麗絲只是呆立在原地、畏縮地望著地上。「打死她!打死她!」一部分瘋狂的支持者大叫著。「強暴她!強暴她!」另一群支持者則有著另一種病態的渴望。紫色閃電裝模作樣地迎合她的支持者們,接著便在數種聲浪簇擁下朝火焰愛麗絲發動下一波攻勢。




  「打成這樣會不會鬧出人命啊?」

  我有點擔心地問英格麗。

  「並不是很常見。不過戰敗方被打到鼻青臉腫可是這兒的家常便飯了。」

  「有點可怕呢。」

  「只有一點點而已,放心吧!」

  說罷她又投入群眾吶喊之中。我自然也跟著將視線移回擂台上。

  紫色閃電兇狠地朝緩慢後退的火焰愛麗絲下體踢過去,深色肌膚撞擊深紅色泳褲的瞬間激起了響徹全廳的悲鳴。幾道痛苦的慘叫在無人回應的冷漠下凋零,聲嘶力竭的火焰愛麗絲則痛得再度倒在地上。紫色閃電唰地一聲便扯開火焰愛麗絲的泳衣,閃著油光的堅挺雙乳整個顯露出來,成為群眾歡呼聲的一部分。然而即使是那對迷人的胸部,仍然無法挽救其主人的頹勢。紫色閃電以非常可怕的力道緊捏對手乳房,從她顫抖的手臂以及火焰愛麗絲痛苦的神情,可以想像那究竟有多痛。就在我擔心著火焰愛麗絲的雙乳是否會就這麼給捏爛時,紫色閃電突然就鬆開雙手了。火焰愛麗絲的內褲接著被脫去。紫色閃電向擂台旁的工作人員招手,接著讓工作人員將她緊握的右拳抹上某種同樣透出誘人油光的液體。我大概可以猜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紫色閃電把拳頭抵在火焰愛麗絲無毛的下體前,揮舞著另一隻手回應觀眾們的熱情。看到紫色閃電比出「三」的手勢,全場(當然也包含原本支持火焰愛麗絲的群眾)齊聲倒數:三!二!一!緊接著在倒數完畢之後的,正是火焰愛麗絲扭曲得更為嚴重的表情,以及吞噬了整個拳頭、淌著血的陰道。察覺到沒入她體內的拳頭再度蠢蠢欲動,火焰愛麗絲對早已背叛她的支持者投以祈求的目光,但這樣的反應反倒讓她的對手和群眾更加激動。紫色閃電拔出沾了血絲的拳頭,對準那毫無阻礙的洞口又是一記突刺。撞擊仍舊令火焰愛麗絲痛苦地呻吟,也激發了紫色閃電的笑意。而後速度漸漸加快,結實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地刺入火焰愛麗絲的肉壁內,攪弄一番後拔出、再插入。紫色閃電的揮拳速度快到讓人光看就覺得痛到不行,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

  這時候,有道羞怯的聲音傳進我耳中:

  「啊啊……紫色閃電大人的拳頭讓人看了就渾身發熱、好想要呢……」

  我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看向左邊,果然看到了一臉陶醉地望著擂台的碧兒。而這位濃妝女孩正在做一件讓我不曉得該做何反應的事情──她正撫摸自己那對不知何時翻出胸罩的雙乳。

  「紫色閃電大人的撞擊好勇猛呀……」

  就連坐在我後座的觀眾也冒出同樣洋溢著危險氣息的一句話。緊接著……

  「真想當紫色閃電大人的對手、讓大人狠狠地揍我……!」

  「人家的身體好像被紫色閃電大人填滿呀……!」

  「紫色閃電大人……!」

  附近支持者們都陷入了瘋狂的漩渦中。不過,其中只有少數人像碧兒一樣大膽地撫摸起來而已,這讓我多少有些寬心。

  對了,該不會連英格麗也這樣吧……

  我在夾雜著幾位女孩喘息的歡呼聲中偷偷瞄向英格麗,看到她只是一頭熱地舞動雙手、大聲叫好,總算是放心了。

  「捅爆那個沒用的女人吧!捅爆她的身體!」

  ……雖然是喊這種下流的話語,就當她是興頭上不予計較吧。

  就在我將注意力從周遭人們的舉動轉移回擂台時,紫色閃電已經將火焰愛麗絲拖到擂台邊,現在她正將雙手都抹上油。落魄的火焰愛麗絲想趁機逃下擂台,只不過她的動作過於遲緩,一下子就給紫色閃電拖回場內。紫色閃電又揍了火焰愛麗絲的臉頰,看著火焰愛麗絲那張腫得快要認不出來的臉持續挨打,觀眾們呼聲更高了。連續揮了十幾拳之後,可以看見火焰愛麗絲放棄了掙扎,只剩下微弱的呼吸還陪伴著她。

  但是在主辦單位宣布勝負以前,紫色閃電沒有停止出手的道理。她將不再有反應的火焰愛麗絲側置,接著一聲怒吼、同時將兩個緊握的拳頭送入火焰愛麗絲的陰道及肛門裡。與第一次插入時完全不一樣,火焰愛麗絲根本沒有發出慘叫或抗拒,只是任憑紫色閃電以堅硬的拳頭蹂躪她的身體。火焰愛麗絲的下體及肛門都因為粗暴的侵犯滲出血絲,鮮紅色的印記越發加深全體觀眾的情緒。快速重覆著同樣動作的紫色閃電要求更多的咆哮,我們(已經喊到沒力的我只是張嘴做做樣子)就如她所願地大聲咆哮。刺入、攪動、抽出、刺入、攪動、抽出──眼神緊盯著玩弄猶如死人般側著不動的火焰愛麗絲、已經滿頭大汗仍強而有力的紫色閃電,我漸漸失去了時間觀念。等到她的動作有所變化時,好像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當紫色閃電猛然抽出她的右手,一樣足以將觀眾們的情緒推上更高峰的東西也順著緩和下來的動作,自火焰愛麗絲的陰道中顯露出來。

  雖然不曉得究竟怎樣才能把女人搞成這副德性……火焰愛麗絲那畏縮地抵著小陰唇的子宮頸,確實為侵略者帶來莫大的喝采。同時也讓紫色閃電的支持者陷入更危險的瘋狂之中。

  「啊啊啊,人家的子宮也想被紫色閃電大人侵犯……!」

  「用您尊貴的手指插進人家的子宮裡吧……!」

  「紫色閃電大人……我也要……!」

  真不曉得這些發情的女人在想什麼。先別管她們了,我也有點想知道紫色閃電接下來會怎麼做……

  出乎意料地,紫色閃電並未虐待那脫垂而出的子宮,而是將火力盡數集中於火焰愛麗絲的肛門。每次兇狠的插入,連帶使得火焰愛麗絲的身體微微顫動,而她的子宮也彷彿隨時會再脫落似的。終於在一次比一次激烈的抽動中,火焰愛麗絲被搞到脫肛了。看著紫色閃電的拳頭貼到深紅色的腸壁並將之狠狠插入再拔出的樣子,我感到身體也跟著發熱。火焰愛麗絲的肛門隨著紫色閃電反覆著縮入與外翻的動作,直腸脫出的程度漸漸加深,最後甚至露出快要和紫色閃電拳頭一樣大的深紅色腸壁。即使火焰愛麗絲被搞成這副德性,主辦單位依然沒有出聲,因此她的痛苦還是得延續下去。

  對火焰愛麗絲陰道及肛門膩了的紫色閃電將她高高抬起、作勢要扔給觀眾,那群死忠於她的支持者個個簡直喜出望外。最後紫色閃電並未這麼做,而是抓住火焰愛麗絲的腰,把毫無反抗的目標上半身抬到前排觀眾席面前。坐第一、二排的觀眾搶著朝火焰愛麗絲吐痰吐口水,後面兩排的觀眾就沒那麼好運了。我注意到擂台下那三位穿著紅色泳裝的工作人員對此情此景忍無可忍,不過她們並未貿然出手,否則只會正中對手那一派下懷。待這一面觀眾吐得過癮,火焰愛麗絲旋即被抬到另外一面。如此直到所有前排觀眾都對失敗者予以懲戒,火焰愛麗絲總算被摔回擂台中央。這時她已經昏厥過去。很會挑時機登場的主辦單位在此宣佈第二回合的勝負。一腳踩在火焰愛麗絲臉上的紫色閃電神氣活現地接受瘋狂群眾的喝采。

  兩名穿著黑色連身蕾絲內衣的黑髮女子小跑步地趕到擂台上,待紫色閃電心滿意足地將火焰愛麗絲踹到一旁,她們才趕緊將傷重的火焰愛麗絲抬下擂台。她們和工作人員稍微檢查火焰愛麗絲的傷勢,便向其中一道入口做了手勢。數秒後,主辦單位再度以振奮人心的語氣向全體觀眾宣告:

  「各位觀眾!由於挑戰方的火焰愛麗絲昏迷不醒、無法再戰,次回、關鍵性的第三回合將視其為自動棄權!當前戰績如下:挑戰方火焰愛麗絲、三負,衛冕者紫色閃電、三勝。依照本廳五戰三勝規則,本人在此宣佈──白銀廳的第四場比賽由衛冕者‧水妖精的紫色閃電獲得最終勝利!」

  紫色閃電──!紫色閃電──!

  就算早已喊到喉嚨沙啞,心中那股興奮之情仍未平息。我稍微能夠理解那些支持者的心情了……除了直接在座位上做著某件事這部分以外。

  即使回合已經結束,有的發情女仍然喃喃著噁心話語。最誇張的大概就是坐在我旁邊、不斷對旁人拋媚眼的碧兒。這麼說可能失禮了些,不過她用那張糊得亂七八糟的臉蛋是絕對勾引不了任何人的……等等,前言撤回。

  就在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望著碧兒的時候,後排一位和她同樣有著糊掉的妝與曝露裝扮的發情女搭上了她,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不曉得說了些什麼,接著就牽著彼此起身走了出去。

  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啊……

  「這位小姐,看完這麼精彩的比賽,想不想和我一起舒服呀?」

  和現場氣氛融為一體的英格麗抱住我的右手,以很能挑逗我的口吻說道。

  「妳還敢說!明明跟我說是摔角比賽,結果越看越奇怪……對了,還有下一場嗎?」

  「哈哈哈!有是有,不過單廳兩個小時只有一場。如果看下去的話,可能就回不了家囉。」

  「這樣啊……」

  部分觀眾已經開始離席,但也有許多人正圍著紫色閃電尖叫,還乖乖留在座位上似乎只剩我們和一些遠望偶像的發情女。很奇妙的,剛才觀看比賽時的激動情緒正迅速地冷卻,彷彿都給散場的觀眾帶走似的。英格麗拉拉我的手,說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吧。說得也是,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吧──對不是瘋狂死忠的我來說是這樣啦。我讓英格麗牽著我前進。儘管額間仍然頂著汗水,腦袋已經變得冷靜。

  那條我們來時空蕩蕩的通道,如今擠滿了散場的人潮,鬧哄哄的好不熱鬧。我發現不光是我們這邊的白銀廳,途中還有兩扇本來封閉的門都向外敞開,不過從該處出來的人並不多。路經那兩扇門時我偷瞄向裡頭,一間是和白銀廳一樣的小擂台,空蕩蕩的只有小貓兩三隻,較遠那間則是類似於休息室的地方,同樣只有幾個人尚留在裡面。

  經過入口下來的岔口時,所有散去的人們都一致踏上階梯,我們也不例外。

  屋子裡還是一樣喧鬧無比,但是這兒卻沒有擂台賽來得激情。許多上來的人們逗留於此,搞得本來就不大的空間更加狹窄難行。英格麗問我要不要喝點酒或找些東西填飽肚子,顯然她很不會挑地點。

  「我覺得有點累了。」

  我對她說道,她旋即露出就知道妳會這麼說的表情。不過我們還是在好不容易擠出房子之後向莫名其妙就賣起啤酒來的售票員買了兩罐啤酒,一罐竟然要價七個拉索。英格麗說她不喜歡喝溫啤酒,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別無選擇。雖然冰過口感更好,我覺得放溫的也不賴就是了。附帶一提,我們走到英格麗停車的地方時,她手中那罐已經空了,而我的還有七分滿。

  「哦,妳的莎‧麗‧寶‧貝不在啊?」

  我不忘消遣靠在車門上盯著我瞧的英格麗。

  「怎麼了,才半個小時沒見就懷念起她們啦?」

  「我可一點也不想念那些退化女。」

  英格麗笑笑地說知道啦,然後叫我快點喝。哼,快點喝就快點喝。

  瑪加達的晚風和本部相比要來得清爽得多,但是空氣中卻夾雜不太好聞的某種氣味,因此我並不是那麼喜歡這裡。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感覺罷了。看看四周,現在的人潮不比我們剛到時少,似乎還有增加的趨勢呢。我在啤酒還剩三分之一的時候打了嗝,英格麗就像突然想起似的回答剛才的問題:

  「待會就輪到莎麗寶貝們上場,我想她們應該只留一個人負責看著車子吧。」

  「上場?是指摔角嗎?」

  「是啊。剛才那些選手都是隸屬於娼婦組織喔。」

  「果然是這樣……」

  想想剛才交手的兩位美女,一下子就被英格麗這番話給說服了。我晃了晃啤酒罐說道:

  「姑且不論紫色閃電,那個火焰愛麗絲看起來就不像是個能打的。」

  「那傢伙的確很讓人失望,和她的幾位前輩一樣。雖然『黑色愛麗絲』本來就是主打性感美女,勝率偏低,但這次也輸得太難看了。果然還是要打到第五回合甚至延長賽去的比較過癮!」

  「就算真的打得不分軒輊,沒時間看也只會感到遺憾啦。」

  說到這裡,我裝模作樣地嘆了氣。

  「好好好,下次有機會再早點帶妳來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英格麗笑著捏捏我的耳朵。她就是會討我開心。

  我們把空啤酒罐交給倚在屋子側面、專門回收空瓶罐的老婦,便上車準備返回本部了。雖說大老遠跑來只看一場比賽就這麼離開是有那麼點可惜,萬一違背本部設下的夜歸時間可是會大難臨頭的。

  「要走囉。有沒有什麼感想呀?」

  英格麗邊說邊發動車子。她這個動作──發動一台比她要大許多的機器──特別惹我心動。不管是像這樣發動吉普車、穿戴比她重三倍以上的裝甲機,或是為了調戲美女戰車長而溜進該輛戰車裡順便指揮駕駛,都有股格外吸引我的魅力在。當然囉,我還不至於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才不會把這種有點害羞的感想告訴她呢。

  車子努力爬上坡道時,我趴在車門上,隨著陣陣震動眺望被燈火遺忘的黑暗說:

  「雖然不太像是印象中的摔角,但還挺好看的嘛。」

  「對吧?看這兒這麼輕易就聚集了滿滿的觀眾與支持者,這節目弄得要比商人協會那什麼舞台劇來得成功多了。」

  「舞台劇啊……茱莉亞應該會有興趣吧。」

  「死板的女人看死板的節目。不過若是由娼婦們擔任演出,說不定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

  「妳還真喜歡那些退化女。呿。」

  英格麗咯咯笑著,然後哼起她在央格魯聽來的旋律。記得這是首叫做卡秋莎的曲子,因為歌詞是以古語編寫,對只懂得字母的我而言最好的欣賞方式就是純聽旋律。至於像英格麗這種沒機會碰觸到古語研究的軍兵們,理所當然會和她們敬愛又美麗的長官一樣有聽沒有懂。

  歸途的景色靜謐且單調,和下午自本部出發時有著相當大的差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夜晚吞噬了整條一號道路所致。

  雖然是跑在不需要為了安全勞心費神的聯盟道路上,我不禁會想,這條路所涵蓋的地區真的已經完全受到控制了嗎?幾年下來不管跑幾次都會懷抱同樣的疑問,而這樣的疑問總會在陽光或月色的映照下得到相同的解答。

  只要是當地居民或是軍人,都知道瑪加達外側正在「開發」中的第八、第十一號道路完全不是這副模樣;也就是不可能會有這種空空蕩蕩、既無人煙也無某種東西存在的景象。因為,比夜晚還要可怕的東西,即使是在豔陽高照的好日子,也會沒來由地為眾人鋪上恐懼的陰影。

  一旦踏入未經開發的道路,就會遭逢不該存在之物的襲擊。這種毫無道理的事情,卻能理所當然地伴隨著我們的歷史前進。

  如此荒謬的邏輯必須被推翻──這就是促使聯盟打造新興都市的契機。為了對抗不該存在之物,聯盟於此相繼成立了三個支部。這批被留在瑪加達地區、誓言保護聯盟大眾的軍隊,正是現在被稱之為東方軍的第三支部。軍人們耗盡歲月與鮮血打造而成的這條道路,則被視為重整不合理的世界秩序之開端。

  ……稍微拉回飄得有點遠的思緒,我又聽得見卡秋莎的旋律了。

  打從車子開上一號道路,就以非常快的速度脫離尚有人跡的瑪加達郊區。從此燈火不再,只有東方都市那帶有腥味的夜風仍對行駛於黑暗中的我們倆窮追不捨。英格麗哼的旋律在呼呼吹著的冷風肆虐下柔腸寸斷,聽起來就像壞掉的收音機。

  自從獲升師團長以來,這還是首次在平常時候任性地晚歸。

  雖然待在諜報部的某段時期經常得來往瑪加達和波耳貝塔之間,我卻沒想到要融入當地生活之中。往往就住在指定地點,不是收集情報就是執行一些麻煩的任務,對於巷子裡的誘惑或是酒館的芬芳都視若無睹。我不認為專心於工作上會讓人變得枯燥乏味,但是像今天這種偶一為之的活動似乎也不錯。不過這可就不能給茱莉亞或長官知道了。無論是正經八百的茱莉亞抑或慈眉善目的斐德琳少將應該都不會責備我──只要我不是被英格麗拐走的情況下。哎呀,這麼一想英格麗真是讓人難以放心呢。

  「英格麗,妳還記得那個牛奶退化女嗎?」

  我就像來時那般趴在車門上感受車體的震動,以有點疲倦的聲音打斷風中的旋律。

  「……一提到她就感到渾身無力呢。」

  「而且還把我褲子弄濕……我不是要說這個。在遇見她以前,我們不是還有碰到另一群女人嗎?就是妳叫我不要出聲的時候。我有點好奇為什麼妳要這麼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不想讓可愛的伊蒂絲被當地娼婦給拐跑了呀。」

  「應該是我為妳擔心吧!」

  「哈哈哈哈。或許是這樣喔。嗯,我現在是有點懷念莎麗的舌頭了。」

  「呿!一下子找妓女,一下子搞上海瑟家的軍官,妳幾時才肯成熟穩定些。」

  「等伊蒂絲愛上我囉?」

  「那請妳再等個十萬八千年吧。」

  「哈哈哈。才不會這麼久呢。」

  ……真是敗給她了。

  雖然趁勢開了我玩笑,我想英格麗是沒打算說出那些女人的來歷吧。反正我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而已,也沒打算刻意緊咬這個話題不放。

  「不管怎麼說,要是再給我發現妳到別人家裡亂搞……」

  腦筋動得快的英格麗沒等我說完就連忙插嘴:

  「意思是自己家就可以囉?其實啊在央格魯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後勤隊的菲妮雅了,就是戰前一週才加入的新人。聽說是因為她所在的部隊女孩子都配成對了,加上內向到極點的個性,讓她直到現在都沒能和大家相處融洽。偏偏她又是個難得的美人,身上也有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的莓果香……」

  越說越起勁的英格麗就這麼將她過去三個月以來觀察的情報鉅細靡遺地呈報上來。

  這位我連長相都想不起來的士官聽英格麗說是位軍醫,隸屬於本部第十八步兵大隊第四中隊(她說得快卻忘了改成師團用編號,也就是本師團第四步兵大隊的醫療中隊)。該中隊是由十分嚴厲的佩卓拉中尉所指揮,她的管教手段稍微特殊了些,也曾引發其它中隊長們的質疑,但是關於其她人的意見暫時先不談。中尉要求隊內所有女孩子都必須自成一對,或是由她來強制配對,藉由一對一的方式來培育她的隊員們──這是全師團都知道的事情,也許外人也知道。由於佩卓拉中尉早在我上任師團長以前就是第四機甲師團的前輩,加上我曾受過她不少的幫助,只要沒鬧出什麼大事情,對於她的管教方式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實上該中隊確實沒有遭遇比其它中隊要更多的麻煩。她的孩子們配合度相當高,不管是以情侶、姊妹還是好友的方式都能維持兩人一體的密切關係,彼此密不可分,亦擁有優秀的凝聚力,在茱莉亞評的分數裡僅次於卡蜜拉姊的中隊。

  然而這樣的訓練方式,對於隻身加入的新血來說就不太適切了。就算以往在分發部隊時總會以雙數人員為單位派發(機甲科、特殊部隊除外),這次卻碰上了例外狀況。因此,受英格麗大力讚賞的菲妮雅下士就在「多出來」的情況下服役於佩卓拉中隊。由於該隊隊員們彼此之間已經擁有完美的距離,儘管在中尉的調教下很快就對工作得心應手,菲妮雅仍舊免不了落單的命運。情侶搭檔會和外人保持安全距離,姊妹好友之間多少也存在著小小的間距,結果就是工作時大家相處得宜,休息時又各成小團體。無法打入任何一個圈子的菲妮雅總是在角落默默打發時間。

  「妳可以看到她替器具消毒時的寂寞神情,或是孤單地在大家沒注意到的地方一個人清洗身體……她的表情就像在說『為什麼都沒有人來抱抱我寂寞難耐的肉體呢』……」

  不用想也知道那句話絕非出自於內向害羞的軍醫之口,而是某個誇張到連口水都流下來的壞蛋所捏造。這傢伙竟然還在戰時跑去偷窺別人洗澡……難怪用完餐後常常找不到人。想想方向盤還躺在英格麗手中,我只好忍住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當英格麗說起戰時她所觀察到的現象,這話題的真實性也跟著大打折扣,因為她多半是在妄想一位純潔少女其實有著熱情狂野的渴望,而她是唯一能夠滿足對方的女人。除了她第一次講菲妮雅洗澡時,順便提及的特別牌子的洗髮乳和沐浴乳這點較吸引我,除此之外真的是連回應都好懶。特別是英格麗那越說越起勁的犯罪預告,光是聽她講述就耗掉了我大半精神。到最後已經是不管她講什麼我都提不起勁罵罵她了。

  「看妳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是不是吃醋了呀?哎呀,也是啦,畢竟菲妮雅是那麼可愛。如果伊蒂絲那麼想參一腳,就讓妳加進來,來個三人行好囉?不過話說在前頭,那個可人兒的處女可是我的喔。」

  唉,這個笨蛋就是這樣,興頭一來就顧不得她人眼光了。話雖如此,這附近也沒有其她人就是了。

  「……妳啊,這樣東搞西搞的,不怕出事嗎?」

  就算渾身無力,我還是忍不住唸了她。

  「出事?嗯,我想我的技巧應該是無可挑剔,每個人都覺得很棒呢。還是說伊蒂絲換了新口味,所以才覺得人家沒那麼好呀?」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英格麗這麼一講,再回想我們最近做過的三次愛,換新口味這一點倒是沒說錯。

  「被我說中了?被我說中了喔!」

  「才不是……這樣。」

  幸災樂禍的笨蛋真討厭!人家明明就很認真在思考最近的那件事耶!

  雖然在心中埋怨不已,不可能聽見這番有點怪怪的抱怨的英格麗自然是一臉「上鉤了!」的表情斜看著我。真拿妳沒辦法,這麼想知道答案就告訴妳吧。

  「是有一點啦。嗯,一點點。」

  明明本來不是在說新口味的事情──突然想到這點的我已經笨笨地按下自爆開關,停也停不下來了。

  「該說是適應期嗎?總之雖然妳上次只有弄到一半,感覺還是很不錯……就是在我房裡那一次。」

  「哦,是那個上完廁所沒擦乾淨的屁屁,還是抹精油呀?」

  「……」

  「不管哪一個其實都是從十七師的娜娜那兒得來的靈感就是了。玩肛門的話,她們私底下似乎挺流行的喔。雖然很多人覺得噁心,意外的也有不少人熱衷此道。不過嘛,只要是在人家的親手調教下,應該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愛上那種享受方式喔。哈哈哈,說真的有時候就連我也忍不住佩服起自己呢!」

  看她那副信心滿滿的模樣,我也搞不清楚她是在期待我扁她還是眼神發亮地向她討簽名。不過在我做出那兩種行為以前,還有個對我來說挺意外的疑問得問個清楚,那就是……

  「妳剛才說流行是指……」

  我有點緊張,但還是努力做出蠻不在乎的樣子。都怪英格麗說我是不是換了新口味,才害我仔細去思考這方面的事情,還因此想確認自己最近產生的癖好是不是真的那麼少見又怪異。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的英格麗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

  「妳能想到的人家可都玩過囉。我們家的女孩子比較保守,所以伊蒂絲應該是聽不到什麼刺激的事情啦。況且戰時也沒機會可以大玩特玩,就算玩了也容易被發現。不過在本部就可以聽到不少關於這方面的消息囉。而且在本部的話……」

  說到這裡,英格麗對著我吸了口水。

  「就可以好好玩弄伊蒂絲了。」

  ……我就知道會接這種話。要不是現在的我對這件事有點興趣,早就送她一記手刀了。

  「這件事回去再說。嗯,所以妳剛才說的流行啊,確切來說是?」

  「不就是肛門嗎?啊啊,人家還記得伊蒂絲的味道呢。那有點苦苦的……」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為什麼明知道她是在故意逗我,卻還是會害羞臉紅……

  為了遮掩被牽著鼻子走的這張臉,我決定把臉別向路邊,躲在昏暗的夜色背後拋出詢問:

  「所以、所以是指肛門而已,還是包含那個……呃……味道……或是有味道的東西……」

  天啊──!要我說這些話簡直快丟死人了。可是明知如此卻停不下來的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該不會是給色色的英格麗傳染了吧……不、不管怎樣,只要我的臉還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再丟臉的話應該都能說出口,嗯!

  「妳是想問,她們會不會玩大便啊?還是沾到大便的內褲?還是沒擦乾淨的屁股?」

  等、等等……雖然說直接切入問題核心是很聰明的作法,為什麼我卻有股心臟承受不了的感覺……

  聽到英格麗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足以讓一般人退避三舍的事情,我彷彿可以聽見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然而既看不到我的表情,又等不到我回應的英格麗仍然繼續說下去:

  「其實都有喔。而且光從大便這點來比較,我還得喊娜娜或奧妮卡一聲前輩呢。我跟妳說,那種東西啊,一開始多少都會覺得很髒很噁心,但也有不少人實際做過後就慢慢喜歡上了。嘿嘿,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古聖先賢不是有說嗎?性癖的開發要靠實戰!身為正常的女人,沒有十種性癖就沒辦法好好享受人生了呀!」

  能夠如此堅定地發揚那種理念(姑且不論這是否具有宣揚的價值),我真是服了她。

  話又說回來,有不少人喜歡的意思,就是說這很正常吧?嗯,我本來的想法是沒有到這麼具衝擊性的程度啦,就只是想舔舔看英格麗的屁股,或是給她舔舔我。至於有點髒汙好像會更接近能夠觸動我的那部分。可是說到大便的話就有點超過了……可能啦。總、總之,只要知道有這種想法不算太糟糕就好了。

  而且,英格麗的經驗豐富,我也比較容易對她放得開……不曉得這算不算得上優點呢。畢竟我可不像英格麗那樣風流。上過床的對象也只有這個色魔加笨蛋……

  「伊蒂絲?害羞到講不出話來了嗎?真是可──愛啊。」

  「……我才不像妳那麼沒氣質,說什麼大便的。」

  不過腦袋裡倒是有在想……一點點。

  「是妳先問的耶!不過也沒差啦,又不是問了就要那樣做。而且我自己對這方面的經驗也不多,還沒有足夠的自信幫妳調教出這種性癖啊。」

  「什、什、什麼調教不調教的……」

  「開玩笑、開玩笑的囉。」

  大概是察覺到我漸漸失去自信的聲音,英格麗沒有再得寸進尺地說下去。可是她已經把我所在意的那句話給說了出來,光是這樣就足以讓我混亂了。

  調教──她說的沒錯。

  我的性癖,絕大多數都是靠英格麗誘發出來的。不過與其說我們常做愛,倒比較像是接受她給予的性指導,或是讓她直接對我的身體進行調教。

  一開始只是覺得舒服而做愛,但後來我慢慢地發現,英格麗能帶給我的並不光只有這些。沒錯,和她做愛很舒服,但是談戀愛也不差啊。

  ……曾幾何時對英格麗產生了這樣的感覺,我就無法再以正常眼光看待我們之間的親密行為了。或許應該說,只要英格麗不改掉她那四處拈花惹草的個性,我就沒辦法把我們的性關係視為正常的做愛。因為那都是些她從別的女人身上學來的技巧,再怎麼能使我愉悅,理性上仍然難以接受。

  就是因為這種不討喜的堅持,才讓我一再和英格麗保持著距離。不過這只是我的狀況。至於英格麗喜不喜歡我,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說過「等伊蒂絲愛上我」這種話,因為是那種愛開玩笑的個性,還是別因此當成趁亂告白才好。

  呼。想這麼多也只是讓人更覺腦袋發疼而已。

  這時候,彷彿能看穿我心思的英格麗收起了輕浮的態度,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背。

  「別一直勉強已經不聰明的腦袋瓜。還有什麼事情想說的話,等回去以後再慢慢聊。」

  「才不是不聰明……」

  「哈哈。雖然剛才和妳扯了一大堆,實際上距離第一座關哨還有很長一段路。我看妳就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英格麗的聲音結合五味雜陳的感受,便成了讓我點點頭的好主意。



    §


  聽英格麗說我一路上睡得非常安穩,不管是差點撞上岩石堆、路經關哨時和關哨士兵大吵一架還是在抵達本部前被她偷偷親了兩下,我都沒有醒過來。不過她這番話只對了三分之二,因為我早在看得到本部燈火時就給崎嶇不平的道路震醒過來,也知道那個饑渴的傢伙絕對不是只有偷偷親我兩下。

  嫌麻煩的英格麗不是將她借來的吉普車開回停放處,而是直接衝進第四維修廠的後門,在挨罵的同時催促我快點下車。

  「妳在這等我一下。」

  我的部下故作瀟灑地說完這句話後便踩緊油門,將她的長官狠狠地拋在門口吹風。

  儘管廠內正忙於進行多架裝甲機的維修,由於各機工作場地之間有段距離,使得英格麗能夠像個瘋子一樣在裡頭竄來竄去,同時招來忙得頭昏腦脹的維修人員怒罵。

  「光天化日之下拐跑師團長又在維修廠大鬧,真是個不像話的女孩子。」

  聽到身後某人對英格麗下了如此評價,我不禁點頭贊同這番話。

  「身為被拐跑的師團長,我不得不同意妳所說的。對了,請問妳是……」

  自然而然地回應這句話的我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站在我身後的,是目前正和莉莉安鬧不愉快的朵芙小姐。因為她突然換了髮型,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本來有著茶色捲髮的朵芙,現在改留貼耳的俏麗黑短髮、平直可愛的瀏海,看起來不再像是以往那位成熟穩重的朵芙,現在這種打扮反而讓她更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可惜的是,不管她留怎樣的髮型,都和樸素單調的綠色(或白色)便服很不相襯。之所以會這麼想,都是因為去年替海瑟慶祝生日時,與莉莉安一同前來的朵芙穿著的典雅禮服所致。由於當時的打扮實在太過合適,現在無論她穿哪一款的軍服或便服都會有股不協調的感覺。

  「好可愛的髮型。差點認不出妳來了,朵芙。」

  和我一樣身穿便服的朵芙微笑地行了禮。她還是一樣舉止得宜。

  「上校,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怎麼這時候跑來維修廠呢?」

  「不,我們也是剛剛從瑪亞回來,正好就碰上您了。」

  「已經與莉莉安和好啦?」

  「不,沒這回事。今天是和芭格蘭上校一起去逛街的。」

  表現出小小愉悅的朵芙輕聲道:

  「因為過去幾個月都待在戰場,精神太過緊繃,這次外出一不小心就玩得太晚了。」

  「這樣啊。適時放鬆確實是很重要。妳平常就很認真,像這樣偶爾外出也是不錯的休息。對了,莉莉安她……」

  「……那麼我必須去和芭格蘭上校會合了。回頭見,伊蒂絲上校。」

  「咦?」

  迅速結束掉話題的朵芙說完後默默地行禮,沒有留下更多的笑容便轉過身去。動作仍舊十分優雅,卻帶有一股陌生感。我無言地對她揮揮手,目送不願繼續聊下去的朵芙消失在軍官宿舍的方向。

  總覺得好討厭啊……那位芭格蘭上校。

  我背著鬧哄哄的維修廠向外頭走了幾步,對面那棟第三士官兵宿舍的幾間燈光在微寒的夜晚中牢牢抓住了我的視線。並不是因為它們特別美麗的關係,我只是想在心情沉澱下來之時,能有個東西可以讓我像這樣注視著。什麼都不去想,只要讓感官接受這片看了好多年的夜景就夠了。

  今晚的風似乎特別冷。

  英格麗比預料中要晚許久才出來,但也可能是我的時間走太慢的緣故。等到她邊喊邊跑向我這兒時,我已經快要走到士官兵宿舍外側圍牆了。

  「有沒有好好向人家道歉?」

  聽到我用這句話挖苦,英格麗就露出好強的神情,說道:

  「瑪莉娜她們才不敢對我說什麼咧。」

  「那是因為說了也沒用吧?」

  「哎呀!妳竟敢這樣說我,待會回到寢室可要好好教訓妳!」

  英格麗說著就從後頭抱住我,在昏暗的圍牆邊摸起我的胸部。

  嗯……感覺不錯。今天就讓這個小壞蛋一起睡吧。

  「肚子餓了,我們吃點三明治再回去好不好?」

  「都好呀。反正正餐是可愛的伊蒂絲。」

  「好啦好啦,等回房再陪妳玩。在這裡給別人看到的話又要被說話了。」

  「遵──命。」

  嘴上這麼應道的英格麗仍然沒有停手,直到我逕自踏出步伐,才喃喃著無關痛癢的抱怨乖乖跟在我身後。我想反正是穿便服,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被認出來,就叫英格麗走在我旁邊,好讓我看看她的側臉。事實上,我們在軍政大樓外和幾位忙得滿頭大汗的士兵們擦身而過時也沒有停下腳步。這樣真不錯。難得放鬆一下,就別給軍階壞了現在的心情吧。

  在可以看見我們那棟宿舍的道路上,望著前方的英格麗突然說了:

  「應該就是明天吧。」

  「什麼?」

  她轉過頭來,帶著微笑說:

  「前天,二隊的凱特說她有種預感,卡蜜拉姊應該會在這幾天回來。」

  彷彿沒有察覺到我驟變的神情,又像是刻意不去在乎我的反應,英格麗只是在一片烏雲下露出略微蒼白的笑容。

  「那隻小貓的預感一向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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