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A
遇襲之後的現在,由裴德琳少將親自向我們解說事態。
這場襲擊總共造成七名近衛隊員及兩名技術人員傷亡。襲擊動機不明。戰鬥由發生在車隊中央的連環爆破展開,也在那之後很快就結束。當少將以特殊手段──也許是某種我們無法知悉的科技──將絕大多數的人員救出,並組織性地進行偵查時,襲擊者們已然揚長而去。
少將彷彿念稿般向我們說明。此時其他長官及車隊正在重新整備,傷患似乎不多,茱莉亞與妮坦卻是其中兩位。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好想現在就去罵罵那兩個把自己弄傷的大笨蛋……所幸英格麗及時拉住焦急萬分的我。
……唉。連這個可靠的傻瓜都這麼冷靜,相較之下我這個前長官真是太丟臉了。
我們握緊彼此的手,繼續待在人群中。
高階長官們有一個微妙的共通點──當她們有機會宣告某件事情,通常會把它變成枯燥乏味的演講。
「……以上就是傷亡部分。至於身為近衛隊的各位,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擊退襲擊者,除了訓練不足、戒備焦點模糊,與各位的精神鍛煉也有非常大的關係。妳們必須知道,身為近衛隊的一員……」
……大概就是這樣了。平淡到有如別人家的小孩被欺負般,少將的語氣與其說是解說、教導,不如說是將遇襲的事件臨時編成一份演講稿,流利唸誦著。
等到少將的演講告一段落,最高執行長從她後方的長官群中走出,直直往我們這兒過來。她帶著憤怒的眼神冷冷地環視我們這些近衛隊員、走到少將身旁接過話:
「剛才,已經透過本部情報網搜查出最有可能發動攻擊的目標。敵部隊規模不大,但很有可能將在短時間內發動二次攻擊。」
底下一片嘩然。
我不安地望向英格麗。她的表情繃得很緊,看起來不像是不安與徬徨,比較像是憤怒。英格麗注意到我的視線後連忙掛上笑容,但她也知道這是多此一舉。或許是因為,我也與她有著共同的情緒。
只是,這傻瓜還能做出最適當的反應,而我的心仍掛在受傷的兩人……以及還是沒看到人的希貝兒身上。
「安靜。」最高執行長略顯不耐地說下去。其實她不管用什麼語氣,都會讓人覺得她在生氣。「根據本部的情報,已經掌握了最可能成為敵據點的一個村落。接下來本部隊將分為兩組。」
「您打算對襲擊者發動反擊嗎?」裴德琳少將提問。
最高執行長盤起雙手:「沒錯。由妳帶領少數精銳發動奇襲,本隊則趁混亂之際加速往北方撤退。畢竟即使現在提高警覺,一邊撤退一邊防守只會衍生更多不必要的意外與不安。」
「我知道了。不過……」少將神情肅穆地問:「……必要時,是否可以完全殲滅『敵軍』?」
完全殲滅……裴德琳少將難掩殺意所說出的這句話還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請以牽制打擊為主要目的。若情況失控,我允許妳消滅所有敵軍。」最高執行長轉過身背對少將,忿忿地說道:「無知的平民倒也罷……在這種時刻若還碰上叛逃軍人或其它組織的間諜,就算她們死在地獄也是適得其所啊。」語畢,最高執行長便回到亂成一團的長官群當中。
哇啊……看來她們真的動怒了。本來三兩嘈雜的近衛隊沒人敢再說話,只能乖乖地目送最高執行長離開這兒。發言權再次回到少將手中。
「各位聽到了,現在開始編制。體能狀況不佳者退至兩側,其餘的以我為準向前看齊!」
大夥迅速排排站好。少將也不囉嗦,立刻開始從我和英格麗所在的第一排逐一挑選。
我們之中有三個人率先被挑上。她們都是別個近衛隊的隊員,從體格與那張隨時會開槍的憤慨神情看來,應該是挑來做反擊部隊的。但是從第二排開始,少將便從果斷明快變成若有所思地在人群前來回走動。看看某幾位隊員、搖頭嘆氣,看看另幾位隊員、再一次搖頭嘆息。
這個時候,英格麗細聲在我耳邊說:「……要自告奮勇嗎?」
「沒辦法吧。」我也壓低音量說:「妳沒看那些人,根本是肌肉聚合體……」
「嗯,而且都是醜八怪。」
「噗。」
很不幸的,就算我再怎麼小聲地笑,仍然被少將聽見了。嗯,雖然從她的表情看不太出來是不是要斃了我,我還是覺得自己死定了……
我吞了口口水,望向無言來到面前的少將。
「妳是第五隊的伊蒂絲?」少將語氣低沉得像是要宰了我一樣。
「呃……是!」
「就是那個最近常聽到的代行者。」少將冷冷地說:「妳覺得自己應該被保護,所以這不關妳的事嗎?」
「我沒這麼想。我……」
「妳覺得這很愚蠢吧。我在這邊分析思考兩隊的戰力配置,並且從妳們這群號稱精英的近衛隊中挑選適當的人才……重新組織後就朝敵軍駐紮地突擊,必要時也被授權殲滅行動……而妳那顆幹過諜報部與師團長的小腦袋瓜,正在嘲笑這件與被保護者無關的作戰。對嗎?」
「不……」
「妳所不知道的是,人類正面臨什麼樣的局面。不得已將近衛隊一分為二的意義,不僅止於掩護撤退,它同時代表無數個事件的爆發。為什麼我們不請求西方軍協助掩護?為什麼最高執行長授權殲滅手段?為什麼反制這場襲擊有如此強烈的必要性?為什麼非得不惜毀滅也要與地球聯合軍爆發衝突?」
「我想……」
「注定敗北的戰爭讓妳這種被部下穩穩護著的軍官感到可笑嗎?真好啊,待在辦公桌前悠哉,想要做英雄時就拿起槍,想要逃避時就像個悲劇主角一樣戰死……妳這種活在無數具屍體上的小軍官,除了隨心所欲地玩著軍官遊戲,還會什麼──」
「……嘮嘮叨叨囉哩叭唆的,這樣欺負人很好玩嗎!」
我對著稍微感到驚訝的少將放聲大喊──我忍不住了!我根本就沒她說的那種心態,憑什麼得站著挨罵啊!
「從頭到尾都是妳在說!好像我身為代行者就怎樣怎樣,好歹我也跟部下一起奮戰了三年啊!身邊的同伴一個個失去,到了現在只剩下不到十個人。我是站在她們的屍體之上沒錯,可我從來不把這回事當扮家家酒啊!為什麼我不經意的笑一下就要被妳這樣指責!」
我簡直氣昏頭了!腦袋就像炸開來似的,一瞬間湧現好多張逐漸變得陌生的臉孔。就在我激動得無法自拔的時候,少將迅速抬起右手、面目猙獰地瞪著我。
媽啊嚇死人了……忍不住發抖的我咬緊了牙關,準備迎接頂嘴的懲罰。
然而少將結實的右臂並未往我的臉頰揮下,反倒是飛快地向後方拉開。啪嚓!她右腳隨著手臂的拉動往後一踩,就像倒帶看拳擊手揮拳的動作那般,全神貫注地望著面前的獵物──
「咦……?」
原以為那隻可憐的獵物會是某個二十七歲美女的我,和周遭大夥同時目瞪口呆地望向了伏臥在我左腿旁、穿著簡陋的偽裝迷彩服並緊盯瞄準鏡的狙擊手。
──下一瞬間,少將整個身體飛快下壓,握緊的右拳猛然襲向那名憑空冒出的狙擊手。
狙擊手驚覺事情不對勁而抬起頭的剎那,旋即被少將直擊顏面。砰!一片血沫濺出,整個臉被打凹的狙擊手渾身劇顫,最後緩緩垂下了頭。
少將蹲在她身邊,一手抓住那頭凌亂的灰髮將她擰起。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身體仍在微顫的狙擊手下體發出了難聽的聲響。
翻了白眼、眼角鼻孔與嘴巴都掛著血絲的狙擊手低聲呻吟,充分體驗到臨死衝擊的身體失去了控制,尿液與糞便猶如潰堤般不斷泄出。
大家不禁摀住鼻子後退的時候,只有少將一人目光銳利地盯著奄奄一息的狙擊手瞧。
「報上身分。」少將揪著很努力不昏厥過去的那人說。
可是那個人卻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任憑身體痛苦地加速排出還遺留在體內的排泄物。
少將喚來她挑做為突擊隊員的兩名肌肉女,要她們帶著昏死過去的狙擊手到後方去盤問。肌肉女之一彷彿抓小孩似的一手拎起還垂著糞尿的灰髮女子,「哼!」一聲將對方往上拋起、一把將她夾於腋下。啪唏!從灰髮女子深色的股間甩出的糞便飛甩向一邊,激起了慘叫的漣漪。
我們目送扛著襲擊者的肌肉女消失在車隊後方,然後才慢吞吞地重新排好隊伍。
少將起身,沒多看我一眼,也沒打算繼續處理剛才的頂嘴,只是扳起面孔繼續挑選突擊隊員。
我本以為將要受罰,心情都從驚惶恢復成膽怯了。反倒是剛才那股不爽的感覺,似乎都伴隨襲擊者臉部迸出的血沫一同消散。
直到突擊隊編制完成、大夥分散兩處準備動員之時,少將這才叫住沒被選上的我。英格麗在附近盯著我們,還偷偷對少將做了兩次鬼臉,真是的。少將接過部下遞來的單子,一邊在上頭流利書寫,一邊漫不經心地、彷彿聊天般對我說:
「妳做得太不像樣了。伊蒂絲。」
「您的意思是……?」察覺不到一絲壓迫感的我,緊張的心情慢慢鬆懈。
「妳應該表現得再血氣方剛一點。直接一拳打到我臉上……之類的。」
啊啊又是閒聊的語氣,到底是什麼意──
當我坐立不安地盯著少將那張微微傾斜的側臉時,腦袋忽然間變得好清晰。就像無意間發現了難題的答案那般。我想我明白她的話中含意了。
待少將遞回幾張迅速處理完畢的單子、看著那名軍官走向高官們所在之處,我才開口問道:
「請問,您剛才刻意激我的目的,是想讓大夥發洩嗎?」
裴德琳少將望著軍官的背影頷首。
「妳沒我想像中遲頓。」
「……但是,為何突然這麼做?」
「差不多開始動搖了。」
「動搖?」
少將點頭,用有些疲憊的聲音說:「近衛隊的士氣。」
「恕我直言……從剛才集合時的氣氛來看,近衛隊士氣應該正高昂不是嗎?」
「妳果然還嫩著。」少將皮笑肉不笑地說,然後指了指一輛運兵車。「到那邊坐著談。我可不想一身疲憊地出征。」
既然少將都這麼說了,我這個下屬也只能乖乖聽話囉。雖然與少將談話多少有些壓力,但是對士氣問題抱有疑惑的我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暗中向跟著我們一起移動的英格麗揮了揮手,她也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我想叫她先去看看茱莉亞與妮坦,她卻兩次都回我下流的手勢。唉,這笨蛋!
少將坐在近衛隊員貼心準備的折疊椅上,我則是倚著運兵車那硬死人又凹凸不平的側面。少將閉上眼睛,緩慢地扭轉脖子劃圓圈,一邊向我解釋我到底是哪裡還嫩著。
「近衛職務的部隊,由於門檻嚴格、職責重大,通常會有著比一般部隊更強的忠誠與能力。」
「是的。」
「這些特徵可以從近衛師團的士兵身上看到。然而對我們這支近衛隊來說,似乎還言之過早。」
「您的意思是……因為近衛隊並非完全依能力篩選,是嗎?」
「嗯。除此之外,妳們的職務目前尚不能對自我發揮足夠的影響力。在這兩個關乎『近衛』的因素都不安定的情況下,軍心是難以維持的。」
為什麼要說近衛之職的使命,對於近衛隊員們無法產生有效的作用呢?我話還沒說出口,腦袋就先想到了我的部隊。
殘存人數僅剩四人的四機師──情況正如少將所言。
儘管茱莉亞、英格麗與希貝兒不曾因此放棄,我四機師早已不存在有效的部隊系統。
正如失去「師團」本身的師長與部下,現在的近衛隊,也面臨著失去「聯盟」本身的危機。
──不。
不是危機,而是即將到來的、確切的現實。
如若近衛隊組成已久,勢必會與最高執行長及各階幹部有著更堅定的情誼。然而事實上在場的士兵幾乎都還沒感受到情誼萌發,就先受到外在衝擊──最高執行長直屬的近衛隊、全聯盟最為精英的一個團隊,卻遭到猝不及防的奇襲──「失職」的近衛隊員肯定會因此受到打擊。
「……我明白您要說的了,少將。可是,既然要重振士氣,為何不由最高執行長或您來激動大家呢?」
「重振士氣?」少將罕見地挑起一邊眉毛,然後恢復成平常的模樣搖搖頭說:「那個是之後的事情了。畢竟人類呢,是會反省的生物啊。」
「您說反省……」
「也就是,失職的罪惡感。」少將拍了拍胸口。「比起怨恨自己,埋怨討人厭的長官會比較輕鬆吧。」
……原來是這樣。
要是當下我沒氣昏頭就好了。
我真是個笨蛋……
「少……」
「妳別一副那麼自責的表情。」少將在嘴前豎起了食指、對我露出有點苦的微笑,然後稍微揚起聲音說:「讓人知道是在演戲的話,效果就大打折扣啦。」
「……是的,少將。」
「很好。對了,就趁這個機會再多上一課吧?對妳,還有躲在車子裡偷聽的靛髮野貓。」
靛髮野貓?該不會……!
「英、英格麗!」我趕緊衝到甲板旁往內一瞄,果然看見一臉被逮個正著的英格麗。
「欸嘿嘿……」
「欸嘿嘿妳個頭啦!」
我狠狠地揪住她的臉蛋,在她連喊「啊痛痛痛痛……」的同時拉她出來。少將看到我們這副糗樣,呵呵地笑了。
「妳們兩個,記好了。」
「是……?」
「所謂的勝負,往往決定在一瞬間哪。」
前美女師團長和靛髮野貓互相看了看,很是默契地決定轉而向長官求助,並且乖乖地隨著裴德琳少將的目光望向高官們所在之處。
眼熟的高官當中,似乎少了某個人的身影。
31─C
她抱緊正上方那副熱如火焰的肉體,指尖觸摸既柔又熱的背,劃破一顆顆溫暖的汗珠。她張開乾黏的嘴,覆在那對仍保有濕度的紅唇上,腰際時而搖擺、時而上挺。股間同時傳來微弱的噗滋聲與稍強的酸痛感,下盤有點脫力,她仍繼續擺動。直到大腿肌肉累積太多的酸痛,才不甘心地放鬆全身、感受著陰道在熾熱體內迅速收縮的酸痛與些微快感。她無聲哀叫了幾遍,每道聲音皆沒入對方又濕又黏熱的乳溝。在這裡沒人會聽到的。所以她還是忍不住罵了出來。
「幹……子宮好痛啊啊啊……」
體態豐腴的那人摸了摸她的頭,再用大到足以埋住整張臉的雙乳磨蹭她,安撫著嬌聲道:
「呼呼。上尉還是初學者嘛,這樣已經不錯囉。」
「很不錯?被妳那根怪按摩棒鑽到快吐了叫很不錯……?」上尉嘆了口氣,放任自己享受柔軟的乳房與充滿汗水的乳溝。至少奶子不會把她的子宮搞到快發瘋。
「至少您試了十……嗚……或許試了二十分鐘?」巨乳女繼續施展波霸夾擊,惹得上尉一會兒呻吟、一會兒哀叫。「嘻嘻。正常人都會嚇到拔出來呢,您卻堅持這麼久。了不起、了不起!」又是一陣擠壓、擠壓。
上尉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死的話當然是被這種程度的巨乳悶死得好。可惜自己太挑了,這樣的想法才出現沒多久,她便親手推翻了舊念頭。
「起來吧。」她拍拍對方那又厚又好打的屁股,隨後鼻孔便重獲久違的清爽空氣。
下體傳來一陣電人的刺痛。
「那麼……我要拔掉囉,上尉。」巨乳女頂著邊邊有點花掉的妝,嬌滴滴說著。
「嗯,妳拔吧。」
上尉輕咬下唇,暗自在內心慘叫──因為那根插入子宮頸內、約莫半個小姆指尺寸的按摩棒尖端,幾無波折便隨著下方寬五公分左右的棒身,一口氣脫離上尉的陰部。
下體很是誇張地發出了「噗通」一聲,本來與按摩棒緊密貼合到稍微受不了的陰道頓時鬆弛,收縮動作也因為按摩棒不見了而顯得相當輕鬆。
可是,塞了近二十分鐘的大型按摩棒就這樣抽掉,果然一時間還是無法習慣過來。
上尉躺在毯子上喘了好幾分鐘,心跳才恢復正常。她向坐在一旁等候著的妓女揮揮手,對方便微笑著收起散落一地的按摩棒與潤滑液,說了句「請稍候」就離開帳篷。不一會兒,另一位體態同等豐腴的妓女彎身進來。上尉光聞味道就知道是她想要的人。
上尉盤坐起身、束起長長一條馬尾,再把幾根礙事的金色瀏海撥至耳後,朝坐在身旁的妓女面露滿意的笑容。
「右手抬起來,貼在後頸上。」
「好的。」
妓女照著做,空氣中的汗味旋即加重數倍。
「啊啊……」上尉滿意地嗅著空氣,沿著氣味的源頭一路覓過去,濕熱的鼻孔最後貼到了妓女毛茸茸的腋窩上。
多到能將整個鼻子包圍住的腋毛、數日未清潔的女垢及體臭,這正是上尉現在最理想的死亡勝地。
「妳這肥婊子,臭豬女,好臭……」
女子聞言,只是溫柔地呵呵笑著,並且一手輕抱住上尉的後腦勺。
要不要就這樣幫上尉手淫呢?她想了想,伸出手,上尉卻在此時叫她兩手都要抬起。
悶熱的帳篷內很快就被妓女誇張的體臭所灌滿。
上尉的雙眼不時輕微上吊,嘴巴呻吟著又乾又破碎的呻吟。這畢竟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臭味,偏好此道的她也只能勉強不昏過去。
可是,太棒了。
這頭臭豬女的骯髒腋窩,簡直就像數年……甚至數十年未曾清理似的。真難想像她竟然只花了數日就達到此一境界。
上尉呼嗚呼嗚地發出十分滿足的低鳴。
在這陣濃烈到常人避而遠之的女人體臭中,上尉垂癱在對方身上,渾身不時歡欣微顫。
過去她曾在亞庫茲克尋找擁有類似濃厚體味的妓女,但那種庸脂俗粉最多只有普通人幾天沒洗澡的氣味,那幾乎與一般士兵操演完再曬個一小時差不多。即使打著臭味名號的地下名妓,也不過是靠排泄物來博取恩客歡欣。然而就算糞尿再怎麼惡臭,對上尉而言仍然是無法滿足的。
她要的,只能是單純由女人肉體散發出來的臭氣。
因此,在行軍途中意外發現偏遠地區竟然有著對罕見的姐妹花時,她頭一次不後悔自己數天前暗自做出的抉擇。
有著中等肥肉、巨乳大得嚇人的姐姐,最適合用來陪睡。
同樣中等肥肉、體臭無比驚人的妹妹,則用以發洩精力。
對於重慾如命的上尉而言……這真的是現在唯一的救贖了。
果然,要死的話還是死在豬女姐妹花的體臭與巨奶之下才是最棒的啊……上尉如此感嘆著並準備喚來另一頭豬女好做愛時,一名慌慌張張的部屬不知好歹地掀開了帳幕。
「報……嗚呃!好臭!」這名士官受到的處罰就是被豬女的體臭薰到想吐。
「……哼嗯。說。」上尉兩手滑過豬女雜亂的腋下,反抱住肩膀。脖子抵在豬女微臭的頸子旁,一臉迷茫地和摀緊口鼻的士官對看。
豬女本欲稍微收斂些,但上尉不讓她放下雙臂,她只好維持這個姿勢,舔起上尉的後頸或擠出口水。
士官深深吸進掌心的空氣,一口氣說道:
「報告部隊長!魯法偵查隊全滅!敵反制部隊正如預期,已朝貝爾艾狄隊挺進!各隊隊長皆已就緒。現在正是發動奇襲的最佳良機!」
上尉有點佩服一氣呵成還面不改色的士官。她也是可愛的女孩子,真想摸摸她的頭啊。
可惜的是,這樣的想法才剛隨著豬女的體溫冒出,旋即被數百尺外的爆破聲猛然轟碎。
大地為之憾動的巨響,挾著瞬間的強光爆發於村落最南方的入口。
瞬間清醒過來的上尉鬆開了豬女,只簡單披起染上臭味的深綠色外套,在可愛士官攙扶下趕忙來到帳篷外。
士官愣愣地望著友軍陣地方向冒出的黑煙與爆破。即便隔了好幾棟民宅與好幾條街道,依然震撼得彷彿置身事中。
「別緊張。」上尉穩健地拍住士官顫抖的肩膀,接著摸摸她的頭。「攻勢很激烈,看來誘敵作戰失敗了。隊長們呢?」
「在、在這兒。」士官眼角含著斗大的淚珠,發抖著遞上對講機。
上尉接過對講機、壓下紅色通話鈕,冷靜地說:「這裡是艾莉卡本隊。野百合各隊隊長,依序回報戰況。」
雜訊喧囂數秒之久,而後從聽筒傳來了低沉的女聲:「這裡是後備一,崔爾蒂。我隊準備增援交戰點。」
「重武器也帶上,敵軍規模似乎不小。」
「了解。」
「這裡是偵查三隊,圖妮。我隊受前備之託,即將抵達敵軍背後。」
「知會所有偵查小隊,各自進行殲敵行動,戰後恢復通訊。」
「偵三了解。」
「喂喂,這邊是艾歌、後備二!崔爾蒂已經出發了,我隊即將跟進!」
「拜託妳了,艾歌。」
「喔喔!」
艾歌切斷通訊後,話筒馬上爆出大量刺耳的雜音。
「……尉……上尉……到嗎?」
「表明所屬單位。」
艾莉卡環視附近稀疏座落的民宅,看到了左右翼揚起的沙塵,以及正前方不遠處爆出的火光與黑煙。看來是那兒了。
「……上尉……備……這裡是……裡是……前備一……」
「說明戰況。」上尉稍微垂著頭,盯著地面上震動不安的沙土。
「……尉……來……」
「我在聽。」
「……敵……尉……死亡……我隊正……」
「我在聽。」
「……尉……本隊……來……增援……」
艾莉卡閉起雙眼,帶有餘臭的豬女身影已然消失。她迅速拼湊出夾雜於雜訊間的隻字片語──艾莉卡上尉、這裡是前備一、請上尉派遣本隊支援、敵軍尉級領頭軍官已遭我軍擊斃、我隊正向敵軍發起反攻、請本隊迅速增援──將這些破碎的句子重新組合起來、再烙上她們這支部隊引以為傲的野白合泥印,便成了不可動搖的事實。艾莉卡壓下通話鈕,以乾黏的聲音回覆前備一的通訊兵:
「收到。野百合本隊,預計三分後抵達。」
「……尉……!」通訊兵話聲未落,上尉就關上了聽筒,將之交付給身旁那名已經不再發抖的士官。
畢竟她真的很討厭那些做作的客套話。如果有那個時間說聲謝謝,倒不如多打一發子彈到敵人身上。更何況是被打到家門口的戰爭。
「上尉命令。」
「是!」有著可愛臉蛋的士官滿腔熱血地行禮。
「本隊動員。」
「遵命!」
領著命令的士官啪噠啪噠地跑到前方大約三十尺處,一手撈起晃動於豐滿胸口的紅色哨子、奮力一吹,尖銳高昂的哨音旋即響遍周遭。
上尉接過豬女貼心遞上的狙擊槍與衣褲,還沒開始穿,各間民宅不約而同傳出一陣陣轟隆聲響。
震動著的大地之上,艾莉卡上尉緩緩穿起上衣與迷彩褲。待這動作即將做完之時,轟隆聲突破了一扇扇木製門扉、連同白煙與裝甲機飛馳而至。
聚集在部隊長帳篷前的二十架裝甲機井然有序地排成四列,並隨著隊伍前方那名嬌小的士官一齊行禮。
「中隊全員、向中隊長敬禮!」
她們是忠誠的爪牙,從不將戰況與敵我納入眼中,僅僅聽命於眼前的部隊長。
她們是狂熱的戰犯,待持韁握繩的主人一聲令下,便朝火焰的深處盡情突擊。
她們是……前自由聯盟西方軍最強悍的實戰部隊「野百合」……當中最為精銳的機甲部隊。
艾莉卡中隊。
部隊長──艾莉卡上尉背起了狙擊槍,面色嚴厲地看著本隊的精英。
她的胸口和部屬們同樣地熾熱,耳朵同樣地因著遠方的槍砲聲雀躍不已。
鬥志在吶喊。
戰意在沸騰。
上尉自信滿滿地望向一臉興奮的士官那張稚氣未脫的可愛臉蛋、筆直舉起右手的瞬間,不知為何士官的臉卻蒙上了快速加深的陰影。
可愛的臉蛋在眨眼間變形、扭曲,彷彿壓扁的黏土般整團變得又扁又長,兩顆眼球連著粉紅色與粉白色的液體無聲迸出。
那個瞬間過後,士官的身體從視線的下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架沾滿血腥的黑色裝甲機。
以及遲來的──瞬間揚起沙石血肉的「磅」一聲。
零點五六噸級實驗型裝甲機「海莉‧伍」……不過這些實驗資料並未傳至本部以外的軍區,因此慣用「海莉‧參」之白色機甲的士兵,以及上尉本人都不曉得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儘管如此……以野百合為傲的艾莉卡上尉依舊不畏懼面對自己的黑色機甲兵。
「……報上名來!」上尉抽出佩槍直指對方頭部裝甲。機敏的部下們一同舉起了機槍。
黑色機甲兵沉寂了短短數秒,其駕駛員才緩緩開口。
那是一道讓人想忘也忘不掉的聲音。
也是一句讓人瞬間喪失戰意的答覆。
「──多明妮可。」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