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桑莫侵攻戰」＃５
由於步兵隨行，我們兩輛馬車依然以步行速度緩緩向西推進。直到萊茵領邊界，順利完成護送任務的小隊光榮返回後，馬車就由蕾拉與希瑪分別駕駛。當然，我是不可能會搭希瑪那輛的，就算那個必取撩起聖袍誘惑我也沒用。
我們繼續望西進發，平時維持小跑步的速度，遇到路面平坦或是直線路段就加速前進。跟在蕾拉身邊學了點毛皮的我試著拿起韁繩，結果差點翻車。不曉得這個世界有沒有駕訓班之類的……
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後不知道幾點鐘，我們終於碰上了柯切諾夫的先頭部隊。
「停下來、停下來！你們是哪來的！」
車外一片喧嘩，我邊打著哈欠邊探出頭，沒想到我們居然被手持長槍的士兵包圍了！
「喂，那個是勇者吧……」
喔喔！知名度威能發揮作用啦！
「我看倒像顆西瓜。」
看來還是有需要治癒一下的腦袋啊……！
蕾拉無視於議論紛紛的眾人，雙眼直視鎧甲較為隆重、蓄了把大鬍子的隊長級人物說道：
「我等乃是茨維塔耶娃卿的直屬部隊，王命在前，請放下武器。」
「唔嗯……露露西亞的事情我不清楚，妳有命令狀嗎？」
「有的。」
「趕緊拿出來核對吧。」
「在我的同伴那裡，而她們正在你們後方的軍伍中。」
大鬍子隊長本來看似鬆了口氣，沒想到蕾拉這席話卻讓他眼神再度銳利起來。
「沒有命令狀就無話可說！請你們幾位乖乖配合，立刻下馬！」
喀隆！
槍兵隊一齊向前踏出沉重的一步，就連沒受過訓練的我都明白這是在威脅！
話說這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啊？該不會只有最上層的指揮官認得我們吧？友軍之間沒有內建辨識系統真是太糟啦……！
「我再說一次！請各位立刻下馬！」
蕾拉向我使眼色。現在不是涉及無謂衝突的時候，而且對面越來越多士兵停下了，反應激烈可能會招致不必要的誤會。我點點頭，正欲和她一同下車時──
「等一下！你是森波波爾駐地的拉夫爾吧！」
在我們後方馬車上的希瑪揚起頭來晃呀晃，似乎是想看清楚大鬍子隊長的長相。隊長看了她一眼，威嚴不減地反問：
「妳怎麼知道？果然是間諜嗎！」
喀隆！
媽的，別再用這招嚇我好嗎！要是心臟病發怎麼辦啊！
「說誰間諜啊！你才間諜！你全家間諜！」
「……波洛諾娃家的女人是嗎。」
欸？判斷點難道是那句回嗆嗎？我還摸不著頭緒，希瑪就趾高氣昂地挺起碩大的胸部，下巴上揚三十度：
「聽好了！本小姐正是希瑪‧莉莉亞諾芙娜‧波洛諾娃！是曾經用嘴巴幫不舉的你射出來的維特尼察女神官啊！」
「夠、夠了！我已經知道妳是誰了……！」
「知道了還不叫你的部下們退開！」
「咕嗚……全員！解除警戒態勢！」
喔喔！還以為希瑪要到波洛諾娃將軍那裡才起得到作用，沒想到連在柯切諾夫陣中也有這等影響力！意外地令人尊敬啊這傢伙！
「呼……！呼嘿嘿……！被一堆大男人的槍頭指著……果然超令人興奮的！」
尊……尊敬不起來！
那位名叫拉夫爾的隊長姑且算是把我們當成友軍看待了，不過我們還是必須把馬車停到路邊，免得影響大軍撤退。他讓副隊長代為指揮，自己領著兩名護衛停下來陪我們等待。雖然很想用「這傢伙挺不錯的嘛！」來解釋他的護衛行為，但我想他會留在這兒，八成是因為部下們都在談論他和希瑪之間的小秘密。
拉夫爾取下他的頭盔，露出和鬍子同樣濃密、但中間光禿禿的頭，對我們深深一鞠躬。
「蕾拉大人、勇者大人，十分抱歉……我只是個奉命行事的小隊長，在沒有指示或命令狀的情況下，我軍又處於敗戰撤退的情勢，不得已才會預設立場。」
「這只是命令傳遞上的小問題，貫徹軍人使命的您會如此判斷是很合理的。還請快抬起頭來。」
「啊啊……多謝兩位諒解。」
基本上我只有站在蕾拉身邊，卻還是被當成用某種形式展現出諒解的心情了，所以我只好學蕾拉展露優雅的微笑。
光是像這樣禮尚往來並不足以說明我們的身分，我的勇者光環看來也沒有厲害到讓所有人一眼就認出我，所以拉夫爾還是相當程度地警戒著，只不過沒有表現得很露骨。唯一讓他放心的，大概就是在一旁朝軍人們搔首弄姿的希瑪了。
「希瑪，妳敢多嘴的話……」
「齁齁──？人家一介小神官是能多嘴什麼呢？啊，難道是指包皮垢……」
「快給我住口啊……！」
……好吧，也不是那麼地放心。
我們在這裡等到先鋒部隊過去、中軍到來時，總算與瑪格麗特帶領的小隊會合成功。看到大家疲憊但安好的模樣，我不禁鬆了口氣。
「勇者桐真！站住別動！」
蕾、蕾貝卡……？
「捕獲──！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雖然蕾貝卡渾身汗臭，不過……畢竟是從幾乎快全滅的戰鬥中倖存下來，如果聞我的味道能讓她放鬆，就隨她去聞吧。
「嘶嘶嘶！嘶嘶！呼哈……！興奮了……！」
嗚痾痾蕾拉救我啊……！
「姊姊！明明說好正午會合，害我擔心死了啦！」
「蕾拉隊長！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不公平……！那兩個小女生可以佔有蕾拉，我卻得被蕾貝卡這肌肉女獨佔……！
在我認命地被蕾貝卡嗅出奇怪的反應後，眾人會合時的喧鬧聲已經平靜下來。蕾拉簡單地向大夥說明接下來要支援南方的合貝小公主。
我們在兩天前的夜襲中失去了薇拉與夢露，凱特也因為精神崩潰無法再戰，如今她和兩人的遺體正由隨軍神官的隊伍護送著，蕾拉已安排她返回王都。此外，瑪格麗特的精神也不大好，但她婉拒了蕾拉的提議，堅持要繼續執行任務。
隨後我們這十三人就分乘兩車，在拉夫爾的陪伴下跟著軍隊緩慢後退。等道路變得寬敞，馬車就脫離隊伍、朝南方全速奔馳。
車廂變得非常擁擠，我和蕾娜分別坐在靠近駕駛座的地方，裡頭比較舒適的位子留給看起來特別疲倦的海蓮娜與姬拉，她們倆剛坐下不久便沉沉睡去。蕾娜很努力在保持清醒，不過這一路上她釣魚釣得很勤快，最後還是整個倒下去了。在大家累得東倒西歪之際這麼說有點失禮，不過車內的味道好好聞啊……浸了汗水的布料搭配沉睡中的女性體味，也算是種冒險風味吧。
「真是的，不管大的小的都睡到口水流滿嘴。你要幫她們舔掉嗎？」
不要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污衊我的人格！妳這個黑奶頭！
「好啦，別擺出那麼好笑的臉。幫我拿袋乾糧來。」
我從海蓮娜靠著睡的木箱子裡翻出一袋束緊的乾糧，遞給依然沒什麼精神的瑪格麗特。她向我招招手，等我湊過去又用她的粗糙手掌摸摸我的頭，都搞不懂這是賣溫柔還是逗我玩了。
「噁！果然是要塞軍的配給。」
基本上乾糧是由黑麵包切丁以及乾蔬組成，毫無調味，劣質皮革讓袋中食物充滿了麥香以外的奇特臭味。憋著氣配水倒是可以吃啦，把它想像成吞一整袋藥丸就對了，中午我就是這樣硬塞了整袋。
把乾糧當零食吃的瑪格麗特不再搭理我，蕾拉專心駕車時，她一邊喀哩喀哩地咀嚼食物，一邊漫不經心地執行警戒任務。
出發前被蕾貝卡抱住聞時我還沒察覺過來，現在仔細一看，瑪格麗特的手臂多了不少疤痕。激戰的痕跡以不同形式顯現在這些堅強的女人身上，也有外表看不出來的類型，比方說蕾拉──老實說，我覺得她比瑪格麗特還要更勉強自己。但是我們不得不倚賴她，尤其是諸多方面都還跟不上這個世界腳步的我。
我們繼續望南進發。
「喔喔！這是遊女車吧！給軍人大爺們享用前，先由我們來試貨……嗚呃！」
有時遭遇小村落的路霸（Ｌｖ４～８），蕾貝卡一拳就撂倒了他們。
「喂喂喂！都給老子停下！這裡由我們血之鷹……咕噗！」
有時遇上三五成群的盜賊（Ｌｖ５～１０），瑪格麗特一腳就讓他們滅團。
「是瑪吉克人！信奉邪神的異教徒！姦殺！姦殺！通通姦殺──！」
有時碰到怪里怪氣的教徒（Ｌｖ７～１４），希瑪一人就把他們搾出心靈創傷。
「偵察敵情──偵察敵情溜──嗚喵！這股濃醇香的味道是！啊……等等！路過！路過而已啦！嚴禁暴力……嗚呀啊啊啊！」
有時巧遇跑來跑去的咪咪卡（Ｌｖ４０），蕾拉一發究極治癒術就讓咪咪卡宛如受到驚嚇的蟑螂般飛快逃走。
當我們終於抵達友軍哨站時，天色已經轉暗。蕾拉說這裡距離波洛諾娃本軍還有很長一段路，哨站只是便於補給和撤軍之用，每處由三人看管，不算是能放心休息的地方。天啊，我們跑了一整天耶！這條路到底有多長啊！
這次因為我們直接派出希瑪，加上人數與等級上都佔有優勢，並未受到士兵們的刁難。我們將馬車停放在哨站過去約三十公尺 處，另外生了火，把幾張帶有味道的毛毯繞著火堆鋪放，今晚這就是大家的床。
不管是在顛簸的馬車上睡得青一塊紫一塊、還是整個下午都在警戒四周，累積不少疲意的眾人聚集在火堆旁，啃起索然無味的乾糧、聽取蕾拉的說明。
「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將進入多瑙戰場，支援勇者合貝小公主的隊伍。當前狀態不甚樂觀，主因在於柯切諾夫軍的急撤退，導致波洛諾娃軍可能因此面臨敵軍夾擊……」
蕾拉以凜然的目光環視眾人，製造出吸引大夥注意力的停頓點後接著說：
「各位也知道，我們在來這裡的路上遭遇了魅魔咪咪卡，意味著桑莫軍的眼線已經佈到我方退路上。恐怕，只待柯切諾夫軍完成撤軍，敵軍就會湧入我方的撤退路線。本次任務將比先前更加艱難，王都方面也來不及給予我們補給，請各位務必做好準備。」
大概是咪咪卡的名字讓大家想起了令人頭疼的魅魔三姊妹，氣氛變得十分低迷。但我們姑且也算是擊退咪咪卡兩次、法法兒一次，面對那些傢伙還是有勝算的──聽到蕾拉這麼說之後，每個人都對我的跨下投以尊敬或憐憫的目光。蛋……蛋疼啊！
總不能期待我的蛋蛋每一次都派上用場，因此大姊姊組開始討論彼此搭配的魔法，負責近身戰的輕熟女組則是一個個做出覺悟的樣子。唯獨瑪格麗特陷入沉思。直到大夥入睡前，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呀呼──！我回來囉──！」
就在大家準備就寢時，希瑪衣衫不整地從森林中跑了出來，沿路滴著奇怪的液體……好髒！別抱住我！
「希瑪，妳是去……」
「布施了唷──！」
「……像個脫韁野馬似的。任務中至少安分點吧。」
蕾拉邊說邊把她從我身上架開，我的袍子都已經沾到黏黏的東西了……希瑪那必取非但不反省，還理直氣壯地扠起了腰說：
「因為看他們太可憐了嘛！年紀輕輕的，至少也要開過苞呀！不然的話──」
她的聲音不像往常那般輕浮，彷彿真心在為士兵們感到惋惜，因此我們都沒出聲打斷她，而是靜待她把那句令人產生某種預感的話說完。
「──就這樣死掉不是很可惜嗎？」
雖然她馬上又恢復成花痴般的嗓音去襲擊蕾娜，這句話仍然使我對她大大地改觀。她知道情勢不利於孤軍深入的我方，那些士兵再活也沒多久了。就算是身在波洛諾娃軍本陣，能夠平安回去的士兵又有多少？所以她盡其所能地給了他們最後的慰藉。她真的是位非常溫柔的神官。
「哦齁──？幹嘛一直盯著我看呀？啊，是吃醋了對吧！真──可──愛──！」
別……別用有著奇怪腥味的身體貼上來！
「想要嗎？想要的話，希瑪大姊姊我沒問題的哦！就算小穴還泡在精液裡……還是會讓你爽到畢生難忘唷！」
不需要！光想像就噁爆了！
「可惜──」
這女人如果不是必取的話該有多好……
這晚我們見識到了多瑙蚊的威力，草藥塗抹聲此起彼落，癢到入睡簡直是種酷刑。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讓我對這些黑夜刺客深感恐懼的原因在於，當我被叮到一怒之下拿起批發貨小鏡子揮舞時，鏡面上顯示出了多瑙母蚊（Ｌｖ５）。
我想我們必須養一批高等級的青蛙才行。
§
聽取情報當下最先聯想到的，是能夠在轉瞬間將記憶中的感覺立體化的──「牙痛」。
「塔瑪拉隊回報！右翼、魔法部隊遭到阻斷！支援部隊也幾乎被敵軍包圍了！」
一旦痛起來，大腦會在下一波激痛到來前建立起疼痛的預感，將精神上的恐懼硬生生插入生理疼痛之間。
「里歐娜隊回報！左翼各隊、戰況危急！桑莫軍像是海嘯般湧了上來……！」
身體明白接下來將會非常地、非常地痛──在真正的激痛爆發前，精神上的凌遲先一步席捲而至。
「急報！本陣四周出現大量魔物！嘉雅隊已展開防線，但人數差距過大……」
先給恐懼剝去堅強的外殼，然後才被真正的痛楚搞到踢起雙腿頻呻吟。
痛到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期待這場肆虐快點結束。
指揮系統也……完全癱瘓了。
「勇者大人，快站起來！護衛隊跟上！結界準備好，要突圍了！」
直到這場突然的牙痛爆發前，一切都非常順利。
從剛抵達河川地帶、跟在波洛諾娃將軍身邊參與軍議的那一刻起，她就從棋盤似的地圖上看出勝機。面對幾乎傾巢而出、將兵卒依照川流佈署成觸角狀的桑莫軍，參謀們的戰術千篇一律都是肉拼肉的正攻法，她則想出了與之「對弈」的方式──將部隊分散成略高於敵軍小隊人數的小單位，以兩個外側火力單位（魔法師二十人與一般兵十人）、兩個內側聯絡單位（魔法師十人與一般兵十人）、一個中樞單位（魔法師十人與一般兵三十人）來構成可根據戰況變更陣形的中型單位，再利用中型單位之間的配合來圍殺敵軍，進而在這個川多地少的戰場取得優勢。
這種錯綜複雜的戰場尤其仰賴各部之間的聯繫，桑莫軍使用的是容易被鎖定的飛行系從魔以及白、黑兩種煙霧來傳達戰況，她有更好的辦法。利用火焰、冷凍、閃電等三種雷射魔法，結合垂直、斜向兩種朝天空射出的角度，各中樞之間便能夠傳輸六種類的戰況，反應速度更勝於桑莫軍，協同作戰的行動也會更加縝密。再加上每半天一次的暗號更新，就算桑莫軍觀測出信號的規律，也無法將優勢延續下去。
波洛諾娃將軍非常中意這項戰術，她的提案馬上就被實行。一千四百人的戰鬥部隊分成十組，由她與將軍麾下的參謀們各領一組出擊。
透過不斷地包圍夾擊，戰鬥初期的推進十分順利。光是第一天，他們就殲滅了至少五百名敵兵、佔據相當規模的領土，甚至一度令桑莫軍陷入潰逃狀態。但是在這之後，桑莫軍重整旗鼓、放棄任何除了偵察用的突出部，戰況因此陷入泥淖。
不過，沒問題的，一切都在計劃中──只要將軍率領的本隊針對敵防線的其中一點發動突襲，僵滯的戰線又可複雜化，佔有情報優勢的我軍便能再次絞殺驚惶失措的敵軍。
然而……在這令人有點不安、卻又更加振奮的戰局中，「牙痛」忽然爆發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繞到背後去的啊！」
早在羅曼娜的呻吟傳進耳朵前，早在跟隨自己的士兵們發抖怯戰前，她的雙腿就被幾乎淹沒視野的有翼魔物嚇得發軟；跌坐在地的同時，膀胱跟著傳出一陣羞恥的鬆懈感。
淡金色熱尿蔓延至大腿的那一瞬間，那群長得像蜥蝪的、像河童的、像鳥獸的、像惡鬼的魔物──紛紛拍打著可怕的翅膀衝向束手無策的士兵們。
「保護勇者大人！全體組成圓陣……呃噗！」
代替她這個不中用的孩子來指揮部隊的羅曼娜忽然瞪直了眼，一身純白聖袍給熔岩般的拳頭揍凹進去，聖袍底下的蜜肉咕啾一聲噴出了一小灘尿，緊接著是伴隨嘔吐聲而起的大量失禁。
「步、步兵快回來啊！不然我們魔法師……噗咯！」
另一位漂亮又親切、非常樂於協助她的魔法師隊長，則是在放出威力孱弱的魔法雷射之際吃了記顏面直擊，砰地一聲整個鼻子都碎了，強烈顫抖的腳邊澆下了熱尿與泥狀糞便。
魔物們用強壯的拳頭或利爪襲向崩潰的士兵們，以有限的暴力剝奪眾人的行動力之後，一個個挺起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巨大陽具。隨後，那些幾分鐘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隊長和女兵們，全都爆出了痛苦的悲鳴。
「不要啊……！好痛……！好痛……！」
「肛……肛門要裂開了！要裂開了啊啊啊……！」
「嗚……嗚欸……！救救我……勇者大人……！」
在某隻魔物揮舞著「男人則虐殺」、「女人則姦殺」的兩面大旗為暴行現場炒熱氣氛時，她想起了自己曾在桑莫王都看過這支奇異的部隊。在那座人類與魔物幾乎一比一的都市中，純魔物部隊不算罕見，讓她感到驚奇的是，這支部隊全部由肌肉賁張的雄性有翼魔物組成，指揮官卻是位面容姣好且身材苗條的女性魔物。雖然是女性……
「哦呀！這不是失蹤好幾天的小公主嗎？」
卻有著凌駕於眾魔物的可怕陽具。
「背著大人離家出走，可是會受到懲罰的哦？」
雖然是女性……
「不過呢，真是太好了！」
卻有著眾魔物無法抗衡的強大。
「上次只是輕輕戳一下，這回……」
桑莫王國軍副司令官、「虐殺部隊」隊長、魅魔三姊妹之首──
「……可要把妳從裡到外搞得七零八落哦！」
吸精鬼莎拉拉（Ｌｖ６０）。
「不……不要過來……」
恐懼的種子，打從破處的那一天就深深埋入她的心中，那是足以將性行為概念完全抹滅掉的「單純的暴力」。
「救我……」
就算知道已經沒人會聽到自己的聲音，刻骨銘心的恐怖仍然促使她拼命地求救。
「誰來救救我……！」
然後眼睜睜看著雙翼大開、肉莖昂揚的惡魔撕裂自己的衣服，曝露出被大小便氣味所玷污的身體。
可是，預期外的劇痛並未撕裂她的身體，而是被淡藍色光輝極其短暫地阻擋在光芒的另一側。當保護自己的光芒化為碎片四散時，三色雷射迎面襲向正準備侵犯她的惡魔。
儘管這些攻擊起不了太大作用，莎拉拉的注意力確實被礙事者吸引過去了。就在這個瞬間，一隻身影迅速衝向癱軟在地的她，另一隻身影從半空中不要命似地衝向莎拉拉──
「ＦＲＥＥＥＥＥＥＥＥＥＤＯＭ──！」
──那是以全裸之姿抱緊膝窩、翹起屁股、亮出閃閃發亮的男性私密處的另一名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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