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及全哈薩克的道路工程從四十一年前開始進行,在經過諸多弊案與貪污醜聞後的今日,總算是完成將近九成的道路建設。由於這些道路在民間使用率僅僅佔百分之十三、每年卻花費大筆保管費用在無人使用的道路上,導致這起建設案被全球媒體譏為「史上最大的弊案」。
如今,無數條連貫俄羅斯與中國邊境的道路都佈滿了俄軍運輸部隊,哈薩克的天空也被大量的輸送直升機和空中管制機所佔據。為數超過百萬的俄軍部隊湧向阿克莫拉、巴甫洛達爾、卡拉干達、阿拉木圖等四州,西伯利亞南境亦有九十萬俄軍待命。
正當中亞局勢急劇升溫之際,歐陸發生了兩起重創大英聯軍的大事件。
首先是六月一日 ,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七世──露西亞‧伊莎貝拉‧古埃拉‧阿瑪麗亞在出席阿蘭布拉宮的活動儀式上,彷彿心血來潮般,忽然宣佈西班牙王國正式退出大不列顛統一陣線。
由於事出突然,且當下只是一場王室參訪阿蘭布拉宮的親民活動,擠滿梅斯亞爾廳的幾乎是一親女王芳澤的民眾,並非政府要員,導致此消息一度被視作誤傳。然而緊接著,西班牙軍方即以「盡中立國之事,實現為戰爭雙方阻絕直接衝突之義務」為由封鎖直布羅陀海峽、派遣國防軍大幅強化庇里牛斯山的國境線。
摒除冠冕堂皇的理由,西班牙的軍事行動幾乎等同於協助正令大英陷入苦戰的俄羅斯。只要直布羅陀海峽處於封閉狀態,屈居下風又孤立無援的義大利、埃及海軍覆滅只是早晚問題。一旦黑海艦隊征服了地中海,對大英本土的威脅更將直線上升。
但──就在驟雨降臨伊比利亞半島之際,滯留於法國北部的大英第二隊、全副武裝的希瑪軍團,宛如早已久候風雲變色般,在外交辭令隔海交火的當下揮軍挺進法國南部。
「多虧瑪莉安王女殿下的先見之明,我軍即將討伐叛離和平的伊莎貝拉七世!」
「古埃拉王家乃是迎合侵略者的卑鄙之徒!以最大的力量擊敗她們!」
「蘇格蘭的戰士啊!和平的最後進程靠妳們啦!」
「天佑女王!天佑王女殿下!」
「大不列顛重裝師團,前進──!」
毫無疑問地,重裝師團是足以令西班牙陸軍聞風喪膽的強大。然而她們也有庇里牛斯山這座天然屏障,加上開戰以來未曾損耗的完整軍容,大英戰況兩頭燒的情況下,與之分庭抗禮並非全無勝算。
值得一提的是,西軍的佈署反映出她們某種程度上掌握了法國境內的英軍動向。對於存在著諜報實力差的兩國來說,這種情況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
庇里牛斯山的激戰揭開序幕之際,另一起變故紛至沓來。
「欸……欸……有聽到嗎──?這裡是神秘兮兮的柏林地下秘密指揮部!特此告知!『大英的科勒』!『大英的葛拉芙』!還有──『大英的奧杜拉』!以上三名司令官,全數討伐完畢!」
伴隨來自柏林公開線路而至的,是諸多化為廢墟的市容景象、歷經激戰後殘破不堪的地下指揮部,以及──赫德維希‧科勒、伊爾瑪‧馮‧葛拉芙、奧杜拉‧溫莎等三人的狼狽姿態。
「那個,嗚,雖然想休息一下,不過已經沒辦法再浪費時間……因為心血來潮做了多餘的事,害人家現在得跟自家人打一場了說。」
身著動力裝甲服的侵略者話講到一半,嫌麻煩似地取下了頭盔。映入畫面中的是佇立於屠殺現場的瑪麗安娜四世──還有將槍口對準了她、迅速架起圓陣包圍網的俄軍士兵。
「奉皇女殿下親令,此處已由我第二零四強襲步兵中隊封鎖之!皇帝陛下,請立刻放下武器!」
「欸──不要。不讓路的話,俄羅斯人也照殺不誤。」
「唔唔……開火!」
無數星火綻開剎那,影像就此中斷。
在倫敦方面急欲對遭到俄軍封鎖的柏林探明事情真相之際,一位遠從明斯克而來的信使證實了這件消息。
§
這裡是位於「某處」的地下要塞。
時間與距離之於此處本該是沒有意義的存在。
但是,一旦跟受限於時間和距離的「那裡」搭起橋樑,規則便湧入地下要塞的每個角落。
秩序的燈火照耀出在地底下庸庸碌碌的眾人,這些擁有相同外表、相同能力以及相同思維的女孩子,胸前都有著以鋤鍬與黃色工地安全帽拼成的徽章,她們有個自豪的名稱──「黃石部隊」。
在完成所有的擴建計劃、興建所有的全自動化工廠之後,黃石部隊的主要職責轉移至維護生產線並確保各地路線暢通。但是對於凡事都死腦筋地計較到底的她們來說,除了偶爾發生的小意外,大部分日子都在無所事事的情況下度過。
將大量礦石從A地點搬運到B地點、再從B地點搬運回A地點,這就是多數人的工作。或該稱之為消遣。
除此之外,她們這群工作單位就只有一個任務──在外敵入侵的當下組織第一波迎擊兵力。
「古塔‧黃石一‧弗弗拉瓦上尉報到!黃石一隊!總員二零零、實到二零零!對地武裝完成!即刻前往第三十四號路徑迎戰!」
「古塔‧黃石二‧拉法法葉上尉報到!黃石二隊!總員二零零、實到二零零!對地武裝完成!即刻前往第三十七號路徑迎戰!」
「悠娜‧黃石三‧沙露娜娜上尉報到!黃石三隊!總員二零零、實到二零零!據點防禦武裝完成!即刻前往第三十七號路徑迎戰!」
以玩笑般的軍階、扮家家酒似的鬆散架構組織起來的,乃是整齊劃一的步伐、樂在其中的認真神情,以及足夠和外敵打上一架的動力裝甲。這些個頭矮小的上尉就地聚集部隊後,旋即和隊員們一同向聳立於要塞中央的高塔行禮報告,之後便直接率領眾人踏起整齊的腳步、朝向最近的路徑迎戰敵人。
總員六萬人的黃石部隊所面對的,是試圖從特定幾條路徑強行闖入地下要塞的俄軍。確切來說,是從阿斯塔納地下掩埋場秘密道路大舉入侵的俄羅斯中央軍。
「卡娜莉亞戰車團!開戰先鋒非我莫屬!」
首先掀起戰端的是皇帝直屬精銳部隊──「卡娜莉亞」。
在每條路寬僅僅十餘米的地下通道,卡娜莉亞戰車團藉由重裝步兵的掩護發起不要命的強襲,完全無視於黃石部隊的反坦克陣勢,一台接著一台衝向銅牆鐵壁般的防線。同步朝四個路徑發起衝鋒的各戰車中隊幾乎全滅,但是俄軍並未停下腳步,馬上又來了相同編制的強襲部隊。這回坦克型號舊了點,重裝步兵也換成裝甲運兵車,黃石部隊依樣畫葫蘆般解決了她們。在這之後又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攻勢……接連五場強襲戰,終於耗盡了黃石部隊的反機甲火力。
「帕莎夫娜重裝師!徹底掃蕩敵人!」
再來是全員配備動力裝甲的特戰部隊──「帕莎夫娜」。
一方是在雷克斯外派技術支援部隊協助下量產的款式,一方是黃石部隊自行按照設計圖製造的款式,雙方動力裝甲並沒有明顯的區別。然而,黃石部隊的彈藥幾乎損耗、作戰技巧也不如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俄軍,雙方重裝步兵一交火,便由俄軍佔盡上風。一隊又一隊的警備部隊被帕莎夫娜師團的精兵打得東倒西歪,黃石部隊防線加速倒退,就快要被逼回地下要塞了。這時,來自要塞的無人兵器群終於整裝完畢、奔赴前線。從一架架無人機發射的迷妳導彈猶如驟雨般襲向帕莎夫娜先鋒部隊,緊接著是轟隆作響的迷妳坦克群。
「魯絲蘭娜教導團!讓那些沒靈魂的廢物瞧瞧咱們的厲害!」
因應全自動機甲部隊的是戰術教導師團──「魯絲蘭娜」。
手持戰術盾牌的步兵在無人兵器群面前架起防線、隱藏其中的精銳部隊趁隙反擊,雖然是如此單調的作戰方式,對付只懂得狂轟猛炸的兵器群卻相當有效。無人機搭載的迷妳導彈量十分有限,一旦空中火力減弱,在它們重新完成武裝並返回戰線前,迷妳坦克部隊早已被魯絲蘭娜的戰場老鳥們清理得一乾二淨。一度被無人兵器群逆推的戰線,再次回到地下要塞入口。殘餘的黃石部隊集結起來,她們佈署於各路徑入口處,打算在此展開最後的反抗。大部分成員都負傷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顯露出怯色。眾人反應一如她們辛勤工作、用力偷懶時那般輕鬆,好像一切只是場遊戲。
「終於輪到我們表現的時候啦!大家上呀!夏夏夏夏蘿娜──!」
最後是明知前方有陷阱、仍然勇猛地採取正攻法的機械化步兵師──「夏蘿娜」。
在近程砲擊中化為火球的裝甲運兵車衝向呈弦月狀佈陣的黃石部隊,嗆鼻的濃煙臭味絲毫無法動搖眾人,但是煙霧卻讓她們的索敵系統產生令人遺憾的誤差。就在這陣完全籠罩住各路徑入口的濃煙中,誓死如歸的夏蘿娜部隊彷彿漲潮的海水般大舉湧入,冒著槍林彈雨不斷地往前方突擊。本來,黃石部隊的重裝步兵再怎麼狼狽都能勝過夏蘿娜的輕裝步兵,但是夏蘿娜在這波攻勢中混入了不直接參與戰鬥的特種兵,藉由特種兵來調整每次衝入敵陣的小隊所採取的戰法,使得一批批精神飽滿的輕裝步兵也能和黃石的重裝步兵相抗衡。
這群總數僅只十二人的特種兵是服用「超載」藥物,從而獲得包含「思想同步」、「預知能力」兩種能力在內的特殊單位。藉由預知能力來判讀數秒至十數秒後的戰局,再利用思想同步來向通往身邊的小隊發佈命令,以期在最低限度的犧牲下突破包圍網。
黃石部隊被這預期外的一著耍得團團轉,各處防線接二連三出現破綻,上尉們判斷戰況無法挽回,斷然留下一半兵力負隅頑抗、率領一半兵力退入要塞。留在前線的黃石部隊就算彈盡援絕仍無懼色,一個個操起動力裝甲的鐵拳繼續抗戰,打到裝甲損壞或電池耗盡就以肉搏決勝負。當俄軍終於擊敗這批留守部隊、大肆攻向地下要塞時,一間間工廠頓時傳出轟隆巨響,面朝各個入口的白銀色高牆同時崩解,沙塵飛舞的半毀要塞中出現了一架又一架的步行載具。
「呼叫地上的敵軍!這裡是露比‧黃石一五‧拉拉瑪特上尉!快看這完美的二足步行!二足步行呀!」
雷克斯製搬運工程用載具乙型三改──以十米 高的多關節巨大雙足來行進,頂端圓狀甲板可承載最大三十六噸重的建材──黃石部隊在其淨空的甲板上加裝四挺機砲,一邊踏著沉重的步伐,一邊對要塞外的敵我目標發動無差別掃射。好不容易佔領各入口的夏蘿娜先頭部隊,在這波突如其來的密集砲雨下遭受毀滅性打擊。
與狼狽後撤的夏蘿娜隊擦身而過的,是以機甲大隊打頭陣的中央軍最精銳部隊──第一近衛軍麾下的兩個機甲師團。
在機甲部隊陸續開入前線的同時,位於四條路徑內的傷兵正由教導師進行回收。傷勢輕微者被送往後方,傷重者則在地下掩埋場就地治療。軍醫們將一種散發出淡綠色光芒的液體倒在傷兵患部上,浸泡於低溫液體中的四級結構體「莎拉」在接觸氧氣後立即發揮治癒效果,這些看似已無法挽救的重傷患者紛紛爆出痛苦的呻吟,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原……只不過在復原完畢時大多東腫一塊、西脹一團。
黃石部隊的奮力一搏固然精彩,光憑搭載機砲的工程載具對抗完整展開的機甲師團仍然相當困難,一架又一架的載具在激戰中倒下,最後的防線也宣告破滅。俄軍掃蕩了窩藏在要塞中打游擊的黃石殘員,並於序戰展開的六小時後正式宣佈佔領此處。
阿斯塔納地下掩埋場的俄軍侵攻本部內,籌備本回攻勢的參謀們表情十分僵硬。不管怎麼說,她們可是在序戰中擊敗了世界知名的雷克斯企業,沒有人不為此感到振奮。然而另一方面,卻也因為不好看的傷亡比,無法就這麼露骨地在元帥大人面前眉開眼笑。
「傷亡約一萬五,雖說實際陣亡人數不足三千,但我們已經失去相當於一個師團的戰力。面對定位屬於工兵的黃石部隊,這是何等失態……」
「負傷兵的部分,共有三零三五人使用代號『莎拉』的急救法,在進行多餘臟器切除術以前無法再度上陣的有一八一五人。這些人當中,有八十二人反而因為多臟器陷入生命危險……」
「『超載』小隊的十二人中,有八人因為觸發了副作用而負傷。包含訓練時的傷亡在內,已經有六十名精英人員因此失去作戰能力。這個策略是否該行調整……」
雖然戰勝了雷克斯,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這種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讓赫夫諾娃宛如挨了記悶棍般面色凝重。換做還是師團長的自己,只需要簡單的賞罰分明就能打發掉;如今她要顧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越是往上爬,就越懷念酒綠燈紅的生活啊──
「……艾妲,有聽到嗎?」
回過神來,軍議已成為疲勞的一部分、堆積於身體的某個角落,她人也回到阿斯塔納附近的臨時基地,眼前是寬衣到一半的盧普金娜家的美嬌娘。奧科薩娜今天也是十分搶眼的煙燻妝,一對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她,像是在乞求著什麼。她一手攬住奧科薩娜纖細的腰,乾涸的雙唇迅速竄入濃烈香水味中,降於櫻桃紅的飽滿嘴唇上。
「嘻嘻。」
如果說這一吻是由於奧科薩娜賦予了意義才使其感到快樂,那麼赫夫諾娃就是在滿懷歉疚的狀態下結束短暫的唇舌纏繞。她凝視著奧科薩娜美麗的雙眸,再次確認這股心情並沒有因為眼前的美人兒產生動搖。
和這個女人投入的愛情相比,她反而像是別有心機的壞女人了。明明現實情況應該是相反才對。
「我跟妳說──」
漸漸的,奧科薩娜的聲音與肉體透過一股柔和的力道揉合在一起,滑溜溜地流入她的意識內。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血沫,彷彿也被吸入迅速凝結的傷口中。巨大的鐘擺開始晃動。扭曲的視野收束於某個令人愉快的點。感官不再受到小小的身體所束縛。
沉浸在令人目不暇給的無重力世界中,使她可以輕易忘掉因為自己的命令而消逝的三千條性命、忘掉自己利用著某個女人的愛來達成政治目的的罪惡感。並且在這代替夢魘填補心靈的美妙幻覺消失後,驅使她再度跟上主人的步伐。
§
自從神聖俄羅斯帝國與大不列顛統一陣線爆發戰爭以來,將近半年的時間裡,合眾國及其太平洋盟國僅對俄方進行經濟制裁。一方面是為了坐山觀虎鬥,另一方面則是避免給予疲於平亂的中國刺激。而歐陸戰況明朗化、俄中情勢升溫的現在,最完美的舞台已為她們備妥。
從太平洋與大西洋同時向歐亞進發的,乃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艦隊。
「萬里晴空喔喔喔!咱們就去救救那些裝模作樣的英國佬,順便把她們的地盤全都吃下來吧!」
由狄莉亞‧B‧伍德曼上將率領的大西洋艦隊,共計五個航母戰鬥群、一個空艦戰鬥群,每波投射兵力為十萬人。預計三個月內陸續將一百二十萬名兵力送上法國西岸。
「回應過去盟邦的懇求、合眾國將解放東南亞諸國於侵略者之手!二十世紀,我們把大日本帝國馴得服服貼貼!今天,我們要將作威作福的中國人給打到再也不敢向我們作對!」
由桃樂絲‧V‧佛斯特上將率領的太平洋艦隊,共計八個航母戰鬥群、一個空艦戰鬥群,每波投射兵力為十六萬人。預計六個月內陸續將兩百萬名兵力送上位於日本及澳大利亞的前線基地。
除了正與俄軍交戰中的衛星國,日本、印度、以色列、澳大利亞等四國亦完成進軍準備。
就在東南亞陷入戰亂的第十天,六月十四日 ──
「祖國正面臨二十世紀以來最大的挑戰!腐敗無能的黨中央已經沒有能力度過新時代門檻!」
「我等北部戰區全體將跟隨姚葉上將、為祖國萬民豎立新秩序典範!」
「忠於祖國的軍人們!立即逮捕政委!」
北部戰區司令官姚葉上將下令肅清戰區內的共產黨勢力、舉起「收復北京」的大旗,欣然迎接佈署於俄中邊境的俄羅斯遠東軍第十六軍團進入呼倫貝爾。神聖俄羅斯帝國承認與中國(北部戰區)之戰時同盟。
同日,午後二時──
「宣揚擴張主義並且包庇雷克斯惡行的北京政府,乃是與中華民族為敵的叛徒!」
「東部戰區將支持梁琴玉上將、拯救祖國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上將傳令!即刻逮捕政委!」
東部戰區司令官梁琴玉上將亦與共產黨劃清界線,並設南京為臨時首都以抗衡氣勢如虹的北部戰區。神聖俄羅斯帝國(南方軍)承認與中國(東部戰區)之戰時同盟。
午後六時──
「這場戰爭是基督徒的事情,北京不該使祖國人民捲入如此愚昧至極的爭鬥!」
「直到這場戰爭結束前,我等南部戰區不再聽從黨的指揮!」
「奉鍾馨上將命令!立刻逮捕政委!」
南部戰區司令官鍾馨上將同樣宣佈脫離中央統治,與互有猜忌的北、東兩戰區各自據一方之勢;該區是唯一宣告中立的戰區。神聖俄羅斯帝國(西方軍)承認與中國(南部戰區)之戰時同盟。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準備對抗俄軍東進的北京當局頓失力量,原本集結北上的中國軍隊紛紛退回各自的戰區。中央軍隊迫於情勢,緊急回防北京。
《第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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