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四女（４） (18禁)

　　晚間九點三十分的電鈴聲響起，一陣陣地，從沙發另一頭的門口傳來。以每兩秒為一次的鈴聲總共響了四遍，才將她喚醒。當她連忙穿好脫至膝蓋的內褲、套上無袖襯衫並乒乒乓乓地準備開門時，電鈴正響第六遍。甫一開門，喬伊的身影旋即映入眼簾，她穿著一件有白色心形圖案的粉紅色毛衣，咖啡色的頭髮紮了起來，笑起來既溫柔又可愛。

　　「嗨，妳不讓我進去嗎？」喬伊朝她揮揮手，那隻手的手指頭正柔柔地銜著暖色袖口，指甲反射出樓梯口那盞日光燈的光芒，十分美麗、討喜。

　　「都是妳遲到了，才害我等到睡著。」她慵懶地凝視著喬伊的雙眼，在那股柔和的漩渦中慢慢融化。「我們是約九點，然後現在是，嗯，九點半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狄莎，順道載她回去嘛。」喬伊說話的語調悠揚而甜潤。

　　「狄莎？昨晚的確有聽她說要到艾蜜莉那兒一趟……好吧，原諒妳。」

　　她將門鎖解開，橫著一隻手在門口上，等著喬伊貓著腰闖進她的懷抱。粉紅色又毛茸茸的獵物入手後，她緊緊地抱住她，聽著喬伊發出小小的可愛叫聲，隨後牽著她來到客廳。雖然說是客廳，其實也只是跨入門後的那塊區域。僅由電視、沙發及垃圾筒裝飾的小型客廳雖然檢樸，對於已經不常住在這裡的她來說倒十分充足。

　　「哇，這麼亂！」將大衣披到沙發上的時候，喬伊不禁對滿地、滿桌充斥著空啤酒罐及零食的客廳感到訝異。

　　除了可當床舖用的酒紅色長型沙發，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垃圾，簡直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附帶一提，由於沙發就放置在距離門口不到三公尺處的地方，因此望著她的背影的喬伊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兒如此髒亂。屋內除了酒氣沒有其它的味道，看樣子是沒有堆積許久的垃圾。按照喬伊合理的推論，這兒應該不至於到了處處生蟲的可怕程度。若真是如此，她絕對會賞她一記重重的拳頭，然後邊碎碎念邊抓她來好好整理一番。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說是不拘小節還嫌恭維，根本就是邋裡邋遢。可是就算把房子弄到無法住人，她大概也不會改掉這種壞習慣吧。雖然年齡即將邁向三十，仍是個需要人照顧及監督的大女孩。喬伊見著眼神頑皮躍動著的大女孩，才在想著該罵罵她還是摸摸她的頭好，就被她噗咚一聲推到了沙發上。

　　「哎呀，壞女孩！看來我得先唸唸妳才是。」喬伊說著，然後看著壞女孩將臉埋入她的胸口。見那頭漂亮的金髮在胸前躁動、撒著驕，喬伊不禁又心軟了。

　　「要唸我嗎？這樣也好呀！我正想聽聽妳教訓人的聲音。」壞女孩抬頭對她咯咯笑著，接著如蛇般攀越豐滿的胸部、滑到她的面前。「我準備好了。妳想怎麼罵呢？」

　　艾碧的綠眼睛滿懷期待地注視著喬伊那琥珀色的眼珠，她們兩人的臉距離不到十公分，連彼此的呼吸也能輕易捕捉到。喬伊的表情有些疲憊，不過仍綻放笑容。這種帶有倦怠感的微笑更加增添她的魅力。喬伊雙手貼在艾碧冰涼的臉頰上，雙唇微張，卻又想不到該怎樣罵她才能同時兼具督導及調情的作用。一時啞口的喬伊看在艾碧眼中不止可愛逗趣，更是破綻百出。艾碧只是放鬆身體，就能將這段不過八、九公分的距離一下子化為零。艾碧吻著喬伊乾燥的嘴唇，看著她緩慢地闔眼，自己也隨之收起了視線。喬伊的唇漸漸變得濕潤，然而它們依然緊閉著，不讓艾碧有機會竄入其中。不甘心地挑戰了幾次之後，艾碧總算放棄要與她來場既浪漫又火熱的舌吻。她輕快地親吻喬伊紅通通的臉頰，在上頭一一留下自己的氣味，彷彿在宣示主權。

　　「等等，壞女孩。」喬伊抱住艾碧的脖子，這個動作沒有讓她慢下來，反而使她吻得更加熱情。

　　這個動作恐怕會持續好一會兒。艾碧本來就很喜歡親吻的動作，一不小心施予刺激的話，她就會吻到忘我的程度了。喬伊原打算先脫掉令她渾身發熱的毛衣，既然艾碧不領情，就只好隨她去親。

　　喬伊被動地享受著艾碧的熱情，緊繃的腦袋卻是一刻也無法放鬆。這樣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她背叛了姐妹、背叛了家庭、背叛了信仰，甚至背叛了自己。拋棄一切道德規範，為的只是與艾碧溫存一時。這種關係必須保持在極為隱密的狀態下──除了遭到她荒謬地背叛的上帝，不能再有她們倆以外的任何人得知──她才願意接受這美好的、理想的、暫時的墮落。

　　打從她們倆透過網路相識，就是這場墮落的開始。尋求刺激的單身女子與渴望改變的家庭主婦，其本質都是一樣的。或許該說，女人的本質本來就只有一種。

　　一開始，艾碧與艾蜜莉、狄莎的關係薄弱，她只是狄莎的一位朋友，除此之外並無與現在的姐妹有任何關係，直到認識了喬伊以後。她二十五歲時就歷經許多感情上的波折，這使她自甘墮落，與某段時期的狄莎十分相似。與喬伊‧史伯納搭上話的契機，其實也是出自網路上頗具人氣的成人聊天室。艾碧與多數逗留在聊天室中的人們一樣，或等待或追尋刺激感及滿足慾，她的內心亦如都市人常見那般空虛且冷漠。至於喬伊，她可以從初次與喬伊的對談中發現，這位體貼的母親絕對是進錯地方了。喬伊那時才學會電腦沒多久，從網路上選擇這間聊天室也是出自偶然，她甚至以為成人聊天室與一般聊天室只差在使用者的年齡層。艾碧與喬伊攀談幾句，確定對方追求的東西幾乎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找到，然後和她交換了電子郵件，並且決定往後暫時先以電郵來溝通，儘量不去使用網路聊天室。即使如此，艾碧仍然沒對她坦白她找上她的目的。她們透過電郵往來的半年後才首次見面。一個是談話風趣、身材姣好的金髮女孩，另一個則是溫柔體貼、端莊嫻雅的家庭主婦，兩人被彼此擁有的特質深深吸引，最終促使她們一次又一次地觸犯了禁忌。

　　艾碧是個無神論者，而喬伊則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她們之間並不存在著宗教上的衝突，卻也無法從中獲得共鳴。她們前幾次的肉體接觸，喬伊幾乎被接踵而至的龐大壓力逼到窒息，她的心靈痛苦萬分，身體卻是愉悅快樂。有別於單純尋求性愛的艾碧，喬伊對於自己這麼做的動機猶如霧裡看花，每一次冷靜下來詢問自我，都會得到不一樣的答案。艾碧對她的看法則是：她希望改變被史伯納家族囚禁住的靈魂。

　　這位金髮女孩不止擅長性愛，揭開對方極欲隱藏的醜陋面更是她的拿手絕活。艾碧經常大膽地批評史伯納家族，即使喬伊聽得不很高興，她仍會一面給予她「應得」的安慰，一面咒罵著冷酷的家族。一旦結婚，許多單身擁有的權利都將被剝奪；一旦嫁入史伯納家族，簡直就沒有權利可言。

　　艾碧跨坐在喬伊大腿上，粗魯地脫掉了那件粉紅色毛衣，隨即見著被白色胸罩緊密束縛著的乳房，以及未經保養、已準備好迎接更年期的橙白色肌膚。她兩隻手撫摸著乾燥的肌膚，從她的雙手、胸口、胸部、腹部，最後回到堅硬的胸罩上。喬伊微微弓起上半身，引著艾碧的手到她背後，好將阻礙著兩人的胸罩解下。豐滿的雙乳獲得解放之後，便慵懶地垂向身體兩側。艾碧用雙手捧著它們，喬伊的體溫透過乳房低語著。艾碧吻了她的左乳，從邊緣開始，小心翼翼地將粗糙的觸感化為光滑，綿密而規律。當溫暖的濕潤感匯聚到黝黑的乳暈邊，艾碧的嘴唇擦過傲然挺立的乳頭，將它們送入充滿慾望的暖流之中，並緩慢而溫柔地攝取微酸的乳水。艾碧的吸吮方式與以前的小亞森完全不同，喬伊感受到的只有令她發顫的快感，毫無任何愛意。乳水在艾碧濕熱的口腔中一陣陣地流出，沒多久，艾碧的唾液與乳汁混合後又附在舌頭上襲來，再度刺激她的乳頭。艾碧的動作反覆了好幾次才停下，但喬伊仍不滿足，她迷濛的目光帶有渙散的美，微微加速的呼吸傳染給了鼓著兩頰的艾碧。艾碧一手倒臥在帶有濕氣的柔軟乳房上，一手托住喬伊的下巴，令她嘴唇輕啟，然後將鼓著的臉貼近她的嘴巴。鼓漲著的臉頰開始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同時她正緩慢而安全地將嘴裡的乳水送入喬伊口中，看著那席薄弱的白幕撞上喬伊的舌尖、在她嘴內打出小小的波浪，最後再讓喬伊一口氣嚥下。喬伊濕透的乳頭已在冷空氣的欺凌下熱情減退，艾碧不再親吻或愛撫她的乳頭，而是坐了起來。依照艾碧循序漸進的行事風格，她們沒有額外的時間可以貪婪地享受。艾碧輕快地脫下襯衫，與喬伊的膚色不同，她的肌齡年輕且經常保養，有著健康的麥子色。她領著喬伊的雙手揉起她的小乳房，在喬伊腿上微微扭動惹火的細腰，不時發出甜美的呻吟。

　　然而不知怎地，艾碧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她們倆撫摸彼此的乳房，卻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微弱的快感也在不斷冷卻的性慾下消失殆盡。喬伊的眼神仍然充滿慣有的期待及恐懼，可是今天的艾碧無法一如往常般回應她與自己的需求。她們倆又嘗試了一會兒，氣餒的艾碧終於停下動作。喬伊不甘心地起身，笨拙地舔舐艾碧的乳房，結果仍是徒勞無功。最後，她們雙雙躺臥在沙發上，毫無頭緒地置身不停流逝的時間之中，任由微冷的空氣與汗水擺佈。

　　「好睏……」艾碧瑟縮於喬伊的懷抱裡，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靜靜地閉上了眼。

　　「看來調時差很辛苦呢。」喬伊口是心非地輕聲說道。

　　艾碧真的是累了。可是，突然中斷做愛絕對不是因為時差引起的疲累感所致，這點她們倆都很清楚。艾碧在溫暖的擁抱中回想著，她在過去也曾有過類似的無力感，且都是無預兆地發生，過幾天就會慢慢恢復。那些時候，多半是她在手淫時，或是與人做愛時產生的，淨是些沒有融入愛的性事。與喬伊發生關係至今，她還是首次感覺到。喬伊愈是溫柔以待，她的無力感就愈顯得重。她聞著喬伊的體香，那是洗髮乳、皮座椅、啤酒與乳液混合在一塊的味道，這些不盡相關的要素交錯之後，巧妙地令喬伊充滿了性暗示的魅力。但是現在聞起來，卻只讓艾碧感到一股厭惡。當然，她絕對不會痛恨喬伊。當感受著喬伊包裹住自己的體溫、嗅著她的氣味，艾碧竟然心生恐懼。她說不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或許是愧對，或許是悔悟，她的快樂都被迫停留在那場未完成的性愛中，如今只留下異常敏感且懼疼的靈魂，宛如被剝了層皮，鮮紅的肉就這麼曝曬著，即便再溫柔的呵護也令她疼痛不已。而這感覺不禁令她聯想到了高潮之後的空虛，以及獨自置身空虛之中，那個對將至的現實抱持恐懼的自己。

　　肉體與精神都疲憊不堪，就這樣昏睡過去吧。艾碧放任被喬伊的溫柔刺傷的身體，在黑暗中有條不紊地進行思考，那些令她備感歉疚的回想能夠幫助她入睡，並且給予擔心懼怕的靈魂慰藉。不消多久，艾碧便在默不作聲的喬伊懷裡悄悄入睡。

　　喬伊用兩人的衣服及大衣蓋在身上，將艾碧連同自己包得暖暖的，就這麼看著艾碧的睡臉。這女孩也碰上了跟自己一樣的狀況嗎？喬伊覺得這實在很不可思議，她們倆突然間同時打亂持續了四年的同一件事情。她不禁嚴肅地想著，這也許正象徵她們的關係已經岌岌可危。不，不止是她與艾碧之間的親密關係，這樣的巧合經常會波及到周遭的關係，也就是她的家庭，以及她們的姐妹。沒有什麼秘密可以永遠隱瞞下去，這點她非常清楚。事實上，她也曾思考過她與艾碧的關係是否真如想像中那般隱密，可是不管她們如何努力，時間一久，總會露出破綻。正因為如此，喬伊才需要掌握一切。

　　想到這裡，喬伊的表情變得木然，甚至有些可怕。她對眼皮閉了起來的艾碧做出練達而沉著的微笑──但其實她的心中一點兒也不愉快。沒錯。即使心裡頭不那麼想，卻可以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感情，這樣的虛偽實在很令人心寒。話雖如此，喬伊對她的家人以及姐妹們的感情，其真實性倒是無庸置疑。如果從未對各種關係投注愛情，再完美的面具都能夠被輕易揭穿，最終導致無人獲利的窘局。不論出發點牽扯到了利益還是純粹的感情，喬伊始終相信她奉獻出去的愛永遠不會改變。

　　這麼想來，自己的行為對於姐妹們而言，實在太過殘忍了。喬伊的目光轉移向窗外的綿綿細雨，黑漆漆的天空中，雨珠落下的模樣依稀可見。不曉得依偎胸前的艾碧是否已然入睡，她將艾碧擁得更緊些，輕撫她的背。詭異的是，當艾碧沒有任何反應時，她竟然能夠產生性慾。喬伊不禁思考，這是否意味著她終究只能偷偷摸摸地享樂，而不能做出這種破壞姐妹、背叛家庭的事情？這論調未免荒謬，但也不是不可能。打從她首次觸犯信仰給予的規範，靈魂就不再純淨，肉體也變得貪婪，色慾慢慢地攀上她的心頭，最終導致她陷入負的循環當中。如今她面對的可能就是遲來的懲罰也說不定。

　　喬伊從大衣口袋中取出上個月背著史提夫買的香煙，皺巴巴的煙盒裡只剩最後一根，取出之後，她便把煙盒壓扁扔到沙發下。艾碧忽然動了一下，在她的胸前極緩慢地磨蹭，頭髮無意間騷到那暫時恢復敏感的乳頭。喬伊嘴裡銜著的還沒上火的香煙因此滾落到艾碧金髮上，她小心地用手指夾起香煙，平滑的煙紙順著右乳朝上輕移，在她的下巴、唇邊留下了微癢的痕跡，最後停留在鼻孔前。她並未染上煙癮，但是偶爾會藉抽煙來讓自己舒服些。可是比起吸煙，像這樣吸著煙草的氣味也能令她放鬆，甚至於引發性慾。

　　同樣的味道，也悠悠地飄進艾碧的鼻子裡。喬伊抽煙前有嗅煙草的習慣，一旦那段時間超過五秒鐘，她可能因此想要做愛，煙草的味道與艾碧慣用的香水味同樣令她著迷。照這樣子看來，暫時還不會點煙吧。如果因為這樣使她恢復了性慾那是再好不過。艾碧睜開眼睛，在喬伊看不見的地方，與她一同留連煙草的氣味。艾碧在喬伊取煙時醒來，就像她悄悄入睡那般，還沒能讓身體感覺到休息便悄悄地醒了過來。她沒有作聲，只是稍微移動一下麻掉的手。她仍抱著喬伊，在她的乳房下側休息，身體依舊感覺刺痛，儘管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

　　當雨勢變得磅礡，喬伊才想起今早的氣象預報。她的身子發熱，重新展現出對愛，或是對性的渴望，然而她並不期待繼續與艾碧做愛，那會使她再度冷感。喬伊用唯一可以移動的手，也就是夾著煙的那隻手撫摸乳房，儘可能不碰觸到艾碧，以冷淡的煙頭觸摸藏在金色稻海中的乳頭。那根取代了手指頭的香煙翻滾於金色海洋之中，在期盼愛撫的乳頭上滾動、推擠，直到她的乳頭興奮地泌出乳汁，喬伊才將那迷人的玩意兒抽出，免得驚醒艾碧。煙頭及煙身的部分都沾到了乳水而濕透，看來有點玩過頭了。喬伊接著撫弄腹部，同樣以平滑的香煙紙代替手指在上頭游移，並且盤算著下探到陰毛的時機。

　　吸了乳水的煙草變得難聞，艾碧不禁皺起眉頭。喬伊的乳頭垂在她的髮堆間，愉悅地吐著奶水。艾碧繼續裝睡，窺視著喬伊的自慰。

　　不一會兒，那隻手便強硬穿越裙子及內褲，襲向陰毛下方的敏感處。沾濕而變得脆弱的香煙在粗魯的動作中折損成了兩截，苟延殘喘地混入散落於掌心的煙絲，並隨之滾落在手掌與陰部圍成的黑暗間。喬伊鬆開了手，煙草在她的陰唇上打滾，她只抓著浸濕的煙頭及那半根香煙，像她撫弄乳頭那般，用它們刺激著陰蒂。在她下流的幻想中，破碎的煙草彷彿有著不可視的形體，而它正以身上那股使她迷戀的氣味愛撫她的私處。喬伊發出細微的呻吟，但這不是因為陰蒂被撫弄得舒服，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興奮罷了。

　　艾碧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相反地，透過偷窺喬伊淫蕩的一面，反而令她覺得倍感舒服。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擅自破壞這一切的。她嘗試想像再度與喬伊做愛，那只會令她再度燃起的性慾逐漸熄滅。這代表著，她與喬伊之間的問題或許就出在做愛這件事上。不管怎樣，這不是能在現在思索的事情。艾碧故意挪動身體，讓頭髮刺激顫抖的乳頭，乳水如她預料那般再度湧出。喬伊的呼吸加速，呻吟聲漸漸變大，似乎已經不再顧慮艾碧。

　　她能清楚感覺到喬伊的體溫升高，而喬伊則未發覺她的體溫竟然也隨之提升。如果喬伊知道她也興奮的話，會不會突然停止自慰呢？艾碧無法控制她對偷窺這回事的渴望，只得祈禱沉迷於肉慾間的喬伊不要察覺這件事。喬伊的動作已加快許多次，就快要獲得解脫了。艾碧聞到從喬伊下體傳來的氣味，那味道已經混雜到絲毫不具魅力。喬伊的手指和已然化為一團濕透的煙絲正遽然磨擦陰蒂，伴隨著小小的攪拌聲。艾碧忽然想看那裙子隆起處的真實面貌，可是她絕對不能加以破壞。騷動變慢之時，喬伊抵達了高潮，這動作沒有連帶引發額外的情緒，只有逐漸停止動作、虛弱卻愉快地呼吸著。艾碧對現況感到焦急且不滿。若喬伊沒有抱住她，或許她就能看著這一幕自慰，看著手淫的喬伊自慰，進而與她一同達成高潮。

　　然而，為了平衡她的狀況，艾碧什麼也不能做。她看著喬伊那隻從裙裡收起的手掌，上頭仍殘有她的液體與煙絲，那隻手正緩慢地上升，卻又在將要飛越她的頭頂時轉了彎，覆在她的臉上。艾碧在喬伊的掌心中微弱地呼吸，味道並不好聞，卻很迷人。她不想去思考喬伊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只是安靜地嗅著她的手。或許，等到喬伊入睡以後，就能換她脫下那件已經沾濕的內褲，在喬伊懷抱裡偷偷摸摸地自慰了。



　　　　　　　　　　　　　　　　　　　　　　　　　　　　　　　　　　　　　　　　　　《四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