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管管！有人上車！
清楚的黑暗中，流竄著瑣碎的雜音。衣服磨擦聲、推眼鏡聲、按鈕聲、壓低的咳嗽聲，不時還有稍微明顯的呼吸聲。瑣碎的聲音與心跳聲被薄薄一片眼皮區隔開來，我在這裡，而肥宅就在那裡。
被子好暖。是房裡那一件。我不記得我有拿被子，他是什麼時候替我蓋上的？臉被冷空氣吹得有點不舒服，被窩就顯得格外暖和。嗯……還有著雖然已淡，仍附在被單上的不一樣的氣味。
腦袋越來越清晰，昨晚的事情也都回想起來了，挫折感理所當然跟著湧現。一番勉強稱得上反省的深思後，我大概知道自己希望肥宅怎麼做了。
想要他更在意我。
更在意、更在意、再更在意一點……
怕他發現我的臉自個兒紅了起來，於是我整個人縮進被子裡，內心一陣掙扎，終於開了口：
「肥宅。」
「早……早安。」
按鈕聲停了，反應真快，一定是有偷偷期待我醒來齁。我想了下，用稍微甜一些的聲調說道：
「我想尿尿。」
「喔……外面有點冷喔……」
「我說想尿尿。」
「那就去廁所啊……」
「好冷，動不了。」
「呃……」
「你背我。」
「蛤？」
「背我嘛。」
肥宅沉默一下，畏畏縮縮地說：
「我沒……沒背過人……」
齁，就知道你會推托，所以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我懷著有點期待的心情，再度揚起甜甜的聲音：
「你不幫我喔，那我尿出來就是你的錯唷。」
「蛤……為什麼是我的錯？」
「人家忍到走不動嘛，你又不背我去尿尿。」
「好、好啦……我背……可是我第一次背人喔。」
「算你識相。」
我從被窩中探出頭，笑笑地迎接走過來的肥宅。他在沙發前蹲下，和我交換有點尷尬的目光，然後轉過身去。本想抱怨他的汗味，想想我昨晚也沒洗澡可能也有點味道就算了。
肥宅的背比起正面顯得更龐大，近看真的會讓人想跟他討背背。壯壯或胖胖的人都是這樣嗎？我一手貼在他背上摸了摸，他呼吸聲稍微加重，一轉過頭來，脖子肥肉就擠成一團。
「怎、怎麼了？」
「嗯？只是覺得你好乖。」
「蛤……所以妳沒有要去廁所？」
「當然要啊，都快尿出來了。」
「那還不快點……」
輕輕拍了下他的背，我打趣著問道：
「欸，你覺得放尿普累怎麼樣？」
「啥……」
「放尿呀、放尿！」
「放……！」
耳朵紅了喔！紅得真快耶！這麼敏感真是太有趣了。這時候就是要乘勝追擊！
「不是有些人會這樣嗎？喜歡看女生憋尿憋到忍不住，然後嘩──洩出來！」
「我不、不知道！應……應該說……那種屬性的……」
「沒興趣？」
肥宅掙扎一下，才剛下定決心點頭，就被我擰了把背部的肥肉。
我忍住想笑的衝動，放慢了聲音對發出哀鳴的肥宅說：
「那……你想不想看？」
「蛤……？」
「想不想看嘛？」
「妳意思是……」
嗚哇──耳朵超紅的！害人家也跟著有點害羞了說！
我抓住他的肩膀，湊到他左耳旁一字一字輕聲道：
「看‧人‧家‧尿‧尿。」
說完不忘朝他耳朵吹氣，呼──！肥宅打了個哆嗦兼倒抽一口氣，緊接著滿臉驚恐地轉過頭來說：
「妳從昨天開始就這樣……該不會……」
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麼得意洋洋，笑笑地盯著肥宅學他說：
「該不會──？」
「該……該不會是……痴……痴女吧！」
「啥……」
「果、果然是痴女吧！是這樣吧！」
……這種既聞感是怎樣，為啥他會這樣說我？
表情一瞬間僵住的我，和又羞又驚的肥宅無言互看數秒，原本還有些雀躍的心情忽然就一陣亂。有點不爽。可能是想到阿梅姊給我的壓力吧。其他人就算了，就是不希望臭肥宅感受到同樣的壓力……即使我表現出來的樣子可能就如他所形容。我問他：
「是的話，你要怎麼辦？」
「欸……？」
「我說，如果我真的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你會怎麼辦？」
「妳說妳是……呃……」
「會嚇得逃跑嗎？」
肥肥的脖子緊張兮兮地搖了搖。
「還是會很開心？」
這回遲疑了一下，才有點生硬地搖頭。
「沒有被嚇到又不會感到開心，你也真奇怪。」
「其、其實……嚇到跟開心都有……不過沒有那麼，呃，極端……吧？」
「是喔。可是聽起來有點逞強耶。」
「那、那個啊……因為痴女比較偏男性向的屬性，有點，呃，二次元專屬的感覺……」
「其實現實生活中的痴女還比較常見吧？」
「咦……？」
「像是腦殘CCR啊、屍體大隊啊……我公司也有一個超級痴女喔。」
「真的假的……」
我對他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點了點頭，沒有進一步說出梅姊的事，而是若無其事地舉出自己的實例。
「真的啊，像我昨天就想吃掉你。」
然後馬上在心中暗罵一句媽的沒事幹嘛自爆啊啊啊……我們倆很有默契地別開目光，肥宅發出尷尬的乾笑。
「哈……哈哈……真是令人開心的玩、玩笑……」
嗯……先走下他為我設的階梯吧。我打起精神拍他的背說：
「齁！一下子就認定是玩笑，真的是齁！」
「哈哈……對了，妳不是尿急嗎……」
人家才剛下樓就馬上轉移話題，腦筋轉得挺快的嘛。看他蹲到現在也蠻可憐的，於是我扶著他的肩膀，兩腿依序繞過肥嘟嘟的腰際、伸向他膝蓋內側，接著兩手往前一勾、環抱住那塊肉肉的脖子。
「好了，前進吧！肥宅一號！」
「……」
「嗯？你該不會要說我太重了吧……」
「不是……」
「還是腿麻了？」
「也不是……」
「啊！難不成你也有低血壓？」
「不是啦……」
「那到底是怎樣啦？」
肥宅支吾數秒，臉頰跟耳朵都紅透了，害羞地搖搖頭說沒什麼，也不管我的追問就把我背了起來。耶！肥宅一號起動！前……啊啊啊快倒下去啦！
「欸！你！重心很不穩欸！」
「所以我才說第一次背嘛……！」
「你要扣住我的腳啦！腳！」
「喔！好……」
看他一臉紅到快要爆炸似的……我說我應該沒那麼重吧！人家好歹也是五十前段班的說，要背到面紅耳赤也太誇張了吧！
肥宅一號在原地重新調整姿勢後，總算開始朝我家廁所前進。
「耶！前進！肥宅一號！啊，這邊左轉。開門吧！肥宅一號！」
「妳……妳別叫我肥宅一號啦……」
「不然肥宅鋼彈？還是肥宅高達？」
「那……呼……那兩個是一樣的東西啦。」
「是喔？沒差啦。還是叫你肥宅一號好了。」
肥宅一號無奈地點點頭，背著我進到浴室內。看他臉紅喘氣很好玩，若快要站不穩則另當別論。肥宅一號抵達浴室立刻發出緊急避難信號，我只得在他自爆前乖乖下來。從肥宅一號變回普通肥宅的肥宅傻愣愣地站在門口。我對他揮揮手：
「好啦，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蛤……就這樣？」
「不然呢？」
「妳剛剛不是說……」
「嗯哼？」
肥宅頓時啞口無言，一緊張起來無謂的小動作也跟著變多。他一下抓抓頭髮、一下揪著衣角，努力了好幾次仍舊無法對一臉看好戲的我吐出真言。就在他決定放棄離去時，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問道：
「我剛剛不是說──說什麼呢？」
「呃，就……就那個啊……」
「那個？」
「放尿……」
「放尿？喔喔，對啊，所以呢？」
「……算、算了！」
大概是以為被我耍了吧，肥宅羞怒參半地轉身，我趕緊扯住他：
「好啦、好啦！這麼禁不起逗，真的是齁！」
聲音裝得嬌一點，肥宅帶著些許怒氣的神情馬上就軟化，回到平常那個憨憨的樣子。這點也不錯可愛！
我讓他把門關上，一坪 多一些的白磁磚浴室瀰漫著非常棒的密室感，興奮的情緒隨之昇華。我瞥了眼鏡子裡的自己，才發現我臉紅程度不亞於肥宅，而且因為皮膚比較白，看起來更紅潤。肥宅呼吸聲變得很明顯，可以聽得出他情緒也上來了。清楚探知彼此緊張心情的我們，數度交換有些尷尬、又有些興奮的眼神。我抬起勾著汗味的右手，向目光飄搖的肥宅打了個響指，示意蹲下。肥宅乖乖蹲好，我便轉過身去面對牆壁，緩緩脫掉褲子。
心跳得好快。噗通噗通噗通的。臉一定比剛才更紅了。這種感覺就和昨天……不……和昨天不一樣。現在的我還按捺得住自己，還有逗弄肥宅的餘裕。呼呼，看來經過一晚，我的等級也提升了呢。不過還是好緊張喔……身體……身體是第一次給別人看說。緊張兮兮的刺激感誘導著我脫完褲子，緊接著牽引左右手姆指陷進內褲裡，然後彎身脫下……
我……我在肥宅面前赤裸下半身了。因緊張而遲緩的雙手輕輕撩起衣襬，好讓蹲在後頭的肥宅能清楚看見整個屁股……嗚……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屁股好不好看、痴不痴女什麼的，只想……只想讓他看……而已。
「臭、臭肥宅，你不要這麼安靜啦！我我……會很緊張欸……」
「啊……嗯……妳的皮膚好好……」
聲音都在顫抖了，好丟臉。肥宅聲音也在顫抖，可是卻聽得我有股安心感。
「哼……哼哼！你、你你該不會想說，屁股太小了不合胃口吧？」
「不會啦……應該說……我喜歡剛好的……」
同病相憐嗎？
「那……看完的話，我要轉、轉過去囉？」
「好，妳轉……」
才不是。
「怎、怎麼樣？」
「……好漂亮……」
我只是……我們只是……
「真的嗎？要說實話喔……」
「真的……很美。」
只是……有點笨拙地交換慾望的鑰匙而已。
笨拙的言行，能讓屬於同類的我們感到輕鬆，也讓模糊的答案不再模糊──要嘛是善意的謊言，要嘛是真心話。我懷著他也知曉的這股情緒，右指輕撫向恥毛，然後緩緩下滑……來到陰唇左右的陰毛上。
沒有刻意修剪的體毛，儘管已有了被謊言矇騙的覺悟，仍然藏著一絲渴望被讚美的希冀。
食指與中指輕壓住陰唇、向兩側陰毛微微推開，我向出神地盯著我私處的肥宅彆扭地問道：
「這種……毛有點多的……」
不料還沒問完，肥宅立刻回答：
「最棒了。」
嗚……回這麼快，要人家怎麼反應嘛。
緊張到了一個境界，尿意整個都被激發上來。我微喘著放開陰唇，手指正移開，肥宅搓起手說：
「這麼近都聞……聞得到味道呢。」
啊……昨晚沒洗澡，味道一定很重吧……怎麼辦，要是因為這樣被討厭……
「妳那邊的味道讓我有點……興……興奮……」
不、不討厭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努力想裝得游刃有餘，聲音卻顯得很逞強：
「哼哼，果然是抖、抖抖Ｍ肥宅！竟然會喜歡悶一整天的……的……呃……小……小──小……小穴……」
「嗯……我喜歡喔。喜歡妳性感的陰毛，還有味道很濃的私處……美……美琪。」
這種時候叫名字犯規啦……會受不了啦……齁唷！齁唷齁唷齁唷！你這樣迎合我，會越來越失控啦！齁唷……
「我……想尿尿了。」
「好……」
「要不要一起……」
「好……呃，啥？」
齁！一定是裝傻！一定是啦！但是無憑無據也不能拿他怎樣……我只好用發抖的聲音再提一次：
「跟人家一起……尿尿……」
肥宅好像有回答又好像沒有，在我度過有點混亂的數秒後，已見他起身脫下褲子。那件藍白格子四角褲，有著非常清楚的隆起。
「我、我脫了喔……」
我咬著下唇對他點點頭，儘管害羞，目光卻離不開他隆起的股間。肥宅神色緊張地脫了四角褲，他那深褐帶著偏黑的色澤……自雜亂陰毛間豎直的包莖肉棒，挾著濃郁的氣味曝露出來。目測應該有……十二公分 左右吧……色澤分佈不均，龜頭還蠻大的……可是隔著包皮看不到裡頭的樣子。呼……這還是我頭一次當場見到男生的性器官呢。雖然沒有Ａ片上那麼乾淨、那麼大的樣子，卻不會讓人感到討厭。還有味道……跟我的不太一樣，感覺濃多了。平常大概會覺得難聞吧……但是現在，我……一點也不排斥。
「怎，怎麼樣……是不是太小了……」
肥宅羞問道。我對他搖搖頭好像說了不會吧，話一脫口馬上就忘光光。我們一會兒盯著彼此的下體，一會兒又害羞互瞥。地板磁磚冰得我尿意再現，於是我微垂著頭蹲下來，肥宅見狀也趕緊蹲下。我真的憋不住了，漲紅著臉也管不了到底該擺什麼姿勢，雙腿稍微打開，就蹲在他身邊尿了出來。
「呼……嗚嗯……！」
滿溢的尿水才剛流出……旋即演變成令我羞到閉緊眼睛的大潰堤。膀胱的壓力隨不斷噴打在磁磚上的尿液減弱，化整為零的壓力則以濕熱形式濺灑在我的雙腳與股間。粗暴又野蠻的排尿聲再再使我羞恥不已，早無暇顧及肥宅觀感了。然而他……
「美……美琪，妳看……」
肥宅一手抓住流理台，一手握著他的包莖肉棒，大腿往外敞開好讓我看清楚陰莖朝排水孔噴出尿水的姿態。
我們就這樣看著對方……我望著他那不斷洩出白黃色尿液的陰莖，他因為角度關係只能盯著我的臉……深淺兩色的尿水雜亂無章地在磁磚上混合交融，直到我們倆紛紛尿盡為止。
肥宅的陰莖很有精神地抖動著，我知道他是動給我看的……我扶著流理台邊緣，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在他注視下以手指輕輕推弄陰唇──然後摸向陰蒂。
我咬住下唇、輕觸柔軟的陰蒂，肥宅握著老二的手也輕微擺動著。
氣氛正好。
只要其中一個人說出來……就可以了。
說出來。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煩惱就好了。
說出來吧。
說你要我……
說你想幹我。
說……
「嗯……」
不要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靠過來呀……我想要你親口說出對我的渴望，這麼一來我也能坦然面對胸中的慾火……所以，別只是沉默……
肥宅挪近到我們膝蓋能夠互相碰觸到的距離，他的老二已經離我那兒好近，活蹦亂跳地不斷勾引我。可是……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只傾著上半身往我的臉逼近。
而我……制止了他。
在肥宅將要親到我的那一刻，我以剛才撫摸私處的那隻手擋住了他的嘴。
「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肥宅紅通通的臉色透露出不太想接受的態度。
「都……都到這個地步……」
是啊，都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反倒是我退縮呢？
我的心沒變的。
我是想做的。
也許帶他回家，本來就有想做的念頭。
只是現在……感覺不對。
即使仍想做，卻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感覺了。
遮在肥宅嘴前的手緩緩往下移，在他嘴唇開始顯露的時候，我懷著有點興奮又有點歉疚的心情低聲道：
「我想跟你慢慢來……但是……你硬來的話，我也不會怪你的。」
我好過分。
暗示得如此明顯的這句話，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選擇可言。
因為他一定會順從我的。
會順從暗示了某種情感在話語中、並傳進他心裡的我。
最終肥宅確實退後了。他強忍住慾望、從我面前後退的模樣，讓我感到小小的不捨與大大的喜悅。
我看到他的老二彷彿受到打擊般有了萎縮的跡象，也打起精神驅趕過多的慾望。我換上平常的笑容，假裝生氣說：
「臭肥宅，你幹嘛軟掉！是嫌人家沒女性魅力嗎！」
好端端被挖苦的肥宅苦著一張臉回我：
「明明是妳說要慢慢來的……」
「齁唷！那你也不要這麼快軟啊！可以等穿好褲子再軟嘛！」
「不……不要強人所難啦……」
「啊，才唸兩句就硬了……你這個抖Ｍ！抖Ｍ！抖──Ｍ──！」
「喂……適可而止啦！」
登登──！肥宅的包莖肉棒又變成跟剛剛一樣堅挺囉！這麼敏感真──是可愛！
肥宅好笑又好氣地抱怨要忍到消掉很困難，等他好不容易再度成功了，我出聲喊住他，賊笑著對他撥開陰唇。
くぱぁ♥
包莖肉棒立刻三度硬挺，反應超群呢！
「妳……！妳不怕我受、受不了……推倒妳喔！」
「咦──那樣會降低人家我的好感度耶！」
「所以妳不要一直、直勾引我啦！」
「好啦好啦。」
穿好褲子、清理完開始飄散出異味的地板，我們的肚子同時迸出綿長的哀鳴。雖然很想洗得乾乾淨淨再出門……一旦在意起早餐，說什麼也沒辦法平心靜氣地洗澡。我換了套衣服、噴上香水，順便也給渾身汗臭的肥宅噴一些，稍微整理下就一同前往早餐店。
吃到一半，兩手抓著雙份火腿蛋三明治和柳橙汁的肥宅突然問道：
「我們現在算……算什麼關係？」
說得也是，算什麼關係呢？
「嗯……『女島民和她愉快的夥伴』？」
「妳寫小說啊？」
「不然就『絕對不會輸給肥宅獸人跨下的女騎士團長』？』
「在演哪齣啊……」
「『這個時候的美琪還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是白濁肉慾地獄！』」
「這種標題很明顯是實用向同人誌吧！而且還套用自己的名字！」
「齁唷，你意見很多欸！」
「是妳腦袋都裝些奇怪的東西啦！」
今天的鮪魚蛋三明治，比平常還要好吃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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