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俄羅斯帝國,蘇米亞皇親領,新第聶伯沃斯基。
徹夜未眠的南方軍總參謀長卓婭中將剛卸下軍服,房門口就響起清脆的敲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隔著門喊了她的名字。無需指示,女僕快步前往應門,來訪者暨聲音的主人正是預定兩個小時後才抵達的皇親殿下。
蘇米亞領著希莉亞、阿芙拉、米夏及伊呂娜四人入房,身上只掛了件肩帶睡衣的卓婭趕緊著裝,蘇米亞制止了她。
「卓婭,抱歉,這次不必講禮儀。」
「我知道了。如果會花費較多時間……」
「伊呂娜,準備調酒。」
「是的,主人。」
居然不是喝提神飲料而是喝酒類,看來殿下要談的事情不同以往啊──卓婭將思索到一半的瑣事分門別類安置好,騰出空間準備迎接全新的問題。
蘇米亞坐於休息區的沙發,希莉亞等三位騎士各自在休息區周圍挑了個地方倚著或坐著,卓婭披著一件薄外套來到蘇米亞斜對面的沙發上。等到伊呂娜迅速歸來,面談雙方各執一杯,蘇米亞有些急躁地飲下一大口藍色珊瑚礁,卓婭也淺嚐一口果汁濃度偏低的柯夢波丹。附帶一提,希莉亞、阿芙拉與米夏分別是藍瑪格麗特、紫羅蘭酒與伏特加。
潤過喉,乘著輕微酒香吹向卓婭的話語挑起了她的敏感神經。
「有人透過密報暗示我,中國會在五月至六月期間發生動亂,可能是大規模革命或者戰區衝突……妳怎麼看?」
「姑且還在預料之內。請問殿下的來源是?」
「梁琴玉……之類的。」
「之類的?」
「應該是她。感覺是她。我是說……好吧……其實是在跟她過夜時夢見的,具體過程全部不記得,要求我五月下旬出兵中國的暗示卻一清二楚。」
「殿下……」
卓婭那制式化的擔憂還未發揮,蘇米亞不耐煩地瞥向它處。她盯著滿載各式基酒與果汁的推車,不很高興地說道:
「我的意識清楚,精神穩定,一如往常,可是就這場夢……或是徵兆……它揮之不去。我不是在跟妳談論超自然現象或精神疾病,只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如果妳打算要我好好休息或做個檢查之類的就不必說了。」
疲憊與酒精使希莉亞對主人連珠砲似的聲音稍稍著了迷,卓婭眼中卻閃爍著不一樣的光亮,她點點頭說:
「在殿下所言為真的前提下,也許梁琴玉此人有意借助我方的力量。這麼做的理由有很多,動機卻只有一種──我假設北部戰區已和艾索妮雅殿下達成共識。」
「但是,皇妹她特地佈署一半的兵力防範──」
話說到一半,一度斷開的資訊重新連接起來,蘇米亞眼睛稍微睜大。
「艾索妮雅麾下精銳全部都在國境待機,朝鮮半島的戰線又陷入僵滯……」
「是的。恐怕遠東軍原本就不打算速速佔領半島,而是預定與中共解放軍合流,揮師北京。」
「這麼說來,美國至今尚未採取行動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恐怕美國正盤算著由我方肢解大英與中國,並使我方佔領區及干涉區數量直線上升,再同時瓦解俄、英、中三股勢力。考慮到非盟全然不成問題,戰爭惡名全擔在我國肩上,其戰略目的達成等同實質上的世界統一。」
「果然是這樣……!」
但這一切只不過是建立在那曖昧的夢境前提下──卓婭並未說出來,僅僅是含著一口酒靜待數秒後嚥下。
──中國。
在人類集體意識及組織性尚未發展成熟的這兩百年內,中國是唯一擁有過度膨脹的人口卻又堅持走單一制中央集權路線的國家,也是唯一轉型失敗的大國。
中國人不走聯邦制,現在美國已從漫長的歲月中蛻變為實質上的集權國家、俄羅斯則是藉由二戰後的強烈反彈重建帝制中央集權;她們也不走超國家主義,如今歐洲幾乎成為大英囊中物、非洲也以二十一世紀的區域整合體制穩定發展。她們相信純潔的制度優於人口與民情,卻漠視寄生在集權下的特權階級惡瘤;爆炸性的人口無法透過制度妥善引導,加諸特權階級在制度框架內無止盡的惡鬥,最終導致表面上看似健全,實則動盪不安的現況。
而在此一背景下的中共解放軍,早已不是北京當局所以為的忠誠。散佈在中國各地的特權者並未受到中央管束,這些人透過明爭暗鬥自成一股勢力,猶如她們寄生在中國這個國家的權力核心,也依附在各地戰區伺機而動。
缺乏效率管制的過於龐大的人口、數十年累積下來的對立及區域意識所加重的解放軍內部對立問題、遭其併吞的東南亞諸國亦在蘊釀起事……此國邁入二十二世紀至今仍未大亂,簡直是奇蹟啊。
「我在東,艾索妮雅在北,皇姊與安娜貝兒立場不明,不過……」
蘇米亞眉頭輕輕放鬆,晃了晃酒杯,將在她腦海揮之不去的那句話說了出來:
「『五月下旬,歐戰抵定,備兵六十萬,向龍棲之所前進。』怎麼想,都是要傾全國之力肢解中國啊……」
至此,卓婭再也按捺不住這種虛無飄渺的話題。她一口飲盡杯中玉液,嘆了口長長的氣,為這話題下一撇折衷的終止符。
「我會特別留意中國局勢,殿下不必為此煩惱,目前還請您以稱霸西亞為重。」
「嗯……好吧,也只能這麼做了。」
「是的。」
「對了,另外還有件事必須麻煩妳。事關正教會與天主教……」
有關秘密涉外局的傳聞已經是都市傳說的等級,但卓婭也不是沒有質疑這個單位的存在。縱使皇務院與正教會皆否認此一機關的真實性,仍有些可信度存疑的消息在傭兵界及中歐一帶流傳。只不過,要從中找出確切的情報實在是太難了,缺乏證據終究只會淪為口說無憑之流。
眼下對大英的戰爭還在進行,論及穩操勝券尚且言之過早。西方軍尚有德、法兩大勢力要突破,南方軍在歐洲的戰線也還不能鬆懈,當這一切塵埃落定,也不過是為了逼出大英本國的武力。欲擊破伊莉莎白十四世手中的寶劍,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哪。
如果此時能有個皇務院出身的高官來到她腦中的每問必答節目舞臺該有多好。若那個人是下落不明的伊琳娜就更完美了。
思及普希金娜院長那宛如操線人偶的作為,卓婭就對政權更替後越發撲朔迷離的帝都氛圍感到不快。
殿下歸來最先找她談論的竟然是夢境與傳聞,多少也讓卓婭失落就是了。
§
深邃的黑暗化為狹長型窟窿,在乾燥穹蒼下升起單薄的濕氣,細微水珠附著在彷彿活了過來而脈動著的窟窿,進而飄散出柔和香氣。
阿芙拉的意識彷彿在彈力床上躍動著,驚醒過來旋即又墜落。迷糊之中,她感覺到有人在觸摸她的乳房,耳背也呈濕潤之姿,背部抵著一對柔軟碩大的胸部,勃起的乳頭觸感明確且充斥著渴望。很快的,她也察覺到自己的乳頭硬挺了,但那不是出於興奮,僅僅是和意識連接不太上的身體兀自發熱。
溫熱的指腹貼在她飽滿的乳暈上游移,接著整個掌心壓了上來。阿芙拉的乳房陷於修長五指間,些微的疼痛刺激著她逐漸清醒的意志,將之與股間的濕熱連接起來,她的呼吸因此紊亂。施予愛撫的那人聽出她已醒來,並不是溫柔地哄她,而是突然將側躺的她扳正,緊接著整個人伏到她身上。
柔軟的乳肉在黑暗中相互推擠著,阿芙拉認出了那人的氣味,在她開口之前,悶熱的外陰忽然被某個微顫著的熾熱棒狀物頂住。那人摀住她的嘴,仗持著兩人的熟稔壓制住她不很認真的抵抗,然後將那棒狀物硬是塞進她的窟窿內。
陰道被硬物粗暴地撐開之際,阿芙拉因著瞬間的刺痛皺緊眉頭。她的身體迅速捕捉穴中物的特徵。遭到強行插入是很不快,然而得知插入者是為何人又不禁使她心軟。最終她接納了靜態的侵略感,任其在體內深處完成充血,開始抽插。
「呼……呼!啊……!」
米夏似喜似苦的呻吟透過滲汗柔肌傳至阿芙拉心裡,激起兩股互相衝突的激情。她對米夏藉酒亂來打從心底感到嫌惡,米夏不是她要的人,就算裝上她媽的假陰莖也不會讓事情變得比較沒那麼討人厭。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享受主人以外的觸感,米夏總是那個能夠掌握自己性慾所向的女人,從她們一同服侍主人就可以看得出來。換言之,阿芙拉正享受並抗拒著米夏對她的強暴。
「呼……阿芙拉,阿芙拉奧莉維亞妮契娜……」
阿芙拉既厭惡又喜悅地任憑米夏的嗓音織出她的名字,她想知道米夏的下一句話,又想遮住耳朵什麼也不要聽,這時身體被壓制住就成了很好的藉口。她清楚感受到體內的火焰正要開始喧囂,而她的喜惡全部成了用以助燃的紅木,使橘紅色火光更加鮮豔。火光照亮了她溫柔包覆著陰莖的肉穴,那壁肉間的汁液尚且吝嗇地涓涓細流,堅挺的肉根無視於緩慢的潤滑,一陣一陣地來回抽插。
「瑪蘭諾的事情讓我下定了決心,我要趁還抱得到妳的時候……」
猶記主人的肉棒比這要更強硬、卻又更柔軟,那曾經是阿芙拉在和女人做愛時唯一插進自己體內的陰莖。或許她自慰時偶爾會用按摩棒自娛,和其她女人上床則絕對不會用上那玩意。如今米夏卻裝了假陰莖硬是搞她,她的心情被那根肉棒給撞得支離破碎,厭惡的情緒不一會兒就拼湊不起來了。或許再過不久,連被米夏擁抱也會感到欣喜──阿芙拉在心中咒罵自己甘於放縱,咬了米夏掌心一口。
「做我的女人吧,阿芙拉。然後,我將代替主人,在妳的體內種下……」
米夏這番話順利將阿芙拉的厭惡之情瞬間拼湊完畢,阿芙拉左右甩著脖子好掙脫那隻壓在嘴上的手。米夏見她似有話要說便放了開來,想不到迎來的是一記口水。
「妳把我當什麼了!」
「女人啊。」
「和妳一樣的女人!她媽的!」
「不,不一樣。我要妳懷我的孩子,乖乖待在家……假以時日,妳會進入准一級女爵之列,不必再待在這種危險的職位。」
「妳……!」
阿芙拉的反抗並未使米夏停下動作,她們倆的身體依然持續在晃動,米夏跨下的玩意兒不斷試圖引誘阿芙拉屈服。噴在米夏左頰的濃稠口水緩緩滑落至嘴邊,她伸舌舔舐掉,緊接著吻向猝不及防的獵物。
強烈又疼痛的激吻中,阿芙拉屈辱地察覺到自己被打開了──被這女人強硬的溫柔打了開來。她那原本和對方火侯相近的武裝並未凋謝,只是這女人不知何以繞過了警戒區,硬是開了她的門,看見赤裸著身體的她正躺在金黃色的床上敞開大腿、露出茂盛的秘毛,猶如被鎖在高塔上的公主般等待著英雄的到來。然而非為英雄的米夏偏偏無視遊戲規則,上了她的床、抱住她火熱的身體,接著便以股間的巨鑰進一步轉動她饑渴的鎖孔。
阿芙拉數度咬痛米夏的唇舌,卻擊退不了熱情的親吻。片片污垢映在她的高塔房間內,每片髒污都是她懦弱的證明,像個女人般懦弱,一個傳統的女人,一個懷孕就待在家候產、沒事就鑽研小功小利的女人。
可這並不是她的期望。
她們這群騎士本都可以直接以地方名門之姿投身貴族之列,但是為了輔佐皇女殿下,她們放棄了簡單的道路而聚集到殿下身邊,因此任何形式的勸退無疑是種侮辱,一如米夏此刻的願望,這真是傷透了她的心──卻也在她脆弱之時感到無比溫暖。
因此,她可不能就這麼陷下去。必須拉自己一把、同時拉起米夏才行。
「我……準備了受孕液,我的,就在這根陰莖裡。只要妳點頭,我馬上就把受孕液射進妳體內,妳的子宮內。阿芙拉……答應我,做我的妻子吧。我會保護妳,好好地呵護妳,把妳……」
「……妳在害怕什麼?」
「什麼?」
米夏愣了下,抱緊了阿芙拉滿是熱汗的柔軟身體,繼續將股間巨物維持在整裝待發的姿態。阿芙拉體內的觸感透過假陰莖化做強烈的刺激,幾度使她的陰蒂接近高潮邊緣,只要阿芙拉一句曖昧的答覆,情況隨時會失控。然而她所聽見的卻是不帶一絲曖昧、直抵心房的責問。
「米夏,妳害怕了?一場底比里斯事件就讓妳成了膽小鬼?」
「不,我不是……我不是害怕。阿芙拉,我從以前……」
「妳就是在害怕!她媽的,該死的膽小鬼!不然妳那一貫的優雅哪去了?對凡事游刃有餘的態度哪去了?想要我的話正面進攻呀!繼續讓我拒絕妳直到我屈服呀!現在是怎樣,害怕我們不久也會因為保護主人而死,所以過去累積的一切就可以背棄嗎?妳強暴我就只因為妳害怕不會有未來嗎?」
這番話正中米夏內心的恐懼,使她由內而外蒙上一層濃厚的膽怯,頓時無地自容。阿芙拉趁此機會抓緊米夏、用力側翻,兩人緊密結合著易了位。這回換阿芙拉動起腰,逆姦著米夏那根因害怕而畏縮的肉棒。
「等……阿芙拉,嗚……!」
「妳這膽小鬼!明明就很害怕,還要假裝可以給我幸福!可惡的膽小鬼!」
「等等,快停……!」
「停什麼?反正妳只是在虛張聲勢啊!什麼受孕液,別想騙我!妳只是以為看我屈服會讓妳重拾信心對吧!」
「哈啊……!」
阿芙拉還沒訓夠,只見米夏渾身一顫,那根深插到底的陰莖也噴出了熾熱的液體,熱呼呼地全部灑往她的子宮頸。米夏正舒坦地喘著氣,阿芙拉忽然覺得事情或許和自己猜想有所出入,於是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詢問:
「妳說……受孕液?」
點頭。
「應該是唬弄我的?」
搖頭。
「沒騙我……?」
點頭。
「天……天啊啊啊!米夏妳這王八蛋啊啊啊啊!快、快給我起來!想辦法弄掉!可是要怎麼……對了!用水沖!把妳這傢伙的受孕液全部沖掉!快給我起來啊!浴室!她媽的浴室燈到底在哪裡啦!」
本來還像是被扒了層皮般令人疼痛不已的赤裸氛圍,一下子就被阿芙拉那蠻橫不講理的一連串動作搞到雞飛狗跳,躺在床上、為方才的舒爽射精大口喘著氣的米夏真不曉得此刻是該哭還是該笑。當阿芙拉衝進浴室、抓起蓮蓬頭時,她才默默來到床邊,撿起匆忙進房時扔在地上的抑孕劑。
走進黑暗中亮起的浴室燈光時,米夏的腦海浮現出前妻那每個月都要換一兩 次的全身配件,以及偶爾才回一次的家裡床邊第三格抽屜。抑孕劑這東西便宜又好用,受孕後二十四小時內使用都有效,她從來不知道這東西,前妻倒是用得很爽快。
即使是那種女人,還是有著寂寞的藉口與真心換無情的爛理由,因此她實在不願多花一秒鐘在離婚官司上,寧可讓對方挖空自己一半的財產、抱著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女兒,能滾多遠是多遠。
如今命運卻可笑地促使她在下定決心夜襲阿芙拉前弄來這玩意,就是怕有個萬一──更可笑的是那個萬一果真實現了。
「米夏!妳快給我過來!我命令妳過來處理好這件事!」
阿芙拉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前一段婚姻殘留在她心中的陰影,米夏帶著抑孕劑打開橙黃色的發亮玻璃門,目光隨即被阿芙拉豐滿有致的肉體吸引過去。
「妳快過來啊!還在那邊看什麼看!喂……喂?米夏?妳……妳幹嘛……幹嘛又硬起來!」
「哪有♪」
「明明就有!妳想幹嘛?難不成又獸性大發?」
「人家哪有啊♪」
「聲音都變了還好意思說沒有!我、我警告妳別過來!別過來喔!不然我調成冰水喔!」
「嗯呼呼♪」
如果被冰水拒於門外而無法及時給予投藥,想來也只能視為不幸的意外吧──米夏打趣著呵呵發笑,就這麼投入與阿芙拉兩人的夜間僵持戰。
隔天一早,兩人昏昏沉沉地在床邊地板上醒來,阿芙拉的第一個念頭是「糟了」,米夏則是掛著慵懶的微笑看著阿芙拉的身體。
「早安,美人。」
「米夏!昨晚……應該?」
「嗯哼?」
「應該……沒有發生什麼……」
「當然是做了呀♪」
「竟、竟然不是夢……!」
「不是夢哦!床上一次、浴室兩次、這兒兩次。」
「我竟然……竟然……!」
「啊,後庭也有一次哦。」
「不要記得那麼清楚!啊啊……我居然就這樣跟妳……跟妳!」
「嗚呼呼♪」
正午,蘇米亞接見來自俄羅斯南方以及烏克蘭的名門,向壯烈犧牲的騎士們致上敬意,並將其勳章頒予家族代理人。騎士們的葬禮在一片靜謐中落幕,沒有哭泣聲,或許是因為遺體早在事發隔天就送往基輔安葬;沒有哀悼聲,彷彿如斯命運早在戰爭開始之際便已悄然排定。
柳博拉頂替瑪蘭諾的位置,調升為小隊長;另外尚有六名年輕的候補騎士取代尤塔等十二位殉職的騎士。在新第聶伯沃斯基的授任儀式完成,柳博拉即帶領新人肩負起副隊職責,與阿芙拉、米夏兩隊聯合守護皇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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