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31日 星期日

【長篇】《蘇米亞戰歌》第四章「俄土戰爭」#2 (18禁)



  二月四日,深夜,困於亞美尼亞境內的土耳其安那托利亞軍兵分三路,開始向包圍網發動攻擊。

  「各位只需記住一點:『妳不是主角』。」

  精銳第一軍團夥同第三軍團西進抗擊俄軍最堅強防線,機甲化第二軍團東進強襲亞塞拜然防線,步兵化第四軍團為了確保第二軍團退路而南下鎮壓亞美尼亞反抗勢力。

  「主角才能拿冠軍,而妳只有爭亞、季軍的命。主角才會被世人記住,而妳只有被淡忘的命。妳不是主角,只是個陪襯的、可有可無的、跑龍套的花草。簡言之,妳,不重要。」


  羅斯托夫軍強大的封鎖力讓第一軍團的強者們吃足了苦頭,相較於亞美尼亞軍的脆弱與無能,俄軍於各方面之精良直接反映在戰場上。第一軍團集結機甲部隊所做的突圍幾乎無法撼動俄軍防線,戰況很快陷入膠著。

  「將妳所訂下的目標打個七到八折,方法就會從一種增加到許多種,然後,從中挑選一個不上不下的法子,這就是妳的戰術。」

  亞塞拜然軍的防備倒是和亞美尼亞軍一樣虛弱,第二軍團面對的壓力持續不到半小時就逕自瓦解,戰果之鮮明激勵了各先鋒部隊,無形之手牽引著她們繼續擊破整支集結於此的敵軍。

  「讓妳的敵人認定妳是個庸才,不足以成為她對手的庸才。」

  受到俄軍即將行動所鼓舞的亞美尼亞軍民稍微棘手了些,投入市街戰的部隊蒙受之傷害甚至高於東線友軍。儘管如此亞美尼亞軍仍然是孤立無援,各主要道路依舊受控於第四軍團。

  「等到敵人的目標轉移到別處去,妳該知道,主角是時候換人做做看了。」

  西線激戰持續不斷的同時,東線已然塵埃落定。第二軍團驅散了亞塞拜然部隊後並沒有調頭,而是繼續朝該國首都──巴庫前進。而在南下的俄軍追上她們以前,第四軍團只留下控制道路的小部隊,主力部隊北上填補友軍打開的漏洞。於是第四軍團攔阻了俄軍增援的兩個軍團,第二軍團趁此良機繼續朝亞塞拜然心臟地帶挺進。

  「過去妳裝笨裝傻,是因為敵人太過強大,無論怎麼對抗都會落敗。因此當終於可以採取行動時,妳不該再心懷恐懼。」

  第二軍團並未順利橫越亞塞拜然,占賈這座大城集結了亞塞拜然的第二波軍勢,眼下她們別無選擇。同時,駐紮於帕爾薩巴德的伊拉克陸軍以越境入侵表達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的立場。儘管只是區區三個輕步兵營的兵力,對於將部隊集中在占賈至首都圈嚴防以待的亞塞拜然軍而言仍是雪上加霜,遑論南部已沒有正規軍可以清除這些騷擾。

  「只管用上妳所能做到的最佳籌備,只管用上妳曾經忍痛不翻的底牌。全部,一次用上。」

  德黑蘭方面雖然仍執著於《大不里士條約》中被迫割捨掉的數座西北城市,俄土戰爭情勢未明的情況下,她們仍然避免與伊拉克發生大規模衝突。所以實際表態的僅有伊拉克。

  「當然,妳的敵人畢竟曾經是主角,再怎麼樣也會留有一手。」

  就在伊拉克入侵亞塞拜然的消息傳開之後,占賈防衛戰還未展開,敘利亞先一步對伊拉克宣戰,駐哈塞克的機械化步兵旅望東向伊拉克施加壓力。

  「而妳也會有一手。」

  土耳其對敘利亞宣戰,集結於馬爾丁的本國預備第一軍南下揮軍哈塞克。

  「甚至是兩手。」

  約旦對敘利亞宣戰,兩個滿編輕裝旅北上進攻大馬士革。

  「三手。」

  黎巴嫩對敘利亞宣戰,一個步兵師及一個營的機械化步兵進攻大馬士革。

  「四手。」

  伊拉克對敘利亞宣戰,摩蘇爾兩個輕裝旅西進迎擊敘利亞部隊。

  「中途會遇上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突發狀況。」

  以色列譴責以伊拉克為首的伊斯蘭諸國為了支持土耳其侵略鄰國而集體違反維持區域穩定的《紅海條約》,片面退出條約國。

  「那並不影響妳從冠軍手中奪走獎座。」

  埃及宣佈進入緊急狀態,連同沙烏地阿拉伯公開主張《紅海條約》的不可侵犯性,並且提升西奈半島的警戒等級至最高。

  「妳只需專注眼前的機會。」

  席捲西亞的風暴望東北吹回重兵集結的占賈,第二軍團先鋒部隊和亞塞拜然軍再度爆發衝突。儘管後方已有一支敵軍繞過第四軍團緊追而來,第二軍團的精兵們仍然將重心放在突破東面敵軍的防線。

  「一次致對方於死地。」

  就在占賈即將為祖國帶來象徵性敗北的關鍵時刻──出乎第二軍團預料,俄方援兵及時趕到了。

  而這批部隊的出現並不能怪罪於後方友軍的拖延作戰失利,只能讓身為教導者暨代理軍團長的她無奈地仰首感嘆。

  搭乘令人嘆為觀止的空中艦隊來到占賈西側戰線上空的俄軍,以堪比滿編航空師團的火力兇猛地轟炸第二軍團中段陣地,強行扭轉了戰況。

  甚至……還招來命運的戲謔。

  「這裡是神聖俄羅斯帝國中央軍的米利希娜‧A‧巴格拉季昂准將!以守聖者安娜塔西亞之名,通告土耳其軍隊全體,即刻放下武器投降!若然不從,下一波攻擊將徹底消滅諸位!」

  不,那並不是命運。

  弱者才會相信命運而非人為。

  即便莫斯科換了位年輕的主人,前朝的謀算仍然有其影響力。

  對於那利用女兒對付母親、以病態悖逆滿足其嗜虐心的女人,她給出的答覆是──

  「安那托利亞的榮耀絕不臣服於眾所唾棄的擴張主義!讓異教徒與入侵者接受烈焰的制裁!露蘇丹‧姬拉‧巴格拉季昂中將傳令,全體將士繼續作戰!」

  受到激勵的第二軍團強者們紛紛執起了槍械,繼續在機甲部隊掩護下朝占賈防線發動突擊。所有的防空兵器都被運往部隊後方,儘管如此整個後方仍然遭到迅速且全面的打擊,重兵器部隊幾乎全滅。

  在前線砲陣中接收戰鬥報告的露蘇丹不再為預期外的損傷嘆一句無可奈何,相反地那飛快崩潰中的士氣正構成強而有力的實感,形成安那托利亞軍壞滅、土耳其全國深陷恐慌的景象。

  即使悲慘至此……毫無疑問地,這同時亦是新時代將來臨的序幕。

  大英與美國很快就會接著做出同樣的武力展示,抑或直接將那股力量投入前線吧。

  如此一來,也就不必對這場敗北耿耿於懷──想必齊娜兒也會理解的。

  「發出軍級命令,安那托利亞軍參謀長『姬拉』中將傳令,全軍即刻放棄戰線,盡全力逃往伊拉克領土。」

  「中將閣下,雖然我等瀕臨極限,上將的部隊仍然可以確保葉里溫以西的戰線啊……」

  「沒用的。我軍無法補充制空兵器,一旦俄軍那些飛船補給完畢,反而會導致更慘重的損傷。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屠殺啊。總之,多救一個是一個。快去。」

  「是、是的……」

  ──人事已盡。

  預期外的空中戰力打亂了第二軍團聯合伊拉克迫降亞塞拜然之計劃,支撐軍團的五個機甲旅就有四個毀滅於空艦戰鬥群的遠程打擊之下,僅有最接近占賈的先頭部隊倖免於難。然而占賈集結了亞塞拜然主力軍和大量民兵,土軍雖然在部隊質量上佔優,攻勢始終無法突破。當後方殘存兵力開始遭到俄軍空降部隊的掃蕩,露蘇丹中將決定放棄戰事,率領全軍拋下重型武器急撤退至南方國境。

  第二軍團潰逃後不久,第一及第三軍團亦放棄戰鬥望南方撤退。羅斯托夫軍展開追擊,亞美尼亞民兵亦在土軍撤退路線上數度設伏,導致部分土軍單位被迫以殿軍之姿進行絕望的戰鬥,並覆滅或投降於稍後趕上的追兵。值得土軍慶幸的是她們在佔領區佈下數量可觀的地雷,雖然在匆忙撤退中有不少部隊誤炸身亡,卻也導致羅斯托夫軍的追擊明顯受阻,僅有少數部隊順利對敗逃的大軍咬上幾口。

  第四軍團的撤退情勢最為險峻,她們前有大批俄軍、後有亞美尼亞軍作怪,又為了掩護友軍而遠離佈雷區,因此當軍級命令傳達下來時各部指揮官皆面色鐵青。尤其是當她們主力北移後對南方控制道路迅速減少,要想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大部分部隊在接獲南撤命令後仍試圖突圍,投降於俄軍的部隊卻是越來越多,亞美尼亞正規軍及民兵的激烈反抗更是讓她們動彈不得。此處順利突圍至伊拉克境內的土軍竟湊不成一個營,絕大多數喪失了士氣而投降。

  戰鬥開始的四十六小時後,土軍已全面南撤至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南部,逾半部隊進入伊拉克大不里士區尋求庇護。伊拉克官方表示收容「迷失的土耳其人」乃是出自於人道因素,希望俄羅斯及兩亞政府能夠諒解。

  土耳其斷然放棄佔領區的舉動讓庫塔伊西方面吃了記預料內卻又感到意外的驚,負責督導圍攻計劃的葉廖緬科少將有股認識但不太親的朋友中了樂透的微妙感。

  樂透大獎是種讓人確信機率不是零、但基本上沒有人認為真的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東西。無法期待的大獎實現於眼前是相當令人振奮的事情,獎落友家則免不了一番尷尬:是要接近對方好期待雞犬升天?還是逼自己安於一個言不由衷的現狀?

  換成當前情勢則是──趁機開啟伊拉克戰場?抑或繼續將焦點放在安那托利亞?

  不管選擇哪一條路,共通點在於防守範圍將大幅延伸。

  伊拉克目前只對敘利亞宣戰,開戰與否的主導權仍然在於俄方,理想狀態為保持零衝突的曖昧關係直到安那托利亞封鎖作戰成功。但是,如果能善用兩亞盟軍甚至是對大不里士垂涎三尺的伊朗、同時打擊土耳其與伊拉克,那麼通往耶路撒冷的路程將會短縮許多。

  無論如何,巴爾幹半島情勢尚未穩定,兵力有限的現在必須審慎思量才行。


    §


  西亞戰事爆發的三年前,土耳其國內一支由政府扶植的極右派組織「青年救國軍」正式解散。表面上的理由是受人民愛戴的安卡拉政權已經「完成」,私底下則是由於此一組織的中心思想和中央政權漸行漸遠,安卡拉方面為防青年救國軍成為下一個庫德工人黨而進行的整肅。重要幹部遭到暗殺、決策層作用頓失,該組織縱然不滿也只能仰天長嘆。

  根據知情人士透露,官方記錄中確實有某幾位大頭將此組織拿來與庫德工人黨相提並論,這對救國軍成員無疑是種污辱──替祖國驅趕庫德族出境、和庫德族相關激進組織明爭暗鬥長達六十年的,正是她們這些熱愛土耳其母親的民族主義分子。

  無論如何,這股武裝力量瓦解已成定局,中央亦不願她們再度坐大。一些激進分子的抵抗遭到軍方強力反制,大多數接受招安的成員則被打散到各地機關擔任文職,近半數成員仍持續受到監視。

  實質上分崩離析的成員們當然對這種結果頗有微詞,然而在眾人怨氣爆發以前,來自俄羅斯的開戰宣言早一步席捲而至。前青年救國軍只好暫且把和祖國之間的愛恨糾葛放到一邊,齊心抵抗那進入備戰姿態的黑海強者。

  就在和內政部大樓比鄰的安卡拉三軍總部內,一位遭到祖國背叛仍為其處心積慮的年輕文官,正背負著幾乎令人窒息的罪惡感置身戰情室。

  安那托利亞軍。

  集結國內最具威望的將領團、最優秀的參謀群、長年鎮守邊境的實戰部隊──本國最精銳常備軍。

  這樣的一支部隊在戰爭之初即迅速攻陷亞美尼亞,然而此一勝果只能說服對戰爭深感不安的民眾,無法讓憂國憂民的低階文官對未來燃起一絲信心。

  這是因為世俗派和教權派長久以來的政治角力崩坍了。

  幾個安卡拉政權下來,雖然幾乎可以說是落實了教權派的作風,但是支撐著土耳其國防武力的仍然是世俗派。原因很簡單,教權派對於富國自有一套,論及強兵,這可是不西化不行。握緊政權的教權派倒也不是傻瓜,她們給予以民族主義為號召的軍人十分豐厚的待遇,但剝奪這些人的涉政權,雙方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至於眼見基層都被收買的世俗派將軍們,就算再怎麼反對政教合一也拿教權派沒輒。

  相較於政教分離的困難度,要想瓦解世俗派簡單多了,那就是把世俗派集大成的核心──安那托利亞軍派出去紮實地打一仗。

  勝負不重要,重點是讓安那托利亞軍陷入泥淖,再以政治操作抹殺這支部隊。如此一來就算對外情勢沒緊急到全國動員,也能將事先準備好的後備部隊常規化,取而代之豎立起教權派國防軍的旗幟。

  一旦教權化從裡到外徹底落實,她們左手一伸便得大英及北約看門狗的利益,右手一張又能號召西亞諸國對抗基督教國家,要不呼風喚雨也難。

  在這堪比帝國時期的光榮未來眼前,區區二十萬名部隊的損耗是值得且必須的。

  是必要之痛。

  「蘇坦啊,妳要記住,為了復興祖國昔日的光榮,愚蠢的世俗派是必須根除的。」

  直屬上司的叮囑化為實在的懲處,威嚇著憂國的蘇坦銷毀所有來自安那托利亞軍的報告資料。這間佔地寬敞、設備齊全的戰情室內,只有兩名低階文官持續在此接收資料並銷毀之。

  蘇坦和她的同伴古莉整整忙了兩天,直到安那托利亞軍敗退至伊拉克境內又過了六小時,才因著報告量驟減得以脫離刑場般的戰情室,由早已歸順教權派的年輕小伙子接手。那些說是軍人也沒人相信的嬌嬌女大概是腦容量不夠的關係,才只能在這種資訊量淡季階段上班吧──和那些噴了香水又燙直頭髮的小姐們擦身而過時,蘇坦難掩倦意地做如是想。稍後她又被愛使喚人的主管叫去幹了些要命的雜活,教權派的王八蛋總愛整她們這些前救國青年軍和世俗派支持者。

  那晚蘇坦直到睡前已累到無法對罪惡感產生反應。執勤時頻打瞌睡的古莉精神倒很好,這門一出一進,身旁就多了兩位妖艷的妓女。

  「假清高的王八蛋們會說:世俗派的人就是這麼不守紀律又淫亂!」

  古莉雙手捧著左右兩位美人兒那包在皮衣下的奶子,在兩人寢室內叫嚷:

  「但是我操她媽的就是要幹女人!用她媽的俗話說:教權派專司打壓、世俗派負責打砲啦!哈哈哈!」

  邊扭邊脫的妓女們和出錢的大姊一搭一唱,蘇坦猜晚些時候古莉又要被叫去罵,但絕對不是因為帶妓女進三軍總部的宿舍,而是那句「教權派專司打壓」。沒辦法,要心眼比屁眼小的教權派長官接受這個事實太強人所難了。

  鄰床的叫床聲持續騷擾蘇坦直到她順利入睡前的四十多分鐘,那做作的浪叫使她想起還在救國青年軍活躍時的回憶。

  她十五歲那年入伍,十六歲起就擔任一支青少女分隊的通訊兵,主要待在東南國境確保正於伊拉克境內和庫德族作戰的前輩們後援,基本上就是個給前輩母雞帶小雞好增進經驗的閒差事。

  她的分隊既平穩又無趣地度過為時兩年的後援任務,偶爾才進入戰鬥態勢,論及實戰經驗那可是一隻手就數得出來。要說這段期間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就屬前輩們從伊拉克境內押來的戰俘,有時是庫德族戰士,有時是伊拉克軍人,也有西方戰地記者或倒楣的旅客。

  小鬼頭們的職責是暫時看管戰俘個幾天,對閒到發慌的青春期少女們而言,所謂的看管當然不光是用眼睛看著這麼簡單。

  蘇坦是個非傳統的保守派,技術上來說這兩年間她都還是處女,只不過在取悅和虐待女人方面的經驗獲得飛躍性成長。她第一個接手的戰俘是名四十後半的德國記者,由庫德族自聖戰組織解救出來、又被救國青年軍擄獲的可憐蟲,從那人身上可以輕易找出受虐的痕跡和堅不可催的意志。

  無論身材還是長相都算不上上乘、只因為人種而淪為熱門的跨下奴,面臨此種命運依舊奮而抵抗的靈魂,有股深深吸引住嗜虐者的魅力。

  那為求忍辱偷生的嘴巴所喊出來的並非求饒聲,而是被迫疲倦地樂在其中的歡愉。以逢場作戲的等級來看是比不上安卡拉的高級妓女,就一個飽受凌虐的戰俘而言倒是出落得相當完美。

  第一次抱住那女人的記憶還歷歷在目,無論是那遍體鱗傷的髒黏肌膚還是沉積多時的腐臭味,照理說這些髒污的細節不應該留在她心中,這全得怪那女人的呻吟巧妙地將一切串連起來。

  ──做作。

  無關乎情愛和肉慾,純粹是依照蘇坦施加的行為做出最適切的反應,而且反應速度極快。當蘇坦將一個複合式動作分解開來逐一執行,訓練有素的跨下奴在第一道分解動作時就出盡整套反應,腦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出了包。這下可慘了。光是妓女不投入都會被恩客和東家揍過一輪,做人家發洩用的俘虜還這麼囂張,肯定沒好下場。

  不過這位俘虜並沒有受到額外的處罰,這是因為看管她們的分隊中唯一看出這做作戲碼的只有蘇坦,而蘇坦也不曉得哪根筋不對勁,當她知道對方是在進行一場逼真的演戲時,興奮指數竟比真槍實彈來得爽快。

  事過多年,蘇坦才確認當初是她第一次開啟了性癖,而對象竟然是自己打發時間所虐待的戰俘。在那女人被德國政府高價贖回以前,她和分隊的大家依舊順著前輩們啃剩的骨頭吸吸上頭殘留的肉汁,但是不管後來玩弄的對象條件再怎麼好、過程再怎麼爽,都沒能在蘇坦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背著理念緊繃兩天的腦袋終於從疲睏轉化成舒坦、可以好好入睡的時候,鄰床古莉仍在沉溺女色。蘇坦在意識沉入夢湖的前一刻給了同僚的縱慾一個開脫的說法:或許這種「很世俗」的鄙陋慾望正好可以做為有背景的她們置身首都的護身符,畢竟繁榮的安卡拉已經沒有任何一位庇護她們的大人物了。

  在氣焰正盛的教權派底下苟延殘喘的蘇坦與古莉還不知道的是,翻身的日子其實已悄悄接近。


    §


  二月八日,初晨,俄軍進攻土耳其東北四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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