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Ａ
「所以，我跟另外那一百四十三人一樣，是負責供人類繁延的機器？」我謹慎地對臨時執行長的背影說道。
「就是這樣。」臨時執行長的聲音很冷淡。
這還真有意思，生理知識不是告訴我們正常人是無法受孕的嗎？只有極少數的異種有辦法培養受精卵，所以人口才會不斷在減少。在入伍時的身體檢查中明明就沒有跟我說有何異狀，現在就因為我這個異種可能受到威脅，才急著帶我來避難的吧。這麼看來，會派憲兵保護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既然如此，為何又允許我奔馳各處戰地呢？
前方六架機甲兵、後方四架，中間則是臨時執行長與我們四個人，奇特組合的一行人異常安靜地走在第五十七號地下避難通道裡。
通道內部一片漆黑，沒有設置任何一盞燈，沿途有許許多多的分歧通道，我們只是呆頭呆腦地尾隨前方機甲兵的屁股後面走著，若不是靠她們頭盔上的探照燈，我想不管走多久都走不出去的。
隱隱約約，轟炸聲伴隨著微微的震動傳來，這讓茱莉亞百思不得其解。虧她身為師參謀長，怎麼腦子就是轉不過來呢？
「第七野戰重砲連隊的三支砲兵中隊，還有聯盟憲兵隊快速反應部隊的砲擊小隊。不曉得能不能撐到援軍趕來？」我雙手盤在胸前說著。
「援軍？哦……妳是指開赴納瓦索市的部隊嗎？」臨時執行長突然說道。
「是的。」我點點頭，儘管說話對象看不見我的動作。
「沒有人要她們掉頭，該部隊會持續前往納瓦索市區進行援助作戰。」
「什、什麼？臨時執行長，難道您認為光憑普通科的戰力就能抵抗死軍嗎？更別說有『那傢伙』了；這會不會太過勉強，畢竟重武器實在少得離譜，步兵只能用肉身去抵擋……」
「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近衛隊人員傷亡慘重，但是裝備卻相當齊全，我們必須搶在強大的武力被殲滅以前重新奪回──並以納瓦索市取代被攻破的卡達市為新據點，重新振作起來。要徹底擊潰納瓦索市的敵軍，機甲部隊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靠僅存的戰力，咬緊牙關撐過去。」
「所以您打算視士兵如棄子，以人海戰術對抗嗎？」
「妳這是在懷疑我的戰術嗎？伊蒂絲少校。妳身為師團長，對於聯盟的現況知道的應該不比我少才對。我必須鄭重警告妳，少把我當成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軍事分析家，我踏過的屍體可比妳看過的人要多太多了。」
「……是。」
彷彿無止盡的通道總算是走到了盡頭，接著是連續好幾間的大型倉庫，裡頭主要堆放的是乾糧及飲用水，偶爾也會發現少量的輕型武器，我想這大概是供此處警衛應急之用吧。第五扇倉庫門推開之後，我們才算抵達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的格局與前面幾座倉庫一樣，只不過裝潢得相當華麗，頗有貴族的架勢。房間呈寬廣的正方形，一共有四扇門，分別位於四方牆壁的中央處，除了門以外，四周牆壁都設滿了書櫃，上頭滿滿的是我看不懂的書；看到這些東西只會讓我的頭更痛而已，不過茱莉亞與英格麗倒是興致勃勃地往最近的書櫃走去，茱莉亞拿了一本「戰爭的奧妙」，英格麗在向一旁徘徊的陌生女孩搭訕。
啊！這個可惡的英格麗，她明明有我了說……
除了滿屋子的書本以外，再來就是一些平常沒機會看到的豪華沙發，種類繁多，但是數量上並不會對整體的感覺造成負面影響，彼此的間隔不至於令人感到擁塞。一個不注意，連希貝兒也跑掉了，她正煩惱究竟該先坐哪張。
「妳就先暫時待在這裡吧，我會留下四個人保護妳的安全，雖然敵人不太可能順利通過這座迷宮，還是以防萬一得好。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觀參觀，這裡目前一共有三十三名跟妳一樣的代行者，但是請妳別嚇到她們了。」
「臨時執行長，請問您現在就要離開了嗎？」
「從五十七通道可以轉到二十一通道，我會帶領在二十一通道口待命的一支機甲兵中隊，朝敵人背後進行夾擊。在戰爭結束以前，這座地下避難場所的守備任務就交給妳了。伊蒂絲少校。」
「遵命。」我向與我四目相交的臨時執行長慎重地行禮。
臨時執行長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雙眼，不過她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就離去了，在前往五十七通道方向的門關上以前，我仍維持著敬禮的姿勢。
如同臨時執行長所言，有四架荷槍實彈的裝甲機動步兵在我身後待命，可是一時之間要我負責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別說守備，我沒走失就算幸運的了。儘管如此，我也不太好意思對身後那些塑造緊張氣氛的機甲兵說「大家就休息吧」之類的話，好歹我也是個師團長，就算我的部下再怎麼混，按照慣例，這種時候應該還是要擺點架子的吧？
「請各位暫時先守好這裡就好，如果有別的任務我會再通知各位。」
「遵命！」四人異口同聲、精神飽滿地應道。
看來我果然不適合當個很會擺架子的上司。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她們很有默契地一人選擇一道門口把守，這點讓我相當佩服；要是輪到我們師團來做的話，八成四個人都會選擇同一扇門。
這個房間除了四架機甲兵、本師團以外，就只剩下三名繞著屋子走的平民……不對，不曉得她們是不是平民，總之她們的穿著並不像是軍人；打從一進到這兒開始，我便很好奇那三個人，因為她們只是看了一眼闖入這間豪華休息室的我們，之後就不再將視線投注在有十架機甲兵護衛的我們身上。似乎對她們來說，就連臨時執行長也是個陌生而不甚重要的存在。
就在我思索著是否該向一位坐在中央沙發上看書的女子打聲招呼時，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轉過身去，原來是英格麗跟……呃，這位小姐應該不是本師團的人吧？雖然我的聽力差了些，視力絕對沒有問題的。
等一下，她就是被英格麗搭訕的那個傢伙嗎？
「妳……妳好……」留有一頭充滿了千金大小姐般氣質的金黃色長髮，但是穿著卻十分樸素的女孩子羞怯地向我問好，看上去大約十八歲左右。
「妳好。叫我伊蒂絲就可以了，請問妳的名字是？」我對那位比英格麗要矮上整整一顆頭的可愛女孩伸手說道。
「Ｎ２５……」女孩伸出她那蒼白的手，應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原來如此，既然做為生產機器，那麼就不必擁有其他的一切，只要全心全意投注在與另一台機器做生殖行為就夠了，終其一生都得貢獻給這個無情的世界。
「妳喜歡這個名字嗎？」
Ｎ２５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她稍微點了一下頭，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哀傷地搖搖頭。
「所以以後就叫妳小梛囉！啊，怎麼那種表情，難道妳不喜歡嗎？」
對於本來還毫無反應的女孩多塞入幾句可有可無的話以後，她的臉部肌肉終於起了變化。一下子拉著英格麗的袖子皺眉、一下子若有所思地望著天花板，所幸她最後給我的答覆是開心地點著頭。
「小梛……Ｎ２５有新名字了，伊格麗……」小梛以微弱的力道不斷拉扯英格麗的袖子，她的表情相當愉快。
「是英格麗。」同樣微笑著的英格麗則是稍微低下頭淺淺地吻了小梛的臉頰，然後再摸摸她的頭，要是讓旁人來看，我相信沒有人會懷疑她們是對親姐妹。
不對……就算是姐妹，好像也不會這樣隨便就親下去了吧……
「小梛，我跟英格麗有點話要說，等等再來找妳好不好？」
小梛對我笑了一下，說聲「好」之後便走掉了。確認她是去看書而不是離開這個房間以後，我與英格麗選了個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雖然有兩張沙發，不過因為她剛剛擅自跑去搭訕小梛，我二話不說就跑去跟她擠那張單人沙發。由於這個座位面對角落，因此不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過來，都很難完全捕捉到我們兩人的動作。
「大概七、八歲吧。」英格麗壓低音量對我說：「受過基本的教育，不過封閉的內心很容易會讓她選擇刻意遺忘，小梛的狀況是比較好的那種。」
我的想法與英格麗一致，可是我沒想過她竟然說得出這麼正經八百的話，感覺就像是被茱莉亞給附身似的。
「很難想像我跟小梛其實是同一種人吧。」
「是有點驚訝，不過這有什麼關係？臨時執行長把妳留在這邊，雖說是為了萬一，但是實際上也等於將一切交給妳控制，所以不論妳是要保護她們，還是毀滅掉她們都沒有人會管妳。換句話說，臨時執行長很信任妳。」
「信任嗎……」我舉起手摸了摸額頭，輕輕地撥開額前的髮絲：「……多明妮可中將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算了算了，我的腦袋實在不適合想太過繁瑣的事情，這件事等到襲擊結束後再問個清楚。」
趁著伸懶腰的動作瞄了眼座位的左側，一架機甲兵很認真地在站崗，小梛與希貝兒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回過頭來，我嘟著嘴說：「妳剛剛為什麼跑去找小梛搭訕？」
「因為小梛很可愛啊。」英格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啊，妳吃醋啦？」
「沒……沒有啊……只不過妳竟敢在臨時執行長面前做這種事……」
後腦勺被某種東西給輕輕壓住，然後稍稍將我的頭往右側施力，才剛轉過頭去，雙唇就碰觸到某種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東西。可能是腦袋過於混亂，在英格麗伸出舌頭前，我竟然以為自己在跟一個布丁玩親嘴遊戲。
這、這個樣子應該不會被看到吧？雖然有點擔心會被發現，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地接受英格麗的挑弄。地面上正在激戰，我在地底下做這種事情真的好嗎……唉，不管了，只玩一下下應該沒有問題。
英格麗動作流暢地解開我制服上方的兩個釦子，將手指伸進我的嘴裡轉了一圈，再轉移陣地到毫無防護措施的乳房上。
「不行哦，怎麼可以不穿內衣就出來了呢。」英格麗一手繞著我的乳暈打轉，一手持續解開其它的釦子。「所以現在是沒穿內衣的伊蒂絲在誘惑我哦。」
本來想跟她說因為我的胸罩早上突然都不見了，才會裡面什麼都沒穿就跑出來，可是瞧她已經開始積極地愛撫我的乳房，現在才在否認就不好玩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希望被英格麗撫慰的嘛。
溫溫的觸感打在乳房上，從英格麗口中探出頭來的舌尖不斷倒下唾液，接著她用右手把唾液均勻地塗在我的雙乳上，儘管一下子就乾掉了，她還是繼續倒下唾液，直到我的乳頭在那片誘人的光澤中挺立。
「好想一口把妳給吃掉哦。」英格麗吻著我的臉頰說道。
「沒關係呀，反正一下下應該不會被人看到……」
「嘿──伊蒂絲最近變得很大膽了喔。」英格麗梢微將背往後傾，以便讓她的頭埋入我的制服之中。
英格麗的舌頭以乳頭為圓心環繞著，柔軟而溫熱的尖端傳來濕黏的熱度，口水味混著英格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讓我的心跳瞬間變得更為劇烈。有些僵硬地再次將視線移往左側，確認沒人注意我們之後，我拍了拍英格麗的頭。
不曉得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無論用哪種方式提醒她，她就是不肯碰我的乳頭。啊──！癢都癢死了，這個笨蛋在搞什麼啊……
「妳快點啦……這樣好難過……」我壓低聲音催促道。
「可是妳不怕有人會看到嗎？」英格麗滴了口口水在我的雙腿間：「啊……不小心弄溼，怎麼辦呢。」
這個笨蛋一定是故意的啦──！
「開動囉。」
英格麗總算將我的乳頭給送入口中，並且同時用指甲摳弄另一邊的乳頭。身體在受到刺激的那一刻敏銳地弓了起來，無法立即恢復坐姿，有點難為情，但我還是忍不住伸手將英格麗的頭給緊緊抱住。
「啊啊……呼……好舒服……英格麗的……呼……舌頭好棒……！」
彷彿搔到癢處般，我興奮地抓著英格麗的頭髮，她吸得更起勁了。英格麗的另一隻手滑到我的腹部，再接著往下游移，可是，如果不解開腰帶的話，褲子是沒辦法脫掉的，所以她只能夠隔著一塊簡陋的布料愛撫我的私處。
這種感覺好令人難以為情……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呢？發現的話又會怎麼樣呢？唉喲……不管，我現在只想要好好地讓英格麗欺負我，誰叫她要去搭訕小梛！
剎那間──乳尖有種奇異的觸感。
「哇啊啊！」我突然失聲叫道。
怎、怎麼突然這麼大力地咬下去啦！英格麗這個笨蛋……
啊，糟了。
９─Ｂ
真是一點也不令人懷念的世界。
瀰漫著血腥味的熱風、荒蕪而乾燥的大地、貪婪與懦弱掌控的求生意志，原來我最初就是生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嗎？真是可笑呀。
坐在這匹溫馴的巨熊頭頂上可以瞧見遠方的戰況，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一點兒也不想接近那種地方。不曉得黛芙妮要不要緊？雖然現在的情況是誠現一面倒的狀態，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
「用力一點！」我使盡力氣狠狠抓住一條在胸前吸吮著乳汁的觸手，它的服務真是差到了極點。不過，它當然聽不懂我的話。
剛抓住的時候它還會拼命擺動，不過用不了十幾秒鐘便放棄掙扎、失去力量垂在那兒。鬆開手，握痕已經凹了下去，看來只要持續緊抓著不放，這條可憐的小觸手就會被我活活捏爛了。嗯，這東西該算是生命嗎？總之，現在那條小觸手動也不動地攤在我的大腿上。
將它重新拿起來，雙手稍微取個間隔，兩道力量逆向放出。
嘰！黏液與血管般的肉絲隨著刺耳的聲音彈出，在空中飛舞了瞬間，便灑了我一身的腥臭。肚子有點餓，不過還是不要吃下去得好，等黛芙妮回來以後再交給她去處理，畢竟人類的肉比腐爛而下賤的東西要好上太多了。
啊……黛芙妮還要多久才會回來呢？即使讓陰唇一次吞下兩條觸手，依舊沒有飽足感，更別說是高潮了。坐在這麼遠的地方觀看果然還是無法激起性慾，要不是那些惹人厭的人類可能會襲來，我想我是會選擇更近的地點。
「啊……啊啊……呼、呼唔……」
呼吸開始急促，汗水也漸漸多了起來，這是在我放入第三條觸手以後的事情。陰道撕裂的痛楚傳遍全身，接著是被戳破的直腸與膀胱。好痛、好痛、好痛……！可惡！快點分泌該死的黏液啊……！
喀啦。右手腕被折斷的同時，鮮血混著黏液自下體傾盆而出，聲音被堵塞住喉嚨的觸手給擋下，只有眼淚能夠表達我的感受。
真的好痛──可是即使再痛，還是會復原的，不是嗎？要是注射黏液的時間抓得很好，就不會像剛剛破壞下體時那樣痛得要命了。眼淚不停流下，雖然我不想流淚，但是身體卻強迫我這麼做，人類的身體真是不方便的容器呀。
突然間又痛了起來。
將口中的觸手掐死之後，雙眼突然被另外兩條失控的觸手刺入，它們一點黏液也沒有分泌，只是在吸取著我體內的東西。
「啊啊啊啊……！」痛苦地呼叫時，喉嚨再次被一條觸手堵住。
怎麼辦？怎麼辦？好痛、好痛啊……！為什麼突然間都沒黏液了？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快殺了我──你這個混蛋！
黛芙妮……黛芙妮……！妳在哪裡？我現在好痛苦、好難受……
為什麼我還沒死……為什麼那麼痛了還死不了……為什麼重組細胞那麼快就開始運作了……！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啊……！
啊啊……你這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
『放了卡蜜拉大人，下賤的東西。』
這個聲音是……我得救了嗎？太好了……太好了……
終於還是回到了黑漆漆的世界裡，可是身體卻相當溫暖──
「黛芙妮……」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