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6日 星期二

【長篇】彼岸花葬(1) (18禁)

  1─A


  臨時搭建的簡陋講臺、麥克風與擴音系統,臨時募集的代理長官,臨時徵召的新兵,以及臨時用黑色油漆書寫的「自由聯盟」四個大字──那塊本來該掛在講臺上方的招牌,卻因為連支架都是臨時搭建的,在沒有仔細檢查的情況下,造成臨時執行長還沒開始她的偉大演說,就先被應聲落下的招牌給嚇得半死的可笑情景。

  自由聯盟,是與地球聯合軍、汎人類和平組織並列世界三大的「反抗組織」。雖稱不上國家,其實組織架構與指揮系統與高官們時常掛在口中的國家沒什麼兩樣。現在之所以不再像最初那麼單純的軍事組織,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那些喜愛玩弄權力的舊時代政客。地球聯合軍的據點在歷史教科書上所謂的舊美洲,她們擁有先進的武力、龐大的人口,為反抗組織的主力軍。汎人類和平組織最初成立目的雖為反戰,然而當「世界大戰」爆發後,她們也轉而協助地球聯合軍、抵抗外來的入侵者。而我們自由聯盟呢,則是建於舊歐亞板塊的中央部分,人口達五十萬,軍隊卻只有二十餘萬人。與其他兩大組織的全民皆兵相較之下,實在是少得可憐。附帶一提,經過幾次「大遷徙」之後,聯盟已經由內陸來到離紅海不遠的沿岸,這都得拜那群令人不齒的入侵者所賜。

  至於我們的敵人,不,應該說是「人類的」敵人,至今仍充滿了未知數。世界大戰是何時爆發的?為何而起?「敵人」從哪裡出現的?一切都已不可考。我們「人類」的過去只有一片空白──

  就在我努力回想起文獻記載的歷史時,演說即將結束了。

  「出擊!」


  臨時執行長一記振臂高呼,立即引爆現場一片熱烈迴響。只見臨時執行長與各務長官不約而同在麥克風前鼓掌,然後,除了我們四機師全體人員以及少數幾個好像是老鳥的人以外,大家都滿腔熱血地朝後方的裝甲運兵車飛奔而去。茱莉亞──我四機師的參謀長擺出一張不知該說好笑還是欠揍的臉,總之她對於那些容易受到外在干涉的單細胞生物很不屑,所以總是一臉臭到就像是在對路人說「看屁啊妳!」的程度。

  「參謀長,妳的臉還是一樣有夠欠打的耶!」說話的是我師第一機甲兵大隊隊長,那成天穿著低腰褲在炫耀小蠻腰的英格麗。

  儘管茱莉亞的額頭已經明顯浮起不悅的青筋,但老是與英格麗一搭一唱的希貝兒──第七機動步兵大隊強襲登陸中隊的中隊長還是沒有把眼睛帶出門。「對啊對啊,可是聽說三機師有的人還說過『想被四機師的參謀長用高跟鞋狠狠地踹一腳』這種話耶!這世上的怪人真是多到不行,本來我還以為只有茱莉亞……」

  「吵──死──了──!」

  我想,我還是趁茱莉亞追著她們兩個到處跑的這段時間,簡單敘述一下我四機師好了。

  自由聯盟本部第三軍團第四機甲師團──本師團和其它足以冠上機甲之名的部隊一樣,有著什麼輝煌的歷史啊、耀眼的功績啊這一類的東西,不過那全是過去式了。其實啊,只要不算本師團吃過的敗仗,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媲美最前線的部隊呢!

  說到前線……與軍司令部所謂的「敵軍」交戰,至今也有十年的時間了。雖然我好不容易才在三年前從諜報部轉任指揮實戰部隊,沒想到只在短短的三年之內,我所負責的第四機甲師團就從全盛期的兩萬兩千人,打到最後剩下四個人。

  首先是我那最信任的參謀長:茱莉亞。缺乏實戰經驗的我,初次上陣便受到她很多的幫助。儘管剛上任的前幾天總感覺這女人很可怕,幸好她就像後勤隊裡煮菜的歐巴桑們一樣,是個面惡心善的天使。我猜這與她的出生環境有關,東北方的切達人都是這樣倔強。她有著很標準的短髮,就算軍隊沒有強制要求,她仍堅持髮不過肩。那種自然垂到肩上的髮絲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與身高一米七、體重打死也不過四十五的茱莉亞真是速配到了極點。可能是這形象與憲兵部隊的美女軍官們太搭了,有次凱旋酒宴上,我還趁著酒興凹她扮演一日憲兵。她嘴上說憲兵之流的娃娃兵只會縮在本部玩扮家家酒,身體倒是很老實地換上她特地借來的憲兵制服。總而言之,茱莉亞是個很可靠的女強人,雖然容易被部下激怒而在戰場內拿著制式手槍追殺部下們。

  附帶一提,最常引發茱利亞暴走的前三項話題分別是:個性、單位與胸部。雖然說茱莉亞的胸部還算有微微隆起,但我相信她在光榮的第四機甲師團軍官團裡,是穩坐最後一名的寶座。

  其次是本師團的主力戰鬥員:英格麗。與即將年滿三十的茱莉亞不同,英格麗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愛作怪的小女孩,雖然她才剛過二十七歲的生日。英格麗與茱莉亞同樣來自東北方的靛髮民族,但妳很難想像她們竟然是在同樣的環境下長大。她也是一米七的高個兒,留著一頭短髮,髮質很棒,以前常常被部下們聯手抓起來玩,髮長則是只比茱莉亞長一點點。之所以敢成天穿著低腰褲出席軍事會議與戰場,都是因為她有具迷人的身材,在此就不多說了,反正就是路上常見的美女嘛。不過啊,我還真希望她能稍微收斂些。雖然我們也不算那麼正式地在交往啦……在我寂寞的時候仍會將這傻瓜當做女友般看待。

  「妳們兩個給我等等!誰說我是怪人的!誰說我是娃娃兵的!誰說我的胸部是32A的!嘎喔吼吼吼──!」

  「哇──哇──參謀長的胸部是32A──32A──」

  白目的希貝兒不時回頭刺激已經失控的參謀長,氣急敗壞的茱莉亞則是氣到臉都紅了。但是,不論她對空鳴槍幾次,希貝兒還是一邊大喊她的胸圍一邊逃跑。

  強襲登陸中隊,簡單講就是砲灰部隊。然而該中隊甚至於大隊最終殘存下來的竟然會是一副純天然的希貝兒,這點倒是完全出乎茱莉亞的預估之外。希貝兒只比英格麗小三歲,戰鬥能力不輸穿著裝甲機的英格麗,算是步兵當中的異類吧。只不過她的個性實在太單純了,只要聽見命令──不管是我軍還是敵軍的傳令──一概將其奉為最高行動原則。以前甚至傳出敵我比例僅僅一比三,人數遠勝的我軍反倒全滅的消息。不好好加以控管的話實在是很危險的一個孩子。相較於對身材頗有自信的英格麗,希貝兒的穿著就很普通,儘管兩人都不願穿軍服。除此之外,希貝兒曾經留了頭直抵腰際的長髮,深褐色,據本人說最盛期可拖地。但是出入幾次戰場以後,她就一口氣剪掉了一大半,原因到現在還不清楚。

  最後就是我──自由聯盟第四機甲師團長,伊蒂絲。我啊,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二十八歲(單身)美女師團長。即使掛著機甲師團的名號,然而在僅有一架裝甲機的現況之下,四機師已然成了過去。

  我伸了個懶腰,沒有張開嘴巴表現出慵懶的樣子,否則等一下肯定會被某些自以為是的長官責罵。畢竟大家幾乎都準備出擊的現在,還在講臺前逗留的只剩幾隻小貓而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家參謀長、機甲兵及砲灰兵通通被臨時執行長抓到講臺上大訓一頓,這應該是跟茱莉亞對空鳴槍有關吧。沒辦法,身為她們的直屬長官,不出面實在說不過去。我用手掌遮住一陣哈欠之後,便朝講臺的方向走去。

  「是、是,我會好好管教她們的。造成臨時執行長您的困擾真的很抱歉。是、是,非常抱歉──」嘴巴上畢恭畢敬的,我心裡倒是很慶幸這個臭老太婆只簡短唸了我幾句。呿!要不是執行長的第一軍團徹底潰敗,哪輪得到妳這個只會嘴上喊著口號、私底下躲在辦公室納涼的臭妖怪上台啊!

  臨時執行長離去以後,我們就往人潮方向,也就是整批的裝甲運兵車移動。

  這場演講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要激起聯盟人民的戰鬥意志,參加者大多是沒有實戰經驗的新兵,瞧她們個個充滿活力與幹勁的模樣,我真的為無法激起鬥志的自己感到可笑──啊,原來我已經度過了那種瘋狂的年紀。

  「師團長,讓妳出面真是不好意思,我會改進的。」茱莉亞似乎染上了臨時執行長的妖氣,語氣死板地說。

  「沒差,還有沒有下次都不知道呢。對了,一五四步兵連的消息還是沒有嗎?」

  「是的。連長卡蜜拉中尉恐怕兇多吉少。不過……」

  「說。」

  「是的。據九機師的偵察隊回報,她們發現疑似中尉的女子與部分士兵被『那傢伙』給抓去了。從外表特徵與所屬部隊不明的因素加以判斷,的確有可能是一五四連的成員。」茱莉亞吞了口口水。「該女子及其隊友曝露在『那傢伙』的核心外,大腿部分由『那傢伙』的肉團吞噬並取代之。按照以往的資料,現在大概已經侵入到精神系統了。此外的一項報告。由二、三機師臨編的首都近衛部隊也被迫朝納瓦索進擊,軍司令部刻意遮掩南方潰敗的防衛線,情況似乎不太理想……」

  「戰況不重要。茱莉亞,有什麼辦法可以只靠一支師團就能擊倒『那傢伙』嗎?」

  「方法很多喲,不過通通不適用於四人規模的師團。」

  「……呿。」

  「不過,要是侵入其內部斬斷能量來源,不到三十秒就可以消滅掉一隻了。」

  「這種事就別說了……」我朝著蓄勢待發的車隊嘆氣。「倒是有點期待菜鳥們見到『那傢伙』的表情。」

  「嗯……」

  唉……現在不管每場行動,總會和「那傢伙」扯上關係。其實不管「那傢伙」,直接殺向敵軍本部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如此奪來的勝利沒多大的意義。就威脅度而言,「我們」與「敵軍」都不及「那傢伙」來得可怕啊。

  因此,也只能配合軍隊的方針,才能在更低傷亡狀態下取得最大戰果。

  關於「那傢伙」,我實在不曉得該如何敘述……簡單來分類的話,一共分成陸上型與海上型兩種。陸上型的外觀是腐爛的巨熊,海上型的則是腐爛的烏賊。兩者只是造型上的不同,內部可是同樣令人作嘔的怪東西。順帶一提,我並沒有在極近距離見過,不過根據希貝兒的戰鬥報告,「那傢伙」至少也有十層樓高,而且聞起來就像爛了好幾天的屍體。

  提供那傢伙行動能量的是人類分泌物。經研究部的最新報告指出,其實它們並非是單純索取人類體液,而是條件性地搾取一部分的分泌物──愛液、乳汁與排泄物。它們藉由在體內培養大量人類來持續供給能量,所以即使只是從外部摧毀,不切斷能量來源還是無法徹底將之擊敗。

  「師團長……」茱莉亞盯著我的側臉,若有所思地說道:「您該不會是想要那麼做吧……不可能的,這絕對辦不到的。」

  「不管怎麼樣。」我搖搖頭。「我不能看著救回卡蜜拉姐的希望,就這樣白白消失在我眼前。」

  我們來到一輛空無一人的裝甲運兵車前,儘管側身用黑色噴漆寫上端正的「第四機甲師團第三七五機動步兵連─D3」等字,事實上它已被破格拔昇為本師團的行動指揮部。希貝兒像是參觀博物館的孩子般繞著裝甲運兵車轉了一圈,目不暇給地打量著這輛她搭過不下三十遍的NL5型運兵車。英格爾則是一手撐在車身上,對路經附近的菜鳥擺出誘人的姿勢。而且竟然還有個不錯看的女孩子臉紅了啊喂!

  茱莉亞沒有回應我剛才說的話,只是佇立於我身旁。她一定也很猶豫該不該反對吧。

  畢竟卡蜜拉姐……那位失蹤至今仍讓我們不斷尋找一絲希望的卡蜜拉姐……她就像個大姐姐似的,總是很照顧四機師的大家。

  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可是她卻在一個月前的大撤退行動中走失,從此再也沒有確切的消息。

  消失了一個月。

  還會有希望嗎?

  我深深吸進混著沙塵的混濁空氣,再慢慢將之排出體外。

  ……我也只是在自欺欺人地逃避著事實罷了。

  而茱莉亞她……也知道我不過是在鬧彆扭,所以並沒有進一步阻止我的抱怨。

  我頂了下茱莉亞的手臂,打起了精神說:

  「嗯,就按照作戰簡報的內容,前往納瓦索C─7區支援六十六步兵師的街道戰吧。仔細想想,都一個月過去了,卡蜜拉姐是不可能存活的。」

  「師團長……」

  「好了,妳們都過來。」我拍了拍手,對另外兩名無視我這個長官的傢伙說:「英格麗換上B型裝備,準備進行地對地市街戰。重型武器還是比照規定,經過授權才能使用喔。我與茱莉亞、希貝兒會掩護妳與六十六步兵師的擲彈中隊會合,之後妳就配合六十六師的作戰方式幫助她們吧。其她人一律更換D型步兵裝備,等英格麗抵達擲彈中隊後我們優先確保該地點的補給線。時間嘛──嗯,還有二十三分鐘後出發。該準備的快去準備一下,十分鐘後通通到這裡集合。」

  本次支援作戰的主角──英格麗裝模作樣地說就交給她吧!隨後卻不是直接前往維修廠準備她的裝甲機,而是挽住路過的可愛新兵。茱莉亞用她那充滿安心與信賴的拳頭狠狠巴了英格麗的後腦勺,才用拖的把那傻瓜拖去維修廠。

  我們其她人穿的D型步兵裝備呢,是屬於最輕量化的配備。僅配給舊型步槍、制式手槍、小刀與口徑相通的四盒五十入彈匣。防彈衣啊、望遠鏡之類的輔助工具就沒有了。雖然寒酸了點,至少可以不必經過審查就能拿到裝備,況且更多的配備也沒多大用處就是了。至於萬一在面對「那傢伙」時需要用到的手榴彈,就交給擲彈中隊去想辦法吧。反正本師團也淪落到協助中隊規模的作戰,只要完成簡單的任務就好。

  這時,爬到NL5頂端機槍座的希貝兒活力充沛地向我揮舞著雙手。

  「伊蒂絲──伊蒂絲!希貝兒想穿A型裝備!反坦克火箭砲──還有機槍!A型裝備──A型裝備啦!」

  我把她從機槍座叫下來,頓時間卻不曉得該說什麼。腦袋突然浮現茱莉亞數個月前交給我的師團級機密文件,那是一份有關希貝兒暴走的檢討書。

  「希貝兒……」我拍了拍希貝兒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為了大家的性命、也為了四機師的面子著想,妳千萬不要擅自更換A型裝備……」

  也不知道是真懂還假懂,希貝兒一樣興奮地點著頭,然後整個人往我身上撲了過來。努力想接住希貝兒的我當然是被她給壓倒在地。

  「希貝兒會為了伊蒂絲加油的──!加油──!」

  「……是是。」我無奈地摸摸希貝兒的頭,祈禱她不要加油加過了頭。


  1─B


  這裡是……哪裡?

  烏漆抹黑的,眼皮功能完全失去作用,不論我閉上、睜開多少次,所見之處都是一片單純的黑。

  可是,它黑得並不徹底。

  我仍然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蠢動。熱氣與濕氣不斷在改變,就像是誰在呼吸般……在那陣陣惹人厭的規律動作中,我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覺。

  最初大腿還是有感覺的。很痛,非常痛。但是不過幾分鐘,身體就好像被注入了劇烈的麻藥,遍及全身的麻醉很快地令我遺忘了痛的感覺。可是這種麻藥的持續時間並不長久,只過了五分鐘左右便漸漸退去。緊接著陸續襲來的痛苦,再次令我難過得好想簡潔明快地死去。

  可是,這樣是不行的……

  待我意識到可以咬舌自盡的時候,卻沒有辦法這麼做。我的嘴巴被某種橡膠般的管狀物堵塞住,無論我怎麼咬,就是無法咬斷它。

  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之後,我才發覺自己不該有求生意念。

  口內的物體排出些許酸酸的黏液,大部分直接滑入喉嚨,殘留在嘴裡的酸味讓我本能地分泌出大量唾液。從嘴角滲出的口水並沒有流經下巴,而是被另一條橡膠管給吸收。有一條細微的軟管直接進入我嘴巴裡,它正吸取唾液。

  回想起來的感覺愈多,愈令人感到難過。

  乳房好漲,盤踞胸前的東西就像是胸罩一般,緊緊依附在我的胸部上。乳頭被許多觸手似的小東西挑弄,軟軟的,刺刺的,很癢,很痛,也很舒服。乳尖感覺到一種具有腐蝕性的黏液,在小觸手的分工下並沒有讓我的乳房整個報銷,唯有乳頭中央的那一小點,在強烈的痛苦與莫名的興奮中被挖空。混著奇怪成分的麻藥隨著一條小觸手注入乳房內,接著身體難過得有如撕裂般疼痛──被固定住的乳房正在增大,身體與觸手的壓迫感不斷升高,就在感覺到要爆開的那一瞬間……胸前的東西倏地離開了我的身體。連接乳頭內的小觸手突然將乳頭的洞口撐大,更多更細微的觸手迅速堵塞住洞口。它們不約而同地吸附在我的乳腺上。

  乳汁異常快速地生產、排出,隨之勃起的陰蒂同時傳來柔軟而又令人興奮的觸感。黑暗中的花瓣兩側同樣貼滿了小觸手,陰蒂則被一條觸手吞入其中,裡頭是更多黏稠的觸感、更強而有力的撫慰。陰道也被肥軟的觸手完全塞滿、子宮內壁只有幾條小觸手在蠕動磨蹭,尿液被侵插入膀胱的觸手吸乾、肛門內的穢物亦然。

  一條觸手順著肛門直抵腸道,它沒有黏附在腸道上,只是不斷分泌黏液。感覺延伸到了胃袋,麻痺過後的感觸只剩下擁塞感。黏稠的液體並沒有被腸道吸收,也許有吧,但我仍然只感覺到發癢處正不斷往我的臀部移動。受到刺激的胃袋傳來膨漲感,緊接著觸手佔去了將近一半的食道。黏液與胃液混合的同時,我口中的小觸手分裂成了兩條,其中一條鑽進我的鼻腔內,與正吸食鼻孔的觸手會合。

  好難過……好難過。

  我無聲哀叫著想揮動手臂,卻喊不出口也動不了手。只能靜靜地感受著右手食指指甲被剝裂、掀開,蟲般蠕動著的小觸手緩慢吃光了指甲肉,然後繼續襲向中指、無名指……奇怪的是,這樣的劇痛只燃燒了兩個手指,就再也不會疼了。

  直到小姆指也被啃得精光時,遲頓的我這才意識到──那些注入體內的黏液,就是所謂的媚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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